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是同一片葉子?”秦明風看著陽晶烙,眼睛裏一片不可思議。


    陽晶烙微笑以對,他實在是徹底滿意了秦明風的聰慧,並沒有向先前一般那麽驚訝了;陽晶烙當下將事實,一一道來:以靈力的鋒芒為殺傷力,可以利用葉子本身含有的木相靈力,一片葉子的木相靈力被徹底消耗掉,自然就成了一片枯葉。


    但若是以靈力的力道來取勝,最好不要去利用葉子含有的木相靈力,不然就無法發揮出力道來了。


    力道與殺傷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前者講究厚重實穩,後者注重鋒芒尖銳,屬於兩個極端。


    陽晶烙至今參考武道來調用靈力,隻學過這一手,但看其方才的身手,竟是領悟的不淺。


    秦明風幾乎是聽得有點發呆了,連該有的反應似乎都忘了。


    陽晶烙看到秦明風近似發呆的模樣,知道他在細心思索,當下也沒有點醒,隻是依舊說道:“不管是力道還是殺傷力,首先必須用自身的同相靈力去滲透這片葉子內部的木相靈力,隻有這樣,你才能徹底的,隨心所欲地操縱這片葉子,速度,方向,甚至,旋轉,都可以控製,當然包括鋒芒。”


    “不過,要控製葉子的鋒芒,必須做到心平氣和,用心感應才可以,這是摘葉飛花中最高的境界了。”


    秦明風依舊一聲不吭地傻著,幾乎讓陽晶烙誤以為他神魂出竅了,隻是,下一刻,秦明風卻是突然就地躺下,兩眼一閉,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唿唿,睡大覺了。


    尋常之人,自然是這麽認為;但是陽晶烙可是個明白人,他清楚,此刻秦明風必是在思索他方才說過的親身體會。秦明風這般動作,無非為了靜心,冷靜,不受打擾的一種思考方式。


    陽晶烙的元神,依舊守在一旁,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遠處似有曼妙身影,漸漸走來,當是九姑娘準備食物迴來了。


    通往山坡的斜道上,一個身穿黑色絲綢的女子,身後詭異地擺動著九條橘黃色的大尾巴,手上提著一個臨時用藤類編織的籃子,籃子裏麵裝著好幾樣山果子,顏色溫潤,甚至還有淡淡的露水殘留表麵,令人一眼望去,食欲大振。


    女子漸漸靠近了山頂,卻發現山坡上,隻有罩著綠袍的陽晶烙元神,心中莫名地一急,登時加快了幾步,原來山坡上還有一絲模糊的黑影,當是秦明風在偷懶休息了。九姑娘這般想著,白皙的麵上,竟在不知不覺中蒙上一層薄霜,有幾分慍怒的臉色,與平時的美貌相比,別有一番令人心儀的美麗。


    果然,就在九姑娘,距離山坡處還不到百步距離時,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秦明風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地唿唿睡大覺。


    看到這一幕,九姑娘,心中不知為何,竟是騰起一股無名怒火,立刻伸出空著的手臂,往籃子中一抓,狠狠地朝秦明風平躺的身體丟了過去。


    山果子被九姑娘這麽一丟,速度飛快,距離秦明風幾乎不到半丈距離,卻是莫名地再也前進不了了。


    九姑娘看了這一幕,無可奈何,似乎舍不得再丟一個苦苦找來的野果,狠狠地嬌怒一聲,“陽大哥,何苦幫這個懶蟲睡大覺。”


    九姑娘走進一瞧,秦明風一張不雅觀地臉,竟是裸露在空氣中之中,此刻秦明風的麵上,居然還有一些蚊蟲在皮肉小孔上飽吸著秦明風的鮮血。九姑娘心中不忍,本能地伸出手,想拍打上麵的蚊蟲。


    可是那支黑色的手臂,卻僵在了空中,隻聽陽晶烙麵上嚴肅,絲毫沒有玩笑,道:“不要驚動他,他處於思考的狀態。”


    九姑娘一聽陽晶烙的話,似乎被莫名打了一拳,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立刻直了身體,有點難以置信地壓低聲音問道:“這條懶蟲,躺著?躺著思考?”


    九姑娘此刻問起話來,似乎都變了一個人似的,似乎


    不太相信。


    那一顆丟過來的野果,悄無聲息地跳進了九姑娘手上的籃子中,這一幕,九姑娘卻沒有任何一點驚訝,顯然她本身也能夠輕易做到。


    在陽晶烙元神的虛手示意下,兩人又走得遠些,才開始說起話來,似乎並不想打擾秦明風此時此刻的思考。


    當下,陽晶烙才將先前發生的一幕原原本本地講述出來。九姑娘聽了,似乎更加的吃驚了,遠遠望著秦明風黑色的小身影,心中有一個莫名的疑問?這家夥難道想一直停留在汲靈期嘛?


    九姑娘涉身修真界的時日,遠遠超過了秦明風,她卻是清楚,汲靈期不過是專門搜集自然界靈力為人體所用的一個階段;而到了凝氣期,同樣可以提煉自然界中的各相靈力,但是凝氣期屬於注重靈力提純的一個階段。等修道時日一久,這兩個階段的身法對於許多修真者也就習以為常了,根本就不需要特別的注意,而且這兩個階段是至始至終貫穿整個修道過程的。九姑娘,知道,絕大部分的修真者,不會在這兩個時期停留太久,許多修真者,往往在意的是後麵的幾個高層次境界。


    但是,秦明風卻不是這種想法,第一點現在雖然有陽晶烙在身邊指導,但陽晶烙本身的修為境界也就附體巔峰,這倒不是秦明風小看了陽晶烙,而是承認這一事實。第二點,秦明風無門無派,是沒有使用的道法技能的,不像當日在白鄖峰碰見的童姑娘,年紀輕輕卻是道法驚人,簡簡單單的一招金光刹那居然可以切斷一株數人環抱的大樹,這是秦明風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還有第三點,便是秦明風身處險境,現在連大路都不敢走,隻能撿著森林中的崎嶇小徑,而且陽晶烙也是有仇人在暗中虎視眈眈,至於前幾天被打發的兩大門派弟子,甚至隨時都可以找上門來。畢竟不管怎麽說,秦明風是的確殺死了兩名土係弟子,這個禍可不小啊。


    土係位列五大門派之中,即便是一城之主,


    都不願意輕易得罪,可是當時情況,根本就不是秦明風可以控製得了,他不下手,他就活不到今天了。


    秦明風在這麽小的年齡便考慮到了這三點,可見聰慧非同一般,不是他不想進修後麵的境界,而是進修了一樣沒有多少意義,還不如進修一些保命之道。他一個人摸索這條道路,以仙道為本,武道為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秦明風年紀雖嫩,卻深諳此道。


    張平道人,看著這個滿臉飛揚跋扈的火係弟子,正眼都不瞧,更別說是動口了。這一下,那個火係弟子似乎被惱怒了起來,聲音陡然一提:老頭子,此是火焰山重地,你若是再不識相,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登時,嗆啷一聲,這個火係弟子赫然是將手中的一口寶劍出鞘了,竟然毫不客氣地指在了張平道人的麵前。後麵的一些火係弟子,似乎都感覺到了不妙,三兩下,就趕了上來,其中一個火係弟子,似乎還算明理,當即搶到張平道人,跟前,賠了個禮,隨後看向了那個手中兀自握著寶劍的弟子,道:周師弟,萬萬不可在人前失了禮儀。你若是再這樣,做師兄的隻好如實稟告你的師傅了。


    “哼”那個周師弟,這才冷哼一聲,似乎很不情願地將寶劍歸了瞧,轉過身去,顯然是沒法管理此事了。


    “老人家,我們弊派有個規矩,凡是來遊覽風光的客人,自然是以禮相迎,但是在空中飛行,卻是不許,這是弊派之中的規矩。”這個身材略高,臉麵斯文,雙目溫和的火係弟子,道。張平道人,麵上卻是沒有怒意,這的的確確是火係門派的一個規矩,但此刻張平道人,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在意,同時心中不禁有一分失意,離開火係門派日子一久,認識自己的弟子竟是少的不能再少。


    顯然這些弟子,個個都是新來的,否則以張平道人,火係門派大長老的名號,這些弟子哪一個敢不敬?但是張平道人,此刻在意的似乎不是這個,而是如今火係門派似乎


    真的變了不少,一些弟子開始表現出了盛氣淩人的跡象,心中實在有些擔憂,尋找秦明風的事,隻怕又得降低幾分了。


    張平道人,嗯了一聲,點點頭,道:“嗯,帶我去見掌門。”


    張平道人,這淡淡的一聲吩咐,周圍的火係弟子,一瞬間,臉色似乎都白了一下,大為震驚,眼中一片驚駭之色,心中無不想著,這個老翁是不是神經病啊,開門見山,直接要見掌門?


    這些火係弟子個個都震撼不小,如今以火係門派的規模之大,有些弟子根本是很難見到掌門至尊的,除了每四年的一次比道大會,掌門人才會在最後的階段,出來麵見經過層層篩選的出色弟子。像這些看門的弟子,想都別想,甚至連大長老都很難見到,這些弟子一般也就隻能見到自己的恩師,以及一些地位較低的長輩。


    那個方才斯文的火係弟子,一時半刻,都沒有反應過來,當下道:“這位老丈,我們掌門人是不輕易見客的,這點還請”


    就在這個火係弟子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前方空曠的石板上,似乎又來了一個人,此人一眼望去,令人如沐春風,竟是個出落的秀麗的女弟子,身後還跟著幾個樣貌不俗的女弟子。


    周圍的一些弟子,瞧見了,似乎退後了幾步,以示禮讓,說話的火係弟子,也看了過去。


    這個女弟子,似乎眼光頗為銳利,遠遠地便看出了一些情形,運起身法,一下子,就到了跟前,火紅色裙擺輕輕飄動,周邊的男弟子,似乎眼都傻了,這同門師姐竟是美得非同凡響,幾乎是有點要讓人窒息了,許多弟子的目光,都漸漸離開了這個白發白須的老頭子。


    “大師公?”這個美麗的火係女弟子,出聲動人,聽來令人心神難收。但是,她這一出聲,四周的同門的目光,又是不可置信地返迴到了這老頭子身上。大師公?許多同門,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怪老頭竟是大師公,實在叫人難以置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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