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驚異中,深深的唿吸,深深的敬畏,火紅的光輝已然映上了他俊美的臉龐,天邊此刻已紅得猶如天神手中揮灑著惡魔的鮮血,鮮血成片,猶如血雨在紛飛。


    靜穆中,遙遠的天邊,鮮紅的血中,突然有半枚劣圓探出了頭顱,仿佛是血泊中依然不肯服輸的魔鬼的頭顱,紅的令人心悸,鮮紅的如同千萬人同時在那一刻揮灑熱血。


    過了多久,那個沾滿鮮血的頭顱已是完完全全的從火紅之中崛起,這一刻周邊的紅,黯然失色,魔鬼終於掙脫了黑夜最後一絲的挽留或者歡送,它高高升起,跳上了山頭,晨霧散去,紅光滿布。


    這魔鬼仿佛是黑衣女子從黑暗中唿嘯而出的奇跡,美麗的日出,一男一女在山頭上,是欣賞,還是九尾姑娘喜歡日出麽?秦明風卻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一個早晨居然會看見令許多人向往心動不已的日出。


    那個黑衣女子,身子一抖,似乎超出了她自己的意料,九尾姑娘,四個字靜靜的在她的心中淡過,原來他也這般叫著自己嘛?難道他也信了那個傳聞?


    秦公子方才叫我什麽?黑衣女子,望著秦明風,似乎要抓住他麵上閃過的任何神色,這一刻,雖然已經是白天,但她的眼眸深處卻如秋水一般明亮,明晃晃的照在秦明風的麵上,那一張俊美的臉龐,為何,為何如此的執著?


    秦明風驚疑間,望著她,心想,若是如告示上一般喚作她的名字,是否有些不妥,於是轉念一想,微笑著說道:“九姑娘。”


    “你叫我九姑娘嘛?”黑衣女子,看著秦明風,輕輕的說道,嘴角邊似乎有淡淡的歡喜,少了一個字,令人如此歡喜嘛?是否,可以算是一種特別的親昵稱唿?


    “你?”


    秦明風話一出口,那個黑衣女子,卻是轉過了悲傷神色的臉,似乎有什麽悲涼的記憶此刻在心頭悄悄的浮現。其實秦


    明風哪裏知道這個黑衣女子的心思,便是黑衣女子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為何世間之人,竟是將自己叫做九尾姑娘,世間之人,這般叫著,久而久之,自己便也將那四個字默許成了自己的名字了,可憐了原本的芳名。


    “公子,若是喜歡,以後便稱唿我為九姑娘吧。”黑衣女子輕輕的說道,似乎已然默許了秦明風隨機應變時說出的三個字。


    她黑紗下的麵色有些奇怪,秦明風望見了模糊的影,心中也不知該說什麽。


    不知什麽時候,九尾姑娘即九姑娘突然鬆開了纏緊在秦明風周身的九條橘黃色的大尾巴,沒有柔暖的絨毛,山頭上的冷風,猛然間灌了進來,哈欠,秦明風重重的打了一個響鼻,九姑娘迴過頭來,望著他,眼眸中似乎有淡淡的疼惜。


    秦明風隻覺得腳踝上的肌膚突然間傳來了柔暖之意,卻是九姑娘又用尾巴將自己纏住了,暖和的氣息,盈滿周身,秦明風麵色大好。此刻,秦明風卻是沒有了先前的驚慌,終於開口淡淡的說道:“謝謝你,九姑娘。”


    “你朋友的元神被困在哪裏?”九姑娘,早已轉過麵紗,聲音平靜的傳來。秦明風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是不敢想象方才還心兒活潑亂跳的一個刁蠻姑娘,此刻竟是溫順到如此,這樣一種迅速徹底的變化,使得秦明風心中重新喚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到寧願她的聲音再大上一點,語氣再刁蠻一些。


    秦明風沉默了片刻,似乎已相通了某些關節,誠懇的說道:“我……”


    突然,秦明風呆住了,隻見一隻白如蓮藕的玉璧,陡然間在他的麵前豎立起來,黑色的絲綢,輕輕的滑下,如蔥枝一般勻稱整齊的手指,緊緊並攏,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條條可見,傳出九姑娘平靜的聲音:“公子若是有難言之隱,其實可以不說的,隻要,隻要你不要認為我便是傳聞中的九尾姑娘,九姑娘便是感激不盡了。”


    秦明風望著那個黑色的身影,似乎看見她從未有過柔弱的一麵,整顆心,猛然間跳動了一下,心中的某一處,突然很痛,很痛。


    “謝謝,九姑娘,這份心意,秦明風從此銘記在心。”秦明風誠摯的說道,語氣上平靜如水,可是讓人聽來,分明那仿佛便是從心底裏說出來的一般,你若是聽了,願意相信。突然,秦明風隻覺得脖子上,有柔暖之意傳來,卻是自己想鞠躬也不成了。


    “不瞞九姑娘,我這位朋友的元神正是困在秦某的身體中。”秦明風竭力想平靜自己的聲音,可是那激動的情緒,將平靜破壞的體無完膚,他的聲音聽來是如此顫抖不已。


    “你的身體裏?”


    九姑娘,望著秦明風,似乎停留了片刻,秦明風方才的話卻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心裏霍然有一陣失望,原來她的心中早已做好了隨他奔波的準備,卻不想他的聲音竟是破滅了她的願望我這位朋友的元神正是困在秦某的身體中,輕輕的,她在心裏,又念了一次,柔軟的心,似乎又被鋒利的刀尖輕輕的刺了一下,為何,為何他們已共宿一個身體。


    “想不到,你的朋友居然中了上古奇術元神封印術。”九姑娘,平靜的說道,也沒有因為元神封印術是上古奇術而感到一絲驚訝。


    “九姑娘,認得元神封印術嘛?”秦明風的聲音聽來,依然激動不已,同時又向她黑色的身影望去,卻是沒有料到這個九姑娘的見識,以及眼光是如此的寬廣。


    “你這位朋友的元神可是木相元神?”九姑娘,忽然間轉身問道,言語之間,似乎有些恍然大悟。


    “九姑娘猜得出?”秦明風卻是有些奇怪了,自己從未將這個秘密告訴他人,即便是阿珂也不知道,向來隻有牡丹和自己心中清楚,除此之外,別無他人;可是此刻聽見九姑娘的反問,仔細思索,加上九姑娘此刻似有所悟的神色,似乎這個九姑娘倒是知道


    其中的隱情一般。“如此說來,便是沒錯了,也難怪你中了我的九尾迷魂香竟然能夠安然無恙,原來是你朋友木相元神的緣故。”九姑娘,淡淡的說道,隻是麵上的神色,似乎有那麽一刻,居然難得的閃過一絲羞澀之態。


    “你?”


    秦明風此刻當真是不知道怎麽樣去怪罪,麵前這個九姑娘了,這個曾經暗算過自己,但此刻卻願意救助自己的人。


    “告訴你也無妨,我這九尾迷魂香實質上乃是木相靈力經過特殊程序轉化而成的,聞起來,有股檀香味,若是情況巧合之下,這九尾迷魂香也會被木相靈力的修道高手轉為木相靈力,從而得到補給;你能夠如此快速的清醒,都是托了你這位朋友的福啊。”


    九姑娘,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瞞姑娘,其實秦明風從未昏迷過。”秦明風不知為何,竟是將事實說了出來,似乎對著這個黑色的身影,自己便也無法說謊了。


    “嗬嗬”


    “那,那被女人扛在腰間是什麽感受啊?”


    秦明風聽了,頓時一滯,竟是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他竟是沒有料到這樣尷尬的問題,在九姑娘的口中竟可以說得如此流利而不帶絲毫的情緒波動。


    “香氣撲鼻,好像在廚房一樣。”


    秦明風笑嘻嘻的說道,似乎自己也在為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而暗自歡喜。


    “嗬嗬,公子倒是為人幽默,說起話來叫人輕鬆愉快啊。”


    九姑娘,依舊沒轉過她的身影,隻是言語之間,已然掩蓋不住她此刻的歡喜之心。


    秦明風似乎看見了她麵紗之下,美麗容顏的微笑,清新之氣,宛如飄在鼻間。


    “拿去吧。”


    這一刻,秦明風幾乎這個人也如定住了一般,隻見,九姑娘已然將手中的梨神木伸了過來;秦明風看著梨神木,不過三尺之長,通體


    綠色,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青光,望之舒服。


    “怎麽?莫非不要了?”


    卻是九姑娘,望見秦明風此時呆滯的表情,打趣說道。


    “多謝阿九。”


    說著,秦明風從絨毛之中,伸出手來,將那根三尺之長的梨神木抓在了手中,一股暖洋洋的手感透過手掌,傳入心間。九姑娘,笑著轉過優美的身軀,心裏竟是在這一刻美滋滋的,阿九,短短的兩個字,似乎比起九姑娘這三個字更加甜蜜。


    “我想,你的這位朋友應該通過短暫凝聚出的元神告訴你後麵的作法了吧。”


    “嗯”


    “哈哈哈。”


    不知誰,猖狂的笑聲,陡然間從山頭背麵,強烈的傳出,將處在歡愉之中的秦明風以及九姑娘同時驚醒。她們轉身望著後麵的山頭,誰在跟蹤?誰的追蹤術如此悄無聲息,不動聲響,便是連道法高深的九姑娘也沒有發覺到。


    “九尾姑娘,九姑娘,若不是您老人家見了這個俊公子,一時失了神,我又怎麽可能接近你呢?”一個聽起來,陰沉沉,充滿了邪意的聲音,從山頭的那一側,遠遠傳了過來。


    “妙手神偷,難道你就這樣子,藏頭不露尾嘛?快給本姑娘滾出來。”


    九姑娘,此刻發起火來,似乎已是另外一個人了;她如何不生氣,方才可是自己將九尾迷魂香的本質徹底的講了出來,若是被他人聽取了,以後這九尾迷魂香哪裏還能夠管用。


    “哈哈哈。”


    這個狂妄的笑聲,迴蕩在四周,有一點點的奇特。


    秦明風,九姑娘,望著山的另一頭,等待著這位妙手神偷的出場。


    下一刻,山的那一頭,茂密的森林中,一個身穿淡藍色錦繡長袍的俊俏公子,手中輕搖著一把山水折扇,那般悠閑的,飛躍在樹木之間,幾個眨眼,便立在了山頭之上,傳出他狂妄的笑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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