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解毒


    “滋滋”“滋滋”


    一道道粗大的鎖鏈忽然出現在青竹林中,一股磅礴的氣息彌漫。這是大道鎖鏈,纏繞在青竹之上,宛如青藤般。


    千索祈輝大手一揮,懷殤手中的銀刀飄然而起。一道鎖鏈纏繞住銀刀,夾雜著風聲甩向白光中飄然而出的滴血獸。


    那片能量囚牢的爆炸被沒有重創滴血獸,隻是在其軀體上炸開一絲絲細密的裂痕。這是頭尚未成年的滴血獸,因而還會被擊傷。倘若是頭大成兇獸,別說那種爆炸,便是在強大十倍都不會有絲毫損傷。


    銀刀急速射去,滴血獸張口噴出一股血紅色的氣流。那道氣流在兇獸的麵前形成一道血色屏障,擋住銀刀的穿刺。就在這一刻,那數百滴殷紅的血滴旋轉著飛迴,在血色屏障上漸漸凝聚融合,最後形成一柄血色的小劍。


    銀刀與血劍瞬間接觸,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極短的時間內,成百上千次的瘋狂碰撞,無數道恐怖的氣流四射,將地麵擊穿,犁出道道極深的坑洞。


    青竹異象微顫,景象忽隱忽現。千索祈輝麵色慘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猛地咬牙,噴出一股精血。大道鎖鏈在汲取精血後愈發粗壯,散發出陣陣氣息。猛烈的撞擊著血刀,爆裂聲不斷傳來。


    鋒利的銀刀在與血劍的碰撞下,並沒有像之前那柄銀霜劍般被腐蝕。這柄刀的材質異常,是他年輕時從一個古墓裏帶出來的,極為堅固,後來送給女兒防身。大荒中的這種強悍兇獸,都難以摧毀。銀刀在不斷的撞擊下,閃爍出道道白光。刺目的白光,穿刺了一次又一次血劍。


    忽然,地麵湧動,一座黑色的大墳衝天而起。大荒滴血獸如同受到了什麽刺激般,放棄了千索祈輝,化作一道殘影便追了上去。


    “噗!”


    大荒滴血獸離去,瞬間壓力消失,千索祈輝張口噴出一股鮮血,麵色極為慘白。


    “爹爹,你沒事吧!”香兒帶著哭腔喊道,“大壞蛋昏死了,快看看他怎麽樣?”


    千索祈輝緩緩走到懷殤麵前,隻見昏迷中的少年麵色湧動著一抹奇異的殷紅,絲絲黑氣蔓延。似乎處於極度的痛楚中,連昏迷中都是牙關緊咬,渾身顫抖。後背上那道恐怖的傷口深可見骨,森白的骨骼上纏繞著血色的光芒。可是,那恐怖的傷口竟然有愈合的趨勢。


    “爹爹,大壞蛋沒事吧!”香兒滿麵擔憂。


    千索祈輝麵露一絲凝重,沒有說話,揮手將一道青色的靈氣沒入懷殤的體內。豈料,青色的靈氣竟然被那腐爛的血肉直接吞噬。


    “咦?”千索祈輝麵色微變,深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下躁動的心情,取出一枚黑色的丹藥,輕輕放入懷殤的口中。


    “滴血之毒太過霸道,靈氣不能吞噬,如今,隻怕是很危險。”千索祈輝緩緩的說道,“墨雲丹也隻能暫時壓製那毒性,就看小兄弟的造化了。”


    “嗚嗚,爹爹,你一定要救大壞蛋,他是為了救香兒才……”香兒說著說著便嗚咽起來。


    千索祈輝拍拍女兒的頭,輕輕的安慰道:“放心吧,懷殤兄弟體質特殊,一定會好起來的。”


    忽然,一道滄桑的號角聲由遠及近,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一陣輕緩有序的腳步聲傳來,似乎是有幾十隻巨獸一道進行的聲音。


    千索祈輝微微皺眉,隻見遠處的山林出現一群巨獸,數十隻巨獸昂首並行,井然有序。每隻巨獸高約八丈,獅頭象身,鱗甲密布,尾部有長約十米的骨錘,隨著行進,不斷晃動。


    那群巨獸之中,一隻格外高大猙獰的黑色虎獅獸,昂首睥睨,極為倨傲。獸身上坐著一個貌似天仙的女子,紫發如瀑,膚白勝雪,穿著火紅的長袍,修長的大腿瑩白如玉,一晃一晃的勾人心魄。她眉目如畫,淺笑盈盈,瞧起來風情萬種,妖嬈動人。


    虎獅獸背上女子輕輕揮手,群獸竟然極為乖巧的站立不動,女子望著眼前的青衣男子,目光溫柔似水,微笑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千索祈輝微微點頭,臉上依舊冷寂帶著些許嚴肅。


    女子輕啟朱唇,語氣黏溺,“昔日一別,一晃便是數年,千索戰王來到這北域大陸也不來找奴家,真是傷透了奴家的心?”


    香兒一聽紅衣女子這語氣,再看看爹爹的表情似乎早已熟識一般,頓時心中不悅,皺著眉道:“你是誰?是我爹的老相好麽?”


    那紅衣女子一愣,頓時笑的花枝亂顫,指著一身粉衣的小姑娘說道:“這是你女兒麽?竟然都這般大了,很可愛呦。”


    香兒哼了一聲,不悅的說道:“我本來就可愛,不用你誇,爹爹對不對?”


    千索祈輝拍拍香兒的頭,道:“管教不嚴,養成這調皮性子。”


    那紅衣女子咯咯嬌笑,素手輕撫額前秀發,酥胸半露,美豔的不可方物,“你呀,還是那樣,對女孩束手無策,不然墨雲嫣也不會一去不返。”


    似乎墨雲嫣這個名字觸動到了千索祈輝,他那萬年冷寂的臉微微動容,閃過一絲痛楚之色。


    “這麽多年你還是放不下她麽?”女子輕笑著目光落在昏迷的懷殤身上,“這位小兄弟是你的朋友麽?似乎受了重傷?”


    千索祈輝輕輕點點頭,“被你看出來了,中了滴血獸的血毒,靈氣吞噬,無法治療。”


    “大荒滴血獸”女子麵露一絲驚異,飄然而起,裙袂舞動,帶著一股異香落在懷殤身邊。素白的玉手在懷殤背上輕撫,血水粘在她的手指開始不斷潰爛。


    “如此霸烈!”女子輕笑著,指尖一道火紅的氣流旋轉,一絲血肉化作灰燼飄散,指尖再次恢複白皙,沒有留下一絲傷痕。


    “你喂他了墨雲丹?”女子輕輕問道,繼而抱起懷殤。香兒見狀,頓時急了,“你要幹什麽?”


    女子衝著香兒嫣然一笑,“小妹妹年紀小小就曉得了吃醋,這可不好呦。”然後取出一隻羊皮水囊,放在懷殤唇邊,一股清亮透明的液體流入他的口中,滑入小腹。


    “爹,他喂大壞蛋什麽了?”香兒白了女子一眼,拉住爹爹的衣袖問道。


    千索祈輝望著女子的動作,心裏明白了幾分,在香兒耳邊輕輕說道:“她是爹爹的老相識,沒有惡意的。”繼而轉頭對女子說道:“妃雨,這位小兄弟的傷能治不?”


    一旁的香兒聽到這兒,頓時來了精神,眼巴巴的盯著紅衣女子。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呢喃聲。


    天昏地暗,迷迷糊糊,懷殤稍稍清醒。咽喉幹澀,體內似乎有一團烈焰在燃燒,不時有痛楚傳來。鼻息間全是甜香滑膩的女人氣息,他勉力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水波流轉的雙眸。自己竟然躺在一個妖豔豐滿的陌生女子懷中,登時一驚,急忙掙開,豈料剛剛一動,牽動後背的傷勢,疼的他再次落入女子的懷中。


    耳邊響起女子咯咯的輕笑聲,“剛醒來就這般不老實。”


    懷殤渾身無力,喉中幹渴,發不出聲來,隻好任由女子抱著,軟綿綿的渾身有說不出的舒服。


    “大壞蛋,你終於醒啦!”香兒驚喜的叫道。


    不及迴答,懷殤隻覺得頭昏眼花,體內烈焰升騰,直衝腦袋,再次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深夜。他斜靠在一株青木上,碩大的青葉在風裏輕輕搖曳,沙沙作響。麵前升起一堆篝火,四周蹲伏著一群巨大的野獸。篝火旁,千索祈輝正在翻烤著一隻獸腿,一股焦香四處蔓延,旁邊坐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瞧見懷殤醒來,香兒驚喜的跑了過來,不住的說著。他頭痛欲裂耳中轟隆作響,根本聽不真切。隻見那道火紅的身影緩緩走過來,帶著奇異的香氣,一隻溫軟的玉手在他的額頭輕輕撫摸著。然後見她拿起一隻羊皮水囊,感受到一股清亮苦澀的液體緩緩流入自己的腹中,登時清醒了許多。


    隻見千索祈輝拿著一隻熟透獸腿遞來,懷殤搖搖頭,腹中似火燃燒,哪裏吃得下。一念及此,又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


    紅衣女子輕笑著,取來一堆奇異的果子還有亮晶晶的東西,懷殤隻感覺柔軟的手指輕輕分開他的嘴唇,然後嚐到了那些或甜或苦的味道。


    一旁的香兒撅著小嘴,一臉不喜的盯著紅衣女子。卻見女子一臉淺笑的走過來,拍拍她的頭,“去啦,丫頭,去照顧你的大壞蛋。”


    紅衣女子荷妃雨笑著走到千索祈輝的身旁,輕輕說道:“滴血之毒太過霸烈,我以巴烏之毒強行瓦解,等他明日醒來就好了,不過會殘留一絲恐怕會影響他的道基。”


    “要不是此次來北域有急事處理,我會帶他迴南荒。”千索祈輝點點頭,“正好他要去五雲宗,宗主紫木雲我有一麵之緣,先帶他去那裏。等我處理好事情去看看他,再看他的意思。”千索祈輝歎口氣,“此次也多虧了你,真不知怎麽感謝.”


    荷妃雨翻身跳上虎獅獸的背,咯咯笑著,“祈輝,用得著如此客氣,等你處理完事情,有時間來我碧荷穀坐坐,也好好招待你。”


    千索祈輝點點頭,向著女子揮揮手,煙塵四起,群獸嘶鳴,在獅虎獸的帶領下緩緩走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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