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明風似乎也累了,舒服地躺在山地上,喘著氣息,一張臉雖然**頗多,容貌不揚,但是那披在麵上的笑容,卻是非常的吸引人,這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歡喜。秦明風仰望藍天,白雲朵朵,胸中一片遼闊之意,一時竟莫名地感受到當時樂善施講過的一句詞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嘛?秦明風心中默默自問了一句。


    這句詞倒不是樂善施所作,秦明風卻是知道這句話,來源於,琺道大陸上一位赫赫有名的詩人,蘇子的一篇《赤壁賦》,據樂善施迴憶,當時這篇《赤壁賦》一出,整個琺道大陸一時文風大盛,竟然隱隱有蓋過武道之勢,可見其妙。


    此刻,秦明風早已將那大型蜂巢丟到了十萬八千裏之外,心裏甜滋滋得,整個人都飄飄**,仿佛浮在虛空一般。


    秦明風手中輕輕拈著一枚鬆針,似乎又有了什麽點子。


    “這鬆針都可以?那頭發行不行呢?”


    秦明風的想法越發大膽,越發離譜了。


    “我看,應不行吧;”陽大哥說過,人體之內,含有最初的五相靈力,那這頭發一定不止含有木相靈力了,頭發與鬆針應該是不一樣的。


    秦明風思索著陽晶烙講過的人體結構時說過的話,心裏自個掂量著,終於否定了大膽的猜測。


    這一些列忙活下來,半天一晃而過,藍天中的那一輪烈日,光芒萬丈,不可逼視,赫然是無情地炙烤著大地。


    即便是處在森林中的秦明風也一下子感覺到身體開始有了明顯的暖和之意,早上一眼望去,樹木之間隱隱還有晨霧籠罩,此刻哪裏瞧得見一絲霧氣,便是連近距離的一些花草葉子上,也徹底地沒有了一滴露水。


    可是依舊躺在地麵上的秦明風,微微地眯起眼睛,顯然這日光不是一般的刺眼。


    嗯?


    秦明風的鼻子,


    明顯地動了一下,似乎聞到了誘人的香味。


    “難道,難道是炙烤得香噴噴的豬腳嘛?”


    秦明風感覺到,由山坡底下飄來的味道,似曾相識,不由地猜測起來,喉嚨不自禁地吞咽著。


    九姑娘每次帶迴來的都是已經烤熟的野味,並不是在山坡上就地炙烤。當然,並不是九姑娘也會去注意野外用火的原則,而是出於藏匿蹤跡的原因。


    似想,如果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堆熄滅的火堆,焦炭,一旦聯係起來,豈不是等於自曝行蹤了。


    在琺道大陸上,狐族是被人公認為除了人類之外,最具聰慧的一類群體,何況九姑娘還是一隻能夠部分幻化人形的九尾天狐。可惜,不知因為什麽原因,才生下來,就被封印了。


    九姑娘一身黑紗圍裹下的柔軟身段,此刻一分一分地自山腰處溢了出來。這一次,九姑娘麵上卻是沒有什麽憤怒的表情。原來秦明風自上次的教訓中似乎摸索了下這九姑娘了脾氣。九姑娘原來最忌好吃懶做,懶散成性的人了。


    秦明風此刻,哪裏還敢躺著,已經的筆直,猶如一顆鬆柏,遺憾的就是矮了一些。


    “怎麽樣?餓了吧,叫聲姐姐,就給你?”


    九姑娘,今天有些意外,看來似乎要出聲調戲下秦明風了。


    莫非,她果真如流言一般,已然風流成性了。


    秦明風奇怪地表情下,隱藏著這樣一副心思,不由地後退了一點,似乎真有些擔憂。


    “傻瓜,姐姐逗你玩呢!”


    九姑娘,瞧見秦明風後退了幾步,似乎有些不忍了,輕輕一笑。


    “我這不是為了配合你嘛?”


    秦明風詭異地一笑,油嘴滑舌,說了一句,饒有韻味地看著九姑娘。


    “好啦,快說說,石佛一般思考了大半天了,怎麽樣對付那個大型蜂巢啊?”


    “


    時間可不能再耽擱了”


    九姑娘,似乎有些擔心秦明風童心未泯,死活賴著不走。


    “等我吃完了這隻豬腿。”


    秦明風,津津有味地抓著一跟豬腿,大口大口撕咬著上麵因為炙烤而變得油膩的美味,慢條斯理地說著,仿佛已經成竹在胸了。


    “不過,九姑娘,秦某有個好奇的地方,難道姑娘你每次迴來帶一部分的野味,其他的就順手丟掉了?”


    秦明風似乎有些不忍心浪費,但同時又太好奇了,說著話,那上麵的肉都掉了出來,暗紅的嘴唇,更是昏黃的發光,已然塗上了一層厚厚的油脂了。


    “如果你有辦法取到那蜂蜜,姐姐我就給你做一份甜滋滋的蜜餞。”


    九姑娘,說著,微笑地望向那株大鬆樹,鬆樹上的蜜蜂,依舊不知疲倦,沒日沒月地飛舞著,忙碌地進進出出。


    “什麽是蜜餞?”


    秦明風移開嘴中的大豬腿,一邊咀嚼著美味,空氣中也迴蕩著一片香噴噴誘人的香味,隻是秦明風此刻的心思顯然不在美味上,而是九姑娘話中的蜜餞。


    九姑娘一時都傻眼了,丟了魂似的,望著秦明風那誇張表情下的吃相,就是萬萬沒有料到,秦明風連蜜餞都不知道為何物。


    九姑娘並沒有搭理他,自顧吃著野果來到了大鬆樹之下,望上麵的大型蜂巢,看起來她並不指望秦明風了。


    秦明風一瞧,不對勁,三兩下,將大豬腿,撕咬得隻剩下了裏麵依舊布滿了油脂的骨頭,隨手一丟,沒來得及擦手,就急衝衝跑了過去。秦明風並不知道什麽叫蜜餞,但是用蜂蜜為主料做出來的蜜餞,想必也是甜蜜得令人尖叫,真是好久都沒有小時候那種簡單好玩的快樂了。


    “慢”


    秦明風奔跑中,急喚了一聲,他赫然是發現了,九姑娘此刻手上竟然拿著一根燃燒的十分旺盛的火把,企圖將一窩蜜蜂


    就地正法。


    “小懶蟲,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嘛?”


    九姑娘,饒有興趣地看著秦明風一路奔來,言語之間,都有些調戲的成分了。


    秦明風微笑以對,坦然地一把將火把取到手,狠狠地熄滅,這火把顯然是觸碰了他的逆鱗。


    秦明風熄滅了火把,一副信誓旦旦的摸樣,一迴想到自己成功地開創了碧微針,心中都忍不住騰起一股驕傲得意。


    森林中,鬆樹下,隻聽見秦明風聲音洪亮,唯恐山人不知,麵上成竹在胸地模樣,朗聲道:“小人自有妙計。”


    “嗬嗬嗬,好,果然言如其人。”


    卻是一旁的九姑娘,此刻已經嬌笑地彎下了腰肢,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嘴上也調笑道。


    “咳”


    秦明風幹咳了幾聲,卻是沒想到自己一時過於亢奮,竟然導致了言語上的失誤,白白演了一迴小醜;看來,衝動果然是幽默的魔鬼。


    秦明風也不阻止她,隻是已經運起了木相靈力,一身綠芒出現在了秦明風身上,同時這大鬆樹上的一些鬆針也開始了隱隱的騷動,一下子,九姑娘的笑聲,戛然而止,麵上一片驚異之色,在她眼中,此刻秦明風的眼前,赫然是飄浮著密密麻麻的細微鬆針,粗粗一看,足足有幾百枚。


    在看秦明風,此刻麵上的平靜神態,顯然一下子,操縱這幾百枚的鬆針並非容易,絲毫不能分心。這幾百枚鬆針,不但要掌握其速度,方向,目標,豈是一件容易之事,秦明風心中絲毫不敢有所波動,冥冥之中,感應著眼前飄動的鬆針,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唯恐再次出醜。


    而且,秦明風知道這樣大型的蜂巢裏群居的蜜蜂數量絕對不是幾百隻那麽簡單,換句話說,秦明風因為沒辦法一下子控製住鬆樹上所有的鬆針,隻有一條途徑可行,短時間內連續使出碧微針。不然一窩蜜蜂傾巢出動,哪裏還有還手的機會。


    秦明風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幾步,同時口中吩咐道:“九姑娘,你不妨退到遠處,這一次發出,隻怕這一窩蜜蜂立刻到處亂飛”


    “嗯?”


    “怎麽了,九姑娘?”


    秦明風突然睜開了雙眼,發現幾百枚的鬆針,堆在了自己的麵前,不解地問道。


    秦明風的語氣很平靜,因為他知道,是九姑娘方才以更為強烈的木相靈力強製破開了秦明風的碧微針。秦明風平靜的語氣並不是針對九姑娘的阻止,而是他想竭力控製自己內心的平靜,九姑娘一下子就破開了自己的碧微針,秦明風心中立刻就著急了,他發覺到自己的木相靈力太弱了,根本無法同那些靈力強大的人抗衡。當夜第一次遇見妙手神偷的時候,九尾天狐就曾經一下子爆發出強烈不可匹敵的木相靈力破開了妙手神偷的青靈針。青靈針本身針體的打造就不是簡簡單單的鬆針可以比擬的,破開秦明風的碧微針簡直是小菜一碟。


    “這是什麽道法?”


    此刻的九姑娘,心中有一種隱隱的空白,有一種冥冥之中說不出的預感,朝秦明風問道。


    秦明風,不解地看向了九姑娘,赧然道:“這是秦某參照摘葉飛花的手法,自己胡亂之下,創造的手法,我把它取名碧微針。”秦明風迴想起,當時用木相靈力殺害蟲的場景,依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雖然在單獨一個人的情況下,秦明風會興奮地發瘋,可是在麵對人的時候,依然是一副謙虛的模樣,而且不是裝模作樣的那種謙虛,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狀態;在九姑娘麵前,秦明風將自己的大膽摸索,簡單敘述了一遍,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就跟吃飯一樣平常。


    邊說邊笑的秦明風,卻是沒有發覺到九姑娘麵上的表情變化。


    隨著秦明風對過程的敘述,九姑娘一邊仔細地聆聽著,同時一對精巧的繡眉,漸漸地凝重起來,仿佛是聽見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驚天大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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