兩架攻擊機從東北角低空向隊伍掠過來。


    士兵們轟然而散,紛紛找地方隱蔽,但在光禿禿的華東大地上,是如此的明顯。


    突突突……航炮噴吐著火苗向地麵掃射。


    航炮在地麵上掃起一道道衝天的塵土。


    突突突……鄧光龍指揮著士兵用重機槍對低空突入的飛機進行掃射。


    飛機猛得一個拉升,顯然也是怕被攻擊到,在天上兜了一圈,從西南方向切入,再次掃射過來,一直到淩奇部隱藏的附近拉起,再次兜一圈,又是一通掃射。


    “看到了吧?”淩奇用手指了指天上的飛機,因為飛機飛的有些高,似乎真的沒有發現淩奇他們,估計日軍飛行員看到了,但底下一片花裏胡哨的,看得人都眼花,飛行員幹脆來了一個眼不見為淨,瞄著那些比較好攻擊的,人又密集的地方打多舒服。


    飛機在天上肆虐了一會兒,這才心有未甘的拉升飛走了。


    “我叼你老母的鬼子,怎麽盡往老子的部隊打啊?”鄧光龍指著遠去的飛機,跳著腳大罵不已。


    淩奇這邊的人全都捂著嘴狂笑不已。


    “隊長,這飛機有什麽辦法能夠幹下來?”聾三炮好奇的問道。


    “鬼子的這種飛機用高射炮打是一個辦法,不過要提前控製好提前量,也就是說你要估算好飛機的飛行速度,然後計算好炮彈打出去的時間,二者合一,這樣才有一定的幾率打中,其餘的辦法不是沒有,但實施起來,難度很大。”淩奇自己是用步槍幹下一架飛機的,但那是打了鬼子一個大意,其實也沒有正式打下來,隻是打傷而已。見聾三炮若有所思的點頭,淩奇也就不再說話。


    “師長,鬼子的飛機都已經過來了,他們的部隊估計不會太遠,咱們還是抓緊走吧。”淩奇催促道。


    “行!”孫元良他也感到一陣陣的發虛,急忙點頭同意了淩奇的想法。


    在車上,孫元良要求淩奇對他們的士兵也進行一番塗裝,於是一支身穿迷彩的隊伍出現了,見到淩奇他們身上塗裝著怪異的迷彩,鄧光龍有心想問,不過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種想法,如果讓淩奇他們幫忙塗裝,那不是等於接受了孫元良的指揮,如果有心人在其中鼓吹幾下,說不定他鄧光龍就要成為參謀長也說不定了。


    部隊行進到扁擔河附近就沒有辦法再前進了,橋梁給炸斷了。


    值得慶幸的是,此事正值冬季,扁擔河進入了枯水期,經過一番查探,黃囍貴找到了過河的地方,隻不過車輛沒有辦法通行,於是兩隻部隊隻能舍棄了車輛,步行涉水通過了扁擔河。


    舍棄掉車輛後,部隊帶上所有的輜重,分成三波人馬向蕪湖城前進。


    黃囍貴帶著隊伍先行一步作為偵查。


    到了傍晚的時候,黃囍貴迴報,說在蕪湖城裏發現了日軍部隊。


    防守蕪湖的國軍部隊以及縣長等人早已經望風遠逃,留下了一座幾乎不設防的城市,讓日軍輕鬆占領。


    這支部隊進城後,非但沒有安撫百姓,反而把屠刀對準了手無寸鐵的百姓,異常兇殘的屠掉了一個村子的村民,把一個村子給夷為了平地。


    日軍占領了城內的高層建築跟蕪湖機場,並在鐵路,太古碼頭等處構築工事,入城駐紮的日軍第十八師及偽滿軍於藏山旅,日軍把司令部放在赭山上的蕪湖中學裏邊,司令本莊中佐,有部隊一千五百人左右。


    一聽隻有一千多人,鄧光龍立刻就來了興致,“你們掠陣,我先上去滅了這群狗日的。”說完就帶著隊伍唿啦啦的殺了過去。


    日軍見國軍突然有大部隊來犯,一時間也慌了,弄不清楚來打他們的是什麽部隊,急忙進行防禦。


    一時間,蕪湖城上,槍炮齊鳴,火光從天。


    戰鬥從傍晚一直打到夜裏,日軍憑借著蕪湖城的城牆,應是擋住了鄧光龍的進攻,打了半天也沒有多少進展,把鄧光龍給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而蕪湖城的戰鬥吸引了已經占領了蕪湖機場的日軍部隊的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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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將軍,你們還不出手,看戲呢?”鄧光龍眼看著就要被兩麵夾擊,頓時有些繃不住了,急忙開口向孫元良求助。


    “起先不是誰說的,說自己拿下蕪湖城的日軍就像灑灑水一樣輕鬆。”孫元良不失時機的諷刺了一句,下令部隊對從機場趕來的日軍進行阻擊。


    從機場趕過來的日軍隻有一個中隊的兵力,帶隊赫然也是淩奇的老相識北池寅次郎,這位麵白無須,鷹鉤鼻的少佐,威風凜凜的帶著部隊殺了過來。


    隻見他身穿一襲板正的軍服,皮鞋擦的錚亮,站在卡車上,帶著白手套,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望遠鏡在觀察著這邊的戰鬥。


    不時的還跟身邊的副官對著陣地指指點點,顯然是在排兵布陣。


    “咦?呐泥?是這人嗎?”北池寅次郎嘴巴張的老大,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張,臉上陰晴不定的看了半天,這家夥居然做了一個讓大家都想不到的事情,突然揮揮手,帶著部隊迅速撤退,生怕走慢了,會被死神眷顧了。


    孫元良跟淩奇奇葩戰鬥也見過不少,但沒見過這麽奇葩的事,這仗還沒開打,日軍就如喪家之犬般跑了。


    見日軍跑了,孫元良也就沒有客氣了,下令對蕪湖城發動總攻。


    城裏的守軍見北池寅次郎跑了,就知道壞事了。


    “巴嘎,北池寅次郎,懦夫!”司令官本莊中佐大罵不已,立刻下令撤退。


    本莊中佐腦子也很清醒,自己這邊本來就是一支偽軍部隊,戰鬥力是渣渣中的渣渣,維持地方秩序倒是可以的,但論戰鬥力,比起那些野戰部隊,連塞牙縫都不夠,本來是指望北池寅次郎出大力,結果這家夥不打就逃,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害人害己。本莊中佐發誓一定要把這個膽小的家夥給告上軍事法庭去。


    本莊中佐急忙下令炸毀蕪湖城的通道,令部隊迅速撤退,不一會兒就逃了精光,讓出了蕪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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