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蒼村村口處。


    三層高樓,外麵被金光籠罩,似霧氣流動,金光之上,有一白色光柱直入雲天,在這烈日之下,稍稍不注意就不可察覺,光柱根部,有紅綠藍三色光影羅盤,緩緩轉動。


    三色羅盤中央有一個歪歪扭扭的金色封字,封字不大,卻有一人之高,這字可神氣,寫得蒼勁巍峨,龍飛鳳舞,讓人一看,歎之大氣。


    外人走到此處便可迴頭,前方不可再踏足一步,如若不然,金光將會爆發出強大的威能,將人給摧毀至灰飛煙滅。


    檀紅高樓第一層看起來是個招待人的地方,桌椅皆如新,光滑透亮,觸之心脾神怡,正堂中央,供奉著護玄尊的祖上。


    本該修煉到此,壽命與天齊,卻在一夜之間,與夫子同壽的都碧落黃泉,隻剩下一些小輩,除夫子外最年邁的也才一百二三,小夫子一個生肖輪迴,這才躲過了這次詭異的劫殺。


    從那之後,護蒼村再無人逝世。


    大堂裏邊,貌似是製作菜肴的房間,裏麵傳來已經做好的菜肉餘香,若是隔近點便可將已經點上的檀香氣味掩蓋過去。


    年紀看起來四十上下,頭發包紮起奇特形態,年輕時也是一方美女的中年女人坐在門邊,其名陳念粥,婦女是護玄尊的正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生子,至今沒有後代,而護玄尊撿迴了香子,疼愛有加,並且也不能將她母親埋葬的事當做不知道,少女也能去祭拜,隻能委屈不能生兒育女的陳念粥當她的後娘。


    婦女不敢有所怨言,時常在心裏叨念“誰的原因還不知道呢!”對於她所想,護玄尊哪能不知道,卻沒有問出口,一直到今天。


    今日婦女又在念叨:“香子怎麽還不迴來啊,飯菜都做好了,該不會已經被猛獸吃掉了吧。”聽起來是滿懷關心的語言,可誰知婦女嘴角微揚,看起來巴不得少女被吃了似的。


    片刻後,婦女低下頭溫柔地摸了摸了下手腕的寶鐲,神色溫和,突然想到了什麽,緩緩地,雙手又捂住麵頰無淚哽咽。


    隨著木梯上去,二樓是平時起居的地方,房間很多,能有二三十間,雖然平時沒人住,香子也想住哪間就住哪間,但懂事後就搬出去了,護玄尊也知道原因。


    此時這裏聚集了一群人,除了村長護玄尊外,年齡皆超過杖朝之年,也就是超過八十歲。


    這些都是村裏的老人,德高望重,雖實力為尊,淪為凡夫的夫子卻坐於高台,其他人安安靜靜地坐兩邊。


    至於為什麽不在一樓舉行會議,自然是因為他們正中央的那一大堆寶物,正是太蒼歸還的那些,先前夫子叫自家收好自家寶物。


    到了村中又叫家裏老人全部帶出來,無人敢藏拙,因是有大事商量。


    此時這些寶物個個散發著強大的威能,護玄尊緩緩開口道:“夫子,聚集這些寶物所為何事?”


    老者睜眼,臉色沉重地道:“我已經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你們個個實力通天,難道感受不到嗎?”


    天九宮頭發花白,坐在護玄尊對麵,他緩緩開口:“老夫昨夜神遊天外,發現七七四十九域之外已經無任何兇獸,血納百川,大地之上,僅剩弱小禽物,孔兄知識涵天,雖淪為凡塵俗子,卻不是吾等可及,還望指點!”


    老者閉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再想!”


    “孔兄,該不會是有什麽覬覦者敢來爭奪這些寶物吧!”後排一個老者說道,聲音有些顫抖,多久了,他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出過手了!


    “再想!”


    前麵又站起來一個老者,拱手道:“莫非與昨日之事有關?”


    夫子擺了擺手,讓他坐下,隨後對護玄尊說道:“玄尊,你有什麽想法?”


    護玄尊先前一直閉目沉思,聽到夫子喚他,立馬起身,拱了拱手,緩緩開口:“夫子淪為凡人,冥想想必也不可行了吧!”


    說道這,老者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護玄尊繼續道:“夫子聚集這麽多人,想必也是冥想不通,想結合大家之力,有一個突破,有一些眉頭,不知道我說的可行?”


    老者又點了點頭,說道:“繼續!”


    護玄尊微微一笑,然後坐下,開口道:“如果此事真與昨日祭祀有關,那我也隻有一些不知是否的眉頭,如果說的不對,夫子別怪!”


    “昨夜祭祀,有六怪,一怪天現之字,二怪太蒼已經修複完畢,三怪那天紅衣,四怪泉中之龍,五怪香子去處,六怪太蒼為何將保留多年的寶物還了迴來,難道大道規則不怪罪夫子所做之事了嗎?”護玄尊說完,夫子點了點頭,已經有些許笑容。


    “玄尊啊,你這“怪”的輕重順序可得調換一下,況且還有一些曾經你不理解的事,破壞太蒼是因為……算了,一切自有定數,後來你會知道的,你能想到這些,也不枉子承父繼,我替你父親感到驕傲,說實話你已經超過你老爹了你知道嗎,嗬嗬,待我離去之後,護蒼村也可以安心地交給你了!”


    老者說完,其他老人可不幹了,紛紛開口道。


    “孔兄,你這是做甚,這裏就是您的家,您還能去哪?”


    “對啊,夫子兄,再說您走了,村中孩童誰來教?”


    “孔兄,別走了,您一介凡人,外麵兇悍您不是不知,萬一有個兇多吉少……”


    老者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語氣稍有怪怒道:“我都成這樣了,留在這裏有什麽用?至於傳授孩童知識,教與我那非親的孫子孔布衣去做,他雖然天性好鬥,但學習起來卻很快,是我目前最得意的弟子,再加上他不能修煉,遲早會斷了武道這一途的念想,你擔心我這個老頭作甚,還怕外界那些修道者對一個教書先生動手不成?”


    眼看眾人還要勸阻,夫子繼續說道:“此事暫且不談,玄尊,你繼續講,看能不能講到關鍵處,疏通疏通靈感,為你們解惑之後,擇日便動身!”


    這十多個老者皆歎氣,護玄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一怪中天現之字想必大家都還記得,萬法重現,大道複蘇,天下之亂,何故無人平?這一句話結合這寶物,依我之見,萬法想必就是這上萬寶物,雖然沒有明確地記過數,但有些寶物乃寶物之君,能夠引天下寶物以使用他的人為尊,所以稱為萬法,至於大道複蘇,可能大千世界已經出現了超過天道的修煉者,直逼大道境界去,但天下依然沒有被這人給平,或者這人根本沒管過這些。上天就問,為什麽沒有人來平?為什麽要平?世界願意看見自己身上的跳蚤螞蟻四處撒歡嗎,那自己可不得難受?”


    護玄尊想了這麽一個比喻,夫子撫了撫長長的胡須,笑了笑,卻不反駁,盡管有些地方說錯了,也沒有打斷插話。


    “這二怪嘛,就是太蒼已經修複完了,為什麽修複完了,我有一個思考,這上百年我等懷揣無數大能都覬覦的寶物,每去祭祀都獻祭,持續上百年,可能太蒼覺得這樣是無用之功,有這麽多寶物,為什麽不去一平世間?夫子,我說的對不對?”


    老者麵帶笑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讓護玄尊繼續說。


    護玄尊對於自己說錯了,尷尬地咳嗽兩聲,又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說道:“三怪天紅衣,為什麽要吸醍醐杖中之酒才會變成那副模樣,紅色邪魅,血色天空那般,就像夫子曾經見過那樣,這點我想不通,又為何要凝聚出那千米紅裝,那不是嫁人之事?上天嚴謹,不會在香子還未成年就將它嫁給別人吧!這點我也想不通!至於五怪和六怪我覺得沒必要再講!”


    “這下也就隻剩四怪,香子沐浴的泉中,有一條實力強大的應龍,那是龍之祖,血最純也是最強的龍種,就是我都沒十分把握戰勝,又為何出現在那泉中,還化作小白蛇模樣不傷害香子,還有其他隱藏了氣息的,我沒感受到,夫子應該感受到了吧。”


    老者點了點頭,始終閉目沉思,想從其中解開思想疑惑之處。


    “夫子,我說完了,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對了,香子已經快迴來了!”


    護玄尊說完,天九宮也露出笑容,心中有些高興,也有些疑惑,道:“是啊,旁邊還有一個俊美少年,可是香子似乎昏迷了!為什麽昏迷?難道那些仙鶴沒有將它救醒?”


    “我已經察覺有一些眉目,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在屏蔽著,不等老夫探出真相,這或許也是天意,罷了,一切自有定數,最近變故有點多,這也算是一個劫,玄尊,這個劫就由你來決定,壞者破,善者放,不可打破其中的陰陽乾坤,知道嗎?”


    護玄尊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點了點頭,表示天命不可違!


    “好了,爾等去迎接香子,記住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就算是跟家人嘮嗑,也叫其別問,等時間來決定一切,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如平日,各司其職,這些寶物就各自先取迴,等天讓我明白之時,自有定奪!”


    “一定謹記!”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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