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找努爾,我們等下再聊。”


    “好啊。”


    本想來跟楚恆緩和下關係的格力跟丫聊了五分鍾不到,就捂著心髒走了。


    這天兒實在沒法聊了。


    楚恆這個家夥對他充滿了敵意,話裏話外的都夾槍帶棒,完了還特別損,差點沒擠兌死他,再聊下去,非得心髒病發作不可。


    “he……tui!”


    楚恆也真的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用力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你個死洋鬼子,還想跟老子一笑泯恩仇?做你丫春秋大夢去吧!早晚讓你們丫的連本帶利的都給我吐出來!”


    眾所周知,這貨的心眼一直都不大,也很記仇。


    “楚恆同誌。”


    這時,代久生興衝衝走了過來,一臉喜色的對他說道:“我剛剛把消息上報給部裏了,白領導知道後非常高興,發話讓你在這邊結束後,帶著所有參與此次項目的人一塊過去,他準備親自表彰你們。”


    “喲,這麽快就要論功行賞了啊。”楚恆笑著挑挑眉,隨即就叫來簫文靜,吩咐道:“去通知下本次項目的所有相關人員,一個小時後在外貿部集合。”


    簫文靜聞言一喜,眉開眼笑的問道:“那外交部那邊的薑同誌他們呢?”


    “當然也要通知了,人家哥仨國內國外跑了兩趟,肯定不能落下啊。”


    “那何師傅那些人呢?”


    “在城裏的都叫來。”


    “好的,我這就去。”簫文靜喜滋滋離開,腳步輕快。


    另一邊。


    韋伯疑神疑鬼的站在餐廳裏,看誰都覺得很可疑,倒酒的服務生看了他兩眼,他覺得對方可能是在監視他,出口公司的人跟他說幾句話,他又覺得對方不懷好意。


    總之,在此刻的他的眼裏,仿佛滿世界都是壞人。


    “這地方不能呆了。”


    嚴重缺乏安全感的韋伯實在沒勇氣繼續逗留,連忙去找眼鏡女,隨便編了個身體不適的理由,就帶著助手提前離開了出口大樓,在門外打了個出租車匆匆迴了四九城飯店。


    待迴到房間後,他依舊坐立不安,神經質似的打量著這間住了幾個月的房間,想找找有沒有什麽監聽設備。


    床底,桌子底下,各處夾縫,都被他給翻了一遍,可惜卻一點收獲沒有。


    與此同時,這些天一直住在四九城飯店的彼得羅夫也收到了韋伯迴來了的消息,當即就拿著一瓶紅酒從房間出來,準備過來拜訪韋伯,再聊聊交易的事情,想盡快敲定,以免夜長夢多。


    少頃。


    他來到房間外,整理下下情緒與表情後,微笑著抬起手,輕輕敲響房門。


    “咚咚咚。”


    “誰?”


    “是我,韋伯。”


    屋內折騰了半晌,一身臭汗的韋伯一聽是他,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隨即快步來到門口,擰開鎖用力拉開房門。


    見到門外笑容滿麵的彼得羅夫,他心裏就忍不住冒火,想當麵揭穿,又擔心被別人聽見,誤會什麽,於是板著臉道:“進來說吧。”


    彼得羅夫見他好像死了爹似的,不由挑了挑眉,待邁步走進房間,便好奇詢問道:“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我的朋友。”


    “朋友?”韋伯冷笑著迴過身,死死的盯著他:“別裝了,卡門……或者說這位不知道是什麽名字的先生,我已經知道你是華夏這邊的人了,所以,太空棉的事情你們不要想了,我一根毛都不會賣給你們!”


    彼得羅夫聞言心頭頓時大驚,並在短短一瞬間迴憶了下自己的所有行為,確認沒什麽疏漏後,便決定試著挽迴一下,強作鎮定的道:“你在說什麽呢,韋伯?什麽華夏的人?”


    “我說了,你不要再裝了,我什麽都隻打了,所以現在,請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韋伯卻不由分說的走上前拉開門:“出去,否則我立即叫其他人來,把事情宣揚出去!”


    “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聊聊。”彼得羅夫怕事情鬧大,隻能先從房間出來,正準備要再跟他聊聊時,韋伯卻用力摔上門。


    “砰!”


    差點被房門砸中鼻子的彼得羅夫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臉色瞬間陰沉似水,又想了想後,立即去找來人交代了下情況,然後急匆匆的離開飯店。


    外貿部。


    楚恆才迴來,在樓下把車停好後,他扭頭看了眼後座上喜氣洋洋的簫文靜、眼鏡女等人,笑著打趣道:“都把嘴角壓一壓,好家夥,我都看見你們胃了。”


    “哈哈哈。”


    “看就看吧,我是真壓不住啊。”


    “嘿嘿,我還沒見過白領導呢,有點緊張。”


    “也不知道等會要怎麽表彰咱們。”


    幾人嘰嘰喳喳下車,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正準備進樓時,遲福初突然從裏麵竄了出來,快步上前攥住楚恆的手掌,笑的嘴都歪了:“快快快,讓我也沾沾財神爺的仙氣兒!”


    “哈哈哈。”


    眾人又笑作一團,看向楚恆的目光中充滿了敬佩與崇拜。


    “去去去,你一凡夫俗子別往我身邊湊,下迴再握手得給錢啊。”楚恆一把推開他,滿臉嫌棄的開著玩笑。


    “給錢我也得握啊。”遲福初又湊上前,攥著他的手不鬆開,由衷讚歎道:“我都聽說了,足足賣了兩千二百多萬啊,真不愧是財神爺,一喂豬的東西,經過您這點金之手,竟然成了金疙瘩了!”


    “行了行了,快別誇了,再誇我可就要翹尾巴了。”楚恆眉眼帶笑的搖搖頭,心裏還蠻爽的。


    “那就翹啊,隨便翹,誰還敢說什麽啊?掙了兩千多萬外匯,翹翹尾巴算什麽?我跟你說,你現在就是去給丁司倆大逼兜,他都得誇你打的好。”遲福初大笑道。


    “嘖,你這可越說越沒譜了,這要是讓丁司聽見,準得收拾你……好了,快走吧,不是要開表彰會嗎?”


    “走走走,上二樓,跟我來。”


    遲福初依舊沒撒手,拽著他走在前頭,簫文靜等人笑盈盈的跟在後頭,挺著胸脯,下巴抬得高高的,如凱旋歸來的戰士一般。


    不多時,幾人上得二樓,來到一間大會議裏,上頭一個主席台,此時空無一人,下麵一排排椅子,稀稀落落的坐著傻柱等一些在四九城的廚子,以及幾個沒去出口大樓那邊的組員。


    “哎呦,兄弟!快來,快來。”一見楚恆進來,傻柱就急忙忙起身,對他招招手,笑嗬嗬的大聲嚷嚷道:“我們可聽說了,你把那些鬆露賣出去兩千多萬!好家夥,想當年法幣我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啊,快跟我們講講,這錢怎麽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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