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不是京都,不是機場,不是人群這麽密集的地方,以雜毛小道的脾氣,估計肯定就拎著雷罰殺上前去了。[.mhtxs超多好看小說]


    太特麽的欺負人了。


    任誰平白無故被來這麽一下,估計都會瘋掉,誰願意跟《讓子彈飛》裏麵的康師爺他們一樣,吃著火鍋坐著車,結果一下子就車翻人亡了去?


    這也太特麽突然了。


    雜毛小道不動手,是不想節外生枝,但絕對不想放過那個女人,以及她身後的指使者,而有著地遁術的我,最適合不過的,就是辦這事兒。


    其實不用雜毛小道說,我也是沒有二話,便朝著那女人的方向跑了過去。


    兩秒鍾之後,我攔在了魏蔚的跟前,衝上前去,想要將人給攔住,結果那女人卻仿佛腳下一軟似的,徑直朝著我的這個方向倒了下來。


    我有些詫異,又有幾分防備,伸手過去,將她給接住。


    我接人的姿勢很謹慎,差不多是弓著身子,防備這女人在突然暴起,給我來一個下酒菜。


    然而她倒下了就是倒下了,再沒有別的動作,隨後竟然還閉上了唿吸。


    她的太陽穴上麵,有一個觸目驚心的槍眼。


    死了。


    這個剛剛將我們送上了死亡汽車的女人,在事成之後的幾秒鍾內,便也給人滅了口。


    我能夠瞧見對方臉上那甜美的笑容還沒有散去,而雙眼圓睜,有點兒死不瞑目的感覺——她估計是想不通,為什麽自己豁出命去,結果卻到底還是給人算計了。


    而且很明顯還是自己人。


    在發現了魏蔚頭上槍眼的那一瞬間,我下意識的將她給推開,然後就地一滾,躲到了旁邊的一處路燈前。


    然後我將炁場感應提升至最敏感的狀態,並且開始快速打量周遭的一切。


    然而我除了看到混亂的人群之外,沒有任何收獲。


    開槍殺死魏蔚的那人,到底是路過的行人,還是狙擊手?


    我心中疑惑著,不過最終還是沒有答案。


    這個時候雜毛小道走了過來,瞧見沒有了氣息,躺倒在地,流了一大灘血的魏蔚,然後望著周遭混亂的人群,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艸……”


    死無對證。[.mhtxs超多好看小說]


    弄出這場麵來的人,絕對是個老手,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沒有什麽線索可以讓我們去查。


    這個案子,到底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我們估計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我望著周遭混亂的人群,對雜毛小道說道:“怎麽辦?我們需要離開麽?”


    雜毛小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


    他說不,我們這一次過來,正大光明,沒有任何讓人質疑的地方,是受害者,但如果跑了,反而說明了我們心虛,指不定有多少人會往你我的身上潑髒水,所以我們得留下來。


    我有些詫異,說留下?這個……


    雜毛小道對我說道:“你現在立刻打電話給我大伯,把情況說明清楚,讓他找關係,通知值得信任的人參與其中,不要讓我們陷入被動。”


    我點頭,然後開始打起了電話來,而雜毛小道則開始保護現場。


    五分鍾之後,我掛了電話,而機場的警力也到達了現場。


    十五分鍾之後,第一批有關部門的人到達,並且在機場提供的會議室裏給我們做了筆錄。


    領頭的人叫做顧偉民,是分局的人,知道的並不多,隻是例常給我們做筆錄,然而當聽到我們報出姓名來的時候,則是有點兒呆住了。


    我和屈胖三倒也還不算什麽,人家根本就沒有注意,但當雜毛小道報出蕭克明來的時候,那人頓時就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的籍貫是?”


    雜毛小道平靜地說道:“江陰句容。”


    顧偉民吞了一下口水,然後問道:“可是茅山的那位蕭克明?”


    雜毛小道微微笑,說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顧偉民使勁兒點了點頭,說您等我一下,然後他走出了房間,開始打起了電話了:“喂?老大,我、我到達現場了,對,不過這一次涉及的人有些特別,是那個人……蕭克明,對,就是你知道的那個蕭克明,茅山宗掌教真人,我的天,您快來吧……”


    對方可能是太激動了,那顫抖的聲音時不時地飄進來隻言片語,我們倒是聽了個真切。


    瞧見他這般的反應,雜毛小道若無其事地摸了摸臉,說我又那麽嚇人麽?


    五分鍾之後,我的手機裏麵,打進了一個電話。


    是趙承風打來的。


    我看了一下,不太想接,而雜毛小道卻沉著臉說道:“你接。”


    我這才接通了電話,而對方一聽到電話通了,立刻開口說道:“陸言,你們沒事吧?”


    我表現得十分平靜,說沒事。


    趙承風說我剛剛聽到了機場的事情,你們現在在哪裏……


    他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而我則都沒有迴答,而是開口說道:“趙主任、哦,錯了,應該叫趙處長,請問你認識一位叫做魏蔚的女人麽?”


    啊?


    趙承風愣了一下,然後問旁邊道:“那個魏蔚,是出事的那個死者麽?”


    旁邊有人低聲迴答,說對,她的確是我們監察部的人……


    那人似乎還說了幾句其他的話語,而趙承風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道:“陸言,請你相信我,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幹的,那個魏蔚雖然是我們部門的人,但絕對不是我派的——她是新分配過來的大學生,我甚至都不認識這麽一個人。”


    聽到他信誓旦旦的保證,我歎息了一聲,說趙處長,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若是有心,最好先查一下魏蔚的背景以及家庭,看一看她的家人是否被綁架,或者別的。


    趙承風說你的意思是……


    我說魏蔚很明顯是一個棄子,死無對證的棄子,而不是死士,而如果是這樣的話,必然有什麽被逼無奈的原因;如果真的如同我的猜測一般,那請你能夠救下她的家人,我不想太多的人,因為我而死。


    趙承風表現得十分果斷,說好,你放心,我會處理此事的。


    他電話都沒有掛斷,便立刻與旁人說起此事,一直等那人領命離去之後,他方才重新與我說道:“陸言,你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是對方做的麽?”


    我搖頭,說我不確定,不過是與不是,這都並不重要。


    趙承風點頭,說對,不管是誰做的,對方既然如此老練,就不可能留下破綻給我們發現……


    我說對,凡事都需要往前看——趙處長,你打著電話過來,除了關心和表明心跡之外,還有別的事情麽?


    趙承風沒有再兜圈子,而是跟我說道:“我請示了宗門,別的事情不算,在這一件事情上麵,龍虎山會傾盡全力幫助你們。”


    我說不是幫助我們,而是幫助公理和正義。


    趙承風聽到我嘴硬,笑了笑,說隨你,不過你們剛剛過來,就給吃了一下馬威,接下來或許還有更多的危險,需不需要我派人過來接你們,保證你們的安全?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雜毛小道,隻見他搖了搖頭。


    我說不用,這一次對方沒有成功,下一次也絕對不會——如果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的話,那我們就不用來這裏了。


    趙承風說好,對了,跟你們說一件事情,陸左已經到京都了,乘軍用飛機過來的,現如今被關押在新民監獄裏。


    我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與趙承風結束了通話之後,我扭過頭來,問雜毛小道,說什麽是新民監獄,在哪裏?


    雜毛小道說新民監獄還有一個名稱,叫做天牢,至於在哪裏,這個我也不知道。


    天牢啊?


    陸左的確夠級別住上這樣的地方。


    我們這邊打完了電話,那個顧偉民也推門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對我們說道:“各位,上麵對你們很關注,想讓我問一下你們,不知道你們最近有沒有什麽安排……”


    雜毛小道平靜地說你想說什麽,隻管說就是了。


    顧偉民說就是想找幾位留個聯係方式,方便我們隨時給您通報案情的進展,另外上麵也許會組建專案組進行調查,可能還會再找你們,希望幾位暫時先別離開京都……


    他說得小心翼翼,陪著小心,額頭冒汗。


    顯然雜毛小道的名頭實在是有些太大了,嚇到了他。


    雜毛小道眯著眼睛,說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對吧?


    顧偉民說這一次的事件,應該是針對各位過來的,如果你們需要人員進行貼身保護,我現在就可以向總局提出申請……


    雜毛小道搖頭,說不用,我們不用人保護,也沒有人能夠殺得了我們。


    在做完了必要的交接程序之後,我們離開了機場。


    一切都仿佛有些太順利,我們之前的預計,估計今天都得在有關部門的審訊室裏過夜了呢,也不知道這態度的背後,到底是誰出了力氣。


    我們排隊打的,離開了機場。


    抵達京都的第一站,我們準備前往的,是去拜訪一位老前輩。


    許映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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