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之後,村民懼怕於水中的妖怪,從此不敢前往江中打魚,鄉裏村民的生活每況愈下。終日無所作惡的阿林,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再次鼓起勇氣,前往江邊觀察,兩個月的期間,村民意外的發現這阿林家裏的畜生似乎奇跡般的減少了,一天少了一隻,到了最後,隻剩下一些幼齡的小雞。


    村民好奇之下,有幾個熱心的村民,便前來問個究竟,這阿林才將這其中的原因說了出來,原來為了觀察水中妖物的習性,阿林將自家的畜禽當成了水中妖物的誘餌,還摸索出了這水中妖物的一些習性,以及經常出沒的位置,時間,都搞得一清二楚。


    當然了,這些村民聽了阿林的講述之後,仍然不太願意相信,雖然阿林的所作所為已經大有改善,但是對於水中妖物的懼怕,卻是與日俱增,哪有村民敢輕易弄險?最後,阿林便鼓起勇氣,與鄉裏人商議之後,決定再一次親自冒險。這一次,即便是阿林自己也擔驚受怕了,手腳上的不靈活,無疑是內心裏最大的障礙。


    不少村民對於這阿林的舉動甚為震驚,居然要以身試險,同時也表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與好感,當天阿林便被村民好酒好肉地飽餐一頓;末了,傍晚之際,待到真正動身的時候,阿林收拾好一些防身的工具,便趁著夕陽的餘暉獨自前往江邊,遺憾的是村民們,居然沒有一個膽敢上前陪同的;這個時候,走在路途上的阿林雖然曾經以為自己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認為自己理所當然地應該去冒險,可是不知為何,內心之中,在麵對了這樣的場景,終究還是有了一絲冷清。村民目送這阿林消失在江邊的蘆葦中,感慨噓氣,最終逐一散去。


    話說,第二天,清晨,阿林竟然奇跡般地迴來了,而且全身上下,完好無損,村民大為不解,莫非這江


    水中的妖怪竟然沒有發現他?阿林本以為有了這一次親身冒險,村民們必定聽從自己的勸告,不再懼怕江水中的怪物,豈料事實竟是完全相反,沒有一點的進展,一些村民也不過是認為在這個阿林隻是一時運氣,並非是真的摸準了水中怪物的習性。


    不管阿林如何的誠摯相告,村民們的迴答始終是沒有放下內心的恐懼。苦口婆心的無奈,並沒有使得阿林放棄對村民的沮喪,之後一連幾天,這阿林都在江邊渡過;前幾日,到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村民再見阿林的時候,隻是對於他的勇氣加以肯定,確信他已經痛改前非;村民們一直懷疑妖物習性的事實直到第五天,這阿林再次來到村民的麵前訴說,村民再一次感到動容;三番五次的訴說,加上事實在前,這個時候,似乎有不少的村民在麵對阿林的解說時,都感到了一絲慚愧;眾人一番商討之下,終於決定選出幾個健壯的小夥子一起隨同阿去確認這妖物出現的習性。


    如此一來,我們才確信了這水中妖物的習性,所以出入江河都有一定的規律了。船夫說了許多關於阿林的過去,最終還是以感激的口吻對趙文龍他們說道。不管是趙文龍還是秦明風,抑或是白晶晶對於這個小故事聽得津津有味,甚為入迷,尤其是秦明風之前聽故事,聽得習慣了,現在倒是滿臉歡喜;雖然,船夫對於故事的闡述並不是十分精彩,隻是根據事實,不加修飾地敘述了一遍,但是他們三個居然能夠聽得入迷。


    “真一個浪子迴頭,金不換。”趙文龍歎了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句;秦明風瞧他此時的神色,既沒有歡喜,也沒有悲痛或者憤慨,不知這個剛認識不久的趙師兄內心作何感想。


    再看,那白師姐,平視前方的一片綠色竹林,老船夫向前行走遺留在後的背影,秦明風後麵跟上,傍晚躲在草叢間


    的鳴蟲正在路邊高歌,似乎歡迎著他們三人的到來,小路彎曲,在竹林中曲折穿過,林中春筍旺盛,高低參差不齊,脫落的筍皮散落一片,新成的竹子,從上到下,不管是外在的一股青澀,或者是上麵微小柔軟的茸毛,都透著一個嫩字,看了叫人有精神。


    微風掃地而過,幹枯的竹葉婆娑起舞,一片片飄到了空中,飛到了一所竹林小屋的頂上。這竹林小屋位於竹林的西麵,小路的東麵,坐落在一株巨鬆邊緣上,看起來十分的幽靜。


    竹林之中,隨著秦明風他們的前進,也依稀可以見到禽畜在竹林之中打鬧追逐,相互嬉戲;前方一座籬笆圍成的小院子,似乎還種有一塊青翠的菜類,幾隻白色的粉蝶在上麵撲騰飛舞,而菜地的對麵一個木頭搭建的簡陋架子邊上,一個三十來歲的人,看起來就像是一位飽經滄桑的老者。


    這位手腳似乎有點不太靈便的老者,上身披著一件褐色粗布褂子,下身的褲管也有幾個明顯的補丁,窟窿,露出了裏麵略顯幹癟的肌膚;他的左手拄著一支彎曲並不筆直的拐杖,右手撥弄著架子上所曬的一些幹菜之類的東西,傳來嗖,嗖的撥弄聲響。


    這一幕,便是秦明風他們經過小院子路邊時,見到的場景。


    “林老爺,今兒又在準備幹菜啊?”老船夫走在最前麵,這個時候扯開了嗓子,吆喝般地喊道,似乎與這小院子的主人,頗為友好。


    那老船夫口中的林老爺自然便是之前作惡多端的阿林,隻是聽了這船夫的呐喊,他似乎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便是連頭顱也沒有轉過來,隻是傳來略顯得嘶啞的聲音,道:“這都什麽時辰了,上次的一條紅鯉魚早就吃光咯,這幾天也不見你帶魚來兌換幹菜,莫不是水中的妖怪又在興風作浪了?”


    “林老爺,這迴可不


    是來換幹菜咯,這迴是來請你去擒拿水妖的。”老船夫帶著秦明風他們進了小院子。


    “擒拿水妖,我這身散骨頭怎麽驚得住折騰啊,你姓王的,這迴心裏安的是什麽心啊?”阿林此刻才轉過了身子,臉上的神色,似乎有意訓斥這王船夫一番,但沒料到這王船夫的身後,卻是著三個精神奕奕的年輕人,二男一女,兩高一小,心中除了疑惑之外,哪裏還有訓斥他老友的心思。


    那姓王的船夫,見阿林這副疑惑不解的模樣,立時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了阿林的左手,道:“老林啊,這三位仙人正是前來擒拿水妖的,他們想在你這了解下水妖的習性呢,你可得好好講述了,村裏的和平就靠您咯,這迴我給你帶的幾條鱸魚可都是稀罕之物呢。”


    這阿林聽得老友船夫的一番介紹,登時客客氣氣地將秦明風他們三人請進了簡陋的小屋就坐,倒了茶水,五人坐在同一桌子上便開始講述關於那水中妖物的習性。


    講述之中,這個阿林不愧是有親眼所見的詳細,闡述之中,秦明風他們各個聽得麵色驟變,整個故事生動異常,聽起來叫人驚心動魄,比起那王船夫的闡述實是生動了不知多少倍。


    深夜,巨鬆之下,小木屋中,透過簡陋的窗戶,燭光的餘輝在夜中顯得更加火紅,仿佛小屋中燦爛的寶石發出一般。


    露水沉重,夜深中,連四周的鳴蟲似乎也進入了睡眠,小木屋的所在格外清靜,傳出一個老者般,激動的講述聲。


    小木屋內,桌子上點著兩根白蠟,燭光搖曳,似有微風,桌子邊上的麵容,精神奕奕,趁著燭光,越發照得容光滿麵,神色生動。


    隻怕,再過幾個時辰,那水妖必定出來覓食了。趙文龍聽老者所言,此刻往窗戶看了一眼,耳中隻覺得四周寂靜,似乎


    已是三更天了。到了三更天,距離清晨也不過兩個時辰。


    趙仙人,若是擒住了水妖,請務必殺死之後拖到岸上來,到時候給鄉親們留個證據,以後前往江中捕魚,也就不必惶恐不安了。阿林說道。


    阿林可是知道,由於長期處於恐懼之中,有些村民竟在惶恐之中,精神失常,變得神誌不清,終日不得安心。


    趙文龍點頭應允,起身子,拱手道:“還有兩個時辰,我們此刻便去岸邊把守,定要將這作惡多端的水妖給正法了。”


    隨後,秦明風他們便在阿林的挽留之下,吃了點夜宵,勉強填飽了肚子離開了小木屋。那阿林送到了院門,還自告奮勇,竟想親自帶路蹲候,但終究是趙文龍他們不敢令他冒險,婉言謝絕,匆匆忙忙離開了這片竹林。


    不久,秦明風他們三人便潛伏在江邊人高的蘆葦叢中,靜心守候。


    江麵水汽撲騰,迷霧不散,根本難以看清江麵有什麽生物出現。


    “秦師弟,你肩上的狐狸,可是什麽來頭啊?”趙文龍靈機一動,此番的注意力卻是集中在了小雪的身上。


    秦明風聞言一愣,這小雪終日跟隨著自己,趙文龍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什麽興趣,倒是白師姐頗為歡喜,逗玩過幾次;秦明風一時不知道這趙文龍的話中之意,但心想這小雪乃是九姑娘托付給自己的親戚,在同門師兄麵前若是坦白了事實,隻怕又要生出更多的事端,轉念一想,說道:“一個朋友托我照顧的寵物。”


    “原來是這樣。這小狐狸,毛色純白倒是難得的寵物。”趙文龍讚歎了一聲,繼而又注意著江麵中的迷霧。


    “白師姐,有什麽不對嘛?”秦明風一時也實在搞不清這趙師兄莫名奇妙的問話,又不好當麵分散他的注意力,轉頭低聲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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