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要從兩天前,也就是明生和永久以及手拿小鏟子的美花,3個人堅守被破壞的花園那天說起。


    那天對畢業班的同學來說,可是事關重要的一天。


    ——因為那天是升學考的最後一天。


    全部的科目都考結束了,教室裏洋溢著輕鬆的氣氛。


    「怎樣?考得還好吧?」這時神代問順哉。


    「會做的我都做了,不會的都沒做。」


    順哉不太友好地說了句廢話。


    「嗬嗬,你說的好輕鬆啊。」


    「考也考了,說什麽也晚了,再急也於事無補,不是嗎?」


    「……你在說什麽啊?」


    「別裝了!你會不知道啊!在我看來,最輕鬆的是你吧。你身為運動員,不是有保送甄試的嗎?」


    「要是你這樣想我也沒辦法。可是,那個和一般的考試不一樣的,要得到對方的0ffer。再說現在來的offer,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第一誌願……。」


    「我真的好羨慕你耶,神代同學。如果不挑剔的話,你應該馬上就有學校可以念了對吧。」


    說到這裏神代開始暗自的歎氣。


    終於輪到一旁的更紗說話了。


    「但是,如果不能進自己喜歡的學校的話,有再多學校的保送也沒用啊。」


    神代非常擔心地說,更紗對著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神代同學說的我完全理解。我也要睡覺了,棉被舒服才能睡的舒服。」


    (更紗又這樣前言不搭後語了。)


    「真的嗎?床與同學,妳真的理解我說的嗎?」


    (……妳是用自己的方法理解的吧。)


    跟完成報告時相比,現在的狀況更讓順哉不安,於走說道。


    「好啦,不要說這說那的了,反正盡力而為就是了。因為競爭者很多,所以競爭激烈也是理所當然的。」


    「……真是個現實的家夥。」


    「那你逃避好了。如果不對現狀作出正確的理解是不行的。而且那樣的話,也不會找到適當的對策。」


    「真是大道理連篇啊。」


    神代聽完順哉發表演說似的講話後,相當直接地說道。


    「怎樣?」


    「但是,要是人人都像你說的那樣的話,那不是太厲害了嗎?」


    「我不覺得自己厲害,也不想自己變得那麽厲害.」


    順哉淡淡地說。


    「這樣說來,我還是覺得順哉很厲害耶!難道你自己不想變得厲害嗎?」


    旁邊的更紗說。


    「……」


    被更紗這麽一講,順哉倒有點聽不出好壞了,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稱讚自己還是在批評自己,所以一時也做不出個迴答。


    「是啊,我跟床與同學想的一樣。」


    神代補充道。


    「隻是……那樣活著的話,好像有點寂寞耶…….」


    「……」


    對於這句話順哉在心裏反複思索著,自己是否真的很寂寞……雖然很想反駁他們,但是不知怎麽的就是開不了口。


    「怎詹了,順哉,你生氣了嗎?」


    「沒有啊,我隻是在在想是不是這樣而已。」


    「對了。對於速見同學來說.不是還有床輿同學嗎?我想是不會寂寞的吧。」


    對於神代突然冒出的這句話,一向沉著冷靜的順哉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說什麽你?對吧,更……紗。」


    順哉為了掩飾尷尬,就想把話題轉給更紗,可是誰知道更紗卻在那裏淡淡地笑著。這笑容顯然跟平時不同,有點無奈,有點暗淡……。


    「如果真像神代同學說的那樣就好了.可是,我一直給順哉添麻煩……所以不是你說的那樣,神代同學。」


    更紗並沒有向順哉看去,直接對著神代說道。


    「……」


    順哉第三次無言以對。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床與是個好女孩,你千萬別說不知道她對你如何?」


    神代突然說道。


    「要是你真的不知道的話,你就太差了!即便你成績再好也沒用。」


    「……我知道啊!」


    順哉終於迴答了。但是,他依然不敢看著更紗說。


    「噢!速見,今天這麽早就迴家啦?」


    「……把剩下的完成了就迴家,我本來就沒有那麽喜歡念書。」


    「怎麽了,好像很頹廢的樣子……。」


    順哉和日高在教務處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談著。


    「老師好!」


    如果沒有更紗的介入,他們兩個的這種無聊的對話,還不知道何時能結束。


    「床與同學也在啊,這個時候在教務處門口,難道有什麽事情嗎?」


    「是啊,我要去書法老師那裏一下。」


    「書法?你和床與同學的選修課不是音樂嗎?……噢噢噢!明白了,明白了。」


    日高好奇地問著,但突然又好像自己想明白了什麽似的。


    「明白什麽?」


    「床與同學就算了。你一定是沒什麽音樂才能。但是現在改選修課誌願的話,好像有點難度,我也隻能幫你去說說看…….」


    (……這個老師真是失禮……。)


    如果說這時順哉的表情不失望的話,那恐怕是騙人的。


    「不是啦,我們找書法老師,隻不過是有點其它的事情而已啦。」


    「好了啦,不要再隱瞞了,我們認識適麽久還不知道你心裏的想法嗎?


    「哪有隱瞞啊,我想讓老師幫我看看這個啦,所以特意要去拜托書法老師的?」


    順哉隻能從包包裏拿出證據給日高看.


    「這是什麽啊,一個大男生還寫什麽情書啊?」


    「這是一個朋友家發現的古書,是複印件啦,特意拿來請教書法老師的。」


    ——前些天,順哉他們在泡沫紅茶店談論小組報告的時候,提議找一些小鎮上的古籍作為資料。他遞給日高的就是找到的古書複印件。


    「因為太古老了,很多地方都破了,所以看不清楚,因此想找書法老師幫我們看一下。」


    聽了順哉的解釋,日高竟然看起那份古書複印件了。


    「咦?寫的什麽呀?……成瀨家起源……芙蓉……由來…….」


    「哈?老師你看得懂啊?」


    「什麽啊?噢,還好啦,最近正好有機會一直在看這樣的東西。」


    既然日高能看得懂,就不用去找書法老師了。於是順哉連忙拜托。


    「那麽,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告訴我裏麵的意思呢?」


    可是他等到的迴答卻是no。


    「那不行。我也隻可以看懂一點而已,要通曉全文的話,我也沒有那個能耐。」


    「這樣啊……。」


    「可是,為什麽你們會想調查這個東西呢?」


    「這個麽,是這樣的…….」


    更紗馬上把暑期報告的事情跟日高說明了一下。


    「是這樣啊……是有關於芙蓉樹的內容啊……。」


    「有什麽線索嗎?」


    對於更紗的追問,日高隻能皺著眉搖了搖頭。


    「沒有,關於芙蓉樹,我真的幫不上你們了。」


    「那有關其它的方麵有什麽可以指教的嗎?」


    順哉又窮追不舍了。


    被他們這樣一來一往的追問,日高表現出非常難以理解的神態。


    「你們怎麽那麽關心一些毫不相幹的事情呢?」


    「可是,這個對我們完成


    暑期報告可是至關重要的啊!如果可以的話…….」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都是沒有關係的東西。」


    這時候氣氛已經變得很緊張了,對話已經完全不像之前那種開玩笑的樣子了。


    「……明白了,那我們先告辭了,我們可以拿迴那份複印件嗎?」


    「噢,這個啊,當然可以。」


    日高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手裏拿著別人的東西,連忙伸手還給順哉。可是,他又急忙抽迴了懸在半空的手。


    「反正我也要迴毅務處,我就順便幫你交給書法老師好了.」


    說完就轉身向教務處走去。


    「老師到底定怎麽迴事啊?」


    看著他的背影,更紗喃喃自語道。


    「妳害怕了?」


    「倒也不是這個……總覺得老師有點可憐。好像一個人獨自麵對一些傷心的事……想說又說不出……的感覺啦。」


    順哉基本上也有跟更紗相同的感覺。


    「可是為什麽呢?……你知道其中的理由嗎?」


    「不知道,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噢……。」


    「……?」


    在迴家的路上,他們兩個聊著日高的事情。說到這裏,順哉輕輕地看了更紗一眼。


    (更紗的話裏難道還有什麽別的意思?)


    順哉不由得自己想著,可是連忙又自己搖了幾下頭,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星期天——明生、永久帶著美花一起來到了泡沫紅茶店。


    「妳好啊!」


    美花精神抖擻的說。


    「歡迎光……臨,原來是美花啊!」


    「穗波媽媽,好久不見了。」


    美花看到穗波後,跳上一格台階。一下子跳到穗波的懷裏。


    「哇啊,美花還是這樣耶,一點也沒變。」


    「嗬嗬嗬!」


    看到她抱著穗波撒嬌的樣子,明生感觸很深。


    (現在能讓她這樣撒嬌的人,也隻有穗波了……。)


    美花的媽媽叫一花,在明生父母遭空難的前幾年就去世了。


    明生記得,一花是一位溫柔美麗的女性,喜歡讀書和園藝,給人非常沉穩的印象。美花對園藝如此感興趣,不能說不是受了媽媽的影響。


    (這樣說來,穗波、一花和媽媽還是同年紀的呢。)


    在明生還沉浸在一片迴憶之中的時候,美花和穗波還在親熱呢。


    「美花啊,妳怎麽好像完全……沒有長大啊,難道……。」


    「哼!怎麽連穗波媽媽都這麽講呢?跟阿明一個調調。」


    快樂的再會終於要告一段落了,明生正要進入正題,沒想到被穗波媽媽先發製人。


    「不好意思,小穗出去了,大概一小時之前有人打電話給她,把她叫出去了.」


    這對他們3個人來說,真是太遺憾了,特別是對明生來說,更是遺憾至極。


    沒有辦法了,既然沒有見到小穗,那他們來這裏隻能吃個痛快了。


    「美花要奶油蘇打,還有冰淇淋多多。」


    「今天喝什麽好呢?」


    「中午應該吃午餐,那我就要穗波媽媽特製的三明治。」


    「你們盡量吃盡量吃,要是什麽也不吃就迴去,我倒有點過意不去了。」


    他們3個圍著穗波媽媽閑聊著.等待著這頓旱午餐合並的特別大餐。


    「小穗那孩子,其實還是很想和你們和好的,隻是她的性格……。」


    「啊!還是被穗波媽媽發現了。」


    「怎麽可能不發現呢?以前你們幾乎每天來這裏的,突然好幾年都不來這裏了啊。還用得著去問小穗嗎?」


    「說的也是。」


    「而且……。」


    穗波說到一半,突然停住,露出了喪氣的表情。


    「……?」


    隻有明生一個人注意到這點。


    可是,穗波馬上又露出笑臉說。


    「……沒什麽啦,你們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


    「對啊對啊!」


    「是啊是啊!」


    美花和永久異口同聲地說道。


    穗波看她們兩個,馬上又笑瞇了眼睛。


    「是啊,你們到我這裏來,我真的是非常高興啊。我覺得已經把你們當作自己的孩子了,可惜還沒有得到你們本人的同意。」


    她接著又說。


    「美花也是。對我來說,穗波媽媽就是第二個親媽媽呀。」


    美花連忙迴答,一旁的永久也在旁邊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


    畢競是男孩子,明生倒有點不好意思說。


    「所以啦,你們要經常來啊。兄弟姐妹間吵架是免不了啦,可是千萬別離『家』出走啊!」


    「遵命!」


    對於『媽媽』的指使,3個人同時做出了迴答。


    他們三個人等到中午還不見小穗迴來.於是就決定去學校看看花園的情況.


    三人走在通往花園的路上,美花不經意地朝教學大樓上方看去.


    「……嗯?妳怎麽啦美花?」


    「看呀,那裏是誰在走動啊?」美花指著教學大樓的二樓說。


    「那個,是人家參加學部活動的人啊,妳以為星期天學校就沒人了嗎?」


    「不是的,妳看那個正在走的人,多像小穗啊。」


    「小穗?不會吧,她可不像走會參加學部活動的那種人啊。」


    「說的也是,美花自己也不敢肯定,那人的辮子好像也有點不對,是綁馬尾的……。」


    「什麽呀,這個人明明就不是小穗。」


    「哎呀,我也是一瞬問覺得很像嘛。」


    結果,大家一致認為是美花看錯了,3個人還是繼續向花園走去。


    其實美花根本沒有看錯。第二天,他們才發現了這個意想不到的情況。


    「最近,學校連續發生好幾起盜竊事件,大家都要保管好自己的貴重物品啊。」


    在班會上,日高老師有氣無力地說.


    話要從美術組的組費上周末被竊說起。因為周日美術組不活動,所以就選用美術組的專用室作為活動室。所以周六放學後,美術專用室就被牢牢地上了鎖。盡管如此,今天早上組裏的成員到達的時候,發現門鎖已經被撬開了,而且裝有組費的信封也不翼而飛。


    由於經過了一個星期日,而且其它組活動在周日是開放的,所以學校方麵也判斷不出案發的準確時間,所以就這樣不了了之。


    上周也是,雖然不是什麽大的金額,但是同樣的時間好像連續在發生。


    由於明生上周翹了很多天課,所以關於這件事倒是沒怎麽聽說。


    「如果發現什麽可疑人物,一定要到教務處來報告……還有,春野同學,你能不能稍微認真點呢?如果再這樣一直缺席的話,就要被列為可疑人物名單了。」


    日高也太不像為人師表了,半開玩笑地說著,引得在場的同學哄堂大笑。


    (真是的,要是因為他這麽一說,被班上同學孤立了,那可怎麽好。)


    明生自言自語。


    可是,他本來就和這個班有點格格不入。


    (要是懷疑我就算了,如果連累到永久她們也遭受不白之冤的話,那就糟糕了。)


    明生對日高的這段發言,根本就當是耳邊風,聽過就算了。


    可是有些聽過了之後,明生就很當一迴事。


    比如說第二節課休息的時候。


    蓮見和三組,也就是小穗所在班上的一個女生,在


    走廊裏說著什麽。


    明生被她們嘴裏的『佐倉』兩個字吸引住了。因此,明生急忙找了個離她們近的地方仔細聽。而蓮見也越說越大聲。


    「這樣啊,所以我也有點吃驚,可是說到犯人,除了佐倉還會是誰呢?」


    「……等一下,把話說清楚!」聽到這裏,明生怒火中燒,急忙衝出去。


    「你閉嘴,哪有你說話的份?」


    看到他這個樣子,幹仔兩人馬上一副保駕的樣子。


    「誰讓妳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妳憑什麽說犯人走小穗?」


    明生的憤怒已經超出極限了。即使蓮見他們平時一直挑釁明生,再怎麽對自己不利都算了。現在居然又牽連到自己朋友身上,實在忍無可忍,一下子衝到蓮見麵前,要她說個明白。


    可是,蓮見看到明生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陰笑著說。


    「可是,昨天我親眼看到……昨天佐倉在學校裏。」


    這時,明生突然想起,昨天美花說那個很像小穗的人,可是嘴裏他仍然護著小穗,對著蓮見一夥咆哮。


    「可是昨天學校裏還有其它的人,他們都是來參加活動的,妳又怎麽解釋?」


    盡管如此,明生心裏還是有個小小的疑問。


    (如果說美花看到的那個人的確定小穗的話……那她幹嘛來學校呢?)


    正在這個時候,蓮見也問出了明生心裏的疑問。


    「可是,佐倉同學一向不參加任何活動,同學們都說她隻參加『家裏組』。那我倒要請問了,你說一個『家裏組』的成員,星期天出現在學校裏,難道不奇怪嗎?」圍觀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了,明生急忙又反駁。


    「妳怎麽知道?妳……妳不也是什麽都不參加的『家裏組』嗎?」


    「你說的也沒錯,可是就是這麽巧,昨天爸爸要我帶話給校長,是關於暑期活動的事情。所以我就來學校啦!」


    同學們都知道蓮見的家有頭有臉。所以,大家對她說的理由完全沒有懷疑。


    然而,明生對這些話完全不相信。因為他覺得蓮見這個人完全不能相信。於走明生對她的話再次提出質疑。


    「舉個不妥當的例子好了,即使是跟學校毫無關係的人,也可以偶爾來學校看看吧?比如我,我也是從來不參加任何活動的人,也就是妳說的『家裏組』,我昨天也到學校來了啊。妳怎麽解釋?」


    明生為了替小穗辯解,不惜把自己也列為可疑人物,用自己做例子向周圍的同學表明小穗的清白。


    可是,蓮見好像早已預料到明生會這麽說,早就準備好如何迴答他了。


    「好了啦,你的苦心我知道啦。可是你舉這個例子,真的是不太適當啊。你想,像你這種情況,來學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看四組的那個花園嗎?誰不知道你關心那個花園勝過一切?安啦,你沒有做案動機的啦。唉!也算是用心良苦嘍。」


    明生被她這麽一說,氣得快要七竅生煙了。可是蓮見仍不罷休,繼續冷冷地說道。


    「像你們一樣,星期天還來學校都是情有可原的。你這樣一直為她辯護,莫非,那天你也看到佐倉同學啦?」


    「……」


    明生無言反駁。


    這時,明生發現旁邊的一些圍觀者,好像都被蓮見有憑有據的話說服。


    (難道蓮見這家夥……並沒有真正的證據來證明小穗是犯人,隻不過想無中生有?)


    「那妳說,小穗這樣做有什麽動機?」


    「她的作案動機太充分了……春野同學難道不知道嗎?」


    「妳說啊!」


    對於明生的質問,蓮見真的感到非常詫異,可是她馬上又恢複鎮靜。


    「……佐倉同學家的店,似乎麵臨經營危機喔?」


    她用一貫的冷酷說道。


    「哈?泡沫紅茶店?……說什麽呢妳,要騙人也選個像一點的理由。」


    「誰騙人啦?最近她們家附近就要開全國連鎖的大型咖啡店了,你說這樣難道對周邊地區的飲食業沒有影響嗎?」


    「連鎖咖啡店?在哪……。」


    話說到一半,明生突然想到昨天他和永久、美花在去學校的路上,發現確實有一個新的咖啡店開張了,好像還是適合年輕人的那種咖啡店。


    「哇啊……阿明,連這麽小的美裏町也要跟時代接軌囉!」


    「可是在我們這個鄉下地方開這樣的店能賺錢嗎?」


    明生又聯想到他們的這段對話。


    可是,這樣一來,連泡沫紅茶店也會有危險嗎?


    「而且,像佐倉同學家裏的那家店,距離商店街多遠啊。要是在商店街開了新的咖啡店什麽的,你說誰會特意跑那麽遠到他們家去喝東西呢?這樣一來,他們家的店,一整天都不會有一個客人的嘍!」


    ——維然離商店街是遠了點,可是小穗家的店,本來就不像那些快餐店一樣有很多客人的。


    (可是,話又說迴來,沒有客人的時候真是越來越多了……。)


    一種不安的感覺,直上明生的心頭。


    「本來客人就不是很多嘛,所以最近傳出要關店的傳聞也不奇怪啊。」


    被蓮見這麽一說,明生又火了。


    「全是胡說八道,誰說要關店的,妳給我閉嘴!」


    「啊喲啊喲,你急什麽?你的反應好像大點了噢。」


    明生不管蓮見的冷嘲熱諷,繼續說道。


    「即便像妳說的那樣,也跟小穗沒關係啊。」


    「走嗎?那可是她們家的店耶,她總想為店裏做些什麽吧,那這時候最有用的不就是錢嘛!所以,唉,也是情有可原啊……。」


    「但是,打學校的主意,也不是那麽簡單的啊。」


    「對不起,那你就不該來問我了。我可沒有小偷朋友,所以他們是怎麽想的我也不知道。」


    聽到明生這麽一說,蓮見依舊冷冷地說.


    「你這個混蛋!」


    明生街上去準備教訓蓮見。


    這時在旁邊旱已做好保駕工作的幹仔一夥,馬上跟他扭打在一起。


    一旁的永久為了不讓明生挨打,也用自己的身體擋了過去,所以場麵一片混亂,一直持續到下一節課開始。


    這時候,在班上同學的注目下,小穗獨自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她沒有跟任何人說話,更沒有看任何人一眼,就這樣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來課間休息的時候,明生他們都來找小穗,可是小穗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明生也不敢問周圍的同學,因為自從上午那一架,三組同學都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然後,他們在下午上課之前又跑去三組找小穗。


    ——這次小穗倒是在座位上。


    他們在門口叫小穗的時候,班上的同學又開始竊竊私語了。


    雖然沒有看他們,但這種無形的眼神更加可怕。


    小穗被明生他們叫得沒有辦法,在眾目暌睽之下走出了班級,跟他們來到了走廊上。


    「……幹嘛?」


    小穗生硬地說。


    「我想妳應該有什麽想跟我們說的吧……?」


    明生怯怯地問。


    「沒有。」


    小穗根本不想迴答。


    「好了啦,不要再鬧了,這個時候還跟我們賭什麽氣?」


    「不要你們多管閑事。這算什麽,到現在才做出這副關心我的樣子,少管我!」


    小穗根本不想跟他們多囉嗦。


    「我們怎麽能不管妳呢?小穗。」


    「對啊,說啊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永久和美花也在旁邊說,可是無情的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什麽呀,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小穗轉過頭小聲說,接著就往教室走去,這時候背後傳來明生的聲音.


    「小穗,你們家的店真的有困難嗎?」


    「……我不是說了嘛,別管我!」


    小穗丟下這句話,朝教室走了進去。


    「小穗,我們可是朋友啊。」


    永久朝著小穗大叫著,可是換還來的隻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這天放學後,他們3個人想去紅茶店問問情況。


    蓮見說的也不是完全不對。


    如果說連鎖咖啡店開了之後,勢必會搶去不少客人,到時候隻能眼看著客人一天比一天少。


    另一方麵,雖說短時間內店不會倒閉。


    但是從長久來看,局勢真的很嚴峻。就眼前而言,還有一些老客人還是會特意跑到這裏來。可是跟那些連鎖店來比,這家店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今後到底會怎麽樣,真的很難講。


    幸好,現在店裏還不至於一個客人也沒有,這點還是很讓他們三個欣慰的。因此對他們來說,和小穗和解還是頭等大事。


    如何才能和小穗言歸於好呢?從哪裏才能打破現在這個僵局呢?


    盡管第二天,他們三個人還是一起去了學校。可是這個問題一直煩惱著他們,所以,他們全是無精打釆地朝各自的教室走去。


    下一節是班會,上課鈴旱就已經響了,要是平時日高早就進來了,可是今天為什麽遲遲還不現身呢?這點讓明生覺得很走奇怪。


    「……這個日高,到底怎麽了?」


    明生想著想著就四處看看。奇怪了,今天也不見蓮見人影。


    「今天蓮見請假了嗎?」


    永久問明生。


    「請假還不好,我巴不得她每天都不要來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有人使勁地在敲教室的後門。


    「阿明,永久……小穗……小穗她……。」


    「……小穗怎麽了?」


    「怎麽了美花?快說,快說啊!」


    明生和永久一下子飛出了教室追問。


    「小穗被老師們帶走了,是美花親眼看到的。」


    就在幾分鍾前,美花從廁所出來,正好看到三組的導師把小穗從班裏帶出來。然後美花就跟過去看個究竟,發現小穗被帶進了訓導處。


    「我想絕對是跟盜竊事件有關的,所以馬上就跑來告訴你們了。」


    「那麽,然後呢?美花你快說啊,進了訓導處後怎麽了啊?」


    「然後、然後,在訓導處的門口有個老師看著,所以就進不去了。」


    美花無可奈何地說著。但,如果隻是靠近訓導處,應該是不會被老師趕走的吧。


    所以,他們還走決定去訓導處看看再說。


    巧了,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個站在門口的老師,可能是因為現在開始上課了,沒有學生會再到訓導處來了,所以也不用特意安排一個老師站在門口看守。


    「既然沒有老師在門口看著,說不定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明生毫不猶豫,推開了訓導處的門,走了進去。


    「幹嘛幹嘛,怎麽能隨便進來?」


    身穿紅色運動服的體育老師,看到他們後連忙大吼。


    明生管不了那麽多,急忙向裏麵張望。


    隻見訓導主任、教務主任、各年級的導師還有體育老師,都擠在這間狹小的訓導處裏。小穗低著頭,站在他們的麵前。


    「這是幹嘛?簡直就是三堂會審嘛!」


    明生自言自語。


    「喂喂喂!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跟你們說話啊?」


    體育老師再次向他們吼著。


    「……小穗說了沒?她到底幹了什麽?」


    明生仍然沒有理睬體育老師,直接問了坐在正中的訓導主任。


    小穗聽到明生的聲音後,並沒有什麽反應。依然低頭不語,眼睛裏也沒有眼淚。


    (好,這才是小穗本色。)


    訓導主任對他們這樣的突然闖入,好像感到非常不滿,冷冷的說。


    「這跟你們沒有關係,快點迴各自的教室吧!」


    訓導主任就像在趕蒼蠅一樣,巴不得他們趕快離開這個房間。


    對於他這種態度,明生非常反感,馬上大聲迴答。


    「……怎麽跟我們沒關係!」


    這時體育老師,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一下子把明生抓了起來。


    「放開我,你抓痛我了。」


    他正準備把明生往地上扔,永久和美花衝了上來,死死地抓住他,還企圖想把體育老師的手從明生的身上拉開。


    「……阿明,你怎麽了?」


    「阿明你還好吧?」


    「你們這些家夥……。」


    體育老師完全已經沒有老師的樣子了,邊用粗魯的詞匯罵他們,邊揮拳準備揍過去。


    「等一下,老師!」


    明生他們已經被體育老師逼到死角,這時候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又是蓮見這家夥,又要落井下石了……。」


    明生從心裏感到非常的厭煩.


    「春野同學,你還好吧!」


    (怪不得她不在教室了……原來走跑到這裏來說東說西了。)


    蓮見也出現在這些有地位的老師中間,而且今天裝扮也跟往常不一樣了,可見她們家跟學校的關係並非一般。


    「各位老師,他們來的正好。」


    然後微笑著繼續說。


    「其實,春野同學他們也是看到佐倉同學星期天出現在學校的目擊者。」


    在坐的老師們被蓮見這麽一說,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了。小穗聽了後,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


    「春野同學最近好像很關心學校花園的樣子,連星期天也跑到學校來關心花園的狀況。所以,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們看到了佐倉同學。」


    「蓮見同學說的是真的嗎?」


    訓導主任連忙向明生確認。


    「……是又怎麽樣?這能說明什麽?」


    明生稍做遲疑後,馬上迴答。


    「那你們就是看到佐倉同學來校的目擊證人啊!她那天去學校,就是可疑人物啊。」


    蓮見搶著迴答。


    (這家夥,想借刀殺人啊。)


    對於蓮見刻薄的言語,明生反擊。


    「我們可不認為她那天去學校就是可疑人物。隻要是學校的學生,偶爾在星期天出現在學校,這也不是什麽奇隆的事情。」


    可是,你別忘了,就是那天學校發生了盜竊事件啊。這樣的話,就不能排除她是可疑人物的可能性了。」


    「妳怎麽知道?反正,小穗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的。」


    「你這是狡辯!」


    「這怎麽是狡辯呢?」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


    「就是,小穗是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對啊,妳不要講一些不負責任的話了。」


    永久和美花也在一旁幫明生助威。


    「別吵了別吵了,大家安靜一下。」


    這時訓導主任開始說話了,隨後又轉向小穗說。


    「你看作為當事人,要是你一直保持沉默的話,這個事情就弄不清楚了。」


    聽到這裏。小穗終於抬起頭來,理直氣壯地對著所有的老師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


    「……你們想知道什麽?」


    在場的氣氛一下


    子被小穗這種泰然處之的態度所扭轉了。訓導主任繼續發問。


    「星期天妳真的到學校了嗎?」


    「是的。」


    「為什麽去學校?」


    「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有急事,要我馬上到學校的閣樓那裏等。」


    「是誰打來的?」


    「我不清楚,聽上去好像是男生的聲音。可是好像用了什麽隔音器之類的東西把原本的聲音蓋掉了。」


    小穗還沒講完,體育老師嘲笑她。


    「騙誰啊,妳是不是電視看太多了。」


    「別吵!小穗才不是那麽無聊的人呢,她一定沒有騙人。」


    在旁邊的明生很看不慣體育老師的樣子。


    「……喂!你說什麽呢?」


    體育老師又一把抓起明生的衣領,正在這個時候訓導主任又不耐煩地說。


    「好了好了,佐倉講的我已經明白了。你們三個也快點迴自己的教室吧!」


    「這樣的話,小穗也可以走了嗎?」


    「就是就是。」


    可是訓導主任根本就沒有理睬永久和美花,反而對著體育老師說:


    「西川老師,你也辛苦了,你可以去上課了!」


    「啊……可是……我明的了。」體育老師隻能忿忿地離開了。


    訓導這一招真可謂是『一箭雙雕』,即打發了西川老師,又有借口讓明生他們離開。


    「春野,夏森,快點迴教室了!」


    突然,日高對著明生和永久招手。對日高這一舉動,明生稍感吃驚。


    (……他也在場啊……。)


    「快點離開這裏!」訓導主任再次催促他們。


    「那她呢?」明生很不情願地往外走,突然看到蓮見還站在原地。


    「我還有事情要跟老師們商量呢!」


    蓮見理直氣壯地說道。


    明擺著他們是一夥的,當然蓮見也不可能會被趕出去。沒辦法,明生他們每人留下一句話後,離開了訓導處。


    「不管怎麽說,小穗絕對不會幹那種事情的。」


    「小穗,加油!」


    「美花永遠站在妳這邊的。」


    那天穗波也被叫到了學校.最後由她把小穗帶了迴去。


    下課鈴聲響了後,順哉、更紗和神代三個人路過訓導處,正好和從裏麵走出來的日高撞了個正著。


    「怎麽是你們?你們來這裏幹嘛?」


    看到日高一副吃力的樣子,順哉忍不住苦笑了出來。


    「……來跟你打個招唿啊……。」


    「可是從這星期開始,高年級不是已經放暑假了嗎?」


    這個學校,高年級比低年級早一個星期放假。


    「況且,這麽一大早的……到底來幹嘛啊?」


    「當然是高年級的組活動囉!」


    神代拿著他的運動背包說道。


    順哉並沒有理會他,說出自己的主要來意。


    「其實,上星期忘了來拿……。」


    「……噢,想起來了。是那份古書複印件吧,書法老師看過了,還讓我別忘了還給你們呢。」


    日高連忙走進教務處,很快又迴到走廊,並且把複印件還給了他們。


    「就是這個,下麵還有現代文的解釋呢!」


    「太感謝了,老師你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這份報告,真的很讓人期待啊……。」


    雖然日高不是他們的導師,他還是假惺惺地說。


    「放心吧老師,絕對沒有問題的。有速見同學在還怕什麽……對吧?」


    沒等順哉說話,神代已經滿懷信心地說。


    (這個神代也真是的,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無能。至少在老師的麵前也該裝一下吧。)


    順哉連忙給神代一個提示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多嘴了。無奈神代並沒有領會他的意思,誰讓他天生視力就不好呢。


    「這樣啊,那速見同學,你責任就重大了喚?」


    「是啊是啊,順哉加油啊!」


    更紗也在旁邊瞎起哄。


    「……」


    順哉欲辯無言。


    如果要解釋的話,恐怕講到天黑也講不完。所以,順哉還走決定不說為妙。


    「好了好了,加油吧!今天就這樣。」


    日高準備迴教務處了,突然又迴過頭對順哉說。


    「噢!對了對了,這份研究的真實性也是非常重要的,要是不深入調查的話,是找不出它不為人所知的一麵。所以這一點你也要注意。」


    「……哈?」


    日高怎麽會突然說出那麽意味深長的話呢,順哉有點不懂。


    「並不是所有的人。對以前的事情都抱以懷念之情的。」


    「……你指什麽啊?什麽意思啊?」


    日高沒有迴答,直接往教務處走去,直到消失在順哉的視力範圍。


    「……」頓時,所有的疑問都跑出順哉的腦袋。


    「那麽我要去組裏一下,速見同學你們是不是去圖書館?」


    「噢……是啊是啊,還要去談論一下這份資料的內容。」


    「等你組裏的活動結束再聯絡好了!」


    順哉含糊其辭地混了過去。神代大步向體育館走去。


    「……我真懷疑這家夥紇幫上什麽忙……?」


    麵對他的背影,順哉喃喃自語。


    「成瀨家緣起……這個成瀨家,是不是就是順哉調查的那個古物主人的名字啊?」


    「嗯,大概吧,這個是他們的家譜。」


    圖書館裏沒有人,更紗和順哉就開始讀起文章的內容了.


    「這個是什麽意思?也許跟芙蓉樹有關係吧。」


    「好像沒有吧,跳過跳過……接下來的內容是什麽?」


    「等一下……土地授權證……任命管理。」


    「好像土地授權書之類的東西……等一下,地點是……芙蓉樹林一帶……芙蓉?」


    這兩個人索性把其它的資料扔在一邊,先研究起這個『土地證』的問題了。


    「這就是說,那個森林是被管理的囉?」


    「……怪了,難道那個森林真的不是由小鎮來管理的?我確實有看到過,那一帶有立著一個牌子,上麵也是這麽寫著的。」


    「這是怎麽迴事情啊?或許是持有者有所改變。」


    順哉重新看了一遍這一段的內容。


    「在當地舉行過一種叫『通心魂魄』的儀式……這是什麽意思啊?」


    「是什麽儀式呢……通心……是『心靈相通』的意思嗎……?」


    這時,更紗拿著第三頁的數據讀了起來.


    「難道……指的是『悟』?」


    更紗突然說道。


    可是對於順哉來說,並不能馬上對此做出結論。


    「就是去年最暢銷的那本『悟之裏』?可是,那是以現代為背景,經過改變的故事,我想應該不大會有什麽關係吧。」


    「不對不對,不是這個,是更之前的那個傳說啦。」


    「噢……難不成是更之前,曾經被『悟』支配的那個呀。」


    如果是這個解釋,倒還能讓順哉接受。『鎮壓住兇猛妖怪——悟的魂魄』這樣說來,以前如果真的有這種儀式的話,也是不足為奇的。


    「可是,現在好像沒有再繼續這個儀式了吧。」


    「這個麽,就類似於夏日祭什麽的吧……好了,接下來還有什麽數據?我們把人名全部列出來吧,這樣看起來容易些……。」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用了一個下午,把複印的所有內容都


    看了一遍。


    「快放學了,迴家吧!」


    「好啊……可是要不要跟神代講一聲呢?」


    「這家夥,妳看到現在他還沒有跟我們聯絡耶!」


    算了,要是他還在的話,還是去打一下招唿比較好吧。


    順哉腦子裏閃出這個想法。但,當他們到了體育場之後,情形與想象完全不同。


    「這裏這裏,快掩護掩護。」


    「神代,你也是腳下移動要快,不要站著不動.如栗是以地區預選賽的水平來看,沒有隊伍會用你的。」


    「如果不相互配合移動的話,神代以外的預備隊員全部要換低年級的選手上了。」


    即使是順哉他們這種外行,看到神代的練習場景,也覺得緊張地喘不過氣來。


    「在籃球隊裏競爭體育推薦名額,也如此激烈。」


    「對了!馬上就可以休息了,再等我一下。」


    終於到了休息的時間,神代帶著歉意向順哉他們跑過來。


    「你們今天已經討論完啦?這種輔助調查應該是我來做的。真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啦。你今天至少也做了不少『場外調查』吧!」


    「哈哈哈……好吧,今天欠下的,我下次一起還好了。噢!對了……。」


    「速見,你以前就認識日高的嗎?」


    神代突然又迴過頭問道。


    「噢……這個啊,小時候都是附近一起玩的啦。」


    「這樣啊,那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帶我去醫院探病啊?」


    更紗覺得很奇怪,正要問個究竟,神代就已經做出迴答了。


    「就是想去看看優奈,日高老師的妹妹啦。」


    「可是……真不愧是小穗啊,妳們看她剛才那副臨危不懼的樣子,真是佩服佩服。」


    「阿明,你也真是的。現在又不是該感歎的時候。」


    「阿明,真是難為小穗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啦!」


    第二天放學後,明生他們三個人在高台公園,召開了『援救佐倉穗』的緊急會議。


    就從那天起,他們三個從早上開班會之前開始,無論是課間休息,午問休息還是放學後,甚至是跟她迴家,在紅茶店裏……。


    對小穗實行的就是一招——死纏爛打,為的是想逼小穗說出點什麽。


    可是,小穗始終就是連正眼也不看他們一眼,完全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明生他們實行死纏爛打的本意,隻是想找出事情的真相,幫她洗脫罪名。可是他們這樣做,隻是使得小穗在學校和班級裏更加難堪,更要麵對一雙雙奇異的眼光。


    所以,結果隻能放棄在學校裏纏住她的這個念頭。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他們正準備再次去找小穗問個清楚,發現小穗他們班早就開完班會解散了。


    關於小穗是否跟盜竊事件有關聯,學校方麵沒有做出任何結論.


    這種情況是最討厭的,因為由於學校沒有證據,所以不能妄下斷言。可是,又沒有找出真正的小偷,所以小穗仍有嫌疑,而她就處於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狀況下。


    雖然學校方麵對此事保持沉默,可是同學們異樣的眼神並沒有消失。


    即使如此,小穗還是每天依舊去學校上學。她的這種做法,就是要向大家表明,自己是清白的,所以不會躲躲藏藏見不得人。


    「小穗掩飾住內心的痛苦,依然來上課。其實就是證明清白的最好證據。」


    「小穗她本來是一個開朗向上的人啊。」


    小穗,就是那種即使被冤枉,臉上還是笑嘻嘻的人。表麵上一定還是一副『開什麽玩笑』的樣子.


    所以明生他們可以想象,在學校裏,她也一定不會為自己辯解什麽,一定隻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什麽也不說。


    由於在紅茶店裏說話不方便,學校裏又有蓮見的幹涉,使得他們沒機會跟小穗說話。


    「可是,要是不在學校的話,在其它地方又碰不到小穗……。」


    「在紅茶店也不行嗎,阿明?」


    「這怎麽能在那裏說的?妳想想她媽媽在旁邊,即使有話也難講吧。」


    「……那麽我們就把她叫到這個公園裏來好了!」


    「啊喲,看來笨蛋美花並不笨嘛,被妳想出這麽好的辦法。」


    「啊!那你還說我是笨蛋美花幹嘛啦?」


    明生管不得美花,他讓她一個人在那裏喋喋不休。連忙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永久。


    「雖然說『一箭雙雕』這個詞用得不太合適,但是你想,要是我們把小穗叫到這裏來的話,一來可以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另一方麵……說不定她也可以像美花上次一樣,想起妳的事情了。」


    「……哈!你還沒有忘記這件事情啊……?」永久很高興的樣子。


    「嗬嗬,美花已經把這件事情忘得幹幹淨淨了……。」


    這時美花在旁邊插話說。


    「所以呀,要不然怎麽會叫妳笨蛋美花呢?」


    「哼!那也不能怪美花呀。因為永久已經完全跟以前一樣了啊,所以美花就忘了還有那迴事情了嘛。」


    明生聽了後,無奈地想到,美花就是這個樣子的,也怪不得她。可是一旁的永久還是很高興地說。


    「要是能想起我的話,那就太好了!」


    明生突然想到永久和美花一點也沒有改變,還是以前的樣子。恐怕自己也是毫無改變……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現在他隻是希望,小穗也是以前的那個小穗就好了。


    大概2個小時後,小穗終於來到了高台公園。


    「哇,哇!這招真厲害。改變了聲音後,把小穗騙了出來。」


    「……改變聲音?什麽呀美花?」


    正如美花所說的,明生他們也是用了這一招——在電話裏說自已是真正的小偷。


    當然電話裏的聲音也是經過處理的,這樣才把小穗騙了出來。


    不管他們用了什麽方法,重點是小穗昨天在訓導處說的『好像是男生的聲音,但是又像經過聲音處理』。明生他們就是受了啟發,才跑到商場裏買了一個變聲裝置。然後又在公用電話打給小穗說『有重要的事情,請速到高台公園』。


    就這樣,小穗就被騙到這裏了。


    「……果然,我猜也是你們搞的鬼.」


    這是小穗開口跟他們說的第一句話。


    好像僵局有點打開了,緊張的氣氛有點打破了。


    「都怪你這個笨蛋美花,說漏了嘴!」


    明生見狀就對美花一掌劈過去。


    「……不是的,是你自己啦,你說話就是那個調調,我總覺得是你啦!」


    「看見沒?不能怪美花了呀,幹嘛什麽事都怪在美花的頭上呢?」


    「可是,吉野在後麵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笑聲我也認得啦。」


    「看看,都怪你們兩個。」


    永久也插了一腳。


    「可是夏森妳在旁邊慌張地說了一聲『啊』,也被我聽到了。」


    「什麽啊,我們全部都露馬腳啦?」


    哈哈哈哈哈哈……3個人被自己的行為惹得大笑起來,他們還不知道又將陷入緊張的局麵。


    「……你們是什麽意思啊?難道你們真的是小偷嗎?」


    小穗露出尖銳的眼神,緊盯著他們每個人。


    「當然不是囉!」


    「那你們幹嘛?我不是說了別再管我的事了嗎?」


    「不行,美花不能不管小穗!」


    「幹什麽啦,這不關你們的事啊!」


    「怎麽


    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可是朋友啊!」


    永久也死死地盯著小穗看。


    「到現在才這麽說?好吧,既然你們是我朋友,那你們說,你們能做什麽?」


    小穗無奈的問道。


    「什麽都可以!」


    「我們知道小穗的為人,所以我們相信小穗不可能做那種事。」


    這時,永久在旁邊確信地說著。


    「什麽都可以?別說的那麽輕鬆。別否認你們一開始也懷疑過我的.你們不是也說了嘛,說那天在學校裏看到我了!」


    「可是,不是妳想的那迴事。」


    「是呀,美花知道小穗不會那樣做的。」


    明生和美花拚命地解釋,誰知道他們越解釋,小穗的態度越是激烈。


    「所以,你們不要說什麽『小穗的為人我們清楚』這樣的話。這麽多年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現在怎麽想起我了呢?別裝作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妳是指紅茶店?妳現在就是為紅茶店的事煩惱著對吧?」


    「啊!」


    小穗第一次哽咽了。


    明生趁這個機會,又說出了一大串話。


    「關於紅茶店,是不是蓮見跟妳說了什麽?我和永久在閣樓上遇見妳的那天,是不是蓮見也跟妳說了什麽?星期天也是蓮見把妳叫出去的吧!」


    「……」


    「妳那天說電話裏的聲音有點像男生的聲音,那人就是蓮見吧?具體是什麽理由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到他們的態度,我也能猜到一、二分了。」


    「……」


    「妳為什麽不說,在訓導處的那天,妳也是什麽都不說。妳明明是中了圈套,幹嘛什麽都一個人扛下,妳不是那種人啊!」


    不管對不對,明生連猜帶想,把憋在心裏很久的話一下子都說出來了。


    「……別說了!」


    一聲尖叫響徹整個公園,打破了保持了好久的沉默。


    隨之而來的又是無奈的自言自語。


    「……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小穗……。」


    明生他們三個人屏住了唿吸……。


    隻見小穗抬起頭對著天空流下了兩行委屈的眼淚。翠薄地雙肩,微微地顫抖著。


    她一改平日的堅強,流露出一副柔弱小女生的樣子。彷佛一個人承擔的委屈,今天一下子都爆發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啊。這麽大的連鎖咖啡店……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如果不做些什麽的話,爸爸留下來的這家店,就要撐不下去了呀……。」


    「……」


    明生他們是第一次看到小穗這個樣子,所以也非常的吃驚。因此,對於小穗的一番話,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且現在人家還把我看作是小偷。誰會再來小偷家開的店啊?」


    「所……所以啊,妳幹嘛不說出來呢?告訴所有的人,這都是蓮見一手策劃的陰謀!」


    「可是,那麽大的連鎖店是蓮見家開的啊。要是不按照她說的做,她會做更過分的事的。她已經說了,之所以要開連鎖咖啡店,就是為了擊垮我們家的小店。」


    「……!」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啊……?」


    說完,永久捂著臉傷心的大哭起來了。永久和美花非常擔心,連忙跑了上去安慰她。3人抱在一起……。


    看到這個場麵,明生真得被氣瘋了。


    「混蛋!這幫家夥!」


    為了排擠同學,也不至於要開連鎖店來壓垮人家的小店吧。明生真的一點也搞不懂這些人的心裏。


    然而,自己卻一直沒有發現小穗競處於這種苦境中。對這一點,明生不能原諒自己。直到今天,明生也發現自己是有改變的——與永久再次相遇後的自己與之前的自己是不同的。


    但是這種改變完全不能成為原諒自己的理由。就在和永久再次相遇的前一天,小穗在閣樓上對著明生輕輕地說了一句『騙人』,現在想起來,那指的就是『友誼之約』吧……。


    『無論誰有了困難,我們要一起幫忙噢。」


    『對,絕對要幫忙噢!』


    小穗是記得這個約定的。可是當她最需要朋友的時候,明生、永久、美花都不在。


    她隻能一個人撐著。所以那天明生被抱怨『騙人』。


    再也不會騙人了,再也不要什麽騙人了。


    小穗的情緒終於有點穩定了,明生非常清醒地對她說。


    「為了這點事也可以嘮叨到現在,真是的!」


    「……?」


    小穗聽了之後,一陣顫抖。然後慢慢抬起頭看著明生。


    「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你……你……。」


    (哇啊,生氣了,生氣了。)


    盡管明生心裏有點害怕,可是還是裝著一副嘲笑她的樣子。


    「對啊,我說了又怎樣?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嘛。」


    「等一下啦,阿明,你到底在說什麽啦?」


    「阿明你怎麽了嘛?」


    永久和美花搞不清狀況了,可是明生根本不理會她們,繼續說他的。


    「怎麽不是呢?紅茶店怎麽可能關門呢?這都是妳無聊的狂想罷了.所以,我覺得這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嘛!」


    「什麽啊?是我的狂想!不是我聽錯了吧,你開什麽玩笑?」


    小穗連忙反駁,情緒非常激動。


    「我看你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這個連鎖店會帶來多大的影響嗎?原來到頭來你還是什麽也不知道,那你還瞎起哄些什麽?」


    「什麽都不知道的是妳啦!我看妳才是完全不知道呢!」


    「別再瞎起哄了,我有什麽不知道的,你說啊!」


    「這個嘛……為什麽說你走在狂想……?」


    明生顯然在拖延時間。他一邊放慢說話的速度,一邊朝永久和美花遞了個眼色。然後又擠出一句話。


    「妳啊,根本就沒有把我和永久、美花考慮進去。」


    「……你在說什麽啊?我完全聽不懂你的意思!」


    小穗還是直直地盯著明生,生怕他不把話說清楚。


    這時永久對明生的用意已經心領神會了。突然跑向小穗,一把抓起她的手。


    「啊?幹嘛?」


    永久微征地對著明生點了點頭,然後轉向小穗。


    「小穗,我們都是妳的朋友。所以妳有什麽困難的時候,大家都會一起來幫妳的,我們不是已經這樣約定好了的嗎?一


    「什麽啊……什麽約定?」


    「我想,要是妳一個人獨自承擔挽救紅茶店的重任的話,有可能真的不行。但是,妳其實不是一個人啊,明生、美花、還有我,都可以一起幫助妳的。」


    「這又怎麽樣?妳的意思是……。」


    「所以,我們4個人齊心協力的話,紅茶店一定會度過難關的。我們4個人一起努力!」


    「這個,這個……。」


    小穗被永久言行震住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小穗,看啊!」


    永久把小穗拉到他們曾許下約定的地方。這時候,美花也跑了上來,站在小穗的旁邊……明生也站了上來。


    就這樣他們4個人並排站著,情形就像以前約定時一模一樣。看著漸漸下沉的太陽,永久開始說話了。


    「我們在這裏『約定』好了。」


    「約定?」


    「嗯!有可能妳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是那個『約定』妳還記得嗎?」


    「……去探險那天的『約定』嗎?」


    「嗯!就是那天,我們手牽手對著太陽做下的約定。」


    說完,永久下意識地握緊了小穗的手。


    「我記得的……當然記得……。」小穗小聲說。


    「真的嗎?那太好了耶!」永久聽到小穗的迴答後很興奮。繼續說了一大串話。


    「所以呀,妳知道嗎,如果我們一起努力的話,絕對會度過難關的。」


    「……」


    原本還在看夕陽的小穗,聽到這裏轉過頭來了,她一直看著永久。


    她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沮喪的神情。


    「……真的嗎?真的可以靠你們嗎?」


    「哇,我也許幫不了什麽大忙,可是還有明生,還有美花呢。」


    「……可是,永久還是那個單純的永久,明生還走那個直來直去的明生,美花還走那個任性愛哭的美花……。」


    「是啊是啊,妳說的一點也沒錯。可是,妳也還是那個愛逞強的妳……。」


    就在這個時候,永久突然發現,小穗已經不再陌生地稱唿他們為『夏森同學』『春野同學』和『吉野同學』了,而是跟從前一樣,叫他們永久、明生、美花了。


    「小穗……。」


    永久激動萬分,已經是熱淚盈眶了。


    麵對這樣的永久,小穗露出了7年來第一次的微笑。


    「嗯,我想起來了。現在剛想起來,對不起!為什麽我把妳給忘了呢……?」


    「……小穗……。」


    他們兩個擁抱在一起。


    「哇啊,好了啦!快要摔倒了啦!」


    小穗一邊埋怨,一邊反而越抱越緊了。


    適時,美花也衝了上去。


    「小穗,可別忘了美花呀!」


    「哇塞!妳也來啦,這下可真的要跌倒嘍……。」


    「不要嘛,美花高興嘛……。」


    「知道了啦,知道了啦,妳不要再跳了嘛!」


    看到他們3個人抱在一起哭啊,笑啊,跳啊,叫啊的……明生居然發現自己的眼睛也有點濕潤了。


    (……這不是淚吧?我哭了……?)


    但是,他還是保持住男人的姿態,怎麽能這樣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呢。


    「阿明,你也過來嘛!」


    「我?我就免了吧,再怎麽說我也是個男人!」


    「什麽啊,阿明一個人在那裏裝模作樣。」


    「這樣啊?那我們一起過去,把他推倒在地上,怎麽樣啊?」


    「推倒我……在地上……?哈……?你們想幹嘛啊?」


    「等……等一……下……走開啦,這是誰啊?壓到我了啦,你真的很重耶……。」


    就這樣,她們3個人一起衝過去,把明生推倒在公園的地上,明生很是狼狽。(f:華麗的逆推~~)


    ——小穗坐在長凳上,跟永久她們聊到那天被蓮見叫到閣樓上的事情,想想仍然很氣憤。那天小穗臨走之前還扔下了一句話。


    「蓮見,反正妳想要做什麽,隻要求妳爸就行了,他不是能為妳搞定一切的嗎?」


    這樣說來,這次連鎖咖啡店的事情,一定也是靠她爸出麵的。


    「但是那天,永久的出現倒是幫了我一個忙。」


    「我嗎?怎麽說呢?」


    「那天啊,我為了我家紅茶店的事情,特地跑去拜托蓮見,還差點就相信她了。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永久在叫我,還跑過來要抱住我呢。」


    小穗非常感激地說。


    「那次啊……那時候永久根本還不知道狀況就朝妳衝過去呢。」


    在旁的明生也馬上插進來說。


    「是啊是啊,這也和永久的性格有關啊,我行我素、直接了當!」


    「……阿明,小穗,難道我那時候闖禍了嗎?」


    永久非常不安地問,他們兩個人連忙否定了永久的想法。


    「哪有?不會啊!」


    「……嗬嗬!阿明和小穗最會串通了,這時候就不曉得他們是在吹牛呢,還是有什麽別的陰謀。」


    美花自以為是的說。


    「吵死了妳!笨蛋美花!」


    (明生和小穗異口同聲。)


    「哼!怎麽連小穗也叫我『笨蛋美花』呢?我不依啦……。」


    永久看著美花生氣的樣子,他們笑出聲來。


    ——那一瞬間他們4個人仿佛又迴到了從前。


    天色已黑,他們4個人來到了已經打烊的紅茶店。


    本來他們是為了慶祝4人重聚而來的,要是穗波又不在的話,他們還可以討論一下關於小穗受冤枉的事情。


    可是,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正在等待著他們。


    「……要是我們母女倆不跟警察報案的話,學校方麵會還我女兒一倜清白嗎?」


    穗波在櫃台那裏,很慎重其事地在跟什麽人講電話。


    「像這樣的重大案件,要是直接委托職員會議的話……就是說在學校還沒有做出任何響應期間,我們先去跟警察報案,這種做法是可以的對吧?」


    聽到這裏,他們先是吃驚,隨即而來的就是開懷大笑了。


    「……班會的時候,學校已經通過廣播向全校師生說明真相了!……是這樣啊?這樣還算有誠意,那謝謝你了……我明白,我們當然會三緘其口,這點你請放心。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穗波放下聽筒後,才發現他們4個人,隨即給了他們一個勝利的『v』的手勢。


    「……下課後,值班老師抓到了真正的小偷,是個男的。」


    「那麽,這樣說來……。」


    「當然是雨過天睛囉!」


    明生大叫一聲。


    「太好了!」


    其它3人又抱成一團。


    突然,明生和小穗四目相交。


    「小穗,不許哭啦!」


    「笨……蛋!人家哪有哭啦?」


    (好妳個小穗,到現在還要逞強,也罷也罷,我就裝沒看見好了……。)


    哭也哭了,笑也笑了,這時明生他們開始把永久轉校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全部向穗波報告了一番。


    當他們說到蓮見這個名字的時候,穗波微微露出有些為難的神態。


    其實穗波對蓮見家也有所耳聞,知道他們在美裏町一帶是有權有勢的。到最後聽完他們所有的報告後,穗波對永久、明生、美花三個非常生氣。因為他們逃學實在太多了。所幸的是他們不是為了不想上課而逃學。


    「你們說的事情我大致明白了,但是經常不去上課總不是件好事啊。要是沒上到課的話,對你們來說也是有損失的,學費也已經交了。」


    對於穗波這樣拐彎抹角的說教,明生倒是一聽就聽出來了。


    「穗波媽媽,妳的口氣像我媽一樣啊?」


    「是嗎?跟阿明的媽一樣嗎?真有這迴事嗎?」


    穗波雙手交叉放在腋下故做為難。這種表情對明生來說,比起自己的媽媽,反而更有親切感。


    在明生的記憶裏,穗波和自己的媽媽雖然非常要好,但是當被別人說她們很像的時候,又經常表現出不服氣的樣子。


    明生的腦海裏還殘留三個在一起的情景。每當一花說起阿明和穗波很像的時候,她們兩個總是相互不服氣。


    「但是,我真的是輸給小穗了,穗波媽媽,妳也應該好好管管她了,叫她變得單純點不是更好?」


    「幹嘛啦,你們也管太多了吧,這種事情不用你們操心了。」


    小穗馬上表示抗議。


    「其實她是個好孩子啦,外表看起來很強硬,內心是


    很溫柔細致的啦。」


    這時,穗波就跑到小穗那邊摸著她的頭說。


    「媽,你怎麽講得那麽酸啊,我真有點受不了了。」


    小穗作嘔吐狀。


    「啊喲,小穗也會不好意思啊?」


    「哪有,隻是不習慣聽到人家表揚我啊。」


    小穗立即摔開穗波的手,臉上泛起紅暈來了。


    這時一旁的明生更加起勁了,連忙添油加醋。


    「我們知道啦,其實小穗真的是很溫柔的一個女孩手啦,剛才我們不是說了嘛,美花的花園被人家搞破壞時的那件事。」


    「哈?什麽啊……?」


    小穗被明生這麽一說,有點摸不著頭緒了。


    「怎麽了小穗,這是妳剛剛不在的時候我們說的事,妳知道是什麽嗎?」


    「是嘛……不太知道耶……。」


    這時穗波,好像察覺到什麽似的,一下子跑過去抱住小穗想幫她解圍。


    「幹嘛啦,媽!讓開啦,明生繼續說妳的……。」


    小穗甩開穗波。


    「就是那次啦,我們迴到花園後,發現有人給我們送來了很多我們喜歡的飲料之類的東西啊,難道妳不知道?」


    明生故弄玄虛的說。


    「這個……。」


    這下小穗又說不出話來了,隻是小聲地在哪裏嘰哩咕嚕的。另一邊,抱著小穗的穗波,又是連連點著頭,很是滿意的樣子。


    「好好喝噢,都是我喜歡的耶!」


    永久和美花也閑不住了,不說兩句是不會舒服的。


    「那時候我們已經快渴死了,還好有個好心人噢……她到底是誰呢?」


    「你們有完沒完啦,好了啦。」


    「怪了,小穗你幹嘛著急呢?我們又沒說妳。」


    「對啊,對啊,又沒說你。」


    「原來你們,你們裝做不知道啊?」


    小穗發現自己的舉動早就被他們發現了,而且還一直被蒙在鼓裏,真的有點著急了。


    穗波又忍不住撫摸小穗的頭,嘴裏還不停地說。


    「真是好孩子啊。」


    這時候,永久和美花也開始學穗波的樣子,摸著小穗的頭說。


    「好孩子!」


    「真是好孩子!」


    「好了啦,你們夠了啦……。」


    ——泡沫紅茶店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


    「大家快來吃早飯啊,要去上學嘍……。」


    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把他們吵醒了。


    「出……出什麽事啦……。」


    明生雙手捂著耳朵,爬起來看到底怎麽了。


    原來是穗波,一手拿著一個托盤,撞擊托盤而發出的刺耳聲音。


    「大家早啊,昨天有沒有睡好啊?」


    可是他們在客廳裏睡得東倒西歪,根本還反應不過來。


    「原來走媽啊……可不可以不要再敲那個東西了啦?」


    小穗說著說著又倒了下去。旁邊的美花邊伸懶腰邊揉眼睛。雖然永久已經坐了起來,可是顯然還是閉著眼睛的。而明生則是有氣無力地說著早安。


    「明生,你一定要記得,男生始終保持旺盛的精力是很重要的,即使是在早上。」


    「哈……!」


    ——被穗波一說,明生突然覺得好像醒了過來,連忙起來了。


    昨天孩子們鬧到深更半夜,明生他們三個就索性住在那裏了。今早他們4個人一起用早餐,一起上學。


    「這樣說來真的很奇怪耶,我記得那個約定,怎麽會不記得永久呢?而且還忘的一幹二淨。」


    小穗怎麽也想不通。


    「是啊,我也是,這幾年來真的很想跟阿明,小穗講話的,可是不知怎麽的。一看到你們反而什麽也說不出來了.真的很奇怪?」


    美花在旁邊表示深有同感。


    「美花,我覺得在我們之間,好像有七年的時間是停止的.」


    「嗯,那就是說,美花並沒有被好朋友遺棄,對吧?」


    不知不覺,美花道出了心裏所想。也就是永久轉校來的前一天說過的話.


    「就在那裏,是阿明和小穗兩個人說的。美花確實是連一個朋友也沒有了。」


    「……怪不得那時候你說我騙人。這樣說來,那時我還被小穗狠狠地瞪了幾眼呢!」


    「啊……那個時候啊。這樣說來,生氣的應該是我。明明是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明生你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瞪你的時候,你還一臉無辜。」


    「嗯,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我連那個約定都不記得了。」


    明生隻能急忙為自己脫罪。


    「哼!你比美花還不如呢!笨蛋阿明!」


    逮到機會的美花,狠狠的罵個夠本。


    「說什麽呀,你這個笨蛋美花,笨蛋美花!」


    明生不甘示弱。


    「好了啦,大清早的,吵什麽吵!」


    突然,小穗發現永久有點怪怪的。


    「永久,妳怎麽了,怎麽一直不說話呢?」


    「嗯?」


    永久不知怎麽的,眉間出現了幾道小皺紋。


    「難道是美花他們怎麽也想不起妳的事情,妳生氣啦?」


    「沒有啦,怎麽會?」


    比起生氣,更讓夥伴們擔心的是這種沉默。可是,到底是什麽讓永久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我總覺得要是每天早上沒有叫『阿明……上學去嘍』,就不痛快,好像少了點什麽似的。」永久認真的說。


    「不會吧,就為了這個悶悶不樂啊?拜托!」


    聽永久這麽一說,明生覺得一身輕鬆。


    這時美花又開始說她的了,說著跟當時的情景完全脫節的話。


    「永久你看呀,那裏有塊空地耶!」


    「是噢……。」


    明生有點胡塗了。他還沒搞清狀況,她們已經向空地跑去了。


    「阿……明!上學去嘍!」


    原來她們跑到空地上,是過去大聲喊叫過癮的。


    明生拿她們兩個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隻給了她們一人一掌。


    最終,他們4個還是安安穩穩地來到了學校,可是接下來就不那麽太平了。


    「脫身脫得好快啊。」


    在電梯口等待著他們的走蓮見一夥。


    關於竊盜事件,在班會時間已經對全校廣播了.可是這也是蓮見因為陰謀不能得逞而走的一步下下策。因此她又故意在明生他們麵前耀武揚威,證明自己還是能操縱所有的事情。


    「妳……。」


    對於明生,她這次沒有放在眼裏。而走直接對著小穗皮笑肉不笑地說。


    「佐倉同學,妳考慮得怎麽樣,我再給妳最後一次機會。隻要妳跪下來求我,妳們家的店還是有救的。」


    「最後的機會?」


    「對啊,就在這裏給我下跪,我還可以重新考慮妳家店的事情。」


    「妳說什麽屁話!」


    明生忍不住要衝上去了,小穗一把抓住他的手。旁邊的幹仔和巽仔見勢,也蠢蠢欲動,但是也被蓮見拉住了。蓮見依舊咄咄逼人,指著地上說。


    「就在這裏,妳準備好了嗎?」


    「該下跪的是妳,蓮見瑪利亞!」


    「妳說什麽?」


    蓮見被她這樣一說,頓時險抽筋了。


    對於她利劍一樣的眼神,小穗毫不畏懼,清清楚楚的說。


    「我不會給妳下跪的,我再也不會被妳威脅了!」


    「佐倉穗……!」


    麵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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