鎂光燈一閃一閃的打著,而伸展台底下的記者則是不停的拍著照,每次這個男人出現時,總是扼殺了許多記者的底片。


    其實那些記者拍照隻是為了報社及雜誌社要用而已……但是他優雅的舉止、迷人的風采、陰柔俊美的長相,以及那差不多到耳下五公分削薄的中長發,總是會令記者們忍不住多拍他幾張照片,而且還私下暗杠了許多,放在家裏頭供自己觀賞。


    這麽迷人的一個男人當然會讓人好奇他的出身,不過任憑記者怎麽查就是查不到他的身世及背景,他就像是一個寶藏一樣,讓人想去追逐,卻又拿不到確切的藏寶圖。


    台上的男人優雅的伸展四肢,幾近一八五的身高、削瘦的身形……那俊美的長相就像是造物者的傑作一般,他彷佛天生就該吃這行飯的。


    莫言走著台步,嘴角勾著笑容,從事這一行已經將近十年了,雖然有些疲倦,不過他勉強還可以接受,並非他眷戀鎂光燈下的生活,隻不過這對他來說多少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樂趣。


    「首席模特兒莫言現在展示的是新銳設計師的作品,這位設計師大膽的采用了鮮豔的顏色,表現出年輕人想求新、求變、不受拘束的個性。」


    主持人不停的講解,在服裝發表會上設計師的作品才是每個人專注的焦點,可……隻要莫言一上台就全變了。


    坐在伸展台底下的第一排貴婦名媛,手中拿著的紙筆彷佛靜止在半空中,她們嘴巴張的口水幾乎都快要流下來了。


    下了伸展台,莫言在後台換衣服,就見到經紀人迎麵向他走過來。


    「嗨!你今天走的台步真的很好,我看到許多人都在對你流口水。」經紀人方先生說道。


    「是嗎?」他穿上了一身黑的皮製衣物,「你說這些話是對陳設計師的不敬。」


    「會嗎?我倒不會這麽覺得!其實你也知道,對你流最多口水的人就是陳設計師。」


    陳設計師隻比莫言大一、兩歲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對他有意思。


    「幸好我有專屬的換衣間,要是我們這些話傳出去,我可能沒什麽飯碗可以捧了。」他搖了搖頭。


    台上光鮮亮麗,台下的莫言也如同台上的他予人的感覺一樣,是那麽的優雅、迷人,他為人幽默,對於狗仔隊的跟拍也鮮少動怒。


    像他這樣大牌的模特兒,卻能不恃寵而驕,真的是圈內人的榜樣。


    「嘖嘖,你真的是客氣了,你自己也知道就算得罪了陳設計師,還是有很多人在向你招手。」


    「我一向不喜歡得罪任何人。」


    「我知道。」方先生點點頭,手上燃了根菸,「這是你的個性嘛,這種個性是不錯,不過可也是會有缺點的。」


    「你又想告訴我,我隨時都在放電是不是?」隨著他的笑容,他的單鳳眼就像是會勾魂一樣,令人總是忍不住受他吸引。


    「是啊!別忘了先前有幾個你的迷,在你的住處及飯店房間外守著的事情。」


    「我永遠都忘不了。」想到了這件事,他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如果這種事仍是持續發生的話……」


    「少來了。」


    「嗬……」


    「對了,這是剛才有位貴婦人遞給我的紙條,她要我一定要交給你。」方先生從西裝口袋裏頭拿出了一張摺成了四摺的紙,交給了莫言。


    「交給我?」他蹙起了劍眉,遲疑了一下才接過方先生手中的紙條,其實他是不想去拿這張紙條的,因為他大概猜也知道裏頭在寫些什麽。


    「有沒有興趣?」


    「興趣……」他還是看了紙條裏頭的內容,看完之後搖了搖頭,隨手就扔到了垃圾桶裏頭,「你認為以現在的我還要做這種事情嗎?」他反問著經紀人。


    不管是模特兒界還是演藝界,男、女藝人在甫出道之時,除了家庭背景富裕或者是外表特別搶眼的能幸運的一炮而紅之外,其他總得熬過一陣子的苦日子。


    再加上藝人的開銷很大,每件衣服幾乎都是名牌……如果還有其他的開銷,一般來說,甫出道沒有名氣的超小牌是吃不消的。


    這種情形莫言也有過。


    他雖然被喻為二十一世紀最閃亮的台灣首席模特兒,但這並不表示他從一出道就是如此的幸運,他可也是經過一番風風雨雨才爬到現在的地位。


    他二十歲進入模特兒界的,沒沒無名、三餐沒有著落,自小跟著母親過慣苦日子的他立誌要出人頭地,他沒有陶淵明那種不為五鬥米折腰的誌氣,隻知道什麽叫一文錢逼死一個英雄好漢。


    於是他陸陸續續的被幾個貴婦、名媛包養……為了利也為了名,這是一種手段,隻要能幫助他成功就行了,一切他都不在乎。


    而現在他擁有了一切,頭上頂著那美麗的光環成為眾人稱羨的對象,他自然是愛惜自己的羽毛。


    「若你想要做的話,又有何不可的?」方先生聳了聳肩,「我隻是你的經紀人而已,又沒有簽你的終生約,自當沒辦法限製你的行動。」


    在莫言開始走紅之後,他挑了那時仍是沒沒無名的方文當他的經紀人,而在魚幫水、水幫魚之下,方文的經紀公司也越開越大。


    「吃頓飯可以。」


    「可別飯吃一吃就吃到對方的床上去了。」他大笑著。


    「方先生,我現在才知道你這個人挺風趣的,若對方的餐桌是設在床上的話,那我會考慮邀你一同前往。」


    反正明日也沒有什麽事,和那些貴婦人吃頓飯又有什麽關係呢?


    「謝謝你,我這個人一向認為自己沒有什麽豔福,而且我家裏頭那個母老虎我也吃不消。」


    「怕老婆?」他譏誚的說道。


    「不是怕老婆,是尊重我太太!」這可是方文最驕傲的一點了,「就算是怕老婆也是個大丈夫,你以後娶了老婆就知道了。」


    「謝謝,我會把你的話當成忠告的。」他還是笑笑的,將皮衣的拉鏈給拉好。


    「對了,我剛才看了一下午間新聞。」


    「隻是新聞而已,我沒必要和方先生討論國內外大事吧?」這麽說並非是他不關心國內外大事,隻是沒有特別必要拿出來談。


    「這關係到你。」


    「關係到我?」他挑了挑眉,看著方文那雙認真的眼,「我又鬧出什麽緋聞了嗎?」


    「如果隻是緋聞而已,還不值得我用這種態度和你說話。」


    「好吧……請說。」他坐上椅子,「你也坐。」


    「謝謝。」他在他的麵前坐了下來,「商業钜子古水願被證實倒下了。」


    莫言謎一般的身世除了他的母親之外,就隻有方文知道。


    其實莫言隻是他的藝名而已,他的本名叫古敕。


    「那又如何?」古敕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十分冷淡。


    在他母親帶著他投靠古水願而被趕出門之時,他就不認為古水願是他的父親了,而且以他現在來說,根本就不需要他。


    「我知道,古水願倒下對你來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不過,你也知道古水願對整個古氏集團是多麽的重要,古氏不可能發布他倒下的消息……」


    古敕看了方文一眼,「方文,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我聽你的話就知道,你並不是完全不在乎古水願。」他隻是口頭上這麽說,方文知道他的話還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漣漪。


    「如果你隻是要和我討論古家的一切,甚至於那個老人的話,我沒有心情和你說這些,我寧願現在馬上和那名貴婦在餐廳裏頭用餐。」


    「你在乎他!」方文明確的指出了這一點。


    「我不在乎他。」他的笑容變得森冷了,「你知道我不在乎他的。」


    「好吧,你在不在乎他都無所謂,我隻是要告訴你古水願死了,古家正式發喪。」


    「什麽?」


    這個消息就像是道雷一樣,不停的在他腦中轟轟轟的打著,在他成名之後他也曾想過要倨傲的站在古水願麵前,告訴他他古敕並不是非他不行,在沒有他的幫助之下,他仍舊可以生活的很好。


    這個消息對他的衝擊真的是太大了,古敕完全無法接受。


    「或者古水願會留些什麽給你,你要不要迴去看看?」


    「迴去?」


    他情緒似乎有些失控,手抓緊了桌上的玻璃杯,方文連忙將杯子由他的手中給搶下來。認識古敕這麽多年,他太了解他了,知道在某個方麵……古敕其實是偏激的。


    「快放手啊!你可不要捏碎了玻璃杯而傷了自己的手!」


    「你以為那個古老頭會留些什麽給我嗎?你以為我希罕他留些什麽給我嗎?」他大吼著。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停的想讓古敕冷靜下來,「我知道你從未奢望過他什麽,不過他好歹也是你的父親……」


    「就因為我的身上流著他的血嗎?隻要我將血完全放乾之後,我和他是不是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了!」


    「古敕,你別這麽激動好嗎?」果然,這個新聞對他造成的震撼真的是太大了,「我給你一個建議,你這幾日好好的在家中休息一下……等你養足了精神、恢複元氣之後,我再幫你接一些廣告來拍。


    前幾天周導演有打電話給我,希望你能和他合作拍一部電影,等你心情完全平複,我們再來談這個。」


    「嗯……」


    「好吧,我先走了!那個xx又給我惹了麻煩了,原本我還很相信她絕對沒有嗑藥什麽的,沒想到尿液竟然呈現了毒品反應,我現在得去滅火了。」


    與一般人比較不同的一點是,古敕從來就不碰毒品,這一點也讓方文十分的放心。


    「嗯。」


    在方文離去之後,古敕還坐在原位幾分鍾,直到敲門聲響起。


    「莫言先生,你在裏頭嗎?我是xx時尚雜誌的記者,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訪問你!」聲音聽起來就是個女人。


    「稍等。」他從椅子上起身、開了門,「進來吧!」他將所有的心事全都壓入了心底,麵對外人的又是一副溫和、優雅的模樣。


    這算是一層掩護吧,他絕不會讓自己偏執的那一麵輕易的顯露出來。


    「莫言先生,你現在可以接受我的訪問嗎?」


    「當然可以,我剛好沒有什麽事,衣服也全都換好了……很抱歉,沒有讓你欣賞我胴體的機會。」他笑著說道。


    女記者一聽到古敕的話,整張臉全都漲的紅紅的,她知道古敕是在開玩笑,不過也讓她亂了心弦,「請問你對陳設計師的作品……」


    ***


    「小榛榛……小榛榛……你終於迴來了啊,讓師父擁抱你吧!」沈魟一見到王榛走入了客廳,連忙張開雙臂做出了要擁抱她的動作,沒想到得到的卻是王榛的一個白眼,他摸了摸鼻子有些自討沒趣。


    奇怪咧,為什麽三名徒兒裏頭,就屬王榛他最疼的這個老大對他最冷淡呢?他將她由小養到大從來沒有冷著她、餓著她了啊!


    「說吧,到底是誰委托的?」


    她自動的坐在沙發上,兩腿交疊、狀似閉目養神。


    「哎呀呀……小榛榛你別這麽冷淡嘛,好久沒見到麵了,好歹得表現出我們師徒感情好、熱絡的氣氛啊。」沈魟也跟著在一旁坐下。


    「我想那不用特意的表現出來好嗎!?」


    「小榛榛,你還真是個冷淡的小孩。」他嘟著嘴說道,一把年紀的他做出這個表情,實在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師父,容我提醒你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好嗎?不再是小朋友了。」


    「啊?」沈魟愣了愣,「原來你都已經這麽老了啊,我都忘了你的年紀了。」


    「師父!」她微張開眼,不是挺高興的望著沈魟。


    「哈哈哈……」沈魟大笑了幾聲,「別太在意了,我隻是和你開開玩笑而已嘛。」


    「別忘了,如果我年紀大的話,你會比我更大。」


    「了解、了解。小榛榛,師父不是告訴過你嗎?做人不要這麽認真……」


    他真的搞不懂——三個徒兒裏頭就屬王榛的個性最認真、也最不像他了,雖然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不過他可是將她從小養到大的啊,一起吃同樣的米,最起碼會有一點點相似的地方吧!


    「師父,委托人到底是誰,請趕快說好嗎?」她的耐性幾乎都快要被沈魟給磨光了。


    「我們就不能先聊聊嗎?」


    「聊什麽?聊說你種的酪梨今年長幾顆,還是你養的魚又生了幾隻小魚?」


    好吧,她既然一點都不想和他聊天的話,那他就不逼她了。


    「喏,這是第三枚金幣。」他將金幣放在桌上,「你也知道我一向都隻認金幣不認人的。」


    「沒錯,不是隻要得到金幣,就可以向你要求一件事情嗎?」她將金幣拿起來把玩,就是這枚金幣決定她的命運。


    「是的、是的,雖然我不曉得對方是如何得到這枚金幣的,不過既然人家帶了這枚金幣來,我也不好拒絕。」他又從口袋裏頭拿出了一張照片,「喏……」


    「這個是……」好俊美的一個男人,王榛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幾乎要被他給迷了心智了。


    不過還好,王榛一向是自製力很強的一個女人,她絕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張照片而愛上對方的女人。


    「你知道他嗎?」


    「不知道。」她搖頭。


    「什麽?」沈魟揚高了聲音,「你竟然不知道他,你太遜了吧!」


    「師父,我為什麽要知道這個男人啊?」她玩著自己的頭發,「他很有名嗎?」


    「你不看電視的嗎?」


    「不……每晚必看,隻看三台的新聞而已。」


    「可是就算隻看新聞,也應該要知道他啊?他可是台灣當紅的首席男模特兒莫言。」


    「莫言?」王榛怎麽覺得一瞬間有烏鴉飛過去呢?莫言不就是不要開口嗎?


    「師父,就算是如此,我也沒有必要要認識他。」


    「好吧,既然徒兒你是這麽孤陋寡聞的一個人,身為師父的我除了為你感到悲哀之外,就什麽都不能做了。」


    「少廢話。」


    「你這樣是不行的,女孩子還是要像媮心及小曈這麽可愛才是,」


    「少廢話!」


    「好、好、好……我不再廢話了,他並不是委托人,要是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接下這個委托。」他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


    「既然不想就別做了啊。」她也省得麻煩。


    「可是不行,這關係到我的名譽,我沈魟一向是說話算話的人,再加上……」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對方付了一千萬。」


    「挺有錢的。」她哼了幾聲。


    「看在錢……不、不……是名譽的份上,我當然就接下這個case了。」


    「像媮心一樣保護對方嗎?」


    「不!正好相反。」


    沈魟的眼神變得淩厲了起來,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幾十年前叱吒黑道的殺手修羅,「殺了他!」


    「殺了他!?」


    要不是她的自製力一向都夠,不然她真的會放聲大叫。


    手中的照片滑落到桌麵,顯示出她現在不安的心情。


    「師父……殺人可是要坐牢的啊!」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進去牢裏頭吃免費的牢飯啊!


    「這就得運用你的智慧了,師父從以前就教過你們了……要殺人可是不能留下任何的線索。」他揮了揮手,「事情交代完了,就是這樣!限期三個月。」


    王榛萬萬沒想到自己是手氣最背的一個,早知道她的任務會是殺了對方,那她不如一開始就接下媮心的工作,免得還得麵臨坐牢的命運。


    深吸了口氣,王榛真的不認為自己殺人的手法有多麽的高段,是生是死也隻能全都交給天來安排。


    ***


    一向喜歡速戰速決的王榛,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哀悼自己的未來,反倒是利用了這段時間查了對方的經紀公司,透過管道得知莫言的住所。


    得到這些情報之後,她喜歡給自己充裕的時間觀察一個人,然後再下手。


    此時的她,脂粉未施的坐在咖啡廳裏頭,耳朵上帶著耳機、桌上放著一本雜誌,喝著咖啡、吃著點心,狀似輕鬆的模樣,經過她身旁的男子見著了清麗的她,都忍不住向她搭訕。


    王榛坐在咖啡廳的角落,她的視線除了桌上的雜誌之外,大部分都落在斜對麵那對男女的身上。


    而她耳朵上的耳機則是超小型的竊聽器,她想知道那對男女到底在聊些什麽。


    竊聽器就裝在莫言的身上,那是她進門時故意撞到他,迅速戴在他身上的。


    「莫言,你知道你每場演出我都會去看嗎?不管是多遠……」


    女人著迷的看著莫言,她臉上上了濃妝,看起來雖然美麗,可是卻仍有那麽一點年紀。


    「謝謝你。」古敕客套的說道,「我對小姐你有那麽一點印象,你都是坐在最前排對吧!」


    通常當他優雅的在台上走台步時,他的目光偶爾會掃向台下,看看坐在台底下的人們那種癡迷的眼神。


    而對她……他記得她似乎都是坐在第一排,每次他隻要一上台,她的眼神就像是見著了可口的點心一般,要狠狠的將他給吞下肚。


    說實在的,這名貴婦人長得挺美的,四十多歲的年紀保養的像是三十歲的人,剛剛聽她說她是某大企業家的妻子,有的是錢,要是以前的他會毫不猶豫的接受,而現在……他並不缺那些東西。


    「原來你有注意到我啊,真的是讓我太高興了。」


    她伸出搽了蔻丹的手覆住了古敕的手,暗示的意昧十分的濃厚。


    古敕不是笨蛋,他當然知道她要的是什麽,她這種年齡的女人丈夫又外遇,沒有人可以滿足她。


    古敕笑了笑,縮迴了自己的手,他仍是那麽的優雅。


    「我記得我有一次到米蘭,郭小姐你也有去……你為了見我一麵坐這麽遠的飛機,真的是讓我太過意不去了。」


    「為了你一切都值得!」她說出了廣告詞,「做我的情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聽起來真的是很令人心動。」他勾魂的對她眨了眨眼,「一切嗎?」


    「當然!」她笑的曖昧,「莫言,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你覺得如何?」


    「真的是太好了。」


    她得意的大笑,果然……錢可以買到她想要的一切。


    「多少,你開個價吧!」


    「五百萬。」他伸出了手,在貴婦人想急迫的點頭之際,他又接下去開了口、「這是我剛入行的行情,一年五百萬……而現在我不賣。」


    「你——」


    「郭小姐,你知道以現在的我沒有必要賣身吧。」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了。」她不停的點著頭,想像著他襯衫底下是多麽結實的一副胸膛,「我除了在金錢上能援助你之外,我還能在你的事業上幫助你。」


    「謝謝郭小姐你的美意,在下真的是心領了。」


    他的事業正值最頂峰,現在的他並不需要任何的人幫助他!


    沒錯,遇到好的貴人是可以助他登上國際舞台,但是那個人並不是她。


    「莫言,你要想清楚……」她仍是不放棄。


    「我想的十分的清楚,郭小姐,我今日會和你出來吃飯,隻是想大家交個朋友而已,我不想投入太多的心神在這上頭,希望你能了解。」古敕誠懇的說道。


    就因為他的態度很難令人生氣,所以貴婦人也沒有多說什麽,「好吧!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我就不勉強你了。你考慮看看,要是想改變心意的話,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她遞了張名片給古敕之後,站起身離去。


    而古敕則是看著名片笑笑、搖了搖頭,隨手揉了揉丟在桌上。


    坐在角落的王榛聽到談話的內容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對於古敕的事她自認為知道的夠多了!


    她看了以前從不看的時尚雜誌、看了電視的服裝發表會……隻要有古敕的新聞她一定不會放過,可是她還真的沒想到古敕在還沒紅之前還做「黑」的。


    做黑的?


    是啊!她隻能用這三個字來形容。雖然他現在沒做了,不過王榛還是很難摒除心裏頭的成見,對她而言古敕與牛郎根本就是劃上等號的。


    王榛打算找個黃道吉日就對他動手,她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雜誌之後便離去。


    雖然她是坐在這麽不顯眼的地方,不過古敕注意到她了。


    他發現自己的背後有一道視線似乎在觀察著他,在不著痕跡之下他發現是她!


    原本以為是個狂熱的追星族還是記者什麽的,但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她隻是靜靜的坐在角落喝著咖啡、看著書、聽著音樂,要是追星族、記者認出他的話,鐵定會趨向前包圍他,可她卻沒有。


    在古敕開始思考她是什麽來曆、有什麽動機之時,她卻離開了。


    也許是他想太多了吧……


    她隻是像平常那些擦身而過的人們一樣,對他並沒有特別的企圖。


    整間咖啡廳走了郭小姐以及坐在角落穿著花格子洋裝的女人之後,隻剩下兩、三對情侶,偌大的咖啡廳顯得空空蕩蕩的。


    方文前天和他說的那件事,著實是讓他亂了,他雖然口頭上說不在乎,可是那件事還是幹擾了他的思緒。


    他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該為那死去的古老頭上炷香,不過……他的嘴角浮出了冷漠的笑容,古家的人應該也不會歡迎他去吧!既然如此的話,他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搖了搖頭,他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完全的沉澱下來,他不願讓自己將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古水願及古家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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