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娘不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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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兩個眼珠子都熬紅了，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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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她那點現代知識賺點小錢沒問題，可要養活一大家子，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建築係的學生，還一上課就睡覺，造個房子都成問題，何況去經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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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大早起來，心情異常煩悶，便在府裏慢悠悠地逛著。她也不知該上哪兒去，隻是漫無目的地邁著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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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突然嗅到一陣花香，淡淡的香味兒鑽入鼻腔，令人的心情莫名的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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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望去，隻見前麵不遠處一個小小的院子，青牆綠瓦，清靜幽雅，隻是看著恁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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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生她的那個女人的院子，她怎麽無意間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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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女天性使然？即使她不承認，不接受，那個女人終歸是她的母親，不由自主地想要往這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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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知道該扭頭迴去，可兩隻腳卻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心想著，就看看吧，看一次也沒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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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顫地手指終於推開了那扇小門，院子裏如她上次所見的一樣，幹淨整潔，略有些空曠。名義上是她母親的女人，穿著一身紅衣坐在院子裏呆呆地望著天空，一張絕美的臉上表情空洞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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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沒來由地心裏發堵，這就是生她的女人，她的母親，而到現在她叫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連長什麽樣都沒印象了，想想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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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了撇唇，轉身想離開，卻忽然眼前人影一閃，有一個白乎乎的東西落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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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看清楚，不由暗叫一聲“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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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家人似乎都喜歡突然襲擊，每次出現都好像鬼一樣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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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看見我？”班唇角輕揚，露出依稀可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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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很不客氣地答了聲“是”，她寧願看見的是霄，也不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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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霄，心裏莫名的一緊，她離開薔薇宮時都沒來得及告別，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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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對她的無理混不在意，玩味的一笑，扭臉去看那發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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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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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梅飯輕歎，雖不願承認，可血緣這種關係又豈是想拋就能拋的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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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盯著女人看了幾眼，突然臉色一霽，冷聲道：“那不是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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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呆了呆，不知他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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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易容術倒是不錯，麵具也做得精巧，可惜啊，她遇上的是縹家人。”班冷笑一聲，突地掐住她娘的下巴，手指一撚，竟從上麵揭下薄薄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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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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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一驚，向前走了幾步去看那女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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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蒼白的臉，有幾分秀氣，卻談不上國色，她眼神空洞，神情癡迷地看著他們，似渾不知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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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她娘的臉，可卻是個十足十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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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誰讓你假扮的我娘的？”她厲聲喝問，換來的隻是對方傻嗬嗬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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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微滯，問傻子這種問題，問了也是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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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拿著人皮麵具細細看著，雙眼慢慢眯了起來，“這樣的好手藝，也隻有縹家人有這本事了。”他說著伸手把麵具甩在地上，似乎並沒把這放在眼裏，可手指卻無意識地在腿上敲動著，仿若在思索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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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也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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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個女人不是她娘，那她娘又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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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來這個院子，也沒近距離看過這個女人，所以從來沒看出她是假冒的。班的眼睛比他毒，能一眼瞧出來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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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縹家人？她努力想著所有姓縹的，霄、班、稷，似乎哪個的可能性都不大。縹稷沒出過縹家，班的樣子似乎隻是剛發現，至於霄雖出入梅家多次，也不像看出端貽的，否則也不會把她抓去薔薇宮。更何況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絕不會給她娘換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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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娘轉眼變成了外人，班看了看兀自發呆地梅飯，笑得頗為可惡，“本宮有事先走，你呢，就在這兒好好想想為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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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不由咬牙，恨聲道：“你來就是看我發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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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哈哈一笑，身形一動，以極優雅的姿勢飛上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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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本宮原想告訴你關於桃顏的事，不過現在卻不想說了。”說完大笑著消失在長滿雜草的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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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也不滑一跤呢？最好摔斷一身賊骨。梅飯恨恨地想著，卻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班的功夫比霄都要好上半分，恐怕從萬尺懸崖上摔下去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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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說桃顏，桃顏會有什麽事，需要勞動他親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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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對這位的了解，絕不相信他是存了什麽好心的。若他真想叫她知道點什麽，不久必然還會再來的。這樣想著，便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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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本是隨意一逛，沒想接出一個大秘密，小心肝頓時沉甸甸地，迴去的腳步也邁的很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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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冒娘親的事父親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他每次望向母親的表情不會那麽痛苦，班應該也不是刻意要揭露這個秘密，他來找她，然後碰巧遇上，又碰巧看出端貽。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有些事瞞也瞞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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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龜的速度踱到書房，一抬頭就看見幾雙亮晶晶地眼睛盯著自己。那是府裏的幾位管事，一大早就候在這裏，隻等她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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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知道這是因為昨天的帳沒說清，不由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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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去更衣。”她咧嘴笑笑，兔子似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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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腦子一團漿糊，可沒信心麵對他們的故意刁難和問詢，所以還是躲開了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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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幾個管事都頻頻搖頭，表情頗為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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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卻顧不得這些，一路小跑著溜迴自己小院。她今天一早喝了兩碗豆漿，這會兒還真有點想解手。轉身進了後室，嘩啦啦一陣水響後，才心滿意足地踱著方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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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微笑的小臉在看見一地的賬本時瞬間垮了下來。撓了撓頭，繼續抱著賬本死啃，想當年高考時都沒見她這麽用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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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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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她的賬本依然沒啃明白，不過就在她痛苦煎熬時，一個救星從天上轟然而降，在梅府上下濺起了一層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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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星是範春姨娘，梅九的老媽。她一進門就拉著梅飯的手，哭天抹淚地訴說著自己悲情的遭遇。在一月前範春姨娘是追著梅九走的，可後來追不到梅九，反受了許多苦，心裏又惦念著老爺和夫人這才趕緊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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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對她的說辭並不相信，雖也疑心她迴來未必存了好心，可對於有人解救她出苦海，還是高興地手舞足蹈。當年梅五管家時範春就幫著一起料理府裏的生意，算盤打得極好，對商務也很有一套，真真是一個好當家。她欣喜地把一堆賬本交了出去，仿佛那是一堆燙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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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春姨娘似心中早有打算，假裝推辭了兩下，便欣然領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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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滿麵含笑，暗自得意的樣子，梅飯也不惱，心想著是死是活隨他們去吧，隻想不把府裏人都餓死，隨他們怎麽折騰都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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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兩個眼珠子都熬紅了，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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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她那點現代知識賺點小錢沒問題，可要養活一大家子，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建築係的學生，還一上課就睡覺，造個房子都成問題，何況去經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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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大早起來，心情異常煩悶，便在府裏慢悠悠地逛著。她也不知該上哪兒去，隻是漫無目的地邁著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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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突然嗅到一陣花香，淡淡的香味兒鑽入鼻腔，令人的心情莫名的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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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望去，隻見前麵不遠處一個小小的院子，青牆綠瓦，清靜幽雅，隻是看著恁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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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生她的那個女人的院子，她怎麽無意間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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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女天性使然？即使她不承認，不接受，那個女人終歸是她的母親，不由自主地想要往這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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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知道該扭頭迴去，可兩隻腳卻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心想著，就看看吧，看一次也沒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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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顫地手指終於推開了那扇小門，院子裏如她上次所見的一樣，幹淨整潔，略有些空曠。名義上是她母親的女人，穿著一身紅衣坐在院子裏呆呆地望著天空，一張絕美的臉上表情空洞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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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沒來由地心裏發堵，這就是生她的女人，她的母親，而到現在她叫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連長什麽樣都沒印象了，想想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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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了撇唇，轉身想離開，卻忽然眼前人影一閃，有一個白乎乎的東西落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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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看清楚，不由暗叫一聲“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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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家人似乎都喜歡突然襲擊，每次出現都好像鬼一樣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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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看見我？”班唇角輕揚，露出依稀可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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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很不客氣地答了聲“是”，她寧願看見的是霄，也不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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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霄，心裏莫名的一緊，她離開薔薇宮時都沒來得及告別，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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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對她的無理混不在意，玩味的一笑，扭臉去看那發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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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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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梅飯輕歎，雖不願承認，可血緣這種關係又豈是想拋就能拋的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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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盯著女人看了幾眼，突然臉色一霽，冷聲道：“那不是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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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呆了呆，不知他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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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易容術倒是不錯，麵具也做得精巧，可惜啊，她遇上的是縹家人。”班冷笑一聲，突地掐住她娘的下巴，手指一撚，竟從上麵揭下薄薄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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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一驚，向前走了幾步去看那女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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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蒼白的臉，有幾分秀氣，卻談不上國色，她眼神空洞，神情癡迷地看著他們，似渾不知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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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她娘的臉，可卻是個十足十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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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誰讓你假扮的我娘的？”她厲聲喝問，換來的隻是對方傻嗬嗬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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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微滯，問傻子這種問題，問了也是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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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拿著人皮麵具細細看著，雙眼慢慢眯了起來，“這樣的好手藝，也隻有縹家人有這本事了。”他說著伸手把麵具甩在地上，似乎並沒把這放在眼裏，可手指卻無意識地在腿上敲動著，仿若在思索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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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縹家人？她努力想著所有姓縹的，霄、班、稷，似乎哪個的可能性都不大。縹稷沒出過縹家，班的樣子似乎隻是剛發現，至於霄雖出入梅家多次，也不像看出端貽的，否則也不會把她抓去薔薇宮。更何況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絕不會給她娘換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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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娘轉眼變成了外人，班看了看兀自發呆地梅飯，笑得頗為可惡，“本宮有事先走，你呢，就在這兒好好想想為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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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哈哈一笑，身形一動，以極優雅的姿勢飛上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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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本宮原想告訴你關於桃顏的事，不過現在卻不想說了。”說完大笑著消失在長滿雜草的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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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也不滑一跤呢？最好摔斷一身賊骨。梅飯恨恨地想著，卻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班的功夫比霄都要好上半分，恐怕從萬尺懸崖上摔下去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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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說桃顏，桃顏會有什麽事，需要勞動他親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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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龜的速度踱到書房，一抬頭就看見幾雙亮晶晶地眼睛盯著自己。那是府裏的幾位管事，一大早就候在這裏，隻等她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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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知道這是因為昨天的帳沒說清，不由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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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先去更衣。”她咧嘴笑笑，兔子似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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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腦子一團漿糊，可沒信心麵對他們的故意刁難和問詢，所以還是躲開了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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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幾個管事都頻頻搖頭，表情頗為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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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卻顧不得這些，一路小跑著溜迴自己小院。她今天一早喝了兩碗豆漿，這會兒還真有點想解手。轉身進了後室，嘩啦啦一陣水響後，才心滿意足地踱著方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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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微笑的小臉在看見一地的賬本時瞬間垮了下來。撓了撓頭，繼續抱著賬本死啃，想當年高考時都沒見她這麽用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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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她的賬本依然沒啃明白，不過就在她痛苦煎熬時，一個救星從天上轟然而降，在梅府上下濺起了一層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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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星是範春姨娘，梅九的老媽。她一進門就拉著梅飯的手，哭天抹淚地訴說著自己悲情的遭遇。在一月前範春姨娘是追著梅九走的，可後來追不到梅九，反受了許多苦，心裏又惦念著老爺和夫人這才趕緊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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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飯對她的說辭並不相信，雖也疑心她迴來未必存了好心，可對於有人解救她出苦海，還是高興地手舞足蹈。當年梅五管家時範春就幫著一起料理府裏的生意，算盤打得極好，對商務也很有一套，真真是一個好當家。她欣喜地把一堆賬本交了出去，仿佛那是一堆燙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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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春姨娘似心中早有打算，假裝推辭了兩下，便欣然領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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