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礦洞已經擴大到五米高十米寬,進到裏麵五百米是掌子麵,搭著一層層木架,從低到高錯落分成五層在鑿岩,鑿的小心翼翼,害怕破壞玉石天然表麵,比普通玉石的開采難了百倍。


    兩旁的岩壁有天然縫隙,鑽進去如同迷宮七彎八拐總長三十多裏,裏麵有很多獸骨人骨,都是鑽進來遇見多維時空困在裏麵活活餓死的,所以百姓知道危險不會靠近,是少男少女不知死活的年紀最好的作死地點。


    兩個親衛各背了一塊玉石,齊天聖告訴孫成棟什麽都別帶,修練傳承就是具備空靈能量的人在生死之間一步步探索出來的,如果他能自己悟出點什麽七彩心靈之光自然能保他活命,實在要死再讓親衛救命。


    裂縫有寬有窄有高有低,三個大漢小的地方進不去,專挑遺骸多的大通道一步步往裏摸,空間小空氣少不敢點火把,沒走出幾裏已經撞的滿頭包。


    “早知道這樣應該去聖地偷一塊螢石出來。”


    “大帥,藏哪啊?”


    另一個親衛想到一個地方能藏,“噗嗤”一聲笑聲迴蕩。


    摸了一天餓的頭暈眼花,繞出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一邊吃東西一邊欣賞彼此的頭角崢嶸。


    “帶吃的進去吧!”


    “那裏麵是天然廁所,你吃得下?”


    “餓極了啥不能吃?”


    孫成棟插了一句:“沒營養。”


    倆親衛當時就吐了!


    休息半天再次鑽進去,人人腦袋上包了厚厚一層布條,衣服變成坎肩張開手往裏摸,連續三天有點不耐煩了,去工棚取了風燈一人拄了一根棍子叮叮當當邊走邊敲,遇見窄點的縫隙伸直了棍子來迴撥試探寬窄,看不見時不敢進的窄縫也敢鑽。


    “該不會退不迴來吧!”


    “我感覺四麵在往我身上擠。”


    “你那是幽閉症,下次遇見窄的你在外麵等。”


    “那可不行,把你丟了可咋辦,管他啥症,不死人就不怕!”


    “啥感覺?我咋感覺不到四麵在往裏擠?”


    “你是大牲口,我怎麽跟……”


    “跟什麽?說啊?”


    孫成棟猛然迴頭:“往迴退!”


    “哎呀,張猛哪去了?”


    “快退,他肯定進了多維時空。”


    “張猛、張猛、張……”親衛鄭長元喊著喊著突然消失不見,孫成棟眼睜睜的看著不是沒入水中那種有邊際線的進入,真正的突然消失!


    石壁刮擦的衣服撕裂聲和肌膚疼痛已經顧不上,加快幾步趕到鄭長元消失的地方卻沒有異常,急得孫成棟甩起棍子到處敲,突然看見棍頭猛然一閃,好似發光,再看環境已經灰蒙蒙一片。


    三個人都帶了風燈,可孫成棟身邊隻有自己的一絲光亮,棍子、風燈全無異常,可腳下卻不是實地,四麵八方空空蕩蕩,整個人好像是懸浮狀態,卻沒有失重的血液上湧感,走了幾步好像原地沒動,低頭看著腳步一下下邁動,眼角餘光看環境一成不變。


    “張猛有幽閉恐懼症,該不會嚇哭吧!”


    自言自語卻聽不見自己說話,吐了口氣感受到氣流隻是自己的出氣,吸一口好像是吸入了空氣卻沒有胸腹鼓脹的感受,仔細看胸膛明明隨著吸氣在隆起,這感覺簡直讓人抓狂,一切有悖常理。


    “這是仙界的時空?這還讓人怎麽活?”


    轉念一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麽如此難受,這裏的一切都沒有參照物,自身參照自身隻有一根棍子一盞燈,有空氣卻沒有氣壓感,有速度卻沒有時間感,有光源卻沒有空間感,鬼知道自己現在什麽地方什麽體位,時間空間這些自以為多維時空不過是大地更大天空更廣距離極遠空空蕩蕩等等,真正身處其中才明白什麽叫時間什麽叫空間。


    沒有聲音沒有觸感,感覺自己大頭朝下,再看自己的腳果然一高一低卻偏偏覺得自己走的又平又穩。


    “怪不得派我來巡山,這不是喝死才有的感覺嗎?”


    既然想大頭朝下是這樣,那何不想著大頭朝上如履平地呢?


    我走我走、我想我想、果然倆腳不再一高一低:“心想事成?”


    “有個外國神仙說世界要有光。”


    沒變化,孫成棟摸了摸口袋裏的火媒,掏出來吹了一口“唿”的竄起火苗,看了看燃燒正常,趕忙扣好蓋子揣迴去,“噗”的吹滅了燈,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有個外國神仙說世界要有光。”


    還是沒變化,“孫成棟說世界要有光。”,依舊沒變化,這沒光該怎麽走,萬一瞎走,出來時發現埋在山體裏麵還不得活埋?


    還是點燈吧,剛想到這,小腹一熱“唿”的光芒四射,身周亮如白晝,好像飛在半空,四麵卻漆黑一片。


    孫成棟嚇出一身冷汗,光打哪來的?燈沒亮,身體也沒異常,可偏偏覺得自己變成燈泡,能量?趕緊閉上眼,看見血滴的火焰噴薄狂湧,從沒見它這麽活躍過,再看血滴外的空間,正在一寸寸縮小,這不和射箭時一樣麽?


    想起在玉石上睡覺的時候視線移出空間進入灰霧區域的感受,視線開始延伸,離開血滴外的空間果然看見自己跟光源一樣在一片虛無中呆呆的站立,走走走……,隨著心中所想,視線看見自己機械的一步步向前走。


    怎麽像個死人夢遊,睜開眼大步走!


    心裏想著,忽然睜開眼看見一片明亮,感受到自己正在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不能睜眼?仙界的人都是閉著眼?一群盲人的仙界?


    閉上眼轉換視角,自己還在血滴空間外看見自己閉著眼大步流星的原地邁步,確實是原地邁步的感覺,睜開眼不讓我改變視角?


    果然視角沒變,看見自己睜著眼睛毫無焦距的瞎走,靈動些?孫成棟接下來嚇自己一跳,隻見自己一雙眼睛賊溜溜亂轉,不能用靈動這個詞,怎麽形容一個人眼神活波精神抖擻呢?想著的時候身體已經做出反應,隻見自己四處拋媚眼嘚了吧搜一副欠揍的樣!


    像個正常人就行?這迴正常了,看來不能胡亂捅詞,容易挨揍,可這樣的正常缺少生氣,看著像傀儡,生氣盎然?身體沒反應,活力四射?這迴滿意了,隻見自己麵帶微笑二目有神,甩開膀子破坎肩一飄一飄的走路帶風。


    玩上癮了,一會翻跟頭一會大跳,一會大頭朝上一會大頭朝下,可大頭朝下的時候頭發還是大頭朝上的樣子,玩了一會忘了最初的體位,也不知道自己頭朝哪。


    忽然想起還有倆大活人沒找著,可四麵什麽都看不見去哪找,想延伸光亮範圍,卻發現血滴空間急劇縮小,連忙想著停止才刹住:“這倆貨有玉石應該沒事,說不定也在玩。”


    正想著,看見一團光靠近,耳中還能聽見:“大帥你真厲害,隔著老遠就看見亮,我跑了半個多小時。”


    隻見鄭長元橫著跑過來了,孫成棟趕緊想著調整體位,沒想到鄭長元也在調整,倆人對照還是彼此橫著,鄭長元連忙喊:“大帥你別動!”


    “砰”倆人臉貼臉撞在一塊。


    捂著臉蹲下又碰到頭,孫成棟站直了眼冒金星的看著鄭長元:“瞄準呢?”


    “哎喲喂疼死我了,剛學會,忘了停下腳步,你這臉怎麽這麽硬。”


    孫成棟摸臉:“啊?太厚?”


    再看鄭長元,兩滴血從鼻子裏流出半寸還多,抬起胳膊一擦、呲牙一樂跟鬼似的:“大帥,我可沒說你臉皮厚,是太硬。”


    孫成棟自己摸著彈性不錯沒什麽感覺:“張猛呢?”


    “沒找著!”


    “你在原地沒動還是四處亂跑來著?”


    “大帥,你說的那個不對,我看見光亮的時候是在背後照過來,迴轉身卻什麽都看不見,四處跑了好幾圈才看見遠遠的有個亮點,對著亮點跑還有兩次丟失目標,又是繞著圈眼睛盯著這個方向找卻發現亮點偏出去好遠,調整兩次才跑過來。”


    “我發光以後原地沒動啊!”


    “看著漆黑,卻好像有拐角擋著,而且感覺是跑直線其實是在畫圈,跟喝多了一樣!”


    這一點倆人倒是有共鳴,孫成棟查看一下血滴空間縮小了二十多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長元說跑了半個小時,可自己看著他眨眼就到了,想找到張猛隻能自己當燈泡。


    “玉石還有能量?”


    “我還沒用過呢,血滴空間還有十七八米。”


    “我放光引張猛過來,你看著點哪有光點。”


    “明白!”


    放了幾次光芒,感覺到無限釋放和有限釋放的區別,無限消耗一次縮小二十米,想著看見鄭長元跑過來時的最遠距離隻消耗幾厘米。


    “那呢!”


    孫成棟連忙迴頭,好像無盡遙遠的地方一個微不可見的亮點正在若隱若現,感覺到鄭長元想去接,孫成棟連忙一把拉住:“你過去很可能遇不上還會走丟。”


    “我差點忘了。”


    “給我玉石。”


    隨後發了幾次光,果然偶爾消失的亮點很快出現,過了好長好長時間,隻見張猛大頭朝下提著熄滅的風燈飄了過來,隻能用飄這個字,隻見他閉著眼滿腦袋汗,顯然幽閉症在這種地方把他嚇夠嗆。


    “到了,睜開眼吧!”


    孫成棟一閃身捉住張猛腰帶用力把他體位擰過來,隻聽張猛說:“嚇死我了,還好這麽近,差點走丟了。”


    “近?”


    “啊,倆腳一蹬就到了。”


    鄭長元迴頭看向孫成棟:“是沒多遠啊,我看見他一跳一跳的,就是擋住了好幾次,前後也就三分鍾。”


    “三分鍾?你啥腦子,我隻用兩三次就跳過來了。”


    孫成棟急忙問:“閉著眼跳過來的?”


    “嗯。”


    “沒撞到?”


    “這地方能撞到啥?”


    孫成棟一邊琢磨其中的道理一邊解下包頭的布條,一頭拴張猛腰帶上另一頭抓在手裏,倆親衛一看明白了,照葫蘆畫瓢把仨人連成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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