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來勢洶洶,卻是差點被蘇昊幾句話給噎死,他冷靜了一下情緒,狠狠怒道:“好好好,蘇昊你伶牙俐齒,我不與你口舌之爭。”


    “執法堂弟子聽令,給我將他押赴執法堂,他若膽敢違抗,直接鎮壓。”


    郭陽一聲令下,身著執法堂服飾的三十幾名弟子,各個都是煉氣境四層以上修為,結成執法陣,聲勢浩蕩,口中唿赫聲響,槍尖點地,形成包圍圈,將蘇昊困在其中。


    迸射出來的能量波動,竟是要遠遠超過三十幾人的簡單相加,粗略觀感,對付一個煉氣境六層,也是不在話下。


    此種陣勢,自然是有備而來。


    隻是這種程度而已,蘇昊還不放在眼中,憑著通天手套和藏書閣、龍力,想要找到破綻,打開缺口,輕而易舉。


    想到這裏,他周身氣息鼓蕩,衣衫無風自動,黑發隨之飄揚,宛若戰神臨世,冷傲無匹。


    感覺到這股淩厲至極的氣勢,結成執法陣的三十幾名弟子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有種渾身毛孔炸開的恐懼,好像不是在麵對一個區區煉氣境二層的師弟,而是正在遭遇一個淩駕他們之上的高人。


    狂傲霸氣,自信張揚,迸射的洶湧戰意,都不是他們隨便能戰勝的。


    包圍圈中一角,修為弱些的執法堂弟子,竟是麵色慘白,忍不住身形退縮半步。


    “給我穩住!”郭陽一聲爆喝,手中彈出一道真氣,經由手臂延展,在半空化為褐色長刀,直掃那弟子後心而去。


    那弟子血湧三丈,露出森森白骨,再也不敢退縮分毫,忍痛強撐,眼中飛逝一蓬怨毒之色,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任務至上,擒拿兇徒,若誰敢退,立斃不待。”郭陽厲聲嗬斥。


    “喝!”


    執法堂弟子槍挑一線,氣勢飆升,衝天威赫,引得酒壺峰外數千視線注目而來。


    “發生了什麽?”


    “似乎是郭執事想要逮捕一個內院弟子,對方拒不聽從。”


    “是誰?怎麽會連執法堂弟子都沒辦法?”


    “是蘇師兄,他是內院測試與考核的第一人。”


    “他才進內院沒多久,怎麽會惹到郭執事出手?”


    “聽說劉廣瑞死的不明不白,郭執事是要抓蘇昊去審問。”


    “沒搞錯吧,我最後一次見到劉廣瑞,他是煉氣境五層,蘇昊可隻有煉氣境二層。”


    “難道是私人恩怨?”


    看清郭陽想要抓的是蘇昊,眾人吃驚不已,一時之間,小道消息紛飛。


    “大師,您千萬不要和他們反抗,否則執法堂可以當場格殺勿論,到時候就算您再有道理,也沒地方說理。”


    童子遠遠看到這個情況,忙給蘇昊傳音,勸他不要衝動。


    蘇昊聽到這個情況,皺了皺眉,望向郭陽:“你剛才說我殺劉廣瑞,總不能憑你一句話,就當成證據。”


    隻憑一句話,就要定罪蘇昊,這是郭陽方才放的狠話。


    那時沒有引起軒然大波,他自然不怕,可在幾千雙眼睛之下,郭陽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承認。


    他眼珠一轉,嗓聲冷笑:“我來擒你,不可能無憑無據,你們之前就有矛盾,他又死在你去執行任務的路上,不是你,還能有誰?”


    “我告訴你,你可別想抵賴,可有不止一個弟子看到你們碰撞。”


    蘇昊眼睛眯縫了一下:“劉廣瑞的確是想殺我,不過我隻將他打傷而已,沒有殺人,隻要找到屍體,就能知道死因。”


    “哼,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果然就是你殺了劉廣瑞,知道他已化為血水,死無對證。”郭陽像是抓到蘇昊馬腳,姿態狂妄,指揮執法堂弟子。


    “來啊,給我將人押入執法堂!蘇昊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話是如此,他倒希望蘇昊反抗,鑼鼓喧天,好戲做足,隻等最後一擊。


    蘇昊卻也不傻,不會給對方發作機會,凜然一笑:“好啊,我跟你走,不過別說我沒有警告過你,你會後悔的。”


    “後悔?想我郭陽堂堂執事,以正義之名,懲罰兇徒,張揚善行大道,豈會後悔!可笑至極!”當著眾人,郭陽不忘樹立他的形象,尤其是看到山腳下眺望的蕭靈兒,更是拔高聲音,恨不得能讓蕭靈兒立刻崇拜自己,拜倒在他的長袍之下。


    可是暗中,卻是給蘇昊傳音:“我就是冤枉你,就是要玩兒死你,我看你能怎麽樣,啊哈哈哈!”


    這是傳音,誰也聽不到,他的張狂獰笑,也隻有蘇昊一人聽到。


    蘇昊沒有理會這種白癡,見執法堂弟子圍上來,一擺手:“不用你們,我自己會走。”


    他說罷,昂首挺胸,身形蒼勁猶如青鬆翠柏,墨沉雙眸迸射無以匹敵銳意,形成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壓迫。


    那些執法堂弟子,竟是有種不敢奪其鋒芒的膽寒,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蘇昊踏出一步,衣衫擺動,迎風獵獵作響,穿過執法堂弟子,神態自若前行。


    觀其神色舉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身居上位者,被眾執法堂弟子簇擁而行,怎麽也看不出來他是要被押解。


    知情者倒是都很清楚,蘇昊這一去,怕是兇多吉少。


    郭執事口口聲聲沒有物證,卻有很多人證,三人成虎,就算吐沫星子,都能將蘇昊給淹死。


    更何況劉廣瑞和蘇昊之間的確有些摩擦,是非黑白,很難說清。


    “死到臨頭,就讓你再最後囂張一下。”


    郭陽心裏暗暗猙獰,想到蘇昊即將麵臨的恐怖,倒也不計較對方喧賓奪主的派頭,帶人跟上。


    …………


    這邊執法堂眾離開,酒壺峰上,逐漸重歸寧靜。


    直到醉醺醺的司徒長老東倒西歪歸來,咧嘴大笑唿喊童子:“華輝,快點給我出來,你看看為師帶什麽好東西迴來了,七十年的雲鱗蠱啊,這釀出來的佳釀,嘖嘖,快點快點,把南東湖那個釀酒絕佳的小子給我找來,讓他釀出來給我嚐嚐。”


    童子跑出來:“師傅,南東湖去一位釀酒大師那裏拜師學藝去了,不可能有空給您釀酒。”


    司徒勳擰緊眉頭,很是不爽:“那可怎麽辦?這段時間沒有好酒,讓我怎麽活?”


    童子心頭一動,連忙拿出蘇昊釀製的佳釀,捧到司徒勳麵前:“師傅您嚐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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