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宋一文心裏一沉,暗道一聲失算,他早該想到既然公主都落難了,那駙馬府一定會被控製住,等著有人去自投羅網的。


    “玉香,梅香怎麽沒和你一起過來。”


    “迴駙馬,他們人太多了,多虧了梅香拖住他們,我是拚死才逃了出來,現在梅香應該已經被抓住了。”


    宋一文長吸一口氣,冷靜地看著玉香說道:“玉香,你確定他們是將梅香抓走了,而沒有殺掉她?”


    玉香一愣,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倒是一旁的宋千亦說話了。


    “不會的,”宋一文轉頭看去,“那個叫梅香的丫鬟應該會被關起來,駙馬府還有人在城裏麵流亡,三家也不想把駙馬府的人給逼急了。”


    宋一文想想也是,低頭沉思了片刻,想到玉香所說的追兵,心中一陣焦急。


    突然他迴頭看向宋笑清,急切地說道:“爺爺,駙馬府現在雖然落難,但背後畢竟有皇族的勢力,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我們不如和駙馬府聯手,有駙馬府在前牽製,三家決然不會對我們動手。”


    見宋笑清無動於衷,宋一文又說道:“爺爺,柔然城正處於大亂之中,人心思變,三家是絕對無法再次接受原來柔然城由四家共管局麵的,一旦他們消除駙馬府的威脅,必定會接著清算我們宋家,切不可隻顧眼前利益啊!”


    “爺爺!”


    宋一文喊道,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家還是宋笑清做主,要想讓宋家支持駙馬府,就必須得到宋笑清的支持。


    見此情景,一旁的宋千亦也說道:“爹,孩兒覺得一文的話有道理,我們宋家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左右搖擺了。”


    “爹,您可別聽他們的,”宋千嵐那充滿撒嬌意味的聲音突然插嘴道,“就算我們不投向張、王、李三家,但也不能就這麽倒向駙馬府呀,沒看到駙馬府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嗎,依我看,我們至少也是站在局外,兩方都不站隊才更加保險。”


    “爺爺,富貴險中求,既然我們有柔然城的氣運在手,何不就此拚出個更加穩固的未來?一旦駙馬府徹底落敗,我們宋家的處境隻會更加艱難,不如趁這個機會撐起駙馬府,隻要駙馬府能夠抗下三家的壓力,他們就騰不出手來對付我們宋家。”


    “駙馬——”


    宋一文止住玉香的話,從玉香說有追兵的時候他就放出意識觀察著宋家的四周,此時他清晰地感到追兵馬上就到,不過隻有一個玄修,其他的都是武者的修為,但勝在人多,粗略地估計了一下,至少有上百人,至於是哪路勢力,這一點已經很清楚了,在柔然城除了張、王、李三家共同出手之外,不可能有其他地方找得到這麽多武者。


    “爺爺,後麵的追兵馬上就到,還請爺爺早做決定,”宋一文道,“我們不能把宋家的未來放在別人的寬宏大量上麵,宋家的未來隻能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


    隨後,眾人都不再說話,等著老爺子拿主意。


    宋笑清看向宋一文,明明隻是很短的一瞬,宋一文卻感到很漫長。


    “乖孫兒,”宋笑清開口問道,“你去赤霞山找道統,有什麽收獲嗎?”


    “迴爺爺,孫兒有幸在赤霞山得到了一個道統。”


    “哦?”宋笑清沒有管其他三人臉上的震驚之色,說道,“是幾重道統?”


    “三重道統。”


    一時間周圍一片死寂,宋笑清正眯著眼睛看著宋一文。


    “好!”宋笑清突然站起來說道,“好!三重道統,好!”


    “恭喜爹,我們宋家也有道統了。三重道統,柔然城中最強的李家也不過是三重道統。”


    宋千亦臉上難掩喜色。


    “嗯。”宋笑清點了點頭,看著遠方說道,“亦兒,你帶乖孫兒和駙馬府丫鬟去後麵的密洞中療傷,順便把現在的局勢告訴他們,嵐兒和子童隨我留在這裏擋住三家追兵,我就不信他們還真敢在我宋家搶人。”


    “是!”


    眾人齊聲答道,其中有興奮、有放心、也有無奈,但不論是何種心態,都沒人反對老爺子的決定。


    “娘,駙馬府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宋一文一邊給玉香療傷,一邊問道。


    玉香的修為太高,像是普通的外傷,隻要不致命,她都能夠憑借道統的自愈力恢複,這一點早在赤霞山宋一文就注意到了,在迴來的路上他也了解到這種自愈力每個道統都有,但這種自愈力需要玄氣作為支撐,而武者無法使用玄氣,隻能直接接引道統的力量,因此武者雖有道統,卻無法使用這種自愈力。


    宋一文現在要做的是梳理玉香因受傷而混亂的氣息,對於玄修來說這才算得上是受傷。


    宋千亦先是歎了口氣,說道:“這要從你和公主成親的第二天說起。”


    宋一文明白,爺爺能讓宋千亦告訴自己這些,也說明了他們認可了自己的能力,他也緊緊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以後還能調動宋家更大的力量。


    “那天公主獨自一人來到城主府,”宋千亦迴憶著說道,“想要讓我們四家同意由她坐上長期空缺的城主之位,關於這一點我們宋家倒沒什麽意見,反正誰來做城主對我們都沒有什麽影響,但是三家完全無法接受。”


    “柔然城城主的位置為什麽會空缺?”宋一文問道。


    “張王李三家相互之間各有不服,誰都想自己的人當城主,就連最強的李家主也無法取得另外兩家的同意當上城主,雖然李家有三重道統,而張李二家都是二重道通,但李家想要一家獨大也著實困難。


    “所以公主想當城主,很自然地遭到了三家的反對,公主爭執不過,隻得黯然離開,原本我們都以為公主會就此放棄,可誰知第二天就出事了,駙馬府的三個丫鬟直接跑到了李家,將李家攪得個天翻地覆,李家主也被打成重傷,雖說那三個丫鬟最後離開了,但任誰都能看出她們並非實力不濟而敗退,而是本就沒有滅掉李家的打算。”


    “乖乖!”


    宋一文手上一陣哆嗦,險些將玉香推到,心中是一陣感歎,李家有三重道統,能當上李家主估計至少是玄士巔峰的境界,或許都已經達到了玄尊之境,就這樣還被三個丫鬟給打成重傷,這駙馬府的丫鬟得多厲害!


    “那三個丫鬟大鬧李家之後,三家就老實了許多,但仍不願讓公主來做城主,他們像商量好了一樣對公主避而不見,但畢竟三家長期盤踞於此,其在平民中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公主想要統治柔然城,又繞不開三家,一時間局麵就此僵持下來。


    “但是幾天之後,不知從哪裏開始,柔然城民間就傳出了一個消息,說柔然城的地下埋藏著一個由柔然城的氣運孕育而成的寶貝,公主來我們柔然城正是為了這件寶貝,而且據說一旦這件寶貝被拿走,柔然城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氣運還能孕育寶貝?”宋一文頗感疑惑。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宋千亦搖了搖頭。


    “駙馬,氣運強到一定程度確實能夠孕育出有形之物,一般稱之為精靈,比如京城聖都,每千年都會孕育出一個精靈,不過柔然城雖然氣運充沛,但要孕育出精靈卻還遠遠不夠。”


    宋一文看向玉香,問道:“精靈有什麽特別的?”


    “精靈有靈,乃是氣運精華所生,壽命一般在三百年左右,一座城的氣運孕育出的精靈是這座城的保護神,他們終生都不會離開這座城,並與氣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宋一文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城中的傳言就是無稽之談了,但現在城中百姓卻相信這個,怕是有心人在有意推動。


    “這是在利用柔然城的氣運呀!”宋一文咂舌道。


    “正是如此,”宋千亦接著說道,“公主發現這些傳言的時候想要澄清,卻非但沒有做到,反而使傳言更盛,半個月的時間就形成了一股針對駙馬府的氣運,氣運之下,駙馬府的實力遭到極大削弱,三家趁機闖進駙馬府將公主控製住,若非駙馬府的一部分丫鬟趁亂逃了出去,恐怕三家已經將公主給處死了,這些天三家將整個柔然城給封了起來,緊鑼密鼓地抓捕逃走的丫鬟,算上和你們一起迴來的梅香已經有六個丫鬟落網了。”


    聽到這裏,宋一文看了一眼玉香,見她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確實,從進城開始我的實力就明顯被削弱了很多。”


    宋一文點了點頭,想著玉香的實力被削弱,那公主的實力會不會被削弱的更多,畢竟雖然駙馬府有十二個丫鬟,但公主才是最主要的部分,氣運主要針對的也該是公主才對。


    正想著,宋一文突然看到玉香跪在麵前,請求地說道:“駙馬,公主以前做的雖有不對,但畢竟待駙馬不薄,還請駙馬看在玉香的麵上,能夠不計前嫌,救救公主。”


    宋一文歎了口氣,將玉香扶起來說道:“放心吧,不僅是我,宋家現在也很需要駙馬府的力量,所以公主我一定會救的。”


    宋一文表麵上一副無奈的樣子,但心裏卻是喜翻了天,哈哈,小丫頭片子,原來你也有這種時候啊,等我把你救出來,看你還怎麽在我麵前清高。


    在宋家的會客廳,宋笑清正麵露冷冷地看著站在中間,手持一把三尺長劍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李家現任家主李海之的長子李淩峰,也是李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一直受到李家的秘密培養,很少外出,傳言都說他已經確定會是李家的未來家主。


    宋千亦站在宋笑清的旁邊,防止李淩峰心懷不軌,除此之外這裏再無其他人,畢竟宋家除了宋一文之外都沒有道統,在李淩峰麵前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看來我真是老了,”宋笑清冷笑道,“連你這種小娃娃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闖進我宋家的大門了。”


    “事出突然,還請見諒。”李淩峰躬身行了一禮,聲音像是平靜得如水麵一般,“正是顧慮到宋家主,所以晚輩才讓其他人都在外麵候著,獨自前來拜訪。”


    “顧慮我?”宋笑清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一樣,“那若是我今天不在,你丟在外麵的那些人是否就會闖進來了?”


    “晚輩不敢。”


    “不敢?這柔然城還有你們李家不敢做的事情?”宋笑清越說越生氣。


    “宋家主,”李淩峰不願再糾纏下去,便開口說道,“晚輩適才看到有駙馬府的逆賊逃進宋家,駙馬府妄圖竊取我柔然城的氣運精靈,現在是人人得而誅之,還請宋家主將其交出,也免得傷了兩家的和氣。”


    “駙馬府?”宋笑清皺著眉,手指撚著胡須,像是不理解駙馬府是什麽意思一樣,“駙馬府的賊人怎麽會在我們宋家,你是不是弄錯了?”


    李淩峰眉頭一緊,很快又舒展開來。


    “晚輩親眼見到駙馬府的一個丫鬟進來這裏,這一點不會弄錯。”


    “說的像真的一樣,我是沒見過什麽駙馬府的丫鬟”


    見宋笑清不承認,李淩峰擔心事久生變,不由得握緊了手上的劍。


    這一切都看在宋笑清眼裏,他怒極反笑,若是這李淩峰真的親眼所見,又豈會來得這麽慢,等玉香藏好了才到?


    “晚輩確實親眼所見,”李淩峰堅持道,“還請宋家主莫要窩藏逆賊。”


    “打住!打住打住打住,”宋笑清連忙抬手說道,“窩藏逆賊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雖說表現的誠惶誠恐,但宋笑清一時間卻是心定了不少,他覺得這李淩峰實在是有些名不副實,還李家年輕一代的精英人物呢,才這麽一會兒就沉不住氣了。


    “窩藏駙馬府的丫鬟,等同於窩藏逆賊,還請宋家主識時務,交出駙馬府的逆賊,否則我就要帶人搜了。”


    李淩峰說著,同時手上的劍微微動了一下,看樣子他隨時都準備動手。


    宋笑清眯眼盯著他,冷笑道:“說的好像我們宋家確實窩藏了什麽逆賊一樣,我告訴你小毛孩子,就憑你還不夠資格威脅我。滾吧!宋家不歡迎你。”


    “刷——”


    李淩峰臉色陰沉下來,拔劍向宋笑清刺來,同時帶動了四周的空氣攪動起來,然而李淩峰剛要動手就被攔了下來。


    迴頭看到一個蓄著短須的中年男子,李淩峰頓時臉色慘白一片,走上前去膽戰心驚地說道:“爹,您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李海之,他看了一眼李淩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隨後冷哼一聲,走上前去對著宋笑清拱手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宋家主,李某在這裏給您賠禮了。”


    “哼!”宋笑清看著李海之冷哼一聲,發現單從外表來看完全無法得知這李海之的傷好了幾分,“算了,迴去好好管教你兒子,也免得像條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是是是,”李海之鬆了口氣,看著宋笑清一副笑嗬嗬的樣子,“宋家主放心,李某人迴去一定好好管教他。既如此,李某人告辭。”


    “慢著!”宋笑清攔住正準備離開的李海之。


    “宋家主還有何吩咐?”


    “吩咐倒談不上,”宋笑清用一副諷刺的表情說道,“這毛孩子不是說要搜查我們宋家嗎?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要搜趕緊搜,也免得我落一個窩藏逆賊的罪名。”


    “宋家主說的哪裏話,宋家主又豈是那種不顧大局,窩藏逆賊之人?隻是小孩子胡鬧而已,又豈能真的搜查宋家?”


    “這麽說,你李家主也認為我宋家沒有窩藏駙馬府的逆賊了?”宋笑清眯著眼睛看著李海之。


    聽到這句話,李海之嘴角一抽,發出勉強的笑聲說道:


    “當然如此,隻是小孩子的胡鬧,我怎會跟著他一起胡鬧呢?”


    “哼!最好如此,好了,你們走吧。”


    “是,李某人告退。”


    李海之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淩峰,拂袖而去,李淩峰也急忙跟上。


    望著兩人離去,宋笑清一陣冷笑,扭頭看向一邊,宋千嵐還從剛才李淩峰動手之時就嚇得險些站不住,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見此情形,宋笑清也是一陣無奈,憂慮著自己死了之後宋家該怎麽辦。


    突然又想起了宋一文,這些天柔然城的局勢一直變幻莫測,唯一可以讓他高興一下的就是這個孫子開始變得有出息了,且不說他之前說的找到了道統的消息是真是假,單就憑他對局勢的分析和麵對自己時的那種氣定神閑,就說明將來必有一番作為了。


    正想著,就看見宋一文從後麵走來,心裏一陣發暖,自己這孫子可比李淩峰那小子強多了,便問道:“乖孫兒,過來,那丫鬟安排好了嗎?”


    宋一文左右看了一下,說道:“現在玉香還不宜露麵,隻能暫時安排到密洞之中,娘正在照看她。姨父哪兒去了?”


    宋笑清點了點頭說道:“我就猜到這李淩峰一定是瞞著他爹才敢闖我們宋家的,李海之若是知道的話絕不會允許他這麽做,所以剛才李淩峰闖進來的時候我就讓你姨父去了一趟李家,告訴李海之這裏的情況。”


    見宋一文看向旁邊的宋千嵐,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行了,人都已經走了,這麽大個人了還是這麽沒出息,將來可怎麽是好。”


    宋千嵐咽了口氣,她確實難以從那種恐懼之中走出來,隻能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隨後退了出去。


    “爺爺,”宋一文問道,“為何剛才那李家主對您這麽尊重,就我們宋家掌握的氣運的話,恐怕不足以做到這一點吧?”


    “那是你還沒能真正理解氣運究竟意味著什麽。”宋笑清指著一旁說道,“來,乖孫兒你先坐下,聽我慢慢對你說。”


    “是,爺爺。”


    “柔然城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你娘都已經告訴你了吧?”


    “是,張王李三家利用柔然城的氣運打垮了駙馬府。”


    “嗯,”宋笑清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三家隻能利用氣運,就能夠將不可一世的駙馬府給擊垮,而我們宋家能夠控製氣運,這就等同於在張王李三家的脖子上架了一把鋼刀,你說他李海之敢不對我尊敬嗎?”


    “爺爺,既然如此那我們能否控製氣運救駙馬府一次?”宋一文問道。


    宋笑清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行,我所說的控製氣運,是指在一件事情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可以控製柔然城氣運的走向,現在氣運已經在針對駙馬府,縱然是我們宋家也無力改變。”


    “那如何才能改變,讓氣運不再針對駙馬府呢?”


    “氣運的走向最終取決於百姓的態度,隻要百姓不再敵視駙馬府,駙馬府的危局自然可解。”


    宋一文突然明白了什麽,這氣運就像是前世的輿論嘛!隻要操控了柔然城的輿論,自然就能操控柔然城的氣運,想通了這一點宋一文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乖孫兒,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見宋一文一副興奮的樣子,宋笑清問道。


    “爺爺,”宋一文探身說道,“我想去一趟杏花樓。”


    “好,不愧是我孫子,能想到……”宋笑清還想誇幾句,但突然想到了杏花樓是什麽地方,頓時跳了起來,“好你個臭小子,剛覺得你有點出息就給我整這一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宋笑清說著就朝宋一文舉起了拳頭。


    “爺爺,饒命啊!”宋一文急忙躲開說道,“我去杏花樓是去找月如的。”


    “廢話,”宋笑清一聽更是火冒三丈,“你哪次去杏花樓不是找那婊子,當我不知道?”


    “哎呀,爺爺你誤會了,”宋一文心知說錯了,“我是去找月如,但更是去找燕夫人的。”


    但是宋笑清卻不聽他解釋,罵道:“色迷心竅的東西,成心找抽是不是,那燕夫人的主意也是你能打的?”


    “爺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找燕夫人是去商量駙馬府之事。”


    “駙馬府?”宋笑清停下疑惑道,“事關柔然城未來的局勢,燕夫人能做什麽?”


    “連爺爺都不知道嗎?”宋一文小心地看著他的拳頭,雖說對自己造不成什麽傷害,但對這位爺爺的害怕已經成為這個身體的本能,就連現在的宋一文也受到了影響,“杏花樓的燕夫人是玄修。”


    “玄修,你確定?”宋笑清認真起來,看著宋一文問道。


    “非常確定。”宋一文點頭說道,“我曾見過杏花樓的月如施展道統的力量,隻不過當時並不清楚那是什麽力量,直到我在赤霞山獲得道統之後才明白,當時月如用的絕對是道統的力量。”


    至於月如是在什麽情況下施展的道統力量,宋一文自然不會說出來,他始終記得當時為了擺脫玉香而和月如赤裸相對時的感受,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那種貪戀美色之人,尤其是在那種急於擺脫玉香的當口,自認為能夠抵製誘惑,可還是險些迷失在月如的懷中。


    雖然當時他無暇顧及,但後來卻越發覺得不對,直到傳承了瀾蘊道統,感受到了道統的力量,再迴想起當時麵對月如時的感受,他這才突然迴過味來,關於月如的力量他曾在天聖城看的《瀾蘊道統》中有記載,這是一種專門針對異性的力量——媚術。


    “我想既然月如是玄修,”宋一文說道,“沒道理燕夫人不是玄修,而且爺爺您不覺得奇怪嗎?在柔然城能達到燕夫人現在的地位有多難,爺爺恐怕是最清楚的了,我們宋家有柔然城的氣運,這燕夫人又是憑借著什麽來達到現在的地位的呢?”


    宋笑清點了點頭,關於這個問題他並非沒有想過,隻是燕夫人實在太過神秘,加上杏花樓本是風月場所,因此隻要燕夫人做得不是太出格,他也不願觸碰太多,但現在知道了燕夫人是玄修,他就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一個玄修隱瞞身份生活在柔然城究竟是為了什麽?


    “好,乖孫兒你先去杏花樓,試探一下燕夫人,切記不可魯莽行事。”


    “是,爺爺。”


    看著宋一文走出去,宋笑清也不擔心他會出意外,畢竟還是宋家的子嗣,三家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現在還人知道宋一文獲得了道統,作為普通人的宋一文對三家沒有絲毫威脅,三家不會蠢到對他動手來激怒宋家。


    另外,讓宋一文獨自前往杏花樓,宋笑清也有自己的打算,想借這個機會看看宋一文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


    待到宋一文走遠,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仆慢慢走進宋笑清的身後,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老夥計,又要麻煩你一趟了,”宋笑清說道,“去調查一下杏花樓的燕夫人,務必要得到有關她的最詳細資料。”


    “是。”


    那老仆又緩緩退了出去,如同來時一樣。


    來到杏花樓,宋一文一眼就看到了燕夫人。


    “宋大公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宋一文突然感到一陣力量掃過自己,若是放在以前他也就會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但傳承了道統之後他的感官都變得敏銳了許多,他清楚地意識到這燕夫人在查看自己的情況,也不調用道統的力量反抗,任由燕夫人的力量掃過去,接著又擺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說道:


    “看燕夫人您說的,當然是月如姑娘刮起的風把我給吹來了,月如姑娘還在原來的房間吧?”


    “當然,宋大公子盡管上去就是。”


    燕夫人看著宋一文微笑道,若是平時也就罷了,但感覺了剛才的那股力量,他已然確定燕夫人一定是玄修,這種微笑也變得有些不同尋常了。


    宋一文蹦蹦跳跳地來到月如的房間,見到月如正坐在桌邊,正像上一次來一樣,於是他關上門走了過去,同時準備好隨時動手,他想要先從月如著手,弄清楚燕夫人的情況。


    然而剛一坐下,宋一文就感到一把短刀架在了脖子上,他甚至來不及多做反抗,而那把短刀的持有者正是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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