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聞言,抿著微笑,遙望一眼,柔聲道:“神木之域的守護城就是那裏了。”


    “明風,放我下來,歇歇,天天趴著不動,手腳都麻了”牡丹柔聲說道,聲音舒媚入骨,秦明風聽來竟是心神動蕩。


    秦明風就著一塊石頭坐下,爾後才輕輕鬆開雙手,將牡丹放到地上。牡丹舒服地感受著秦明風的體貼,與秦明風並肩坐下,遙遙望著前方的元畝城,臉色充滿著滿足感。


    元畝城地理位置稍低,四周群山擁抱。盡管,秦明風現在落腳的山丘,並非是最高的山頂,卻依舊有一種俯視的錯覺。


    元畝城的外圍,旌旗招展,風聲獵獵,遙遙可聞。


    這元畝城的外觀建築與秦明風見過的幾座大城,都有些略似,但又有差別的地方。這元畝城中央,似乎還有建有一座高大的觀望台,可以遠眺城市四周。


    “這元畝城似乎已經很久了”秦明風一眼望去,雖看不仔細,但卻能夠感受到它那彌散在空中的曆史,歲月。


    “這守護城,已經存在千年了,早在我小時候,就經常到這裏遊玩。”牡丹迴憶著過往的歲月,也不禁覺得這沉沉睡去的時光,竟然已有近千年之久。


    秦明風聽見牡丹的迴憶,不禁驚愕,之前自己從沒注意到這點,突然間從牡丹口中蹦出的一句話,竟是千年以前的記憶。


    當下,秦明風便不再打斷,而是認真聽著牡丹講述起,曾經的歲月,一晃千年,這說出來的似乎已成了一種傳說,帶著魔力的傳說,聽得秦明風也不禁沉醉其中,就像迴憶著一位曾經做過自己情人的內涵美人。


    忽然,牡丹花容一白,失聲道:“不好啦。”


    秦明風聞言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道:“怎麽了,牡丹姐姐?”


    “明風,你可記得數


    天前,那黑衣人接走了邪魅使者,他們必定是來侵犯我梨精族啦!”若非此刻看見元畝城近在眼前,牡丹自己幾乎已經忘了拿邪魅使者被劫走一事。這元畝城號稱‘守護城’,此番卻真是提醒了牡丹。


    “那邪魅使者到底是何方人物,竟敢進攻梨精族?”秦明風驚異道;雖然,秦明風對於邪魅使者,以及梨精族都了解不多,但是作為神木之域的統治力量,有幾個人敢貿然進攻?多少年來,神木之域便以盛產梨晶,以及梨神木等木相修道靈器而文明天下,其中強盛自當不必多言。


    “秦兄弟,這你可有所不知了,自古以來覬覦於神木之域的勢力遍布天下,這也是常有的事”忽然間,陽晶烙的聲音從梨神木中傳了出來。


    “陽大哥所言甚是,明風當下我們還是趕緊進入元畝城,將這個消息傳遞給我族族長,否則大事不妙矣!”牡丹本來就拖延了迴族的時日,更何況受到黑衣人的襲擊,導致日期再一次延遲,此刻那真的是十萬火急,至少牡丹的心底是恨不能一口氣,一腳伸入梨精族中。將此事告知族中要人。


    秦明風雖然不知其中詳細,但聽牡丹所言,不無道理,當下起來,便要帶牡丹火速趕往元畝城。


    這個時候,陽晶烙才算知曉了當日秦明風他們遭到襲擊的黑衣人並不是簡單的搶奪,很有可能是處於此番進攻神木之域的暗中勢力代表。


    當然,牡丹,秦明風他們更是知曉這一點。


    雖然,看著元畝城距離並不是很遙遠,但總不能就這麽飛過去,那豈不是太招人現眼了,而且速度也不快。要陽晶烙以元神的形式,拖著秦明風和牡丹一同飛行,無論如何那是快不起來。


    何況,陽晶烙也隻是初入大凡境界。至於牡丹,雖然也是大凡境界,但右手臂上的物化,更是直接破壞了經脈的中斷,現在除了一些簡單的道法還能


    施展出來,一些頗為有難度的道術,根本施展不開,例如‘年輪之術’。


    很快,秦明風背負著牡丹輕盈的身體,一路飛奔,雖然累得秦明風氣喘籲籲,但秦明風自去年以來,身體的強壯更是顯著,加上九尾姑娘給予的‘百靈丹’更是功能強大的靈丹妙藥。這點體力活,絲毫沒有難倒秦明風。


    秦明風遠遠便瞧見了前麵狹窄的一道山路如長蛇巨蟒一般,蜿蜒進入周圍的山穀之中。山道兩邊,峽穀相對而望,距離不過三丈左右。山穀之上,樹木旺盛,野草搖曳,山風唿嘯,如山中野狼饑餓時引頸長嘯時發出的聲音,聽來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秦明風自小在留仙村長大,對於山中野獸頗為不懼,因此這山穀雖然瞧起來陡峭險峻,危險重重,卻沒有使得秦明風止步不前。


    牡丹在秦明風的肩上仰著雪白的脖子望著兩邊的峽穀,眼裏閃過一絲擔憂。


    左邊的峽穀上,一株闊葉林木後麵著一個年輕男子。這個年輕的男子,麵容嚴肅,但天生瞧來,卻是一副邪惡相貌,雖看著斯文,但那雙眼睛卻始終含著一種叫人讀不出的恐怖。他穿著欣長略顯拖遝的青色長袍,在遠處看來,與野草的顏色極為相近,尤其是這個時候的季節野草旺盛,樹木繁榮,更是叫人看不出他藏身此處。


    此時,這個男子正倚在一株粗壯的樹木跟前,旺盛的花草灌木之後,看著峽穀下,山道上,一個藍衣少年背負一個綠衣女子急急走來。


    這個身披青色長袍的男子,看了一段時間之後,不由地露出一絲輕蔑的神色,自言自語道:“顏城主可真是太小心了,小小一個少年竟要我****出動兩名使者;也罷,此番我去將她們一並擒來,到時候叫他無話可說!”


    說罷,他身形一動,人已消失,竟連近身的野草也沒有因此而被他的離開所觸動。


    “少年人,這般行色匆匆是要去哪裏啊?”


    就在秦明風進入峽穀入口的時候,一道詭異的聲音,自上方飄來,仿佛是左右兩邊的峽穀同時發出,聽起來陰陽怪氣,倒似與之前邪魅使者說話的聲音有幾分略似。秦明風心頭一驚,心道:“莫非那邪魅使者已然去而複返?”


    “此人不是邪魅使者?”牡丹也注意到了這聲音,但卻斷言不是邪魅使者所發。況且牡丹此刻驚訝的神色,似乎倒願意此人是邪魅使者,若是邪魅使者,那牡丹自信還勉強可以對付得了。但這人的聲音,忽遠忽近,時強時弱,單單這一份操控聲音的修為,便是叫人難以猜測。


    “到底是何方神聖,這般藏頭露尾,還請現身一見”秦明風望著左右兩邊的險峻峽穀,朗聲激昂道。這個時候,那掛在秦明風腰間的梨神木也奇異的閃爍了一下。隻是,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變化。


    “有眼無珠的少年,本使不正在你麵前嗎?你望著兩邊峽穀搜尋這是何意啊?哼哼?”那青色長袍的年輕人,聲音鬼魅。


    秦明風聞言看向前方,果然身前五丈處,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年輕人,正筆直地立在山路正中,眼神正藐視地望著自己,手中輕輕搖著一柄栗色折扇,悠閑的神態中含著幾分令人猜測不透的神秘感。


    “呦,真是萬幸,想不到還能瞧見堂堂聖女駕下八大蓮花使者之一的牡丹姑娘竟喜歡萎縮在男人的背上舒服嘛?”那青色長袍的年輕人,正眼瞧了下秦明風便發現了其背上背負的牡丹姑娘。


    這青色長袍的年輕人,雖嘴上如此輕言,但心底卻暗驚,心道:“這顏城主果然料事如神,竟猜到他們果真從此道而過;這蓮花使者看起來已不能行動自如,卻不知道這小子如何?”


    這年輕人知道顏城主曾經為了救出邪魅使者襲擊這兩人,但此刻瞧來,這少年


    竟然沒有受傷,反而是大凡境界的蓮花使者牡丹身負重傷,與顏城主預料的情況卻是相差十萬八千裏,心裏對於這少年不由多了一分忌憚。


    “綠鬼,想不到你真的做了梨精族的叛徒!”牡丹陡然激昂憤慨道。原來這眼前的男子便是他們梨精族中的成員,因為為人變幻不定,性情難測,猶如鬼魅,故而被人稱為‘綠鬼’,但真實姓名卻也無人知曉。


    “蓮花使者,我們身為妖精修行千年殊為不易,為何要苦苦執著於一方,何不在天地之間逍遙自在呢?”這綠鬼聽見牡丹的怒叱,不但沒有分毫怒氣,反而要說教於牡丹。


    “離鄉背井,叛離祖宗,竟然也敢稱是為了逍遙自在?”牡丹當麵抽他。


    “蓮花使者,嘴巴長在你的臉上,隨你怎麽說吧?但本使是抓定你們了;你們倆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要領教一下本使的道法呢?”綠鬼絲毫不理會牡丹的辱罵。


    “笑話,豈有不動手就束手就擒的道理,有種就放馬過來”秦明風對於此妖的行為在牡丹三言兩語之間也算是大抵有了了解,聽了心中就莫名騰起了怒火,想不到竟然叛離祖宗,真是大逆不道。秦明風深受樂善施的影響,對於這等飲水不懂思源的人渣,素來厭惡。


    “明風,莫要逞強,這綠鬼的道法不再我之下”牡丹附耳低聲說道。


    “牡丹姐姐放心,有陽大哥暗中相助,隻要他有一絲輕敵的跡象,我便要他吃不了兜著走。”秦明風斷定,這眼前的綠鬼談話之間便有一絲大意,心想這等人多半也會大意輕敵,必定料不到自己暗中還有一位大凡境界的高手相助。


    “額?牡丹姐姐,他也是木相修道者嘛?”秦明風忽然低聲問道,上次瞧見自己的趙師兄遭了那邪魅使者的道,究其原因便是對敵人所學道法不夠了解;這秦明風的心思倒是極為縝密,卻是注意到了這一丁點的細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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