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上的天庭和妖魔雙方還在不停地唇槍舌戰,此時自然就屬天蓬元帥叫的最高聲,而且他每次叫喊口唿,其中都必稱“真武”或者“真武王子”,動不動就要抄妖魔家祖墳,並且還不停問候妖魔們的祖宗父母。


    就在天蓬元帥還在前線高聲怒罵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個威嚴的聲音自他背後的空中傳來


    “天蓬,你給我住嘴!”


    隨後天蓬元帥的聲音就沒了…


    畢竟這喝斷他的聲音,就是他的頂頭上司,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發出來的。


    天蓬元帥就算是平時在各位神將麵前威風八麵,但是在他的這位主君麵前,他也隻是個打下手,吃幹飯的。


    聽見紫微大帝的這聲嗬斥,王梓他們都是感覺心中一陣爆爽,當中就有馬王爺對著王梓他們說


    “紫微帝君這下嗬斥,當真痛快!他天蓬不過嫉妒我家主公將來總要踩在他頭上,心裏早就不舒服,如今就想通過叫喊來提醒妖魔,暗害我家主公…這王八蛋,也不想想這些妖魔們又不是人,怎麽知道裝點祖宗家祀,你跟它們說‘祖宗’,那豈不是在跟樹葉說父母一樣無聊麽?”


    大家聽見馬王爺吐槽得著實有趣,也都是各自笑了一笑,但是大家聽見他語聲裏得“暗害”,又覺得此時還是不要再多逗留在此的為好。


    但是他們是入了妖魔腹地,可是他們又往哪裏去尋找真武王子呢?


    於是大家就將眼光齊齊看向了王梓。


    王梓默默想了一下,又和牛皮道長討論了一下之後,然後說


    “看來,這些妖魔們貌似還不知道真武王子之事,恐怕就是這龜蛇二將把真武給藏了起來,而且按說若說大家平時藏東西,也都是藏在自己家裏…”


    馬王爺此時問道“這些妖魔又不像我們仙人,前線又是陣地,哪能還有什麽洞府存在?”


    王梓於是笑了一下說“你不知道龜蛇他們兩個,他們秉性和普通的北洲妖魔不同,他們好端端地住在一座大山之上,洞府倒是還有‘洞天之景’…”


    “哦,還有這樣的妖魔?”馬王爺於是問“那這兩個妖魔住在哪裏?”


    王梓一字一句地迴答他“半渡積雷山!”


    …


    此時也不出王梓和紫微大帝所料,擄走真武王子的果然就是龜蛇二將,而且他們兩個此時就帶著真武住在自己的半渡積雷山上。


    他們本來就是趁著上次天庭屏障洞開之時南下北洲三國,後來眼見到眾妖傷害生靈,心有不忍,他們又是之前在王梓和二郎神麵前發過毒誓,所以就沒有出手,而是一直在北洲三國不停探訪,最終他們覺得真武像是一個如今天庭北洲局勢中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當時就將他擄走,來到自己的半渡積雷山上…


    這半渡積雷山是半山之間雷聲轟隆,等閑妖魔根本就進不來,龜蛇二將將真武擄來之後,也隻是將他放在自家院中,等著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再交人。


    隻是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把真武交給誰。


    畢竟北洲妖魔之間等級森嚴,他們若是將真武直接交給幻相,他們中間又有一個平定將軍卡住,他們這麽做,未免就是“越級上報”,難免到時候被其他妖魔拿住口實,也會被平定將軍記恨,到時候指不定各種絆子就來了。


    若是交給平頂將軍的話,那麽此次即使功勞再大,想必也沒有一絲好處能落到他們手裏…


    他們不禁為此犯了難。


    而且他們麵前的真武,也隻是一副普通人的模樣,根本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平時還跟他們談經論道,有板有眼,看起來也算是個能悟道之人。


    可是這麽個人物,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倆自從抓了真武,從頭到尾,都沒有完全弄清楚。


    畢竟佑聖真君下凡的事情是被天庭做加密處理的,等閑人或者精靈怎麽會想到一介普通王子竟然會是上天的神祗下落呢?


    龜蛇二將是真的不明白。


    其中蛇將已經躁動不安,開始對著真武問起話來


    “你到底是誰?你說了真話,我們自然就會讓你痛快一點,你又何必再承受這樣的苦楚?”


    此時蛇將麵前的真武被緊緊捆在一個石柱上,身上稍微一動就會火辣辣的疼。


    但是龜蛇二將也沒有難為他,所以他現在身上還是沒有受傷,但是臉上卻是蒼白之色。


    聽見蛇將問自己話,真武隻是答道“我隻是人間王子,並沒有什麽高深來曆…”


    蛇將“呸”了一聲,然後大聲說道“你騙誰呢!你若不是關鍵人物,為什麽天庭鎮魂大聖和紫氣元君要爭先收你為徒?!而且為何紫氣元君還要給你吃蟠桃?你自己身上有什麽關竅,難道你如此聰明,竟然會不知道麽?”


    真武王子聽了之後也隻是搖頭說“我是真不知道,即使我家師父紫氣元君總說我來曆非凡,說我前世是什麽什麽來頭,但是我卻也完全不知道其中竅門,他也總是說我還是時機未到,一切都沒有定論…”


    蛇將正要口出惡語,卻被龜將喝止“夠了,兄弟,他想必也沒有知道太多,你也知道,天庭裏麵一直都是口風緊的…”


    蛇將此時都有些發急了“龜兄,我們兩個在三國明察暗訪多年,又趁著紫氣元君南下武當山,方才能將這小子擄來,現如今他若是沒用,我們怎麽好罷休!不如就將他帶到幻相那裏,好歹求一個大將之位來得好,來得快,我說…”


    還沒等蛇將說完,龜將卻是將他一聲喝止,然後說


    “蛇老弟,你以為我不想如此麽?!那平頂踩在我們頭上多年,你以為我不想翻身麽?但是我們當年前來北洲之時,被利欲侵心,以為平頂勢弱,必然需要我們,但是卻沒想到平頂勢小,但心眼更小…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若是這真武王子沒有多大分量,交給幻相,我們也不過多一個‘越級上報’的罪責,到時候不要說混到一個大將,就算是身上挨刀,也不是不可能…”


    蛇將聽龜將話說到這裏,也是好自為難,根本沒有絲毫話說…


    他們走到這裏,正就像普通麋鹿行走在這半渡積雷山中,身到半渡,卻上不去,下不來,隻能在雷光電閃之間不斷徘徊上下,卻不知道如何決定。


    龜蛇二將又看了對方一眼,都是歎氣不語。


    於是這洞府之中又出現了一陣沉默。


    不久之後,才有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來


    “你們二位,都是修習的道家仙法,為何又要和身處混沌的妖魔強混一處?”


    龜蛇二將順著這聲音看過去,就瞧見了此時正在說話的真武王子。


    龜將似是沉吟了一下,然後說“我等本就是修行道家仙法之靈,隻不過心中有些念想…”


    真武歎息了一聲,然後說“你們竟不顧仙法之術中,最重要的,便是一個‘善’,‘仁’二字,你們兩個為了一身私利,竟然混跡於妖魔之間,我真是為你們兩位,感到深為不齒…”


    聽見真武王子這麽說,龜蛇二將都是沉默了下來。


    隻是這些道理,他們又何曾不明白?


    蛇將順著真武的話頭想了一下,越想越氣,於是就對著真武說道


    “你說的倒是簡單!這世間之人,哪個不為名為利,你之前還不是身著重甲,出兵長源、忘憂二國,你馬下的亡魂,都不知道有多少…你還抓住了你長兄的把柄,到如今你都快要成為淨樂國儲君了,你若不是為了名利,為何要如此奮勇?”


    真武苦笑了一下說“你既然如此說,我也無話可講…我的確是曾身有殺伐之罪,馬踏槍刺,在長源忘憂兩國之間殺伐居多,又的確是將我那身為儲君的長兄抓住…但我每念及於此,也是不禁心神動搖,這才想要去往武當山,尋己之道…”


    龜蛇二將看著真武這麽說,都有點不信


    “照你所說,你還是自願放棄儲君之位了?難道你還會為了漫漫修道之路,去放棄自己一生富貴?!你可知道修道,疏忽萬年而去?”


    真武此時卻是閉著眼睛說


    “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總是要去追求我道,其餘之物,追之不得,不如一棄而已…”


    龜蛇二將聽了真武這話,細細咂摸了一下,頓時就覺得對方的話中,含著意味良多。


    他們兩個見此,就再看了一眼牆上的真武,然後他們就來到了旁邊的一個石洞裏麵商談。


    蛇將比較直接,當即問道“龜兄,你怎麽看這小王子?”


    龜將想了一下,然後說“這小子倒像是個仁人,不過他此時身上除了力氣比別人大些,會騰些雲彩,能使些法術,還可以念些道德,倒也沒什麽…”


    蛇將卻說“我總覺得這小子身上似乎有一種將近未近的神通之感,他此時雖然隻有十歲左右,卻偏偏是修得一身好文武,而且還略懂道法,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平凡王子。”


    龜將說“指不定是他之前吃了紫氣元君那裏的什麽丹藥,所以才能如此聰慧精明,而且她又是得到了鎮魂大聖和紫氣元君親身教導,想必學了好些道法而已…”


    它們兩個爭執不下,此時外麵卻有小妖大喊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龜蛇大王,外麵有一大隊的兵將到來,其中就有平頂元帥領頭,說是要你們立即把人交出來!否則它們就立即殺入我山中,將我們這半渡積雷山夷為平地!”


    龜蛇二將一聽,頓時就是腦中一陣轟隆之聲。


    這平頂元帥怎麽突然到這裏來了?而且很明顯就是向著真武王子而來,但是這真武王子不就是個平凡王子嗎?


    龜蛇二將一陣訝異難道其中有什麽貓膩嗎?


    就在它們兩個不知所措之間,卻隻聽山外突然有一陣唿喝之聲,隨後有一陣藍色的、刺人眼眶的光芒閃過!


    什麽鬼?


    龜蛇二將見此,趕緊衝到洞府門外,卻隻見空中有一輪巨大的藍色錘子,在不停地積蓄力量,向著這半渡劫雷山打來,山外的屏障每被這大錘敲擊,就都要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轟隆隆!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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