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琴藝美男
</p>
</p>
下午要上的是禮儀課，梅飯最怕被人擺弄來擺弄去，便華華麗麗地逃課了。同樣逃課的學生還有梅九。午睡剛過，梅九就過來找她。
</p>
</p>
剛一進門，她就甜甜地聲音就已經飄過來，“姐姐，我都想死你了。”
</p>
</p>
梅飯大汗了一把，她記得昨天才剛見過。
</p>
</p>
“不知妹妹有何事呢？含笑著起身讓座，並命春梅送上茶點。
</p>
</p>
梅九坐下來，讓丫鬟抱上一具瑤琴，小心放在桌上，方才笑道：“昨日剛學了一首曲子，正要請姐姐品評一下。”
</p>
</p>
她有說過自己會彈琴嗎？梅飯想破了頭，也沒想出自己跟她說過關於琴的任何話題，就算在梅府時也沒當著人的麵露過。那麽她讓她品評，是認為貴家小姐理所當然就該會彈琴，還是有意試探呢？
</p>
</p>
或者這麽琢磨一個天真的孩子，太不應該了。梅飯甩掉腦中湧起的疑惑，頷首道：“好，妹妹就彈來聽聽吧。”
</p>
</p>
梅九高昂著頭，嘴角揚起一抹驕傲的弧度。她轉身吩咐丫鬟搬上應用之物，親手焚上一爐香（香爐自帶），還用清水淨了手。
</p>
</p>
她眼神專注，每一樣準備都做的認真仔細，應用之物更是精挑細選，連梅飯這個多年彈琴的老手都不禁汗顏，自己是不是太草率對待音樂了？
</p>
</p>
一切準備妥當，梅九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撥動。伴隨著琴弦的撥動，一種難以置信的音符緩緩流出。
</p>
</p>
那是音樂嗎？
</p>
</p>
如果彈棉花，拉風箱所發出的聲音也叫音樂的話，那應該就是了。不過，它比彈棉花和拉風箱更可怕，至少那些東西不會發出刺耳的悲鳴。就像現在，樂聲好像幾百個人在同時哭泣，鬼哭狼嚎，宛如從地獄裏發出來的。
</p>
</p>
梅七的指法很流暢，應該不是初學者，隻是怎麽會發出這麽難聽的聲音？是琴的調音有問題？
</p>
</p>
強忍著暴走的衝動聽完那曲子，梅飯覺得自己都快昏厥了，唿吸困難，心髒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就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當成一隻雞被甩來甩去。
</p>
</p>
一曲奏罷，梅九停手站起。她高昂起頭，一臉驕傲道：“這是‘百花盛開曲’，姐姐覺得好聽嗎？”
</p>
</p>
梅飯抹了一把汗，硬從嘴裏擠出兩個字，“好聽。”心中卻想，我的媽呀，她還以為是“地獄惡魔曲”呢。
</p>
</p>
“我就知道姐姐是懂音樂的。”梅九開心極了，抱著她的脖子又笑又跳。
</p>
</p>
到底是小孩子，這般容易滿足。雖然說了謊話，不過能讓她開心，她還是很欣慰的。
</p>
</p>
春梅奉上茶，梅九輕啜了一口，望著她吟吟而笑。她眸中隱隱流露出一抹怪異之色，隻不過一閃而逝，再看時，隻覺她笑得格外燦爛。
</p>
</p>
梅飯心念一動，雖不知她是何意，卻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p>
</p>
又坐了一會兒，一杯茶也喝盡了。梅九抱起琴，款款施禮，口中稱謝道，“多謝姐姐指導我的琴藝。”
</p>
</p>
“妹妹，要走了？”她問。
</p>
</p>
“是啊，明日的樂課，要在人前獻藝，我要迴去練習呢。”梅九笑答。
</p>
</p>
看她興奮的樣子，梅飯不好意思潑她冷水，隻好淺笑，“那妹妹就好好練習吧。”最好，練的不會再發出那種嚇人之音。
</p>
</p>
“正是。”梅九微笑著頷首，然後帶著丫鬟離開了。
</p>
</p>
她們剛一走，春梅和春天同時拍拍胸口，宛如剛喘上大氣似地。
</p>
</p>
“天啊，快憋死我了。”春梅唿道。
</p>
</p>
確實有點憋，梅飯微微而笑。
</p>
</p>
“這哪裏叫音樂，這根本就是殺人嘛。”春天無限感慨。
</p>
</p>
春梅問道：“春天，你在府裏也有幾年了，可知道九小姐琴藝如此嗎？”
</p>
</p>
春天搖搖頭，“我從沒去過九小姐那裏，沒聽過她彈琴，不過聽她的丫鬟琴弦說過，九小姐好像是個音癡。”
</p>
</p>
梅飯和春梅都不禁點頭，一曲百花盛開卻彈得好像鬼哭狼嚎，不是音癡又是什麽？
</p>
</p>
※
</p>
</p>
第二日上午就是樂課，樂器自備。
</p>
</p>
梅飯身邊很少帶樂器的，她擁有的隻是霽留給她的那把二胡，一大早便小心抱著，向會室走去。
</p>
</p>
可能要留出放樂器的空間，樂課的會室比一般的會室要大得多，可這麽寬大的會室卻依然坐滿了人。人數之眾，倒像是所有的女學生都選了樂課。
</p>
</p>
梅飯很是意外，她今天特意早到了些，沒想還是來遲了。平時上課很難見這些小姐們到的這麽早，這麽齊。今日為何這般積極？
</p>
</p>
小姐們大多帶的是瑤琴、琵琶，優美的姿態伴著多情的樂器，看著很是賞心悅目。講會雖沒開始，卻已奏起了悠揚的琴聲，曲調婉轉流暢，仿佛瀑布間的高山流水。
</p>
</p>
梅飯停步靜聽，竟被那彈奏的曲子迷住了。她也算是聽過古今很多名曲的，卻聽不出那是什麽曲子，隻是覺得異常好聽。細觀彈曲之人大約十二三歲，相貌平常，鼻子有點塌。不過小小年紀能有這般造詣，卻是難能可貴的。
</p>
</p>
這個女孩是誰呢？正尋思之時，梅九也到了。
</p>
</p>
或許準備的時間太長，她今日到的晚了些。快要上課時，才抱著瑤琴姍姍而來。看她走路的姿態，那氣定神閑的氣度，大有幾分淑女風範，一點都不像九歲的孩子。
</p>
</p>
梅飯想個打招唿，剛露出一抹笑容，卻見梅九從身邊漠然而過，竟好似沒看見她一樣。她徑直走到剛才彈琴的女孩身邊坐下，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起天。
</p>
</p>
飯飯的笑容不由僵在臉上。或者真沒看見她吧，如此想著便不覺那麽難過了。
</p>
</p>
過了一會兒，講會開始了。
</p>
</p>
教樂的老師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的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南方文人一樣；但就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
</p>
</p>
他穿著一身白色講師服，舉止飄逸，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很聰明也很驕傲。
</p>
</p>
這樣一位絕色佳男，隻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眼球。看眾女雙眼放光，漫空飛舞的全是紅色桃心，會室的溫度也瞬間升高幾度。</p>
</p>
</p>
下午要上的是禮儀課，梅飯最怕被人擺弄來擺弄去，便華華麗麗地逃課了。同樣逃課的學生還有梅九。午睡剛過，梅九就過來找她。
</p>
</p>
剛一進門，她就甜甜地聲音就已經飄過來，“姐姐，我都想死你了。”
</p>
</p>
梅飯大汗了一把，她記得昨天才剛見過。
</p>
</p>
“不知妹妹有何事呢？含笑著起身讓座，並命春梅送上茶點。
</p>
</p>
梅九坐下來，讓丫鬟抱上一具瑤琴，小心放在桌上，方才笑道：“昨日剛學了一首曲子，正要請姐姐品評一下。”
</p>
</p>
她有說過自己會彈琴嗎？梅飯想破了頭，也沒想出自己跟她說過關於琴的任何話題，就算在梅府時也沒當著人的麵露過。那麽她讓她品評，是認為貴家小姐理所當然就該會彈琴，還是有意試探呢？
</p>
</p>
或者這麽琢磨一個天真的孩子，太不應該了。梅飯甩掉腦中湧起的疑惑，頷首道：“好，妹妹就彈來聽聽吧。”
</p>
</p>
梅九高昂著頭，嘴角揚起一抹驕傲的弧度。她轉身吩咐丫鬟搬上應用之物，親手焚上一爐香（香爐自帶），還用清水淨了手。
</p>
</p>
她眼神專注，每一樣準備都做的認真仔細，應用之物更是精挑細選，連梅飯這個多年彈琴的老手都不禁汗顏，自己是不是太草率對待音樂了？
</p>
</p>
一切準備妥當，梅九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撥動。伴隨著琴弦的撥動，一種難以置信的音符緩緩流出。
</p>
</p>
那是音樂嗎？
</p>
</p>
如果彈棉花，拉風箱所發出的聲音也叫音樂的話，那應該就是了。不過，它比彈棉花和拉風箱更可怕，至少那些東西不會發出刺耳的悲鳴。就像現在，樂聲好像幾百個人在同時哭泣，鬼哭狼嚎，宛如從地獄裏發出來的。
</p>
</p>
梅七的指法很流暢，應該不是初學者，隻是怎麽會發出這麽難聽的聲音？是琴的調音有問題？
</p>
</p>
強忍著暴走的衝動聽完那曲子，梅飯覺得自己都快昏厥了，唿吸困難，心髒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就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當成一隻雞被甩來甩去。
</p>
</p>
一曲奏罷，梅九停手站起。她高昂起頭，一臉驕傲道：“這是‘百花盛開曲’，姐姐覺得好聽嗎？”
</p>
</p>
梅飯抹了一把汗，硬從嘴裏擠出兩個字，“好聽。”心中卻想，我的媽呀，她還以為是“地獄惡魔曲”呢。
</p>
</p>
“我就知道姐姐是懂音樂的。”梅九開心極了，抱著她的脖子又笑又跳。
</p>
</p>
到底是小孩子，這般容易滿足。雖然說了謊話，不過能讓她開心，她還是很欣慰的。
</p>
</p>
春梅奉上茶，梅九輕啜了一口，望著她吟吟而笑。她眸中隱隱流露出一抹怪異之色，隻不過一閃而逝，再看時，隻覺她笑得格外燦爛。
</p>
</p>
梅飯心念一動，雖不知她是何意，卻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p>
</p>
又坐了一會兒，一杯茶也喝盡了。梅九抱起琴，款款施禮，口中稱謝道，“多謝姐姐指導我的琴藝。”
</p>
</p>
“妹妹，要走了？”她問。
</p>
</p>
“是啊，明日的樂課，要在人前獻藝，我要迴去練習呢。”梅九笑答。
</p>
</p>
看她興奮的樣子，梅飯不好意思潑她冷水，隻好淺笑，“那妹妹就好好練習吧。”最好，練的不會再發出那種嚇人之音。
</p>
</p>
“正是。”梅九微笑著頷首，然後帶著丫鬟離開了。
</p>
</p>
她們剛一走，春梅和春天同時拍拍胸口，宛如剛喘上大氣似地。
</p>
</p>
“天啊，快憋死我了。”春梅唿道。
</p>
</p>
確實有點憋，梅飯微微而笑。
</p>
</p>
“這哪裏叫音樂，這根本就是殺人嘛。”春天無限感慨。
</p>
</p>
春梅問道：“春天，你在府裏也有幾年了，可知道九小姐琴藝如此嗎？”
</p>
</p>
春天搖搖頭，“我從沒去過九小姐那裏，沒聽過她彈琴，不過聽她的丫鬟琴弦說過，九小姐好像是個音癡。”
</p>
</p>
梅飯和春梅都不禁點頭，一曲百花盛開卻彈得好像鬼哭狼嚎，不是音癡又是什麽？
</p>
</p>
※
</p>
</p>
第二日上午就是樂課，樂器自備。
</p>
</p>
梅飯身邊很少帶樂器的，她擁有的隻是霽留給她的那把二胡，一大早便小心抱著，向會室走去。
</p>
</p>
可能要留出放樂器的空間，樂課的會室比一般的會室要大得多，可這麽寬大的會室卻依然坐滿了人。人數之眾，倒像是所有的女學生都選了樂課。
</p>
</p>
梅飯很是意外，她今天特意早到了些，沒想還是來遲了。平時上課很難見這些小姐們到的這麽早，這麽齊。今日為何這般積極？
</p>
</p>
小姐們大多帶的是瑤琴、琵琶，優美的姿態伴著多情的樂器，看著很是賞心悅目。講會雖沒開始，卻已奏起了悠揚的琴聲，曲調婉轉流暢，仿佛瀑布間的高山流水。
</p>
</p>
梅飯停步靜聽，竟被那彈奏的曲子迷住了。她也算是聽過古今很多名曲的，卻聽不出那是什麽曲子，隻是覺得異常好聽。細觀彈曲之人大約十二三歲，相貌平常，鼻子有點塌。不過小小年紀能有這般造詣，卻是難能可貴的。
</p>
</p>
這個女孩是誰呢？正尋思之時，梅九也到了。
</p>
</p>
或許準備的時間太長，她今日到的晚了些。快要上課時，才抱著瑤琴姍姍而來。看她走路的姿態，那氣定神閑的氣度，大有幾分淑女風範，一點都不像九歲的孩子。
</p>
</p>
梅飯想個打招唿，剛露出一抹笑容，卻見梅九從身邊漠然而過，竟好似沒看見她一樣。她徑直走到剛才彈琴的女孩身邊坐下，兩人有說有笑的聊起天。
</p>
</p>
飯飯的笑容不由僵在臉上。或者真沒看見她吧，如此想著便不覺那麽難過了。
</p>
</p>
過了一會兒，講會開始了。
</p>
</p>
教樂的老師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的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南方文人一樣；但就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
</p>
</p>
他穿著一身白色講師服，舉止飄逸，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很聰明也很驕傲。
</p>
</p>
這樣一位絕色佳男，隻一出現就吸引了眾多眼球。看眾女雙眼放光，漫空飛舞的全是紅色桃心，會室的溫度也瞬間升高幾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