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佛雖然拗不過眾人的推舉,接受了這個職位,然而此時他的狀態還很糟糕,難以統率全局,故此大軍在密西比鎮的日常事務實際上還是由艾斯,伊布拉斯三世等人負責。


    也就在這期間眾人通過逃迴來的敗軍得知了戰場的大概情況,那天晚上得知了後方遇襲,各路聯軍都開始往迴趕,但無一例外地遭遇了伏擊,戰況最激烈的就是海因裏希跟達達尼昂率領的南路聯軍主力,他們在羅傑鎮東南的魯姆河遭遇了自衛軍的伏擊,對方也是精銳盡出,據逃兵說他們見到了傑洛士,葉菌等自衛軍王牌,甚至有人說後來那頭老龍艾瑪也加入了戰鬥,戰況之激烈可想而知,據逃兵說聯軍主力到後期死傷已經接近了三分之一,在缺乏先進思想主義的冷兵器時代這樣的死傷率已經足以讓部隊崩潰了,如果不是歸路被堵,海因裏希等人早就下令全軍撤退了,就這樣最後隻有少數人僥幸逃了出來,據他們說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戰鬥還在進行,至於勝負如何這些人就不得而知了。


    相比之下幾路聯軍裏隻有防守左側的波多爾斯基那一路損失不大,這位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一看局麵不對,立刻下令撤退,是毫不猶豫,結果反倒保全了有生力量,等大夥與其匯合之後立刻開了個會,覺得不能棄南路主力不管,故此就準備組織救援,伊布拉斯三世有心將功折罪,主要請命擔任此行的指揮官。


    艾斯等人如今都已經被基德曼打怕了,是真不願意再和自衛軍對敵,故此如今一看有人願意主動請纓是紛紛讚成,可結果人馬才剛集合完畢,還沒來得及出發,探子就迴報南路主力撤迴來了。


    大夥聞聽一時是欣喜若狂,趕忙前往接應,結果還真遇上了達達尼昂率領的南路聯軍殘部,沒錯,如今這群人真的隻能用殘部來形容,人數不僅比當初少了一多半,關鍵是個個狀態都狼狽不堪,咋一看說是乞丐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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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利佛盡管行動不便,但還是特意讓人把他抬到了現場,一見到達達尼昂,兩名主教是緊緊用抱在了一起,眼淚都差點沒掉下來,周圍的人看著鼻子也不禁有些發酸,對於聯軍而言這次的失敗實在是太慘了。


    倆人抱了一會兒,奧利佛這才問道:“海因裏希呢?”


    “下落不明,估計是落在對方手裏了。”達達尼昂歎息道。


    “怎麽會這樣!?”奧利佛吃驚道。


    “說來話長,其實連我們都差點迴不來。”


    眾人一聽知道事態複雜,當下大夥一邊往迴走一邊聽達達尼昂講述了他們這一路的經曆,那天晚上見遲遲沒有信號,南路軍這邊也有些疑惑,覺得事情或許出變故了,他們也派人去探聽其他幾路人馬的情況,結果派往西路的探子半路就遇上了伊布拉斯三世派來報信的人,達達尼昂等人這才得知後方出事了,是趕忙迴援,後麵的事就跟奧利弗等人所知的那樣,他們在魯姆河遭遇了自衛軍的阻擊。


    其實達達尼昂等人也不是第一次跟自衛軍打交道,知道對方詭計多端,故此迴撤時就預防到可能遭遇伏擊,雙方一開始接觸時南路軍表現得還真就不錯,非但沒有表現出慌亂,甚至打得是有聲有色,盡管自衛軍這邊有傑洛士,葉菌等頂尖戰力可就是占不了上風。


    然而隨著其他幾路聯軍陸續被擊潰,自衛軍的人馬開始紛紛往魯姆河集結,尤其是老龍艾瑪,基德曼師徒等一批精銳陸續抵達,南路軍終於開始有些招架不住,達達尼昂跟海因裏希都看出局麵不對,而當時想成建製的撤離已經不可能了,為了保險起見,倆人決定各率一部分人分頭突圍,雙方約定如果能夠脫身就在西南方的橡樹灣匯合,之後達達尼昂跟海因裏希互道珍重便分開突圍。


    單說達達尼昂這一路,考慮到眼下的戰況,有“狐狸”之名的達達尼昂決定不走尋常路,率部朝北方,也就是羅傑鎮的方向突圍,他覺得自衛軍主要會防備己方向南逃走,不會在北線部署太多兵力,之後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在其預料之中,北線自衛軍的防守相對薄弱,聯軍為了逃命又是拚死奮戰,故此最後居然還真就被其殺出了一條血路,突圍而出。


    當然自衛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在身後是緊緊追趕,達達尼昂也是被逼急了,最後幹脆命令將士把除馬匹,武器之外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丟棄,他這一手又收到了奇效,自衛軍的主體是異類,它們作戰雖然勇猛,但缺乏專門的訓練,組織度又低,一看到滿地的財物有不少就趕忙去撿,這樣達達尼昂等人的壓力一下就輕了不少,大夥趁此機會這才得以逃脫,這也是眾人後來看到這路人馬感覺像是一群乞丐的原因。


    突圍之後達達尼昂按約定到了橡樹灣,等候海因裏希眾人前來匯合,但等了很久其他各路敗退下來的各路人馬倒是陸續趕到,唯獨海因裏希等人沒迴來,據有些敗軍說看到海因裏希所部遭到了自衛軍的全力阻截,估計是兇多吉少,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親眼看到海因裏希被俘或者被殺。


    達達尼昂知道在當時那種混亂的局麵下,人們看到聽到的或許都不是事實,或者至少不全麵,這也是他不太相信許多戰爭相關迴憶錄的原因,雖然他不太相信海因裏希已經死了,但當時的局麵是海因裏希所部遲遲不來,而自衛軍卻越來越近,達達尼昂清楚自己在橡樹灣每多留一會兒,危險就越多一份,最後這隻“狐狸”把心一橫,幹脆不等海因裏希,自己率部先行撤往後方,這才得以跟大部隊匯合。


    達達尼昂在述說自行離開的經曆時顯得是頗為痛苦,表現得如同一個懺悔的罪人,眾人中有不少其實對其不等海因裏希所部的行為頗有微詞,可如今看他這樣倒也不便公開數落,而多數高層其實都還理解達達尼昂的決定,畢竟戰場是殘酷,容不下那麽多道德溫情,如果達達尼昂不那麽做,弄不好兩路人馬都迴不來,故此他們對達達尼昂是頗多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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