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落座後,蕭鈺琪也確實沒客氣,伸手就抓了隻大個的公蟹。


    她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得有小半斤重。


    蕭鈺琪開始用力去掰螃蟹,蘇揚一看她笨拙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暴力吃蟹法。


    “我給你弄吧。”蘇揚從她手上把螃蟹拿了過去。


    江叔適時的提醒他們:“咱們湖裏的蟹,肉質格外甜,你們吃的時候,可以先吃蟹螯,不然一會吃完蟹黃蟹膏就嚐不出味道了。”


    蘇揚聽完,輕鬆斷掉了螃蟹的兩隻大螯,幹脆的拿起一隻蟹螯,用牙嘎嘣一下咬開了。


    他拿著開了殼的蟹螯對蕭鈺琪說:“你不嫌棄吧?”


    沒等他說完,蕭鈺琪的纖纖素手已經過來搶了,她笑著說:“沒事,就是有些口水而已,反正我又不吃殼。”


    見到她毫不做作的樣子,蘇揚又咬開了另一隻蟹螯,放在了蕭鈺琪的碗筷旁邊。


    接下來,他開始收拾蟹身。


    隻見他靈巧地翻開蟹肚子上的一塊尖臍,再順勢揭掉了蟹的蓋子,露出裏麵黃白相間的膏和肉。


    蘇揚掰下來一隻蟹腳,當成工具,在裏麵摳挖。不多會兒,蟹的腮、胃、心等不能食用的部分就被他掏了出來。


    整隻蟹身也被他一分為二,掰開的斷口處,蟹膏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蕭鈺琪正在挖著蟹螯上的肉吃,果然有一絲甜甜的味道,但是甜味不重,屬於清甜的感覺。


    她扭頭一看,發現蘇揚已經把螃蟹剝好了。


    “你這也太快了吧?”


    蘇揚笑了笑說:“我雖然不會養蟹,但你忘了我的人設是什麽了?身為一名專業的廚師,能夠熟練地拆蟹,這不過分吧。”


    說完,他把拆好的螃蟹遞了過去:“蟹腿的地方可以等到最後再吃,放涼了以後,蟹腿上的肉和殼會分開,更好剝一點。”


    蕭鈺琪也沒猶豫,嬌憨地笑了笑就接過去了。


    蘇揚擦了擦手,把黃酒打開。


    由於條件有限,屋子裏沒酒杯,小九找來了幾隻碗,蘇揚直接把酒倒在了碗裏。


    “我也想喝...”蕭鈺琪見沒有給自己倒,舉著螃蟹委屈巴巴地說。


    蘇揚倒酒的手一哆嗦,尋思著,大姐,不是不給你喝,關鍵是你這喝完之後,戲有點多啊!


    這誰受得了?


    “你忘了你還得開車呢?”蘇揚找了個借口。


    “車可以給你開啊,再說我就喝一點點嘛。”蕭鈺琪撒著嬌說。


    蘇揚:╮(︶﹏︶)╭


    猶豫了幾秒鍾之後,在蕭鈺琪“小貓”一樣的眼神中,蘇揚終於敗陣了。


    “算了,隻能喝一點點啊。“說著他給蕭鈺琪倒了一點。


    “嗯,億點點呢。”她乖巧地說。


    江叔端起碗招唿著:“那我就借花獻佛,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粗茶淡飯,大家別介意啊。”


    蘇揚給自己倒了碗水,也迴敬道:“哪裏的話,江叔客氣了,這種原汁原味的,才是真正的大餐。”


    蕭鈺琪也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小九也沒想到,這位漂亮的姐姐這麽豪爽,趕緊端起酒瓶給她滿上。


    喝過酒之後,蕭鈺琪拿起半隻蟹身,準備對付膏肥肉滿的大閘蟹了。


    她一筷子下去,想挑出一點肥嫩的蟹膏,沒想到筷子剛進去攪動,汩汩的蟹油就流了出來。


    “哎呦,哎呦,要流下來了。”


    眼看著蟹油沿著手指往下滴,她趕緊用嘴去接,索性也不用筷子了,一口就嘬了上去。


    哇!這一口下去,感覺整個口腔和喉嚨都要被黏住了,差點被幸福的噎死。


    蟹膏在嘴裏特別綿軟,而且帶有大閘蟹特有的清香,還有一絲迴甘。


    “我的天,這也太好吃了。”蕭鈺琪用舌頭舔拭著嘴邊的蟹油。


    蘇揚被她狼狽的吃相給逗樂了,手上嘴上全是黃黃白白的蟹膏,油亮油亮的。


    他想起剛才在船上的事情,偷偷拿出手機,把蕭鈺琪的吃相給拍了下來。


    蕭鈺琪發現後,連忙躲閃:“喂!你幹什麽?”


    蘇揚促狹地把手機裝上,拿起一隻三兩多重的母蟹,如法炮製的剝了起來。


    蕭鈺琪湊過來說:“快把照片給我看看。”


    “不給看,誰讓你剛才拍我的。”


    當著外人的麵,蕭鈺琪不好發作,朝他兇了兇說:“哼!你等迴去的時候再說。”


    過了一會兒,江叔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咱們湖區前兩天剛開網。現在這個時節吃母蟹正合適,公蟹的話要等到11月,才會更肥美。”


    蘇揚打開蟹蓋,露出裏麵金燦燦的蟹黃。


    他用筷子挖了一點吃,一股濃烈的鮮味充斥著他的口腔,裏麵帶一點淡淡的腥氣。


    但是湖區產的蟹好,腥味並不明顯。


    “有蟹醋,你們要不要來點。”小九拿出了一個小盆,裏麵放著醋汁和薑絲。


    蘇揚用筷子沾了一點,嚐了嚐味道。


    農家的蟹醋也比較簡單,應該就是鎮城的香醋,切了點薑絲泡在裏麵。不過鎮城的醋好,酸香中自帶微甜。


    他稍微撒了一點蟹醋在蟹黃中,這次再嚐的時候,僅有的一點腥味也蕩然無存,酸香的味道還中和了油膩感,帶給蟹黃更加豐富的口感。


    真是太美了,半隻蟹膏下肚,蕭鈺琪又拿起黃酒美滋滋地品了起來。


    吃螃蟹,品黃酒,這番情景,讓蘇揚想起了古人的一些詩詞。


    詩仙李白曾經在《月下獨酌》中寫道,“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台。”


    蘇軾也有詩雲,“半殼含黃宜點酒。”


    歐陽修也曾寫過,“是時新秋蟹正肥,恨不一醉與君別。”


    北宋的劉攽也有詩,“味尤堪薦酒,香美最宜橙。殼薄胭脂染,膏腴琥珀凝。”


    甚至宋朝的詩人曾幾,直接就說了,“從來歎賞內黃侯,風味尊前第一流。隻合蹣跚赴湯鼎,不須辛苦上糟丘。”


    這裏的“內黃侯“就是蟹的雅號,他直接把螃蟹稱為世上最佳下酒菜。


    還有很多名人雅士,都留下了蟹與酒的詩文,把這兩樣美好的事物,聯係到了一起。


    搞得蘇揚以為這些人,是不是一端起酒杯就想吃螃蟹,一吃螃蟹就想喝酒。


    不過這種絕妙的組合,估計大部分人都難以抗拒。


    想到此處,他忽然有了靈感。


    中秋宴的壓軸菜,不如就做“醉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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