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樂章生動活潑的快板(1)


    吃過午飯之後,依照早上的約定,各組的兩個人分別在大廳裏協商。


    而兩個水火不相容的人——石丸哲也和柚紀子,雖然坐在一起,彼此卻不講話,甚至把頭轉到相反方向。


    真由美有點看不過去,說道:“求求你們兩位小姐先生,頂多也隻有三天,愉快地麵對決賽,好嗎?”


    “隻要有這個家夥在,我就不會愉快。”紀子說。


    “哦。我還以為你有冷感症呢!”石丸哲也還以顏色。


    “你說什麽?”柚紀子作獅吼狀。


    “哦,請不要激動。”小五郎自告奮勇當和事老,“總之,現在是大家都難得聚在一起的晚會,兩位就別孩子氣了,愉快點吧!”


    “我知道。”石丸哲說,“隻要這個女人不再做出奇怪的事,我很願意合作。”


    “奇怪的事?你竟敢這樣說……”


    “柚小姐。”真由美說,“兩位還是先決定要演奏什麽,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好不好?”


    “我演奏什麽都可以。”紀子聳聳肩說。


    “我就是二重奏也沒關係。”


    “那,你不是有最合適的曲子嗎?那首《閃閃星光》啊!”


    “誰不知道你以昂貴小提琴做宣傳,可以做價錢的猜謎遊戲。”石丸立刻反唇相譏。


    “哼!”


    幸好兩人沒有繼續爭吵而上二樓去了。


    其他的小組之間,也不停傳出談笑的聲音。”那麽,我們也商量一下吧!”真由美說道。


    “哈,好,去你的房間怎麽樣?”


    “我的?好哇!”真由美露出稍許困惑的表情。


    兩人一起走上二樓,走到一半,真由美突然想起了柯南,問道:“毛利先生,那位偵探小弟弟哪裏去了呢?”


    “哼!別管他了!”小五郎想到柯南就不高興,迴答說:“一點忙也幫不上,被我女兒派人接走了,玩去了。”


    “啊,請別這麽說,您真謙虛。”真由美笑起來,“您的偵探小徒弟很能幹的。”


    “請進來。”真由美推開經過特別改造的厚而重的門。


    真由美的房間相當寬大,也重新裝修過,主起來可以說相當舒適,有雙人床、書桌,中央還有一個譜架。


    書架上放著一架錄放音機,可以錄下自己的演奏,再放給自己聽,這大概是井上的構想。


    “這個房間真好啊!”小五郎顯得很會欣賞房間。


    “是呀,可以說是很理想的環境。”真由美坐在床邊,繼續說:“可是我覺得太奢侈了。反而是一個人在狹窄而不自由的地方會更努力練習。”


    “新作品的練習還可以吧!”


    “毛利先生,你問這種事情是違反規定的,我要逮捕你啦!”


    “哈哈……我不一樣,我是局外人,而且對音樂一竅不通,哈哈……”小五郎大笑起來。


    “那麽,毛利先生,為什麽你要在我的房間裏麵商量事呢?”


    “實際上我是想先在這個房間找找竊聽器,因為我把嫌疑犯給弄丟了。”


    “哎?”


    於是小五郎把他差一點就看到嫌疑犯,卻又被嫌疑犯從容逃走的事描述了一遍。


    “至少現在我知道真由美小姐是沒有嫌疑的。””說的也是。我知道你守在房間,不會笨到還去那兒拿錄音帶。”


    “嗯,沒錯!”小五郎顯出自信滿滿的樣子,“現在涉嫌人已經知道事跡敗露了,所以我再守在那裏也沒有用,


    我想先把竊聽器拆下來,免得別人發現引起騷動而影響情緒。”


    “是的,現在大家都在緊張的最高峰。”


    “所以我想先在這個房間找到竊聽器,每個房間裏放的位置一定一樣,隻要找到一個,其他房間就容易找了。


    哈!”小五郎現在一定對自己的推理十分佩服,也許美女當前更能激發小五郎的鬥誌。


    “可是,什麽時候到每個房間去拆下竊聽器呢?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呢!”


    “晚飯時間比較好,我不在餐桌上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小五郎將所構想好的計劃完全托出。’


    “不愧是名偵探,沒想到毛利先生還真厲害。”


    真由美的讚美頓時使得小五郎心花怒放,“哈哈……當然了,我是名偵探嘛!哈哈……”小五郎雙手叉腰大笑起來。


    過了良久……


    “開始找吧。不管是藏在哪裏,應該是沒有很多時間才對。”小五郎埋頭四處尋覓起來。可是小五郎自認為很有可能的幾個地方都沒找到,“啥……藏得很複雜嘛……


    不知藏在哪裏?”


    “好像很有趣,我也來幫忙找。”


    “咳……那就更好了,讓我們一起找吧!咳……咳……”小五郎正撅著屁股在床下探索。


    “毛利先生,我去我練琴站的地方四周找找看。”


    “哦,對了,應該先找那裏的……”小五郎說。


    兩個人幾乎翻遍了房間,床下、桌子裏、照明燈下、椅子下麵、壁畫後麵,都檢查了一遍。


    “可恨,找不到!”小五郎站起來歎口氣,腰部的疼痛感告訴小五郎,他已經老了。


    “還真不容易找到呢!”真由美也站了起來。


    “我想不可能已經被拆掉了,因為沒有時間去拆除。”小五郎站著扭了扭腰說。


    “說不定在中午……”真由美說。


    “不,不會。沒有人離開這樣長的時間,我一直很注意著,頂多是去洗手間,很快就迴來。”小五郎感到很奇怪。


    “既然已經不再使用竊聽器,就不要去管它了。這樣子找還找不到,他們更不可能會偶然發現。”真由美說。


    “有道理。”遇到挫折立刻放棄目標~—這是小五郎最突出的習慣。


    “那、那麽我就不打擾你的練習了。”小五郎悻悻地說,心中的挫敗感頓然升起。


    “我們的事還沒商量!”


    “可是我不懂音樂,你決定就好了。”小五郎在計劃的受挫的挫敗感驅使下,尋找離開的理由。


    “你不要逃避。”


    真由美說完後就坐在床上,低著頭哭了起來。


    小五郎嚇呆了,剛才真由美還很愉快……


    女人就是這樣情緒多變,所以才叫人受不了。至少,要哭的時候應該在令人想哭的狀況下,以欲哭的表情打出預告,這樣才能使其他的人在她掉淚之前趕緊逃之天天。


    小五郎想到小蘭小的時候也曾哭得令他不知所措。


    “喂……哭……對身體不好,會影響心髒的。”小五郎說的是自己的心髒,“鎮靜一點……不要激動。”


    這樣慌張地安慰別人,當然不會有效。


    “這樣哭會損失水份和鹽份的。”


    難道不能說點更好聽的話嗎?


    小五郎當然很迷戀美色,但是遇到女人哭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甚至為了逃避女子的眼淚,小五郎想即使越窗而下也在所不惜。


    不過,真的到那時候還得考慮懼高症的問題。


    真由美還在抽抽搭搭地哭著,情勢所迫,小五郎幾乎都要哭了。


    這時候真由美突然抬起頭笑了。


    小五郎納悶得發愣。


    “怎麽樣?哭是我的特技表演之一。”真由美說完,又笑得很得意。


    “嗯!你把我嚇壞了。剛才我真不知該怎麽辦,差一點就要叫救護車來了。”小五郎作出生氣的表情。


    “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我有這種本領,請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好吧!”小


    五郎也不禁笑起來。


    “從小我就常常這樣表演。”真由美說,“練琴時真的很辛苦,連續幾個小時不休息的拉琴,當我累得受不了想休息時,我就拿出我的絕活兒——哭。媽媽雖然不會因此


    就認為我很可憐,但是,至少會讓我休息一下。”


    小五郎坐到椅子上,離開的想法已經沒有了。


    “真有那麽嚴格嗎?”


    “這是天下媽媽的標準模式,母親把自己年輕時沒有成功的夢想寄托在孩子身上,而孩子的夢想又該怎麽辦呢?小時候我夢想將來當空中小姐或護士小姐。小孩子也


    會對自己將來有個憧憬,而現在,我的未來隻有一條路—一小提琴。”


    “可是你能達到這個地步,證明你是有才能的。””不錯,我也自認不是完全沒有才能。但是,才能並不是加以訓練就能發展無疑,就像在一個固定的容器中,盡管能裝進更多的東西,如果硬塞進去……容器會變形。”


    “你認為才能是有限的嗎?”


    “我不知道。這種哲理連去想的時間都沒有,自從我來到這裏以後,才第一次想到這種事。”真由美微笑著說:“說起來實在有點荒謬,為了音樂大賽才來這裏,卻反而胡思亂想這些多餘的事……”


    “能夠撇開瑣事,一個人單獨生活,並不是常有的事。”


    “的確是如此。過去練琴時老有母親或老師跟在旁邊盯著,即使有時媽媽並不在旁邊,潛意識中總覺得媽媽銳利的目光無所不在。到這裏之後,才真正從無形的籠子中解脫,隻剩下我和小提琴。“


    真由美站起來拿起小提琴,自然流利的動作把小提琴搭在下顎和脖子之間,輕拉一下弓,然後定弦。


    人琴一體,那麽安穩協調。


    “要我拉首曲子嗎?”


    “可、可以嗎?”


    “嗯.隻要和決賽的曲子無關,當然是可以。而且我們今晚可以演奏這首曲子,必要時就這樣說。”


    “太好了,那麽……盡量演奏簡單的吧!”


    當然,遲鈍如小五郎者,仍然具有欣賞優美音樂的感性。


    小五郎不知這首曲子的曲名,但曾經聽過,現在房間裏彌漫著哀怨的旋律。


    那絕對不像是弓和弦磨擦所發出的聲音,好似由正把小提琴——不,是從真由美全身發出的奇妙音波,天地的共鳴。真由美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指板上靈巧地移動,而弓


    就像唿吸般自然地滑動。


    小五郎陶醉其中,若說他在聽音樂,不如說音樂密密地包圍著他,滲入他的身體裏。


    音樂在細膩動人的顫音中收尾,餘韻環繞在房間裏,造成無形的漩渦纏綿著。


    “真是太妙了!”小五郎輕輕擊掌讚美,真由美做了—個舞台上的鞠躬動作迴報他。


    “優勝者非你莫屬!”


    真由美笑道:“事實上,大家都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說著卻也免不了泛紅著臉,“可是……專門為一個人演奏真是一件美好的事,這是我的第一次。”


    “為了一個人?”


    “是為了一個特定的偵探先生,因為你在這裏聽,我才能演奏得更好。”


    “我真是榮幸之至。哈哈……”小五郎笑著——但他的笑聲立刻就僵住了。


    因力,真由美把小提琴和弓放在桌子上,向著小五郎走過來。


    一股可怕的預感油然而生,在小五郎的腦海中亮起了紅燈。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小五郎似乎有種奇怪的、不祥的預感。


    那樣的腳步雖無法估計時這幾公裏,但她的眼神和步驟——很奇怪的有著配合無間的感覺。如果把它當作學術研究之後加以發表,說不定會大為轟動。


    若在平時,小五郎遇到這種情形,必然會欣然向前。當有美女向他走近的時候,小五郎總想上前去看個清楚。縱使無法搭上話,看看清楚總不會有什麽事吧!


    刹那間,小五郎覺得自己仿佛快昏倒,到底怎麽樣的昏倒大概隻有小五郎自己才說得清楚。


    真由美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對不起。”


    小五郎鬆口氣,說道:“哪裏……我沒什麽關係……大家的精神都很緊張嘛。”


    “這和精神緊張無關。”真由美以堅毅的口吻說道:“請不要把我和小山田小姐混為一談啊!”


    小五郎想:如果小蘭在場,那我應該已經丟了半條命了吧!


    “我年近四十,分不清二分音符和四分音符的差異,以你這樣的音樂水準來看,我簡直就是個難以置信的音盲。”小五郎的心神漸漸平靜下來,一刹那的感覺讓小五郎感到此刻的重要。


    說得雖然不甚合理,卻大為中肯。


    真由美的人與她眼中的目光也平靜了下來。突然真由美抬起頭,直視小五郎的眼睛。


    真由美坐在床邊,小五郎有前車之鑒,再也不敢坐下。


    真由美又說:“以前我和史塔維茲先生學過琴,這一次的音樂大賽就是用他的名字……他是個偉大的音樂家,體格魁梧,人品很好,他聽了我的演奏後說‘你大概沒有談過戀愛’。他又說‘沒有戀愛的人,演奏小提琴發不出真正的聲音,不會哭泣,不會唱歌……”


    “我真希望我多少能幫點忙。”小五郎微笑著,僅僅是微笑,沒有張狂。


    “你真是個好人,可是你好像很保守。”


    “籲。不要對我胡說八道!我結過婚的……女兒都有你這麽大了。”


    “哦,是小蘭小姐吧。看得出她媽媽應該是個美女…,我沒她漂亮吧!”


    “哪裏……”小五郎說,“別再胡說八道了!”


    就在這時候,口袋裏的唿叫器響了。


    “對不起,有我的電話,那麽……”


    “今晚的事就由我決定了。”


    “嗯。一切拜托你了。”小五郎走出真由美的房間時,全身都在喘著。


    “爸爸!?”


    是小蘭打來的電話。


    “哦,有事嗎?”


    小蘭把事情經過大概說明一下,最後她說:“因為不是兇殺案,他們就不想調查,真氣死我了。”小蘭顯得十分不滿,“爸爸,你那一邊有沒有可能發生兇殺案?”


    “不要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那.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事?”


    “這……和前幾天差不多。”


    “前幾天?”


    “是,我有些想你……”


    “爸爸,你到底在說什麽呀?”


    “沒什麽,喂,你等一下。”小五郎屏息靜氣地豎起耳朵聽,有砰!咚!的聲音,“好像發生什麽了,等一等我再打電話給你。”小五郎放下電話衝出房間。


    其他人都打開房門伸出頭來。


    “是什麽聲音呢?”小山田有希子說。


    “在風間先生的房間裏!”真由美叫著。


    經真由美這麽一喊,小五郎才發現隻有風間的房門是關著的。


    他急忙跑過去推開房門,房間裏淩亂得一塌糊塗。


    書桌翻倒,錄音機摔在旁邊,譜架倒在地上。滿地都是樂譜,而且連小提琴都摔個稀爛。


    就是看不見風間。


    “風間君!”


    小五郎大聲叫著,隻剩浴室還沒有找,他急忙過去打開門。


    風間在浴室裏迴過頭來,披頭散發,大而無神的眼睛虛茫地看著小五郎。


    “風間,你不要緊吧?不要這樣!”


    小五郎最後一句是喊叫的,因為他看見風間的右手拿著發出銀光的刀片,刀片正對著左手腕。


    “交給我!”小五郎衝過去。


    刀片閃動了一下,冒出鮮血滴落在瓷磚上。


    “胡鬧!你想幹什麽?”


    小五郎衝向風間拿著刀片的手,接著石丸和高橋也衝進浴室。


    小五郎一麵設法讓風間鬆開刀片,一麵大叫:“快止血,綁住手臂!”孔武有力的高橋製服還想掙紮的風間,石丸用毛巾在風間的上臂紮緊。


    風間突然昏過去,頓時全身癱瘓,正和他的手臂奮戰的小五郎因此而失去重心向前撲倒。


    連應變的時間都沒有,小五郎一頭摔進麵前滿載著洗澡水的浴缸中。


    救護車的警笛聲愈去愈遠,小五郎像落湯雞般濕淋淋地站在門口目送。打了一個大噴嚏後,他急忙轉身想迴房去。


    走進大廳時,全體都集合在那裏,不,還缺一個吉山純子。


    看情形像集合,但並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像是默默在承擔沉默的氣氛。


    “偵探先生,”石丸說道:“很冷吧!這裏有電爐,我馬上打開它,您坐這裏吧!”


    “謝、謝謝……”


    電爐熱度並不強,但總比沒有好。


    “沒有衣服可以換嗎?”真由美似乎很擔心。


    “等一下小蘭會送過來……”


    “哦,原來如此。”


    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不住地哆嗦。


    “一定是受不了這樣的緊張。”石丸說。


    “真可憐!”小五郎點頭說道:“看起來很神經質的樣子。”


    “我能了解他。”紀子用她難得的消沉口吻說,“我曾經在其他比賽終於遇到他,雖然他很努力上進,但是因為家裏窮,不允許他繼續學琴。如果他不能在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比賽中獲勝,就隻能放棄小提琴了,以他的情形來看,這一次比賽大概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他想到這一點,必然更焦慮。”小山田有希子說,“而且會認為自己比別人落後……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


    “應該由你來代替他。”紀子正視著石丸說。


    石丸聽了並沒有不豫之色,卻點點頭說:“對啊,我也是這麽想。”


    “不過……我真不明白。”真由美像是在自言自語,“擁有貝多芬或莫紮特的音樂還不夠嗎?音樂究竟是為了什麽而存在,為誰呢?如果是因為音樂而患精神官能症……甚至尋死……那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對!”


    “一點也沒錯!”石丸點頭說,“音樂的力量其實是有限的。德國納粹那夥人對貝多芬不也是很感動嗎?坦白說,音樂是為音樂學校的經營者而存在的。”


    小五郎對石丸的一席話感到很驚訝,沒想到石丸是個虛無主義者。


    “這種說法太可怕了。”真由美說道:“果真如此,那麽我們究竟在做什麽?”


    “這就是顯示,在比賽得勝的人,從此以後別人便要聆賞他的琴藝。”紀子說,“這麽說雖然對風間先生很殘忍……”


    像有意打斷大家的談話一樣,門口一個聲音傳來:“各位,真了不起。”純子邊說邊走近,“我隻是認為減少了一個競爭者而已。”


    “純子……”真由美錯愕不已,“這是真心話嗎?”


    “沒錯。其實大家心裏不都是這麽想嗎?說不定有人還希望能多減少幾個呢!”


    一陣難堪的沉默。


    “你,一定是勝利者。”高橋說。


    “謝謝,我對自己也深具信心。”純子說。


    三浦晴子探進頭來。


    “毛利先生,您的女兒來了。”


    小五郎走到玄關,看到小蘭和柯南站在那裏,旁邊還有一個警官——高木。


    “怎麽,你怎麽又迴來了?”


    “我擔心毛利叔叔啊!”柯南對小五郎的話早有預料,“還有,小蘭姐姐也要我一起來。”


    “哼!一定是你求她讓你來的吧!”小五郎渾身發抖,連聲音都在顫抖,“不要,再在這裏麻煩我了。小蘭你把他送……阿乞……”


    “爸爸,別這樣說。快去換衣服吧,否則要感冒的。”小蘭把紙袋遞過來。


    “好、好吧。啊,三浦女士,麻煩你帶他們兩個去書房,拿點吃的東西給他們,好嗎?”


    “是。兩位可以在這裏一起吃晚飯。”三浦晴子笑著說道。


    “不,不用那樣……”


    不等小五郎說完,小蘭就急忙說:“爸爸,我肚子正餓著呢!”


    小五郎換好衣服走到書房,真由美、小蘭和柯南正愉快地談著話。


    “爸爸,你再早一步來,就可以聽到真由美小姐說的有趣的故事了。”


    “什麽故事?”小五郎看見小蘭和真由美在一起不由得緊張起來。


    有一位不知名的現代唐璜先生在追真由美小姐。”


    柯南的臉上浮現出嘲弄的神情。


    “喂,別開這種玩笑吧!”小五郎露出尷尬的笑一“高木呢?”


    “現在?在廁所裏吧!”


    “那麽,上一次那位刑警先生也在一起嗎?”真由美向小蘭問道。


    “可不是,然後頑固的父親毫不放鬆地監視著女兒。”


    這時候高木推開房門迴到書房。


    “這棟房子真大,上一趟廁所要走一公裏遠。”誇張地說完後.才發現真由美在這裏。


    “哦,你是……”


    “上一次,謝謝你陪我跑步。”真由美向高木寒暄。


    “哪裏,哪裏。你母親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高木緊張,不該說的話卻溜出口。


    “我母親……我母親怎麽啦?”真由美臉色都變了。


    “沒,沒什麽,沒有影響……生命。”這麽說似乎更糟糕。


    “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真由美小姐,不要激動。”小蘭安慰真由美,說:“你母親掉到水池裏了。”


    “水池?是那個公園的水池嗎?”


    “是的,”高木說,“夜裏散步,不小心就……”


    “不可能,我母親不會……”


    “既然你已經知道一些,還是全部說出來比較好,若再隱瞞,會引起不必要的牽掛。”


    “事實上……可能是被人推下水的。”高木說.“可是你母親堅持隻告訴我們說她自己掉下去的,也許是不想擾亂你的心情,後來她希望我們絕對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對不起,”高木搔著頭說,“我不小心…~”


    “不,沒關係,”真南美的情緒趨於平靜.“能告訴我就可以了,我也要對這件事說一句活,母親一定的被推下去的。”


    “你知道兇手是誰嗎?”高木興奮地拿出筆記本。


    “一定……是‘我的母親’。”


    小五郎、小蘭、柯南和高木四人麵麵相覷,莫名其妙。


    真由美立刻又說:“我說的是那個自稱是我親生母親的女人。”


    “親生母親?”小蘭驚訝地說,“那現在的母親是……”


    “媽媽說,那女人是個瘋子,大概在三個月前出現,口口聲聲說我是她的女兒……”


    “我知道了。”小蘭想起那件事,“那一次,她在飯店


    外麵——”


    “是的,這麽說來,你也看到她了?”


    “我還記得,那時覺得那個女人看起來好奇怪。”


    “她不斷地打電話給我母親,或在我家周圍徘徊不去,母親一定是被她推下去的,否則母親會說出兇手是準,她怕我擔心才不說出來。”


    “看樣子得叫警局派人保護你母親了。”小五郎說,“高木,那是你們的管區吧,你要安排一下要在楠知小姐家附近加強巡邏。”


    “知道


    了,前輩。電話在哪裏?”


    “在我房間裏,用這把鑰匙,算了,我也去。”


    小五郎和高木走上二樓,當他們和警視廳聯絡完返迴書房時,小蘭已經不在那兒,隻有真由美出神地坐在那裏。


    “那麽,我先迴去了……”高木和毛利、真由美寒暄幾句後走出書房。


    “柯南要去餐廳拿些吃的東西,小蘭小姐幫忙去了。”


    “真由美小姐,你不要緊吧?”小五郎關上房門問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有點疲倦。”


    “我了解。可是,希望你不要擔心,目暮警官已經安排好,會保護你母親的。”


    “對不起,給你們帶來麻煩。”


    “不要這麽說,隻要你在決賽時全力以赴就行了。加油!”小五郎做了一個誇張的加油動作。


    “這件事……真叫人煩心。”真由美說著低下了頭,“風間先生自殺未遂,母親的事件……那個奇怪女人出現時正是我決定參加演奏比賽時,我想,這兩件事一定有關聯。”


    “嗯……他捫的目的是要擾亂你的情緒嗎?”


    “為了得到勝利而……作這樣的事嗎?”真由美似有無限感慨,“我真不明白,勝利之後所得到的和失去的,究竟哪一種多?”


    真由美掉下了眼淚,那不是特技表演。


    小五郎睡得很熟。


    半夜裏熟睡雖然是應該的事,但是以一個身負保護別人的責任的人來說,是不能睡得太沉的。


    幸好小五郎有一個十分靈巧的鬧鍾,那就是柯南。


    也許是睡得不夠深沉,或感覺太敏銳了,稍微有聲音,柯南就會立刻清醒。而小五郎則有恃無恐,因為他總認為自己在熟睡時狀態會更好,所以他敢熟睡人夢。


    第四天夜晚,已經過了半夜,應該說是第五天淩晨兩點鍾吧!


    小五郎覺得似乎耳邊有唿唿的風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毛利叔叔,快起來,毛利叔叔,快起來!”


    “啊!是什麽聲音!”小五郎一下子驚醒過來。


    “呃?毛利叔叔,有什麽事嗎?”


    “我、我好像聽到有什麽聲音。”


    “嗯,叔叔,剛剛我也有聽到誒!”


    “是啊!是早晨了嗎?”小五郎坐起來打了大哈欠,說:“要吃早餐了嗎?”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


    “現在是半夜兩點……喂,太不像話了吧?”小五郎忍不住要大叫起來。


    “毛利叔叔,門外有人。”柯南小聲對小五郎說:


    柯南的確是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什麽?你是說外兩有人嗎?”小五郎警覺起來,披了一件睡袍下床,“真冷,這一帶特別冷。”嘴裏念著,然後輕輕打開房門,柯南也跟著小五郎身後探出了腦袋。


    走廊很暗,幾乎看不見那一頭,在眼睛適應黑暗後發現有個人影。


    “有人!”柯南輕聲嘀咕著。


    小五郎頓時緊張起來,即使像他這樣重視睡眠的人,緊張還是可以消除點睡意的。


    小五郎搖搖頭,揉揉眼,凝神屏息地看,看到一個人的輪廓。


    但是,那是—個非常胖的人,有一個那麽胖的人住在這裏嗎?小五郎努力去思索,就在這時,那個人的頭部從正中央向左右分開成兩個。


    原來是兩個人,怪不得看起來那麽胖。


    現在這兩人除了頭部以外,其他部分仍然貼靠在一起,就像連體嬰兒一樣。


    其實仔細看,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


    重要的是,這兩個人究竟是誰?小五郎的好奇心雖然沒有柯南那麽強烈,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然而好奇心都不能使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出他們是誰。


    男人之中,風間已經不在這裏了。女人呢?吉山純子是個隻知練琴的人,那麽是小山田有希子或柚紀子嗎?難道是楠知真由美?


    可……可能,絕不可能!


    心裏委實牽掛著,但是如果走過去看個究竟,也是不妥,自己可是個名偵探呐。


    柯南看著小五郎一會兒低頭沉思,一會兒左右搖頭,一會兒又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向黑暗中窺探,那狀況頗為有趣。


    ——毛利叔叔夜裏起來,不會還沒有睡醒,在夢遊吧!


    柯南一時間忘記觀看黑暗中的兩人,而開始欣賞小五郎的表演了。


    小五郎決定保持紳士風度,斷然把門關上。


    “喂,柯南。”小五郎關上房門說,“你小子好像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嘛!下次可別再為這種事把我叫醒,要看自己看吧。”說完徑自上床睡覺。


    “是,毛利叔叔……”


    ——哈,剛才是誰欣賞得那麽投入啊!


    柯南聳聳肩。不過,這件事可怪不得小五郎,隻能認倒黴了。


    “先不要打草驚蛇,……是安裝或迴收竊聽器的人?矢木的死因……沒有什麽關係吧?應該沒有人離開過這幢房子啊!啊,當然除了我……”


    “不過,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呢?”柯南走向自己的床,想道:“今夜不會刮起什麽風暴吧!”


    很意外的,這一夜柯南睡得極安穩。


    隻有風在黑暗中發出叫聲,廣大的宅邸在深重的沉默裏安睡。


    不久之後,天色微明。


    而後,事件在上午五點半時被發現。


    小五郎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因為他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以及柯南高頻率的唿叫聲。


    “毛利叔叔,有人叫門!快起來。”柯南叫道。


    “嗯……別吵我,再吵……當心我揍你!”小五郎翻了個身。


    “呃……”


    “偵探先生,不得了啦!偵探先生!”是三浦晴子的聲音。


    “別煩我!嗯?”小五郎突然從床上翻身坐起。


    ——呃……毛利叔叔?聽到女人的聲音,早知道我就用女人的聲音采叫他了,就是比我有用嘛。


    柯南站在門邊搖搖頭。


    “發……啊……”小五郎打了一個哈欠,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不得了啦,……有一個女人……死……在書房。”


    從三浦晴子說話的斷句就能了解事情狀況。


    “噢?”


    柯南立刻衝向走廊,跟著向書房奔去。


    從樓梯往下奔跑,柯南看到書房的門半開。


    柯南走進書房時,不由得皺起眉頭,迅速地摘下眼鏡。


    短短的瞬間,眼鏡上已經薄薄地起了一層霧。


    很熱,逼人的熱氣!


    “這是什麽東西呀?”


    原諒小五郎在發生兇殺案還能說出這麽不妥的話,事實是有一個女人倒在書房的正中央。


    是個五十歲、或稍年輕的女人,穿著上衣.看得出已經死亡,在胸口——不偏不倚的心髒位置,刺中一把刀,極少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活著。


    然而使柯南感到驚奇,迅速摘下眼鏡。他仔細勘察現場的原因並不在屍體。因為他已經聽三浦晴子說“有人死了”,所以並不驚慌,使柯南驚訝的是這個房門熱氣逼人的來源,就是屍體後麵排列著四個之多的電熱爐,都正在發熱中。


    “這是怎麽迴事?”小五郎退出房間一步。


    “偵探先生,這該怎麽辦?”三浦晴子追上來問道。


    “麻煩你,你站在那裏。”


    “是。”


    “不能讓任何人進來,知道嗎?”


    “知道了,偵探先生,你……”


    “我現在去和警局聯絡,而你……”小五郎突然看到正在身前蹲在地上的柯南,“


    你別在這裏礙事,給我出去。”


    “哦,對不起。”柯南在小五郎還沒動手之前,機靈地一個閃身躲到了門外。


    “……嗯,一切麻煩你了。”三浦晴子的話讓小五郎的注意力從柯南身上轉迴來。


    “不要讓任何人動屍體,”小五郎吩咐完後,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


    柯南見到小五郎跑上樓去,便獨自走進書房。


    “哎,柯南小弟弟,先生不是說不要進去那裏……”


    “啊,三浦女士,我不會去動屍體的。跟著毛利偵探這麽長時間,我知道該怎麽做的。別擔心。”柯南一臉的沉著、自信地說。


    “發生了什麽事?”同樣穿著睡袍站在走廊上的是石丸哲也,“我聽到嘈雜聲,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事件。”小五郎說,“殺人事件。”


    “殺人?”石丸睜大眼睛,“誰被殺了?”


    “陌生的女人。你留在房裏別出來,任何人都有嫌疑,等一下再和你聯絡。”小五郎急急忙忙迴到自己的房間裏拿起電話。


    “唉……終於發生殺人事件了。”


    小五郎原以為蟄居在這裏,便可和兇殺案絕緣,好好地休一個假。


    可是,小五郎真像是死神一樣,到哪裏那裏就會有兇殺案。


    那柯南呢?柯南就像是十殿閻羅王吧!


    小五郎和警局聯絡完畢後,急忙換好衣服。當他走出房門到了走廊時,發現全部的人都到了走廊裏,八成是石丸把大家叫起來的。


    “偵探先生,是誰被殺死了?”


    “用手槍還是刀子?”


    “是男人?還是女人?”


    “兇手是誰?”


    七嘴八舌不斷的提出問題。


    “現在什麽都還不知道。你們如果不睡覺的話,請迴房間裏去穿好衣服,警察馬上就來了。”


    “你不是偵探嘛,為什麽還要叫警察來呢?”小山田有希子問。


    “難道你要我將罪犯逮捕歸案嗎?不懂就別問!”小五郎也不顧及身份怒極向小山田有希子訓斥道。


    小五郎向著樓下走去,快到書房時,純子追問道:“比賽不會受到影響吧?”


    “呃?”小五郎看著純子,步伐停留在柯南身邊。


    ——這個時候她還能想到比賽的事啊。


    在一旁的柯南真是佩服她極了。


    ——嗯,她才是真正的比賽之虎啊!


    “毛利先生,”真由美追上來說:“被殺的是什麽樣的女人?”


    “五十歲左右,穿著大衣……”


    “讓我看一下她的臉,好嗎?”


    “嗯?你要看……”小五郎猶豫了一下說,“死人的臉看起來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沒關係,我要看一下臉。”


    “那好吧,你跟我來吧!”小五郎走到書房麵前。


    “警方會派人來嗎?”


    “應該馬上到了。”


    小五郎拿出手帕包在門把上打開門,柯南再度為裏麵的熱氣皺眉頭。


    小五郎也感到太熱,走過去伸出手,盡可能遠離屍體地把電熱妒關掉。


    “啊,實在很熱。”小五郎搖搖頭,說:“門就不要關了。”


    真由美表情恐懼地向書房裏看,她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


    “是那個女人!”


    “真由美姐姐,你認識她嗎?”柯南站在真由美身前問。


    “她……她就是那個自認為是我母親的人。”


    “就是她嗎?”柯南驚奇地問。


    “是的,不會錯。”


    “你……你給我出去!”


    “咚——!”


    這次柯南沒有躲過小五郎的攻擊,被小五郎一把扔出了書房門外。幸好小五郎把書房的門打開了。


    “這個女人怎麽會到這裏來呢?又為什麽被殺?”柯南掙紮地爬起來摸了摸腦袋,思考好像隱入一團迷霧中,“還有,那些電熱爐又是怎麽迴事?”


    ——暴風雨來得好快啊!


    “終於……發生……”這是目暮看了現場後的第一句話。他雖然想做出遺憾感傷的表情,可是卻忍不住興奮之色,“那些電熱爐是幹什麽的?在拍賣嗎?”


    小五郎簡單說明之後,目暮點點頭說:“這是想讓死亡時間混淆,可以拖延時間,單純的把戲罷了。”


    其實,這連小五郎也早就想到這一點了,柯南卻認為遠遠沒有這麽簡單。


    “可是,目暮警官,為什麽電熱爐還放在這裏呢?”柯南問。


    “大概是忘記收起來了。”


    目暮安上了可能被推理小說迷殺死的單純理由。


    ——大概?罪犯會犯這種“大概”的錯誤嗎?


    柯南想。


    ——一定是有什麽不同尋常的犯罪手法。


    “哦,還有一部分熱氣……”


    “是啊,剛才還開著,就像在大熱天的柏油路一樣反熱。”小五郎說。


    “四個……全是這裏的電熱爐嗎?”


    “這……三浦女士!”


    小五郎叫來了三浦晴子,


    “是的,收藏在那邊的櫃子裏。”三浦晴子點點頭說。


    “現在的天氣日夜溫差很大,有時候晚上會很冷。”


    “請你把發現屍體的經過說明一下。”目暮說。


    “是。我……今天早晨是五點鍾起床的。”


    “你平常也是五點鍾起床嗎?”


    “不,平常是六點。”


    “為什麽你今天起得特別早。”


    “因為我今天想做比較特別的早餐,每天早晨都吃一樣的東西很容易膩的。”


    “所以你就五點起來,然後呢?”


    “我到書房時正好五點半。因為餐廳和客廳都有碗盆、杯子等用過的東西還沒收拾,所以我就來收。”三浦晴子輕咳一聲,繼續說:“可是,客廳裏並沒有碗盆或杯子,所以我又空手迴到廚房,這時我發現書房裏有燈光,我知道自己是從不會忘記關燈的+於是就走到書房想關燈,然後就…”三浦晴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哦,知道了。”目暮說,“這裏的門窗如何?”


    “睡覺之前我會全部仔細查看一次。”


    “那是什麽時間?”


    “大致在十一點,有時候多多少少會晚一點,但絕不會超過十一點半。”


    “我明白,今天早晨你查看過了嗎?”


    “不,早晨是不去查看的。”


    “當然,當然,這裏又不是監獄。”


    ——嚇,說這種話。


    ——看來目暮今天心情很好嘛!


    目暮把這種對話滲入到了玩笑,但是,在屍體旁邊進行這樣的談話,似乎有失厚道,三浦晴子一定是察覺到這一點,表情似哭似笑的很尷尬。


    “你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嗎?”目暮又問。


    “不,沒有。”


    “哦,這樣,可以了。”


    “是。”三浦晴子打算走開,走了兩、三步又迴頭問:“我可以給大家送早餐去嗎?”


    “當然可以,請便。”


    “有沒有可能因為這個事件而取消或暫停音樂比賽?”


    “這個嘛……我會盡力做到不至於停止比賽。”


    “拜托您了。大家都這麽努力練習,如果前功盡棄,豈不是……”


    三浦晴子走出書房後,目暮摸著下巴注視屍體。


    “目暮警官,您看怎麽樣?”柯南問。


    “有什麽事怎麽樣?”


    “會不會影響比賽?”


    “這個嘛……”目薯搖頭說


    ,“如果參加決賽的人涉嫌,情況就會更微妙。”


    真是那樣的話,至少在確定兇手是何人之前不能比賽,當然勢必延期了。可是,如果要再像這一次安排得這麽緊湊和周全,大概是不可能了。


    “喂,波月還沒有來嗎?”


    目暮的話才說完,波月就出現了。


    “誰在叫我?”


    “喂,你該不會是玩捉迷藏去了吧!”


    “開什麽玩笑?整年把我當機器使用,哪有可能立刻就趕來。”發牢騷和嘲諷是波月的老習慣。


    “好啦,還是快點辦事吧!”


    “知道了。”波月用不耐煩的口氣說:“屍體是那個嗎?隻有一具屍體嗎?”


    “一具就夠了.再多還得了。”小五郎說。


    “哦!‘受詛咒的小五郎’也在啊!”


    “你說什麽!”毛利小五郎氣勢洶洶地對波月嚷道。


    波月不理會小五郎的怒氣,繼續說道:“這個房門好像很熱。”


    於是小五郎隻有壓住自己的火氣,說明發現屍體時的狀況。


    “原來如此。但是為什麽要一直開著電熱爐,真叫人納悶。”波月說。


    “我想,可能是發現屍體的三浦女士,今天碰巧比平常早一個小時起床,兇手或許計劃在這一段時間裏把電爐收起來。”小五郎對著目暮說。


    “哦,毛利老弟,你的意思是說,兇手結果無法照預定的程序進行。”且暮在在警察手冊上注明這一點。


    “嗯,應該是這樣。”小五郎的語氣顯得很自信。


    目暮又轉身,轉向波月:“推測死者的死亡時間會很麻煩嗎?”


    “這一點點小事,不會造成太多的差異。沒問題,現在已經有很多新的檢驗方法。”


    波月開始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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