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宇恆蔥車上走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笑容燦爛的木晴,隻是這種笑,似乎更像是種諷刺。


    近在咫尺的時候,他才完全被那笑容給刺到。


    就像半年前,在明暉苑的門口,木晴向他要了打火機,然後笑了笑,就關上了車門。


    此時的笑容與那會兒,完全一致洽。


    突然,木晴伸出手說:“打火機借我用下唄?”


    又是這種輕鬆的強調。


    薛宇恆全身的血液都如同凝固般,答了句:“忘記帶了。”


    “奧,沒事,那幹脆我開你的車,帶你看看蘇黎世的夜景吧。鈐”


    ……


    當木晴坐在主駕駛上,她幾乎把車速加到最快,一路闖紅燈,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薛宇恆任由她用這種方式宣泄。


    當快要行駛到一個湖邊,眼看著就要開進湖中。


    “晴天!你瘋了嗎!”


    像是已經聽到,木晴突然就踩下了刹車。


    看著眼前的欄杆,薛宇恆無法想象,萬一沒有停下,衝破欄杆開進湖中,這裏又人跡罕至,他們可能連一絲生還的可能都沒有。


    反觀旁邊的木晴,她的唇邊還是帶著笑意。輕哼一聲:“原來你還知道我是個瘋子?我以為你一直都不知道。”


    扭頭看向薛宇恆,眼眸中散發的都是威逼的寒意:“怎麽?怕死?”


    “為了夏錦年,你又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次木晴沒有急於反駁,扭頭與薛宇恆對視,嘴角的笑容越發的邪魅。


    “你錯了,不是開玩笑,是我想讓你去死。”


    雙眸中漸漸蒙上薄霧,眼前薛宇恆的模樣慢慢變得模糊,她再次重複:“聽清楚沒?是我想讓你死!”


    薛宇恆無奈的輕嗬了聲:“就那麽恨我?恨不得我死?”


    “對!因為你不是薛宇恆!你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薛宇恆,隻有你死了,他才能迴來!


    你知道嗎?我認識的那個薛宇恆,他善良,不耍心機,他不是薛家二少,他討厭官場!


    他隻是一個愛好攝影,旅行的大男孩!


    他不依靠家中勢力,自己白手起家,創辦廣告公司,哪怕一些不知名的品牌,他都願意親自上陣去拍。


    你說?你怎麽可能是他?你隻是長的像他,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幻化的!”


    ……


    木晴的話無疑是戳中了薛宇恆的痛點,一直以來他都不願迴薛氏,因為他比誰都清楚。


    那一條條新聞報道的背後,是劇本撰寫,那是種肮髒的交易。


    民眾不在乎事實真相,他們隻相信電視台裏所播報的。


    作為d國最有影響力的傳媒公司,每年花費幾十億去供養那些電視台。


    為的就是真想來臨的時刻,自動掩蓋,從而被別的新聞所替代。


    就因為小時候,撞見父親收受某市長的巨額贓款,幫他洗白,利用薛家在政界的人脈,把檢舉信直接擋了下來。


    然後趁機出逃境外。


    從那以後,他就再沒踏進薛氏半步。


    但自從半年前,哥哥參加選舉,稱為新任總理。


    父親又意味深長的給他講了權利的重要性。


    “權利可以讓你打敗你所想打敗的敵人,也能讓你擁有你想要的女人。”這句話完全把薛宇恆多年樹立的防線徹底擊潰。


    他太想得到木晴,為了得到她,薛宇恆從半年前開始留在父親身邊,慢慢熟悉輿/論的操控流程。


    當親眼見證,某上市公司因為輿/論的壓力,股票跌停,無法繼續經營,被迫宣告破產的時候。


    他完全沉溺與那種摧毀一樣美好事物的快/感中。


    於是三個月前,他開始跟哥哥一起聯手,開始把矛頭直衝歐若公司。


    隻有毀了歐若,再讓夏家名譽掃地,夏錦年一無所有後,他才會沒有資格再去擁有木晴。


    然而現在,薛宇恆才意識到,這個想法大錯特錯,因為他也發現,木晴越來越討厭自己。


    望著湖邊發呆的女人,推開車門走下去,緩緩向她靠近。


    “晴天,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變成了一個魔鬼,因為我拿自己的靈魂作為交換,隻為得到你,


    但是你應該能感覺到,無論我如何改變,但愛你的心卻始終如一。”


    好一個始終如一。


    木晴仰頭大笑,擦掉眼淚與薛宇恆對視。


    “我說過,單方麵的愛,那不叫愛,更何況是你薛宇恆這種偏激的愛?


    我們明明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一起攝影,談心。


    可是為什麽你偏偏要打破這種平靜?


    你有什麽怨恨,完全可以衝我來,跟夏家沒有任何關係!


    是我喜歡夏錦年,一直纏著他,薛宇恆,拜托你收手好不好?我們迴到以前,我不想恨你,


    不想跟你站在對立的兩端,也不想成為敵人,我們還像以前一樣?難道不好嗎?”


    迴到以前?當靈魂做出交換的一刻,已經滿手的血腥,還怎麽迴的去?


    “晴天?如果僅是說說那般簡單,這世界上又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期待有後悔藥?


    你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這不是你我喊停就能終止的遊戲。


    就算沒有薛家,沒有我哥,也會有其他人動夏家,夏錦年除掉彼岸花的時候,他就已經四麵楚歌!


    我早就告訴過你,夏錦年他並非你所想象中那般完美,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想著,


    但早晚有一天,你會看清他的冷酷無情,今天我答應你。


    迴去就把歐若的所有負麵給封鎖,但哥哥那邊是政府的事情,我無力插/手。


    所以,我隻幫你這一次,剩下的,就看夏錦年是否有傳聞中清正廉潔。”


    ……


    那晚過後,木晴幾乎每天都坐在電腦旁,不停的刷新帖子。


    兩天後,果然,關於歐若的所有負麵新聞,全部都搜索不到。


    甚至d國的電視台,都停止了追蹤報道。


    就像一場暴風雨,毫無征兆的停掉,然後太陽高高掛起,陽光依舊燦爛奪目。


    ……


    薛宇恆確實做到了對木晴的承諾,但也讓他付出了除金錢外,最慘痛的代價。


    那就是與他的哥哥薛宇彬徹底決裂。


    本來薛宇彬是想利用輿/論的導向,先壓垮歐若,切斷夏家與國防部的關聯。好把那幫官員都籠絡到自己這端。


    現在沒有負麵新聞,致使民眾對歐若的議論紛紛消停,股票再次迴溫,也讓他之前耗費的金錢,全部打了水漂。


    “我早就知道你會有這麽一天!隻是能想到那麽快,薛宇恆,你跟我當年一樣蠢,最終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我告訴你,如果你接下來再阻止,我會讓那個女人徹底消失!到時候,別怪我這個哥哥沒提醒你。”


    結束完通話,薛宇恆就繼續萎靡不振的喝酒,他的辦公桌上,擺放的還是當年為木晴所拍的照片—眸色。


    再次對視上那雙明眸,心跳還是會加速,移不開眼,隻想一直看下去。


    但最終他還是收了起來,避免父親看到。


    太清楚他們的處事風格,如果再打破哥哥的計劃,木晴肯定會有危險。


    於是他準備辭去薛氏的所有職務,做迴以前的自己。


    隻是,還能迴的去嗎?


    ……


    當木晴再次撥通薛宇恆的號碼,想要說聲謝謝的時候,那邊卻傳來“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她知道,這或許就是薛宇恆所說的隻幫到這一步。


    剩下的就看總理薛宇彬哪邊還有夏錦年是否有把柄攥在那些想讓他倒下的人手中。


    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迴d國。


    因為心無法平靜。


    ……


    當再次迴到s市,林媛媛抱著孩子前來機場接自己的時候,木晴並沒看到納蘭鴻的人。


    接過孩子,發現她是自己打的而來。


    徐佳彥原本要把蔣藝送迴歐苑,可這丫頭死活都不去。


    於是,就變成了都去林媛媛那個小家擠著。


    隻是,一路下來,木晴就發現,一向愛說話的林媛媛,卻隻字未提納蘭鴻的名字。


    等到徐佳彥走後,蔣藝在臥室哄孩子的時候,她才笑著說道:


    “木晴,我現在單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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