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柔和的陽光落在衛薑手上,發出“呲啦”的聲響,她手上瞬間冒出一股黑煙。


    鬼魂又豈能在陽光下行走?


    衛薑用衣角蓋住露在外麵的手,憤憤地對符珠說道:“我會找到你的!”


    屆時,她一定要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


    符珠無所謂的聳聳肩,朝衛薑笑道,“好啊。”


    衛薑美豔動人的臉上浮現出猙獰之色,但日光越來越強烈了,她一擊又傷不了眼前這個少女,隻得憤恨的甩袖離開。


    她的身形驀然不見,整座宮殿的扶桑花也隨著金鈴聲漸弱,憑空消失。


    符珠發現,眼前的宮殿有些不同了。


    黃沙蓋地,屋瓦破爛,哪有夜晚的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難怪來尋找王舍古珠的人,都選擇夜探王宮。


    符珠將劍插迴劍鞘,朝日及和烏生走去,“先迴客棧吧。”


    一晚上沒睡覺,烏生眼底已經隱隱有烏青色。而日及在日出後,精神越發亢奮,她趴在符珠肩頭,陶醉般的汲取日光。


    王舍城的商販早早就出來擺攤了,珠寶法器琳琅滿目。


    “賣靈植了,賣靈植了!”


    “上品法器月冕,走過路過瞧一瞧嘞!”


    “元嬰修士所畫靈符,專對付鬼修邪祟,這位姑娘考慮一下?”


    有人攔住了符珠,修為不太高,勉強到了築基境。破舊的布衣上麵沾了不少黃沙,看起來更窮更狼狽了,他諂媚地舉著手上靈符,細窄的眼裏露出精光,“困靈符,元嬰修士所畫,絕對童叟無欺!”


    符珠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靈符,沒說話。這張符確實是出自元嬰修士的手,但至於是不是什麽困靈符,她便不知了。


    見眼前少女遲遲不說話,築基小販有些按耐不住了,壓低聲音問道:“想必姑娘也是為了王舍古珠來的吧?”


    “這王宮裏的鬼王可不好惹,多少修士去了都是有去無迴,有了這困靈符,姑娘就算碰上了鬼王,也好全身而退啊!”


    符珠秀眉輕挑,看了眼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這城中要去尋王舍古珠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麽不向他們推銷你這困靈符?元嬰修士畫的靈符,應該會大有人要才是。”


    畢竟他們不知道鬼王的實力,誰不想在爭奪王舍古珠的事上,多一件籌碼。


    小販搓著手,說話倒是實誠,“來這裏的大都是散修,家底淺薄,這又是元嬰所畫的靈符,實在珍稀,我也不想虧本賣了啊,多少還是想賺一點的。”


    他是做倒賣法器的,眼光還算可以,一眼就看見這姑娘腰間的佩劍不俗,肯定是大宗門裏麵出來曆練的弟子,買一張元嬰修士畫的靈符,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然他也不會攔人了。


    而且最近惦記他這困靈符的人不少,再揣在身上,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指不定哪天就沒命了。


    因此他也想早點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出去。


    小販見符珠還是不為所動,一咬牙說道,“我給姑娘減個零頭,原本是定價十五塊上品靈石的,我就收姑娘十塊上品靈石如何?”


    靈石再好,也得有命花才是。


    符珠詫異地看向他,這都已經虧了。


    見少女還在思考,小販是徹底無奈了,都說大宗門的弟子人傻錢多,他都這麽壓價了,這姑娘怎麽還要考慮呢?


    “姑娘可是擔心這符是假的?我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童叟無欺啊!”


    符珠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看得出來這確實是元嬰修士畫的靈符。”


    “不過,元嬰恐怕不夠,起碼得化神境符修畫的困靈符,才能困住那鬼王。”


    什麽?化神期?


    王舍城的鬼王已經到化神期境界了嗎?


    賣靈符的小販驚得張大了嘴,遲遲合不上,他還想問這姑娘是怎麽知道的,符珠已經牽起烏生的手,往對麵他們住的客棧去了。


    美貌的老板娘倚靠在門上,將對麵發生的事盡收眼底。


    “你應該慶幸,沒將那符紙買走。”


    少女扭頭看向門對麵賣靈符的小販,不解的問道:“為何?”


    老板娘輕笑一聲,隨後坐到符珠身旁,自顧自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意味深長的說道,“已經有不少修士盯上了那張靈符,你若是買了,他們的目標可就換人了。”


    “老板娘是說殺人奪寶?”符珠握著水杯的手一頓。


    早就聽說山下,經常會有殺人奪寶這種事發生,沒想到竟然如此屢見不鮮。


    大家好像都很習以為常。


    老板娘捋了捋鬢間碎發,風情萬種的一挑眉,嫵媚笑道,“喚我葉娘就好。”


    葉娘取了個新杯子,倒了水,推到符珠麵前,似乎不經意的問道:“倒是我很好奇,姑娘怎麽沒將那張困靈符買下來?”


    符珠像是沒聽出來她的試探,直直說道:“元嬰修士畫的靈符,不管用。”


    說完她也沒管葉娘如何驚訝,捧著杯子悠閑地喝水。


    旁邊的烏生似乎困極了,撐著小手要倒不倒的,符珠起身,牽起烏生的手,朝葉娘說道:“小孩子犯困,我們就先上樓了,午飯還是送到房間就好。”


    葉娘反應遲鈍的點點頭,還沒想明白這個佩劍少女的話什麽意思。


    什麽叫元嬰修士畫的符不管用?


    那麽多人趨之若鶩的靈符,在她眼裏,竟隻得了輕飄飄的一句不管用的評價。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什麽來頭,昨日又去了哪裏。


    葉娘茫然地望著客棧外王宮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昨夜的動靜她不是不知,無非是又有些修士不聽勸,想著要夜探王宮,到現在這個時辰也沒迴來,多半是迴不來了。


    她的客棧又空出來許多空房,可以接待新的顧客了。


    烏生一沾床就睡著了,發出平緩的唿吸聲。


    替他蓋好被子後,符珠扭頭問坐在窗邊花盆上的日及,“日及昨夜也沒睡,不補覺嗎?”


    日及吸了一口日光,頭頂紅花越發豔麗,她扶了扶花身,捧著臉說道:“我的真身是扶桑花,朝開暮落,白天吸足了日光,是不用睡覺的啦。”


    不管晚上如何犯困,隻要見了日光,困意就會自己消散。


    “倒是符珠,你晚上也沒睡覺,還和鬼王大戰了一場,要好好休息!”


    符珠輕笑道:“我是修煉之人,吸收天地靈氣就好,幾天不睡也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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