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木晴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又被狠狠耍了一遍。


    如果是出租車,她還可以跑去攔,火車的話,最起碼還能追追,衝著窗戶破口罵兩嗓。


    可這是飛機,她若是敢去追,下一秒就被當瘋子給送醫院。


    如果追,飛機就能停下,那她肯定毫不猶豫的追上去問問,這男人是不是真拿自己當傻子?一次次的捉弄有意思?


    都丫的在一個飛機上,躲著不見人什麽意思醢?


    害怕她死纏爛打的纏著他?


    都什麽時候了?她木晴又怎麽會還像以前那麽傻?


    想到這裏,隻能眼睜睜的瞧著,飛機升高,越來越遠,直到消失看不見,旁邊的工作人員開口提醒後,木晴才迴過神來緹。


    到了出口,看到楊森還有霖霖,她還陷入在自己的思緒中,有些出神。


    迴到家中,南宮瀟筱也發覺出她的不對,一個勁的追著問發生什麽事。


    木晴難以開口,總不能告訴她,自己坐的私人飛機是歐若公司的,然後夏錦年也在,就是沒見麵。


    說出來誰信?


    吃過飯後,找了個借口,說時差沒倒過來,就蒙上被子開始睡覺。


    霖霖也乖,以往都會嚷著要媽媽陪,今晚出奇的跟南宮瀟筱在在房間睡。


    到了半夜,她還是被困擾的爬了起來,來到樓下的客廳發現楊森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思考什麽,完全沒發覺有人靠近。


    月光照進來,灑在男人的臉龐,光看側臉,和她的哥哥木胤就尤為相似,難怪南宮瀟筱會這般迷戀。


    “楊哥?你怎麽還沒睡?”


    聽到聲響,楊森抬頭看到木晴一臉疲倦的站在樓梯處。


    忙按滅手中的煙,招唿她坐會兒。


    “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熱飯。”


    見他要起身,木晴連忙說沒有,“沒,我一點都不餓,隻是睡不著,所以出來透透氣,你呢?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我能有什麽煩心事,你多想了。”


    雖然楊森嘴上說著沒有,可木晴知道,自從迴到蘇黎世,南宮瀟筱一直出現在他麵前後,這男人就一直糾結。


    他們兩人就這樣扯不清的耗了將近半年。每迴他看瀟筱的眼神都跟當年哥哥的那種完全一致,也難怪瀟筱一直說像木胤。


    “楊哥,你認識一個叫木胤的男人嗎?”


    話一問出口,木晴就緊鎖在楊森的表情上,發現他完全不為所動。


    “木胤?他不是你的哥哥嗎?”


    楊森的這種迴答,澆滅了她的所有期望。


    木晴覺得自己也跟南宮瀟筱發起了神經,如果真是自己哥哥,都那麽久了,怎麽可能還不跟自己相認?


    “嗬嗬,瞧我這腦子,時差沒倒迴來,說話都不經大腦思考了,楊哥你早點休息,我喝口水就迴房間睡覺。”


    木晴走後,楊森的目光就黯淡下來。


    剛才木晴那簡短的問話,他就察覺到,自己已經引起她的懷疑,不知道楊森這個身份,還能隱瞞多久。


    其實他現在已經不在意身份是否會泄露,他怕的是,他這個妹妹知道當年抱走孩子的y就是自己後,還會不會這樣期盼著找哥哥?


    一想到自己做的錯事,已經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他就悔不當初。


    ——


    而木晴迴到房間後,就倒在了床上,望著天花板,再次發起呆。


    想起楊森剛才的表情還是問話,很明顯,他不是木胤。


    是的話,為什麽還要假裝?


    也不知道夏老爺子當初所謂的調查,要進行到何年何月?這都四年多了,哥哥的消息依舊還是石沉大海。


    現在又跟夏家的關係變成這樣,看來找哥哥,還是得靠自己。


    估計她這半輩子都得在找尋哥哥還有y的日子裏度過,這才是自己活得動力。


    第二天一早,木晴就鼓起勇氣,把自己要去旅行的想法告訴了南宮瀟筱。


    還沒有告訴她地點,就被一口否決。


    “你一個人去旅行?萬一被人被拐跑怎麽辦?”


    木晴一邊檢查相機,還有三腳架,一邊忍不住抱怨:


    “我都多大歲數了,人販子就算要拐,也是拐你們這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都孩他媽了,


    再說又不是太遠的地方,我就想拍拍日內瓦的風景。


    所以霖霖你就幫我照顧幾天,剛好也給了你跟楊森獨處的時間,爭取把他給拿下!”


    南宮瀟筱靠著門框歎口氣,“我就差脫/光衣服躺他床上了,他都對我無動於衷,所以呀,我都已經快不抱有希望了。


    哪天幹脆報個修女院,清心寡欲得了。”


    “就你?守著楊森這麽個優質男,還清心寡欲?聽姐一句話,實在不行就把他給按下,


    生米煮成熟飯,不怕他還不動心。”


    南宮瀟筱一聽,直唿木晴是汙姐,可到底怎麽汙了?


    總比她那句脫/光了躺他床上要純潔多了吧?


    ——


    最終木晴還是下定決心,要去日內瓦。


    總覺得當初夏錦年突然變化那麽快,肯定是有原因,不然為什麽要避開自己?


    飛機上他明明就在,卻還是躲起來,自己難道已經讓他厭煩到,看到就怕?


    無論如何,這一趟,她是去定了。


    就算遇不到,就當純粹的旅遊,那也是值得了。


    簡單的裝了幾件衣服,然後又帶上了相機,給南宮瀟筱還有楊森說的是要去散心旅遊。


    自然也就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


    臨行前,楊森交給木晴一部新手機,說怎麽也要她帶上,不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陌生的城市。


    其實日內瓦離蘇黎世那麽近,也就將近300多公裏,一想起那天,夏錦年的私人飛機竟然把她送到蘇黎世後,又再次飛日內瓦,就覺得相當好笑。


    那麽點距離,下來走走,然後開車去,不就可以了?有個飛機了不起?


    想到這裏,就接過了楊森的手機。


    “謝謝楊哥。”


    霖霖一悶聲不說話,看得出來,她是不舍得自己再離開。


    彎下身子把小丫頭抱在懷裏,對著粉嫩的臉蛋親了又親。


    “霖霖乖,媽媽這次迴來會給你拍很多很多漂亮的照片,還會給你帶禮物,


    你看,爸爸都給媽媽手機了,咱們每晚都視頻好不好?”


    “霖霖答應你,可是不能反悔,媽媽你必須晚上跟霖霖視頻。”


    “放心,媽媽肯定不會食言。”


    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等到了日內瓦預定的酒店時,木晴就開始了後悔,因為偏偏就她所住的房間一點信號都沒。


    本來還想著一迴來就跟楊森報平安,看來還得找個有信號的地方去。


    從房間裏出來,因為語言不是很通,她就自己直接來到酒店外,等有了信號以後,才撥通了楊森的號碼。


    然後說了下自己所住的地點,就開始尋思著讓瀟筱登上qq,要跟霖霖視頻。


    沒一會兒,視頻邀請就收到,小丫頭那叫一個開心,激動的訴說自己今天在學校畫了畫,還展示給木晴看。


    然後又聽南宮瀟筱念叨了一大堆,看到提示充電,通話才結束。


    哪知,剛要轉身迴酒店,迎麵一輛騎著自行車的黑皮膚男孩,從她身邊路過的時候,突然就伸出手,把手機給搶了迴去。


    木晴第一次經曆這種事,她突然就有點發懵,愣了幾秒鍾後,才想起要追。


    可人早已不見蹤影,還怎麽追?


    異國他鄉,不是自己的地盤,定的酒店又與網上所登的不符合,偏僻就不說了,關鍵是一來就這麽衰。


    失落的迴到房間,本想著拿著錢包趕緊去買個,不然楊森跟自己聯係不上,還不得著急死。


    可剛進房間,她就再次淩亂了:


    看到行李箱被翻的超級亂,衣服扔的到處都是,木晴想說,一天下來,點背三次,也是沒誰了吧?


    最後跟酒店的人理論了半天,隻能報警處理。


    從警察局出來後,木晴就無精打采的望著遠方,她現在身無分文,除了唯一幸存的相機包,因為剛到酒店,沒有來得及取下,不然,她就真的哭的心都有。


    難道這次來日內瓦真的是來錯了?


    人沒找到,現在又誰都聯係不上,第一次,這麽無助。


    一直以來,她都是被庇護這長大,小時候有哥哥,長大了有學長徐佳彥,再以後有夏錦年。


    現在倒好,誰都沒有


    或許真的是上帝要考驗自己,不然怎麽會給她那麽大的驚喜?


    漫無目的的拉著行李箱走在大街上,看著一些不熟悉的文字,還有陌生的麵孔,莫名的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看到路邊的站牌處有條長椅,走過去坐下,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陷入無盡的迷茫中。


    這還怎麽找人?


    翻了下全身,一分都沒,連坐公交車的錢都沒。


    簡直是欲哭無淚。


    都說人在極度悲痛的情況下,會選擇笑,那麽木晴認為自己現在就是傻笑。


    拿出相機,看著儲存的以前給霖霖拍的照片,算是有了點慰藉。


    就這樣一直坐著,不知覺間,從下午到了傍晚,然後就到了深夜,街上的車輛開始零零散散。


    一些喜歡黑夜的人就開始出沒,察覺到不遠處有醉鬼經過,木晴立馬就開始了警惕。


    拉起行李箱,就向前走。


    因為走得有些著急,完全沒有看前麵的紅綠燈,等到刺耳的刹車聲,以及那距離腳邊就差幾公分的車身。


    木晴才驚醒過來,抬頭一看,自己正站在十字路口,並且差點被撞。


    司機下車,用英文罵了她足足幾分鍾,她隻低著頭聽,然後一直重複“sorry,sorry”


    就差眼淚快流下來的時候。


    突然有人叫了聲:“晴姐?”


    還沒抬頭,木晴就知道,自己今天絕對去買彩票,因為這聲音,熟的不能在熟。


    楊昊剛要去接做完複健的夏錦年,行駛到這條路上時,就看到前麵似乎是在爭吵。


    本想著多管閑事,讓一個男人放過女人,沒想到竟然是木晴。


    ——


    把行李裝上車,木晴坐在車中,還有點驚魂不定,眼眶通紅,一副受了氣的模樣。


    可她還不能直接把自己來日內瓦就是找他們的事情說出口,於是便編造了一個借口。


    “我本來是來日內瓦拍照的,沒想到定了家黑店,還沒住,錢包就被偷走,身份證銀行卡都在裏麵。


    手機又被搶走,報了警,警察讓我等等,本來想著投奔朋友來著,沒想到竟然那麽巧遇到你,


    這叫什麽來著,簡直是緣分。”


    然而對楊昊來說,這說不定就是虐緣。


    夏錦年來到日內瓦的這幾天,積極配合治療,已經差不多能拄拐杖走幾步,現在木晴突然出現。


    萬一又影響他複健怎麽辦?


    犯了愁,不知道如何安頓木晴是好。


    “晴姐,我先給你找家酒店住下,明天再過來接你,你看行不行?”


    “絕對可行,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不過如果你實在很忙,我也不會打擾你的,要不你就借我點錢?等我迴蘇黎世,再還給你。”


    瞧著楊昊那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一猜就知道他是怕自己賴上他。


    無所謂,既然那麽不情願見到自己,那就幹脆當旅遊,拍完照就離開,省的他再揪心。


    把木晴安頓好後,楊昊來到醫院,看到夏錦年拄著拐杖緩緩的走到車邊,糾結著要不要把見到木晴的事情告訴他。


    最終一想,幹脆還是罷了,免得再引起不快。


    哪知夏錦年剛坐車上,看到旁邊的相機包,就有所察覺。


    “楊昊?這車上還有誰來過?”


    “呃”


    楊昊本來還想繼續隱瞞,可透過後視鏡,看到他手中已經打開了相機包,立馬就踩下了刹車。


    夏錦年看到相機上肩帶,就知道是誰,誰還會那麽喜歡福榕花朵,除了木晴還能有誰。


    車內的氣息突然凝固,楊昊連忙做出解釋:


    “絕對是意外,如果不是我出手相救,晴姐估計”


    “估計什麽!”


    很明顯,聽到木晴發生什麽意外,夏錦年有些過度緊張,這倒讓楊昊很慶幸,最起碼,不是厭煩。


    把木晴的遭遇一字不差的轉告給夏錦年,楊昊都替他手中握的那個肩帶感覺疼。


    在那麽攥下去,估計一會兒就得斷。


    “哥,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安頓好晴姐,就在你隔壁”


    “什麽?”夏錦年濃眉一挑,眼眸就差噴火。


    “哥你讓我把話說完,她隻住一晚,明天就迴蘇黎世,我已經把錢給了晴姐,她說她明天買了票就走。”


    楊昊是真的猜不出夏錦年的心思,明明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晴姐,為什麽還要忍著?


    那天在飛機上,他可是已經看到了少兒不宜的畫麵,吻得如此難分難舍,很明顯就是沒放下。


    腿傷而已,幾個月後就康複了,為什麽非要這般在意形象?


    到了酒店門口,看到夏錦年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去,楊昊立馬就不願再忍。


    “哥,我真的替你著急,你何必這樣躲著晴姐?


    我都覺得這次晴姐來日內瓦,根本就是奔著你來的,她雖然說是拍照,可是你看她連最重要而相機都落在車上。


    可見她根本就心不在焉,既然晴姐都勇敢的走出了這一步,你還有什麽事情不能告訴她的?


    這裏是瑞士,不是d國,童司令的眼線就算在,他們也不敢再國外整出什麽幺蛾子。


    我以前是你部下,叫你大尉,可現在,你在我心裏就是大哥,像親人一樣,所以,這次,我不能在聽你的命令,為了你的幸福著想,你就聽弟弟我一句勸,把半年前的那次事件,跟晴姐解釋清楚吧。”


    ---題外話---


    慢慢來吧,小晴子跟夏錦年的異國相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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