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慈踱步過來,坐在少年旁邊,她開口道:“子君,你就沒想過我嗎?”說完這話,少女雙頰迅速布上緋紅,靜靜地,等待著少年的迴答。


    子君想了一會兒,就看了一眼遠處不看他的香子,隨後對少女說道:“有時候想過,但更多時候腦海中都是香子的模樣,畢竟我和她一起的時間比你多嘛。”少年實話實說,表情一片純淨,毫無撒謊欺人的意思。


    香子聽了,心裏竟有幾分欣喜,但還是轉過頭來,麵色平靜,疑惑地問道:“你想我做甚?”


    少年如實迴答:“不知道,就是想!”


    “登徒子!”


    少年登時一愣:“那是什麽意思?”香子見這副模樣,轉過頭去,心跳加速,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隻見青羊慈氣唿唿地站起來,低著頭,雙手無處安放地道:“你怎麽能用相處時間長短來衡量一個人的感情呢?”說完後,像是生氣了,快步走過去拉起少女的手,說道:“香子,我們走,別管他了!”


    看著走遠的二人,少年喃喃自語:“難道我說錯話了嗎?莫名其妙!”


    但隨即還是乖乖跟上去,畢竟荒山野嶺,又不識路,天色漸變,還真不好辦,邊走,少年邊在心裏道:“君字劍快點來,君字劍快點來!”


    ————


    青帝手握一株金色蓮花,身子一動,就來到村子東邊,這裏乃黃帝居住之地,黃帝的屋子不大,卻很有象征性,此人喜龍,木梁上,桌椅上皆雕刻有龍,個個如活物一般,開門見人,就連那巍然高大的身軀之上,衣衫亦有龍。


    青帝率先開口:“黃帝,玄尊已經開過口了吧,這株金帝蓮,就勞煩你了,也不怕孩子們羨慕,這是我珍藏多年的寶物,夫子所言非我等理解,隻得用在少年身上了!”


    黃帝向他招手,麵帶笑容,恭迎道:“您且進,要煉製何等品階丹藥?”


    青帝進屋後,跟隨黃帝來到鼎前,此鼎名神農鼎,本已經祭出,現在歸還於人,很多事也方便了很多,他麵色嚴肅,喃喃道:“依吾所想,觀察少年得出驚人結論,吾從未見過如此純淨的身體,可堪稱天地第一純淨者,最完美的身體,最完美的容器,所以想黃帝盡力,煉製出至上的洗髓丹!品階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在天地玄黃之上即可,先前玄尊說過隻需煉製最低的黃階就行,我覺得這樣不可,這不是把絕世天才變為庸庸之輩嗎?”


    黃帝接過金帝蓮,麵露難色道:“天地玄黃之上,吾已經多久沒煉製過了,況且你這金帝蓮,有好大些年頭了吧,你看這葉,已經有枯敗之兆了,這……有點難啊,你有想過玄尊他是怎麽想的嗎?”


    青帝擺了擺手,充滿大我主義地道:“不用管他,黃階洗髓丹,對得起我這金帝蓮嗎,又對得起那連我都眼饞的至極純淨之軀嗎,你按照我說來的就是了。”


    黃帝無奈,隻得按照他說的做,隻見其手中之蓮飛出,進入到神農鼎中,隨後黃帝端坐在地,渾身金光閃動,光芒籠罩全身,那鼎共鳴,開始震動,發出轟鳴聲,鼎周身憑空浮現玄妙蒼茫的古文,歪歪扭扭,看不出具體的樣貌,圍繞著鼎慢慢旋轉!


    青帝看著這一幕,點了點頭,一般這時候,他都會迴去片刻,等煉好了再來取,但現在他就靜靜地等待在旁邊,一步沒錯過。


    半炷香後,那金色虛字已經快要繞過一周,此時黃帝眼睛一睜,神色有些凝重,收迴全身金光,隻聽得那爐中轟隆一聲巨響,隨即見鼎中咻地飛出一柄劍。


    “黃帝,這是怎麽迴事?”


    青帝神色有些不自然,這不會是炸爐了吧,若是在往常他都會嘲笑幾聲,但此時卻不行,這可是金帝蓮、神農鼎啊,再說煉丹,為何飛出一柄劍?


    這劍飛出,就懸浮鼎上,劍尖指地,極速旋轉之後,就憑空消失在此地。


    黃帝看出,這劍是少年帶來的那柄,先前一直盤旋在村子上空,為何偏偏在煉丹時進入那鼎中?


    思索片刻,便認真迴道:“此劍是少年的,告訴玄尊煉製黃階洗髓丹的恐怕就是這劍,看來這是注定的啊!”黃帝來到鼎前,隻見鼎中躺著一顆品階對他來說極其劣質的丹藥,冒著白氣,這便是黃階。


    青帝也不怒,早有防備,隻是對黃帝似笑非笑道:“你看這劍,可比你軒轅劍更好?”


    黃帝聽了,轉而笑道:“那是自然,不過也比你那上斬天上仙神百萬,下屠陰間鬼怪無數的青浮屠好!”


    默了兩秒。


    青帝將丹藥放入袖中,笑道:“多謝黃帝,擇日再會吧!”


    ————


    君字劍刹那間憑空出現在少年身旁,見此一幕,心裏大喜,停下了腳步,對兩位少女喊道:“不用走了,君字劍來接我們了!”


    青羊慈還在為剛才的一番作為糾結,怕少年不再搭理她時,聽到聲音,第一時間轉過頭來,本以為能朝香子的前一步迴頭,沒想到少女已經跑到少年身前,急切地問道:“我們怎麽走?”


    子君不急著迴答,微微一笑,溫和得就像破冰冬陽,對旁邊的君字劍說道:“快點帶我們迴去吧!”


    君字劍像是點頭似的擺動兩下,隨後飛入雲天,“攔截”了一隻展翅高飛的大鵬鳥,將它給帶了下來,那鳥似不情願,無奈身後被劍趕路,隻得落地載人。


    這鳥很大,能載四五個人,香子先行爬上背,輕車熟路地坐在頸部,少年轉而又對羊慈道:“快點過來啊,還有這麽遠的路,就算走到天黑又天亮都不一定走得完!”


    少女哦了一聲,看著高聳的鵬背,對少年喃喃道:“我上不去,你抱我上去!”


    少年怕又說錯了話,沒有疑惑,也沒有問什麽,大手一揮,過去就三下五除二地將少女送上背,香子見此,似乎覺得有些好玩,馬上跳了下來,目光望著少年,眼神像是在說道:“我也要這樣,我也上不去!”


    子君當時就頭大,抱起少女,瞬間她輕唿一聲,少年的手竟然觸碰到自己的臀部了,當即紅暈飛上少女雙頰,看起來有些嬌羞靦腆,少年鼻中吸入香味,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再次送上去之後,自己也爬上了背,坐在香子後麵,大鵬就帶著他們直入雲空,飛離此地。


    ————


    每日快要臨近傍晚之時,孔布衣都會來到一處隱秘的巷子中,這裏此時已經等候著幾個年歲差不多大的孩童,有一個胖子負手而立,微微低著頭,陽光照耀在臉上,他故作深沉,卻怎麽看怎麽別扭!


    “哎~~你又來了啊!算上今天,就是第三十九次失敗了,你還真是不依不撓,不能修煉的廢材,如何戰得過我?”


    孔布衣沒有說話,越走,腳步越快,漸漸地便奔跑了起來,腳步所踏過之地,掀得小草盡低頭,隻見孩童似高人一般,腳步一踏,身子便騰空而起,在牆上蹬了有四五米,靈活得就像抓不住的野貓一樣,眼睛始終盯著那胖小子,快要接近其身前時,雙手撐住牆麵,大喝了一聲,同時五指成鷹爪,向前方撕裂而去。


    胖墩渾身輕鬆,毫不在意孩童看起來迅捷無比的攻勢,在他眼裏都是一些花架子,打打老虎狗豹還行,對付他就太不夠看了。態度甚至有些懶散無味,還打了個哈欠,隻見他一手輕飄飄地探出,閃電般便穩穩當當地鎖住了孩童的手臂,向前輕輕一推,這次孩童像是受到猛烈攻擊一般,身軀如流星一般砸倒出去,隱隱聽得他關節處哢哢作響,直到飛了四五米才停下,撞在牆上又摔倒在地上,灰塵四起!


    見到這一幕胖墩身後的那些人頓時拍手叫好,歡唿聲一片,胖墩很享受這種感覺,他來到孔布衣的麵前,隻聽到孩童在怪笑,有些可怕,胖墩頓時有些疑惑,開口問道:“你笑什麽?”


    布衣慢慢站起身來,喃喃道:“我笑我無能,我笑我不能修煉,我笑我無論怎麽努力都打不贏你!哈哈哈哈!”


    身後的那些孩子頓時有些擔心,其中一個對胖墩勸說道:“算了吧,要是你把他打傻了,被大人們知道,夫子爺爺絕對不會輕饒了我們的,今天就這樣吧!”


    胖墩點點頭,看著還在瘋言瘋語的瘦弱孩童道:“記住這是你第三十九次失敗了,下次別來找我了,牽累了我,你可擔待不起,跟你打真沒意思,再也不見!”隨後轉身就走!


    孔布衣在身後憤怒至極,臉色通紅,身上額頭上冒出大汗,他大聲吼道:“別走啊,你們別走,是不是怕了?嘿嘿嘿,再來啊,你不是很厲害嗎,你再來啊!”


    胖墩迴過頭,當時就不能忍,衝過來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布衣身上,如雨點般的拳頭孩子隻能被打得蜷縮在地,護住頭部,隻能堪堪防禦,無法反抗。


    心裏喃喃,這就是修煉過後的拳力嗎?


    每一拳都好大!


    每一拳都好重!


    隨便一拳都擋不住,比老虎還猛,比熊更厲害!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不能修煉!!!


    小巷盡頭,老者一直躲在那裏偷看,看到這,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布衣啊,你以為你瞞的過爺爺嗎?從第一次我就注意到了,既然你心裏這麽憋屈,為什麽不跟我多說,罷了,反正我都要走了,以後沒了我,你恐怕就不會有那麽多束縛了吧,到那時你便去做你想做的吧,是報仇之後平淡一生,還是追求強者之路,你都可以自己選擇,再忍兩日!”


    “能忍,便是人生第一大成長,雖然才五歲,靈智未開,但你已經很厲害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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