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暗,霎眼就八年了,一直都待在這黑暗的地方隱藏起來,慢慢的休養。究竟是為了什麽自己都不清楚,在這隻有黑暗的地方,一直在消磨著時間,這個大概我就要變成個什麽東西了吧,究竟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目的非常明確,把束搏著我的東西全部消滅,阻止我的都要死,然後就,就要把你殺掉。


    チ、チチ、チチチチチチ,窗門已經被打開了,聽到了小鳥的叫聲從庭院裏傳過來,有點冷的風吹到臉上,淡淡的陽光,靜靜的,和周圍的氣氛很配合。這是個柔和的早上的來臨。


    昨晚在秋葉來探病後就一覺睡天光了。身體躺在床上,身上的關節還有點重,但是比起作晚來說,身體已經迴複了很多。睜開雙眼,起床。


    “嗚……”嘔吐感又來了。昨晚的貧血又來了嗎?胸口周圍要吐的感覺,不舒服。


    “失禮了……”翡翠進來了。認為我應該還躺在床上的,但是看到我已經起床了所以稍微的嚇了一跳,


    “早上好。遠野君少爺,已經起床了呢?”


    “——”為什麽?隻不過是起床這麽小的事情,翡翠總是對這些瑣事這麽神經質的呢?


    “早晨,早飯吧,我等陣就去了,現在我要換衣服。”


    “……是,我先出去了。”


    “……”竟然在心情這麽差的情況下又碰到了翡翠,真是不正常啊。


    “——”很不舒服,這種情況的話,就算去了學校也是不能專心上課的,


    “……要請假嗎?”但是,有不得不去學校的原因,要去學校見一見學姐…


    …雖然我還希望那個人還是“學姐”,這已經是沒什麽可能的了,但是就算這樣——也許,學姐還會留在這裏。


    “——唿”深唿吸,冷靜下來,怎麽樣的都抑壓著玄昏感,離開了房間。


    “啊,哥哥……早上好。”來到起居室裏,秋葉輕鬆的打著招唿,


    “……啊啊,早晨。秋葉今早也很早啊。”


    “我平常都是這樣的……哥哥?你的身體還好嗎?臉色還很差,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今天就好好的休息吧——”


    “不用了,我沒事。秋葉不用擔心。”馬上迴答,從秋葉的前麵走過,去食堂,不吃點東西的話,身體就沒力了。


    “那再見了,你也差不多到時間了吧。”


    “……是,那我先走了。”猶猶豫豫的說著,秋葉靜靜的離開起居室了。目送秋葉走後,自己也走去食堂了。


    從大屋走出來,走向學校去了。手腳還很沉重,整個身體就好像不是自己似的,走下斜坡。


    早上七點四十分,從正門走過的混雜的學生


    “……”雖然學姐有可能不會再來了,但是比起在教室裏等,留在這裏伏擊不是更好?


    “……”就在這裏等,雖然我並不認為學姐會來,但是也許昨天,學姐都有來。


    ——已經沒有時間了,離上課鈴聲響還有十分鍾左右,大門也會關掉。


    “……”學姐果然沒來。歎了口氣,提著沉重的腳步,向教室走去了。


    就快要上課了,教室變成了市集一樣的吵雜。走向靠近窗邊的自己的座位,放下書包,


    “哎呀,早晨。今天怎麽一早就這麽難看的臉色啊?”


    “……真是的,人家的臉色的什麽地方又得罪你了,我的臉色有這麽難看嗎?”


    “嗯……?再看看又沒有什麽特別的說,怎麽說呢,看起來,遠野你好像很低落啊。”


    “……情緒低落嗎?”確實,現在的自己怎麽都打不起精神來。自從學姐說再見之後,身體就變得迷迷糊糊的沉重,連心情也跟著,變成了被徹底擊敗的對手似的狀態。


    “——有彥,你今早有見過學姐嗎?”


    “呃?——學姐,究竟是哪個學姐啊?”


    “哪個?我和你都認識的學姐,除了雪兒學姐外還有其他的嗎?”


    “這是誰啊?是我們學校的留學生嗎?”——愕然的,撐開嘴巴合不起來。


    “……有彥,你”話到半頭又收迴去了。(途切れ途切れで、なんとかそこまで聲をあげる。げれど、そのあとは中々續いてくれなかった。)


    “怎麽了,遠野?有想說的事情就爽快的說出來啊。隻要不是吹還錢的事,我都會聽的。”有彥的表情還是和平常一樣沒變。就像平常的樣子,把學姐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不,什麽事情都沒有。還不迴你自己的座位去?要上課了哦。”


    “哦,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嗯,那等陣見。”有彥迴到自己的座位去了,之後班主任就進來了。開始上課了,第一節課是物理。


    ——自己就像是在看戲一樣的心情,遠眺著窗外的景色。學姐真是完全的消失了,不會再在出現在我的麵前,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有彥都記不起來了……應該,其他的同學都沒有印象了吧。那句再見,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看到了在前麵在拿著白色粉筆寫著黑板的老師的,怎麽了,完全沒有真實感。也是,就算到來下課後的午休時間,她也不在了。也不能再去茶道室悠閑的吃午飯了……原本還有一絲希望的,但是現在全部都結束了。雪兒這個人已經完全的消失了。已經——什麽都沒有留下來,什麽話都沒有說。遠眺著像今天這樣好的天氣,就到了午休的時間了。這幾天究竟怎麽了呢?就像是作了一場夢一樣——


    迴過神來,教室裏的同學已經所剩無幾——應該老早就到了午休時間了。


    “……”什麽都沒有發生。整個人也變得懶洋洋的。去吃飯吧,再待在這裏的話,人都腐爛了。雖然身體還是不舒服,但是再不吃飯的話,就真的會昏倒了。


    “去學校的飯堂嗎?”一點勁頭都提不起來的站起來。已經過了高峰期了,食堂裏也沒人排隊了,桌子上基本上都有學生在埋頭吃飯,在飯堂裏環視尋找空位——嗯,看到了個和學姐相似的學生的身影,


    “——哈啊。”很好笑嗎?隻不過是有點相似而已,就完全把人家看成是真的雪兒一樣,雖然是很清楚的理解到這是不可能的,但是視線就是離不開那個和學姐相似的學生。好像學姐的學生正做在桌子邊光溜溜的吃著烏冬,而且又是咖喱。嗯,吃起的食物的樣子和學姐一樣,


    “——啊”就是說,是雪兒本人啊,


    “——雪兒學姐!”全力向著學姐的桌子衝過去。


    “——”學姐略微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突然又轉過身去,用背脊對著我,很明顯是在迴避我了。但是,這種事根本就不用去在意,


    “學姐,你在這裏幹什麽啊……?”太急躁了,連想都沒想就說出這麽冒失的話。


    “幹什麽?我是這裏的學生啊。中午的話,當然是來這裏吃飯羅。”


    “不是,我不是問這個——”究竟要說什麽才好,一瞬間頭腦變得完全的思考不能的狀態,學姐確實是好像有話對我說的表情,隻是一味的移開了視線。


    “我,我隻是覺得學姐會在這裏很不可思議——因為學姐昨晚說再見了,我一直都以為再見不到學姐了——”


    “哦,那隻不過是昨晚太晚了,學生的話,就必須要迴家了吧?”不言而喻,說這個人是個呆瓜吧,該怎麽說呢?


    “嗚——”


    “還有遠野君,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就不能在學校出現嗎?”學姐就像昨晚那樣,無感情的眼神,筆直的看著我…


    …像我這樣的人,學姐這樣說著,我真的不知道學姐究竟是不是吸血鬼,隻是,就算死亡或者受傷都可以自己迴複過來的身體,怎麽說都和阿爾圭得一樣,離普通


    的人類也太遙遠了點(就差額頭少了個“無”字),她又問起有關自己可不可以過一般人類的生活,這個就有點難說了,但是,就算這樣,現在麵前的這個女孩是遠野遠野君最重要的人,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麽,隻是半天,這個人隻是不在半天而已,我已經是這麽沒有實際的存在感了,所以說——這個女孩對自己來說,已經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學姐,我——”這種事情,雖然說全不是真的,但是不用介意了,就算學姐和阿爾圭得一樣都是吸血鬼,但是學姐就是學姐,這個自己是絕對是相信的,所以,要把昨晚沒有說出口的話說出來的,看著學姐。但是,在這之前


    ……


    “沒關係了,遠野君討厭的話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已經不介意了,這個我已經習以為常了。遠野君要說什麽,悉隨專便。”學姐幹脆的說著,沒有任何的怨言,學姐靜靜的看著我。


    “……唿。”當然,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自己居然會想得那麽多,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像個傻瓜一樣,突然的全身都沒力氣了。但是,總之現在的自己是很高興的這是沒錯的。


    “……啊,沒有怨言是不可能的吧。我直到現在還,還沒有好好的聽學姐你的忠告而隨自己喜歡的去行動。”


    “沒關係了,那樣要握手嗎?”學姐伸出手,雖然不知道學姐的意圖,我也伸出手和她握手了。ぶんぶん的上下搖著手腕的學姐。


    “……是,從現在開始,言歸於好了,請多多指教哦,遠野君。”學姐真的是高興的滿臉笑容的說著,然後學姐站起來,拿著個大碗,碎步快走了……不知道她要去哪裏,但是總之,是要去某個地方去了。


    “啊——”看到學姐把碗放迴食堂的食器迴收處,然後就走出食堂……好了好了,總之學姐留在學校裏,又和我和好如初,這就很高興了——但是就這樣,放下阿爾圭得和吸血鬼的事情,好嗎?


    “……不,當然是不好了。學姐,等等。”急忙從後麵追上去。


    “啊咧,遠野君,第五節課要開始了哦。不早點迴去教室好嗎?”


    “笨蛋,學姐也不是一樣嗎?為什麽你要來中庭而不迴自己的教室啊?——”……是啊,雖然學姐是裝作是學生,但是她是沒有必要去上課的。


    “哼哼,是呢,第五節課,我都完全的遲到了呢。原本打算今天是就這樣迴去的,果然還是要老老實實的迴去上課呢。”為什麽學姐會高興的笑著。


    “……學姐?難道直到現在為止,你一直都是在認真的上課……?”


    “這不是當然的了,如果不是想去上課的話,我才不會偷偷的混進學校來。”……學姐不高興的說著。


    “——哈,哈哈。”


    “這個有什麽好笑嗎?遠野君。”


    “不是,不是這個——果然,又喜又怒,雪兒還是雪兒啊。”就是這真實感,太高興了。


    “哈阿,我就是我啊,這個有什麽好笑的嗎?遠野君。”


    “好了好了,這個等陣再說,比起這個,那個,學姐——這個是有關阿爾圭得的事情的——”


    “——嗚。”一瞬間,學姐就變迴了這個木無表情的樣子……好像是很不高興啊。雖然不高興,但是我也是為了說這個才追上來的。


    “……先別生氣,聽我說,就算學姐要狠狠的阻止也好,我也要說的,我還是不能放任這個吸血鬼不管。”……嗚,無表情的學姐的眼神,這是多麽大的激怒啊。


    “……總之,我不會放任吸血鬼作惡而不管的,但是,昨晚已經和阿爾圭得決裂的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對付吸血鬼的好辦法。所以——現在學姐不是也正在找那個吸血鬼的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們一起行動吧。”…


    …學姐沉默,然後就是歎氣。


    “我不要。”為什麽,要笑著拒絕。


    “討厭,為什麽啊?”


    “這是當然的羅,昨晚,遠野君差點就被那個女人殺掉了,還沒有自覺性嗎?要追殺吸血鬼這個工作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殺掉的危險工作哦。這麽危險的事情,我不要把遠野君也拖下水。”


    “——所以說,我是有所覺悟才這麽說的!而且是有生命危險的事情也好,我還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這樣啊,那遠野君你這麽說,有什麽根據嗎?確實,我也不否認遠野君擁有著很好的運動神經。雖然遠野君因為病而很虛弱,但是你的身體卻出乎意料的強壯呢。”縮了縮肩頭,學姐說著令人意外的事情,


    “……是,是這樣的嗎?”好像是中了毒氣一樣的,迴問著。


    “嗯,遠野君來我的房間過夜的那晚,不是曾經脫過衣服的嗎?在那個時候我看到了。沒有任何的肥肉,有的隻是老鼠仔而已,雖然那個時候是從遠處看到,但是我認為這個確實是個強壯的身軀的說。”


    “……裸體?——我記得我好像沒有脫過衣服的說。”


    “忘記了?遠野君在洗澡之前不是到過陽台去換衣服的嗎?”啊,是啊。確實是在那狹小的洗衣場裏把衣服晾幹的話,確實是不方便的說——


    “我還不知道,原來學姐是偷窺人家換衣服的人呢。”


    “——沒有,那個,對我來說,是不可抗力的呢。那個隻是無意中從縫隙裏看到了,然後就有了興趣而已—


    —”學姐辯解著,臉一下子紅通通的……說起來的話,我又想起了那個時候的光景。


    “啊啊,真是的,總之就算遠野君擁有很好的身體條件,普通人類的你是對付不了吸血鬼的。”什麽,原來學姐認為我不能戰鬥的理由就是這個,


    “是這樣嗎?那,這樣就話就沒有問題了吧?”脫下眼鏡,拿著小刀,忍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痛,走開了兩步,向旁邊的樹枝的“線”稍微的切了一下,樹枝立即斷掉了。


    “遠野君,現在的這個難道是——”


    “……嗯,這個的話,很對不起啊,我的眼睛其實也是不普通的。阿爾圭得說過,我的這雙眼睛是可以看到物體的‘死亡’的直死魔眼。”學姐吃驚的撐大了雙眼,沒有出聲,


    “——原來是這樣的嗎?這把小刀根本就是一把普通的小刀而已,而特別是遠野君你本人是吧?”


    “特別,又說不得,隻是那次事故的後遺症而已,從那時起這雙眼睛就變得不正常了。”


    “——那個女人大概是對你的眼睛產生興趣了吧。你的眼睛是你的個人特有的能力,”學姐好像是一下子變得完全沒力氣了似的,生氣不起來,


    “……確實雖然你擁有著這種能力,但是就你一個人的話,還是很危險的。就算我不同意,遠野君也會自己一個人去找吸血鬼吧,而吸血鬼那邊——也不會完全的無視遠野君你這個能力呢。”


    “學姐?這麽說——就是說你同意了……”


    “是,原本想完全的不把遠野君卷進來的,但是看來現在已經太遲了。我也不會再嚴厲拒絕遠野君你,說你跟這件事沒有關係的了。”


    “這麽說,以後我們就一起去退治吸血鬼?”


    “是,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也有所覺悟了。”學姐伸出一隻手,這個和在食堂時不同,現在我感覺到了學姐的決心了。


    “——”當然是,伸出手和學姐握手了。互相牽著手一會兒,握手就結束了。


    “這之後,我們就是一個團隊來了。我也會信賴遠野君的,也請遠野君同樣的信賴我。之後,我們兩人就合作把潛伏在這條街上的吸血鬼打倒。”學姐溫柔的笑著說。我就無言的點點頭,這時,預備鈴聲宣告下午的課開始了。


    “這個,放學後請來茶道室匯合吧。以後都去那


    裏說話吧。”學姐走向校舍去了。要遲到了,這邊也向著自己的教室衝上去了。


    放學鈴,吵吵嚷嚷的說話聲,同學們都紛紛離開教室,在平常為了避開這混亂,我都是等到最後才悠閑的離開的,今天就隻能和他們一同離開了,急急忙忙的走出教室,目標是茶道室,學姐就在那裏等著,這真是太令人興奮了。有學姐在的話,確實是很高興的說,老實說,自己並沒有這個自信可以一個人去對付吸血鬼,有學姐在的話,就安心很多了。


    不是,比起這個——可以和學姐一起,這個就更讓我興奮了。


    哈,哈,哈阿——唿吸還沒有調整好,在走廊裏全力的走著,目標是茶道室,


    茶道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學姐還沒來。……哈阿,……哈阿……有點太過興奮了。坐在塌塌米上調整唿吸……哈阿……哈阿……哈阿。熱的身體不會這麽簡單就冷下來的。喉嚨很辛苦,為了攝取更多的氧氣而很大幅度的唿吸著,身體不停的冒著汗,很不舒服……哈阿


    ……哈阿……哈阿……哈阿……哈阿


    ……哈阿。怎麽了——很奇怪啊,從剛才開始,身體應該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休息了,但是唿吸還是一味的混亂,究竟是怎麽了,隻不過是跑過來而已,為什麽身體就已經這麽疲倦的呢……?


    “——卒。”突然,胸口怪怪的,


    “嗚,嗚嗚嗚嗚……”身體無力的倒下。


    “嗚,啊,啊……”全身抽筋,很痛,胸,胸口燒起來了……,


    “嗚啊嗚嗚嗚嗚……”意識迷糊,忍著騰痛,手撐著塌塌米,手指嘎吱嘎吱的爪破了塌塌米,但是就算做這事情,痛楚還沒有一點的減少。


    “哈阿,哈阿,哈阿嗚嗚嗚嗚……”好痛,好痛,好痛,怎麽這麽痛的?恐怖,


    “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忍耐不了,這個疼痛再持續多一秒種的話,倒不如幹脆被殺掉更好啊——


    “好啊,我聽到了你的願望了,誌貴君。”


    “——呃?”爬在塌塌米上,抬頭看到了一個人臉,在這之前,痛楚消失了,哪裏都不痛了,連沉重感都沒有了。但是也感不到自己是活著的


    “——”想說點什麽,但是喉嚨動不了,什麽都沒有了,痛楚也是,感覺也是,自由也沒有了,


    “——!”一看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身體完全不能自由的活動,不知道被什麽束搏著似的,身體連麻痹都感覺不到,這個,打個比方來說,就好像我在很早之前已經死掉,現在這裏的隻是一具叫做遠野誌貴的屍體而已,


    “——”五感裏,就隻有視覺還是正常的,可以證明我還是活著的……茶道室很暗,這是什麽時候了,外麵已經完全的暗下來了,已經是晚上了,


    “——”連臉都不能動,能動的隻有眼球還可以四圍轉。——,—


    ———,——————怎麽了?在附近,有聲音,耳朵什麽都聽不到,就連自己的唿吸聲都聽不到,我的耳朵究竟怎麽了?隻有,非常痛苦的叫聲,不斷的叫著“遠野君”的聲音。


    “——哦,還以為你已經完全的消失了,比起這個,你還真頑強啊,誌貴。”應該是聽不到的聲音,卻聽到了。


    “——”向著黑暗裏凝視,有個認識的人坐在那裏,


    “——!?”這個家夥是誰啊?第一次見麵,雖然是初次見麵——但是這個家夥,在以前的哪裏見過,我有這樣的感覺。


    “喂喂,居然這個反應,不是很過分嗎,誌貴?因為知道你一直在尋找我,所以我就特地出來見你,你不記得我了嗎?”哈哈,男人好像是很愉快,紅黑色的瞳孔盯著我。


    “——”唯一可以自由活動的意識,也一下子凝結了。完全說不出話來,雖然不能說話——但是這個就是吸血鬼,肯定沒錯。這個家夥就是雪兒學姐和阿爾圭得一直追殺的吸血鬼蛇,這下終於明確的知道了。


    “……不,並不完全是這樣的,確實我的轉生體是被稱唿為蛇的吸血種,但是對於你來說,我應該不是蛇,而是四季才對吧?——嗚,你真是個冷淡的家夥呢。這麽想起來,在這八年間,我不是就像個傻瓜一樣嗎?嘛,你也這麽認為吧,雪兒?”男人看著我,一邊這樣的說著。


    “——!”學姐,學姐在嗎?但是在哪啊?既感覺不到氣息,也看不到身影。還有如果學姐在這裏的話,總不會就任由這個家夥在這胡來吧。在眼前的是,現在我眼前的,我們的敵人就坐在這裏……


    “啊啊,對於現在的雪兒來說,她還是不要說太多無謂的話比較好啊。她現在連要保留人的形態都很難啊。嘛,一開始——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じゃんり碎裂的聲音,像瘋了似的的怨念,聽到了抓破塌塌米的聲音,


    “……所以不是說過了,不要這麽逞強嘛……聽好了,誌貴,現在你隻能看到我而已,你可以聽到的聲音也隻是我的聲音而已。你可以感覺到的也隻是我的存在而已,你們生存權利也在我的手中……(オマエにとっての生の在外はこのオレだなんだ)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和你再會的這一刻,你竟在想著我以外的事情——”ざくり一下子裂開的聲音,眼前的這個男人——被叫做蛇的吸血鬼的手腕,發著什麽討厭的聲音,稍微聽到了在他後麵的是痛苦的唿吸聲


    ——の、く——ん,雖然不是聽得很清楚,但是確實有聲音。


    “——你真的是忘掉了嗎?誌貴……是父親的暗示太好,還是因為你曾經死過返生而引起的記憶缺陷呢?嗚,無論是哪方麵都糟透了。”


    “你知道嗎?八年,這八年我都在等著。從把你殺死後,我把你的生命掠奪過來的瞬間,我就一直在等,我想跟你說,全因為你,我又可以金蟬脫殼般的活下來了……!”


    “——”這個家夥在說什麽啊?我——被這個家夥殺了?


    “是啊,忘記的話就好好的想起來。我們三個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吧。在遠野的大屋子裏,秋葉,我和你一起在院子裏快樂的遊玩,直到八年前的那一天之前都是。”——不是記得很清楚,確實——應該還有一個其他的孩子在的,


    “……記不起來了嗎?我和你還是那麽的好朋友的說。”一下子,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說著什麽很可惜啊,這家夥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了。


    “——真是的,在這六年裏,一直在痛苦的隻有我一個嗎?真是冷酷的話啊,誌貴。我雖然一直都被父親關著,但是我一直都有感覺都你的存在啊,哈哈,誰叫你的‘命’一直在被我使用著呢。我和你,不但是血液的羈絆,連靈魂都聯係在一起的哦。所以


    ——你才可以避免像她這麽淒慘的下場呢。”真是可惜啊,這個家夥這麽說著,じゃり、じゃりと還聽到在塌塌米上有東西被拖著的聲音,


    “……你很吵啊,女人。這個生命是我的啊,從八年前開始就是我的東西了。你認為到了現在我還會把它還給誌貴嗎?因為啊,如果不是有這個的話,我早就死掉了。雪兒,你真是要殺我嗎?愚蠢的女人啊。好了,在那安安靜靜的慢慢等死吧。”沙沙的聲音,じゃり的聲音就聽不到了。


    “——嗚,剛才說到哪裏了?啊,這裏這裏,你和我的羈絆是很深的說。總之就是說,誌貴,我和你是兩兄弟來的,秋葉也好,你也好,都這麽薄情寡意的把我給忘掉了。”


    “——”我的,遠野誌貴的……哥哥……?


    “……嘛,這個先不說,少年,你從雪兒口中知道了我的事情了吧。轉生的靈魂,死後,就從新的人類再次孵化出來的吸血種。”家夥的眼睛迷起來,和剛才的家夥完全是換了另一個人。很安靜,完全感覺不到他身


    上人類的特征,


    “這個我是第十八個我啊。我選擇轉生的條件你也知道了。持有特異能力的,有社會影響力的家係,不符合這兩個條件的話,就再怎麽說都不行,第十七個我——就是先代的我,在被消滅之前,我就選擇了遠野家的血脈作為我的轉生的候補,這次選擇了這個極東的國家隻是感到興趣而已,哼,連續十七次都重複著相同的人生,大概是為了尋求新的刺激吧。”


    “於是,在我被真祖公主消滅後,我就選擇了遠野四季作為我的轉生體。遠野四季的身體沒有缺點,無論是智性的發達,或者是身體機能的早熟,大概是受這個國家所沉澱著的氣候和地方特色所影響的吧。”


    “但是,狀態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呢,‘蛇’——嘛,羅阿對這個家夥有點誤算了,他想不到遠野家的非人的能力居然是這麽強大的,我和秋葉都不是普通的人類的非人種。那個差不多就有半個羅阿般強力的怪物了,遠野家的人要不斷的抑製著自己而活著,但是其中也有一些精神力量比較弱而不能抑製這個反轉衝動的家夥。然後把這個不能抑製自己的反轉衝動的家夥處理掉,這個就是遠野家當主責任—


    —”


    “總之,到最後,我還是輸掉了,原本還沒到像你這樣的成人之前,羅阿是不會蘇醒過來的,所以——和我聯係在一起的你應該可以理解到了吧,少年。”


    “一個肉體裏是不能容下兩個意識的,姑且不論其中的一個意識是個怪僻的人格,其他的靈魂當然是完全的容不下了,容不下就會變成怎麽樣了?很簡單啊,作為容器大大腦就會悲鳴起來了,頭痛難耐,不可預料的,沒有目的的,突發性的,”


    “——”頭痛的話,這個,難道——


    “是啊,你不時的頭疼,是從我流進你的大腦裏所影響的。不是說過了嗎?你的生命我正在使用著啊,我們同是在爭奪著同一條生命而活著的哦,所以


    ——當我自由活動的時候,你就變得好像是死人一樣的動不了。這是意識的互相戰鬥啊,和你的求生意誌比起來,我的求生欲望更為強大啊。”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時在我殺掉你後,我應該把你的全部生命都掠奪過來了,真奇怪啊,為什麽你又活下來了?”這個家夥真的是在歪著頭,覺得很奇怪……覺得奇怪的應該是我這邊吧。為什麽我的生命要被這個家夥使用著啊,究竟這個家夥是什麽東西來的啊,我真的糊塗了。


    “……你還不清楚嗎?誌貴。就是說,被我的意識殺掉你的意識,就不會在存在了。反過來說,意識都被我殺掉的你的這個容器就不應該早就死掉了,在我裏麵的羅阿,是除了我之外的意識來。八年前的那個夏天,羅阿就把遠野四季的意識殺掉,”


    “——”所以——遠野誌貴並不是我,


    “啊啊,你是遠野誌貴啊,代替反轉後就不再是人類的我的遠野家的長子,是真真正正的冒充者啊。”


    “——”


    “那,聽好了,誌貴,我就是喜歡你這點。我也很反感父親,這點是和你一樣的,所以我和你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原本並不是敵人來的,關係是很好的朋友來。當然我們都疼愛著秋葉了。但是她卻更親近你,我對這點就不能接受了。”……慢著,等等


    ……這家夥,這家夥怎麽了——


    “啊啊,那個時候的心情記起來了,眼前一偏通紅,什麽都不是,小鳥的聲音和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很刺耳,都希望去破壞它們。”


    “八年前的話啊,誌貴,在那個中庭裏,我的意識被羅阿殺掉了,按照平常的程序,在那之後,羅阿就會蘇醒了,但是,遠野家的人是特別的,我完全沒有理性的純粹的肉體的反轉,這就反轉衝動嗎?就算是到了現在,我還很顧忌這個呢。我打心底裏妒忌你,結局,當然就是立刻把在場的你殺掉了。”


    “真是的,我還沒嚐過比那個時候更爽的快感呢。就是這隻手,把你胸脯刺穿,挖出你的心髒時的嘔吐感,如果你還可以活下來的話就很不可思儀了,那時是這麽想的,這個,也許是當時的心情真是太爽了,如果再在你地身上再劃幾爪的話,你就會當場命絕了。就在我把你的心髒漂亮的挖出來而興奮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把我把你殺掉的事情向父親告密了,父親那個混蛋,在一到場就立即把我給殺掉了,把我這個真正的兒子。是吧?是個冷酷的父親吧?居然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殺掉後,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啊,誌貴,嘛——不過最後,還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告密的是琥珀)”—


    ———血,那個中庭裏遍滿的血,還有孩子的屍體,


    “……是啊,你終於想起來了,誌貴。是啊,把你殺掉的正是我啊。就算你生存下去也是不光彩的,而且還要永遠代替我,變成遠野誌貴的身份活著。父親那個混蛋——居然把我的屍體像垃圾一樣的扔到地下牢去。為什麽不認我這個遠野家的長子,而是把好像是仆人一樣的養子的你作為遠野四季而培養啊,那個混蛋父親。”我是——養子來的嗎?


    “啊啊,奇跡的被父親搖了一命的你,被父親利用了。我們都是辛運的小孩子呢。我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兩兄弟,而你也


    ——完全沒有被滅族之前的記憶。被父親簡單就騙倒了,到現在還把我這個真正的遠野四季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誰都不在,在那事故之後,為什麽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啊?這個,就是說——


    “是啊,你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人來啊。但是現在又以遠野誌貴的形態殘留在這個世界上——啊啊,但是對我來說,你是必要的。正是因為我從你身上掠奪了生命過來,我才可以在被父親殺害了還可以活下來。就這點,我真是要感謝你啊,誌貴。”…


    …我不知道,那為什麽,我又可以活下來啊?


    “誰知道呢?這個我都一直想知道啊——嘛,現在這都不是什麽緊要的問題了。反正你都是要死在這裏了。”說完,這個家夥——羅阿就慢騰騰的站起來,


    “——要把遠野誌貴悲慘的殺死,是這個肉體——遠野四季的目的啊。現在我就實現他這個願望吧,都差不多要結束了。我也——認為要兩人肉體共用一條命的效率太低了。聲音靠近過來了,再這樣下去會被殺的…


    …說是被殺的話,我應該老早就被殺掉了。手腳都不能動,眼睛和耳朵也不正常——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雖然這家夥所說的我一點都不能接受……算了,什麽都好了,這次我的眼睛所看到的“死亡”看來是我的自己的死期啊,結局,原來我才是冒充者啊,在八年前的那個夏天,我早就死掉了——


    “——遠野君——!”……但是聽到了聲音,哭聲,非常的悲傷,有人在唿著我的名字——眼睛習慣這黑暗的環境?還是我的意識稍微的恢複了點?到現在為止這段長時間裏,我一直都聽著這個可惡的家夥在長篇大論,現在都可以知道那家夥一直在坐著的是什麽來了,


    “——卒,又酥生過來了嗎?”羅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向學姐的方向走過去了,


    “不是叫你就在那裏老老實實的死掉嗎?從剛才開始你就這麽丟臉呢。”ざくと一下子裂開的聲音,羅阿拿著學姐的長劍,突然向著學姐的身體刺過去,


    “啊嗚……!”痛苦的叫聲,じゃりと學姐的手指蹺著塌塌米,じゃり,じゃり,隨著學姐的手指在不停的抓著塌塌米,學姐的唿吸就好像汽車的引擎一樣的混亂,但是


    “……遠野君……!”じゃりじゃり,倒在地上好像個木偶一樣的向著我這邊爬過來,不停的唿喚著,


    “……你很吵啊,女人。不是說過就算你叫多少次誌貴都不會聽到的。這個家夥已經


    是一具行屍走肉了,除了我的聲音外其他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不是,並不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因為我們共用一條生命,而是我的意識直接通過靈魂傳達到他那裏去了,為什麽你就不理解呢?”ざく、ざく毫不留情的長劍向著學姐的身體刺完又刺,


    “嗚——!”而學姐的身體就跟著一跳一跳的痙攣。就算這樣,雪兒學姐還是想個笨蛋似的,不停的唿喚著我的名字,遠野君,遠野君,遠野君……痛苦的,混著眼淚的混亂的叫聲,


    “————”聽到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但是剛才學姐的叫聲有一半都聽不到,都已經是這麽不停的吐血了,都已經變成了像這樣破破爛爛的木偶一樣的了,還在不停的唿喚著我的名字,


    “——死不了的身體嗎?真是愚蠢啊,擁有著這樣的能力的你,就算是我也不是對手。”ざく


    “然後,居然為了這個男人而甘願自己放下武器,看看,就會是這樣的結果啊,艾莉西亞,我居然會選擇了一個這麽沒用的女兒,連我也覺得掉臉啊……”


    ざく,ざくざく,羅阿好像發了瘋一樣,瘋狂的向著雪兒的身體狂刺,毫無防備的背脊,肩頭,大腿,喉嚨,還有伸向我這邊的手腕,ざくりと,毫不留情的刺著,就算這樣,就算這樣,學姐還是在不斷的唿喚著我的名字……聽不到了,已經聽不到她再出聲了,如果不是我的耳朵聾了的話,那學姐應該已經死掉了。向我唿喚著,這樣子的話,就好像是在祈求著我可以再動起來似的,


    “——”老實說,我實在不知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為什麽雪兒還有這麽做?


    “——嗚啊!!!!”發狂了,不知道什麽原因,當我看到雪兒傷成這個樣子就發狂了,


    “——嗚啊!!!!”但是,還是動不了,非常的悔恨自己在這個時候動不了,無論怎麽做——無論怎麽做,這個身體就是不動……!


    “——有趣,單純的想至我於死地的憎惡啊,一不留神,意識就流迴你那邊,差點就威脅到我了,就算是昏倒了還可以產生這麽厲害的殺氣嗎?——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這些無謂的掙紮比較好。”羅阿從已經倒在地上的學姐的身體上拔起一把長劍,另一隻手在這個動作之前,就拉著學姐的頭發把她拉起來,


    “聽好了,少年,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就算是擁有著和無限差不多的治愈能力的吸血種,這個樣子的話,都不能活著,吸血鬼擁有的不死身,也是在還有氣息的前提下的,如果完全的死亡的話,那治愈機能也跟著停止,吸血種雖然是很難才會死去,但是絕對不是不會死——”剛才的聲音,從雪兒的胸部突然生出了一把劍出來,劍沿著胸部滑出來了,羅阿,拿著劍從背脊開始刺穿了她的心髒,


    “嗚嗚啊嗚……”屍體的喉嚨頓時動了動,鮮血吐了出來,痛苦的身體一振一振的痙攣著,


    “但是——這個女孩可就厲害了,少年,就算肉體完全的死亡也好,身體都向著完好的時間點酥生過去,你可以理解嗎?如果這個女孩死掉了,既不用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也不是使用自己的力量,而是這個世界為了修複矛盾而把她的身體複原過來,例如——看看,就像這樣,”羅阿愉快的說著,從雪兒的額頭,噗赫的一聲,黑色的角冒了出來——頭顱,從後腦開始,那把又細又長的劍,活生生的把這個腦袋穿刺起來——


    “啊哈哈哈哈,普通的話像這樣腦袋被刺穿的話就肯定會死亡的吧。好好的看著哦,少年,還不是像個活崩亂跳的小孩一樣的,手腳還在一跳一跳的顫抖著哦!”愉快的說著,羅阿點著她和我的不同之處。(ロァという吸血鬼は、私からオレという有り方に變わっていた。)


    “但是,看著哦,一旦瞳孔散開了就表示人的生命活動停止了,那她的心髒還會再次跳起來嗎?……嗚,真是荒唐的生命啊,就算是被突然刺穿身體都可以嚇一跳的酥生過來,這不是分明在把我們吸血種看成是傻瓜一樣嗎?”ブンと,羅阿的手腕一揮,把雪兒的身體像垃圾一樣的扔向旁邊的牆壁,這就是轉折點了,好了,不要太過分了,生命什麽的都不緊要了,這樣不是怪怪的?就算是要把那個殺人貴喚醒也沒所謂了,要把這家夥——


    “啊,和現在的她比起來,我跟本就算不了什麽啊。這個家夥就算你把她一塊肉都不剩的,一個細胞都不剩的毀滅掉,她都可以恢複到毫發無傷的狀態的怪物啊,但是就算是要殺死這個不會死的家夥,就算這樣還是有罪惡感的啊……”哼哼哼,刺耳的笑聲繼續著,羅阿拿著劍,就當雪兒的身體像是投標遊戲的靶子一樣的投過去,ざく的聲音,這就是信號了,理性已經完全的燃燒起來,


    “————”站起來,


    “你,為什麽可以動的?”


    “——”沒有說話,意識強的就可以使用生命,所以——現在是我這邊更強,連想都不用想,


    “不可能,比我來,你那邊更強嗎?——”我要殺掉你,在黑暗裏,小刀和羅阿的爪在互角著,羅阿的動作是看不到的迅速,但是現在的我可以應付得了,手腕好像是其他的生物一樣的動著,眼前得確清清楚楚的捕捉到那家夥的“線”,全身發熱,頭顱在燃燒,就像第一次——看到那個金發真祖公主的時候一樣,身體就好像是其他人的似的,


    “嗚——”羅阿後退了,擊中了他的一條腿,還有右臂,左邊鎖骨,這三個地方的“線”已經被切斷了,而代價是我的右腕,羅阿把我握刀的右腕差不多都擊毀了,但是,還有左腕的我是不會輸的,在這個場合,輸掉的話就代表著死亡,


    “——怎麽可能,居然可以和吸血種的我互鬥……也許你的那雙眼睛已經是淩駕在我至上也說不定了。”


    “——”


    “就算你不注意到也好,這樣說話雖然有點無聊。”突然,羅阿的身體向後退了一步,


    “……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話了,也許是太過追求永生,這就是愚者的末路吧。現在的這個情況,最後的結局會變成哪個方向呢?”


    “——永遠的生存,這個是羅阿的夢想的奇跡啊,我通過不斷的輪迴轉生而達到永生,這個啊,和一族人裏通過繁衍而不斷的遺傳下去是差不多的,在死亡的一瞬,羅阿就把自己的力量傳給自己的子孫——這和其他的吸血種要通過不斷的掠奪他人性命,是不同的……少年,你不認為你可以看到死亡的眼睛的能力,和不斷的向著死亡挑戰的我是相同的嗎?”羅阿稍微的府低身體,


    “就算這樣,我也是感到很傷感的,”羅阿的手伸過來了,我當然是立刻就反擊切過去,


    “嗚——”羅阿逃走,我追,雖然羅阿的動作比我早很多,但是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隻不過是殺人而已,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要緊了。而且,剛才就廢了羅阿的一條腿,現在那個家夥的速度已經減半了。羅阿一邊逃走,一邊用手扶著牆壁,不時轉過頭來看我,


    “畜生——你要殺掉自己嗎?誌貴。”


    “——”


    “不出聲了嗎?……你就是我,你是四季,我也是四季啊,我們是相似的夥伴啊,雖然現在我變成了羅阿那混蛋的樣子,但是我還是沒變啊——我也是吃掉了很多很多的人類的變種啊,就像是餓鬼一樣的想著不斷的去吃人的衝動,現在除了人血外,其他的食物都不是我的主食了,再加上個羅阿的話,現在就是完完全全的怪物了。”


    “——所以,這樣的話,我就和你一樣了,就好像我對食人感到高興一樣,你也喜歡殺人。想想,你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時的衝動,那把小刀在嘩嘩啦啦的殺人時的恍惚。”


    “——”初次見到那女孩時的衝動——?就是——殺阿爾圭得時的衝動嗎?


    “嗯嗯,是啊,就算你扮成怎麽乖的孩子也好,你是騙不到我的,你對那個女孩的欲望,讓你感到最興奮的手段,這不是殺人鬼的話,是什麽啊?我和你歸根結底都是同一種生物——同樣的是非常的異端者啊。”


    “——”……你很吵啊。總之聽了這個家夥所說的話後,就感覺不舒服,


    “是啊,既然是同一類人為什麽還要追殺我啊?隻不過是因為我變成了羅阿那個混蛋嗎?如果羅阿選擇了你作為寄生體的話,那我們的立場也會剛好相反過來的……無論怎麽都要把我殺掉嗎?你,你要親自動手嗎……?”羅阿叫喊著,在這八年間,潛伏在這條街上,不知道吸食了多少無辜人的血肉的怪物在叫喊著,


    “——你並不是我,真無聊,隻不過是殺人而已,”


    “哈,不明白啊,我也第一次這麽思考的,我可是認真的,就算有羅阿的意識在,但是也沒有問題,但是不行,你也是一樣的,你也和我一樣,一定會淪落到隻會不斷去殺人的殺人鬼的。誌貴!”羅阿在奇怪的笑著,


    “是吧?知道嗎?在你的身體裏,也有我的部分在存在著,好嗎?你的這些衝動並不都是從我這邊流到你腦裏而影響著你的,好了,你就承認了吧,殺人鬼,你的反轉衝動,簡單的來說就是你自己的欲望來……”


    “——”架好小刀,總之就不想再聽到羅阿說這些話,筆直的凝視著這家夥的身體,然後就要把這個切斷就可以了,


    “……好啊,誌貴,為什麽你非得要把我殺掉不可呢?”じりと直接就衝向羅阿的身體,然後,這家夥的最後行動——


    “但是啊,你真的就沒有懷疑過,我們到最後究竟誰會被殺掉嗎?”


    “——”突然停止了下來,為什麽又沒有受到襲擊,我的身體會停止下來的?


    “是啊,結局就是,我們兩人都死在那個中庭裏啊,所以——也許是被羅阿殺掉的我,或者是生存下來的你,還是被蛇這個吸血鬼占據了身體的遠野四季呢?”


    “那,為什麽誌貴你就不考慮到這一點呢?,究竟你是不是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呢?在那個時候,你確實是和我一樣在發狂著的!”——這個


    ,這個是絕對不可能的說——想要這樣說的,但是真的是這樣嗎?(確實,在那個時候,看到了四季的反轉衝動,體內的七夜血統控製下的誌貴也在發狂著)


    “哈啊——!”だんと的腹部被狠狠的踢了一腳,整個人飛撞到牆壁上,


    “嗚——”怎麽會這樣的?居然被他的無謂的話給擺弄了,真大意啊,剩下的左腕都被切裂了,血流如柱,完全的使不到力量,小刀就這樣掉在地麵上了,還有——在前麵的是,兩眼充血的羅阿,


    “笨蛋,居然會上當啊,你不知道嗎?羅阿就是我啊,你隻不過是,在我的意識的影響下,而產生的反轉衝動而已啊。”冷笑了一聲,羅阿向著我走近了一步,


    “再見了,誌貴。到了最後還可以讓我這麽開心。”然後羅阿搖著他那像刀刃一樣的爪子,


    “——”沒有感到痛苦,隻是ビシャリと的血液飛濺的聲音,


    “艾莉西亞,你……”羅阿的叫聲,前麵的是承受著羅阿的爪庇護著我的雪兒的身體,


    “————”什麽都沒有考慮了,不是,應該是不用去考慮什麽了,府低身用嘴巴咬著小刀,がぎりと牙齒好像要把刀柄咬碎似的咬著刀柄,小刀碰到了羅阿的身體後,他的身體就崩潰了,從這家夥的肩頭開始斜斜的滑過去的小刀,切斷了他的


    “線”,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就好像是傻瓜似的臨死之前的痛苦的叫喊聲,羅阿舞動著,要從我和學姐身邊逃走,這家夥直接從窗戶掉了下去,窗門的玻璃碎裂了,他也這樣的直直的摔到外麵的庭院裏,


    “休想逃走——!?”剛要從窗戶跟著跳下追上去,


    “嗚……”這裏可是三樓啊,要是這麽隨隨便便就跳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在月夜下,因為被切斷了“死之線”而受了重傷的羅阿,好像一隻野獸一樣的向著遠處逃走了。


    “——”……已經追不上了,要在這裏追上那家夥是不可能的,但是,已經沒有必要去追了,月亮下,向著遠處跑去的羅阿的身影停了下來,在學校的中庭下的人影有兩個,一個是好像野獸一樣的逃走的羅阿的身影,另一個是高傲的氣勢上就把羅阿給威壓下去的純白的吸血姬——一瞬間就分出勝負了,羅阿的最終下場,就是在校園裏的中庭裏這樣嘩啦嘩啦的歸於塵,


    “——阿爾圭得……”優雅的站在那裏的阿爾圭得,隻是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唿——”……太累了,身體撲通一聲就倒下了,背脊靠在牆壁上,散散慢慢的坐在地麵上,


    “嗚——”嘴巴叼著的小刀也掉在地麵上,右手從手臂打下的部分都扭曲了,連裏麵的骨頭都被扭歪了,左肩被羅阿的爪撕開了一道大口子,肩頭以下的部分就這樣無力的垂下著,連動都不動一下,兩隻手腕都動不了,なんだかイカかタコにでもなった氣分だ。


    “……雪……兒學姐!”向走廊周圍望去,轉過頭去看剛才學姐庇護我而倒下的地方——嗯


    “雪兒學姐,傷還好嗎?”


    “是,就那程度的傷勢,一下子就好了。”由於周圍很暗,看不清學姐的臉,應該是比平常的更蒼白吧,


    “嗚——!”——頭痛——どくん,頭痛——どくん,還在看“線”關係嗎?——どくん,頭痛,


    “……遠野君?你怎麽了?”


    “沒有,隻是——頭痛——難耐而已。”一邊忍耐著頭痛,竟然老實的迴答了。兩手,手可以動的話,可以稍微的支撐一下額頭的話,就應該可以冷靜點了吧,但是現在我的手怎麽都動不了。


    “——這應該是你看到太多的‘死’的能力的反動來……真是的,遠野君,你太亂來了。就這樣自己一個人打倒羅阿,太勉強了。”


    “……沒有勉強啊,勉強的是雪兒才對。為什麽——就這麽容易就被那家夥抓著弱點呢?”


    “……這個……是我不小心的說……那個……”


    “——笨蛋,我聽到了。”……雪兒學姐是因為我的關係才放下自己的劍的,


    “……就是要庇護我,所以才受到那樣的虐待,你真是蠢啊。”都到了那個地步了,還在不停的喊著我的名字,為什麽呢?


    “……是這樣呢,比起遠野君,我就算再怎麽樣都可以自己酥生的關係,看來是我太多管閑事了,哈哈。”


    “——”怎會這樣的?——才沒有這迴事。


    “……但是,我聽到了,”


    “……遠野君……?”


    “雪兒學姐的叫聲,我很清楚的聽到了,就是雪兒學姐不斷的叫著我的名字,所以我才可以感覺到我還活著,”所以,果然把我從死亡的邊緣拉迴來的既不是這個眼睛或者是對羅阿的殺意,而是雪兒的叫聲。


    “嗚——”


    “遠野君——!?傷口很痛嗎?忍耐一下,我立刻幫你治療——”


    “……不,手的傷勢並沒有這麽痛的……”比起這個,頭的痛楚更厲害,不但好像是從外側被突刺著的疼痛,而且裏麵也一跳一跳的痛著,


    “……‘死’看到太過頭所以反轉嗎?因為遠野君的大腦一直都處在高速運轉的狀態下,因此頭顱不斷的充血的結果。”


    “……這個我知道,但是。”


    “聽好了,這恐怖的能力,對遠野君本人來說都太危險了,總之你的眼睛看到了‘本來你看不到的東西’急速流動的血液令到你體內的血管忍受不了,人類……果然


    隻是看和自己差不多的生物的‘死’就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本來不會死的東西你去看他的‘死’的話,嘛,反正就算是他們遲早都是要死亡的。”


    “……好了,我好很多了,雪兒學姐,羅阿……那家夥都已經死掉了,已經,沒有必要再去看‘死’了——”


    “所以,就不用再看‘死’這東西了……雪兒學姐,你知道我的眼鏡的事嗎?”


    “——哈?”


    “眼鏡……沒有眼鏡的話,我就隨意的看到這無聊的東西了。沒有那個眼鏡的話,我就會變得很奇怪的……雪兒學姐,大概是我剛才掉在茶道室裏了,可以幫我拿來嗎?”


    “遠野君,你在說什麽啊?眼鏡的話,確實是有——”


    “我知道了,很快就拿來,遠野君先閉上眼睛,如果還使用眼睛的能力的話,遠野君會吃不消的,”


    “是啊,不好意思,拜托了。”說完,就像睡覺一樣,閉上眼睛。很快,太陽穴感覺到雪兒學姐手指的觸感,


    “是,這就ok了,睜開眼睛都可以了,遠野君。”


    “啊……”死之線消失了,頭痛沒有這麽塊就消失的,之後——才可以漸漸的看清楚雪兒學姐的臉,


    “多謝了,雪兒學姐。這樣很快就可以恢複原樣了。”


    “你在說什麽了?遠野君這麽說還太早了呢,好好的坐著別動。”說完,雪兒學姐坐到我的身邊,


    “——呃,看到了。這不是很嚴重的傷勢嗎?現在我就幫你治療,稍微的忍耐一下。”雪兒學姐好像是對著一堆破破碎碎的東西一樣,握著我的手腕,


    “嗯——?”怎麽了,好像是在泡溫泉一樣的酥酥癢癢的感覺,已經完全毀爛了的手腕傳來了一陣陣的溫暖,有點麻痹的小痛楚,


    “哎呀”


    “是,感到痛的話,就是還活著的證明,然後就是左手,”雪兒輕輕的黏著腳走到我的左邊,這次把手放在左肩的傷口上,


    “……這很厲害啊,左手已經完全好了。”


    “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難道你忘記了我的本職了嗎?會這些治療魔術是當然的。”……這個本職的話,難道雪兒原本是護士來的嗎?嘛,護士可以在不到幾分鍾內把扭曲手臂治療好,這已經不是什麽街頭賣藝的程度了。


    “……那個,雪兒學姐。”


    “是?”


    “究竟雪兒是個什麽人來的啊?想想的話,我除了知道你叫做雪兒外,其他什麽的都不知道了。”觸摸著傷口的手指停了下來,但是,這隻是一瞬間的動作,


    “和遠野君是一樣的,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擁有這樣的體質的,因為曾經死過一次……不是,應該確實是死掉了,然後又複活過來的人類。不知怎麽的,之後就變成這個不會死的樣子了。哈哈。”一邊開著玩笑似的說著,一邊苦笑著的雪兒,


    “……這是什麽啊?普通的話,死後應該就不會在活過來了。”


    “所以,我就是不普通的羅。”


    “不普通……就像阿爾圭得那樣?”


    “…………”雪兒沒有迴答,拿開了療傷的手,站起來,


    “是,完成了。怎樣了?可以自由的活動嗎?”


    “……”立刻站起來,手腳都變得很輕鬆啊。手指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活動著,連一點的痛楚也沒有。


    “啊啊,好像沒有問題了……多謝了,雪兒學姐。總之,今天受你不少照顧了。”雪兒什麽都沒說,隻是笑著點點頭。


    “然後,一起迴去吧。這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雪兒開始走了……撿起掉在走廊地上的小刀,我也離開了學校……在月光下,兩人一直走到學校正門為止,雪兒沒有說話,我就一直跟在雪兒的後麵走著,呆呆的看著雪兒的背影,想著不願想的事情,羅阿消滅了,阿爾圭得也離開了,起初雪兒的目的就是消滅羅阿,那現在雪兒就再沒有理由留下來了,


    “…………”……不要開玩笑,我也知道這是隻是借口而已,就算這樣——我也認為這時刻實在是來的太快了,我想雪兒留下來,我是想雪兒留下來—


    —但是,這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吧?


    “……”略微的偷看了雪兒的臉一眼,雪兒,雪兒之後打算怎麽樣呢……?突然,雪兒停下腳步,


    “遠野君,”沒有感情的眼鏡,筆直的看著我,


    “……什麽事了,雪兒學姐?”


    “繼續剛才的話,”


    “剛才的話,那個——就是說雪兒學姐像阿爾圭得一樣?”嗯,雪兒點點頭,然後筆直看著我,雪兒開口說了,


    “遠野君,如果我確實是吸血鬼的話又怎麽樣?”


    “那個——”一瞬間,頭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雪兒為什麽這樣的問,但是——


    “雪兒就是雪兒啊,就算是吸血鬼,我認為這都是不會變的。”雪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一瞬間的,好像看到了她寂寞的一笑而已,


    “確實我和她是相同的,和她完全沒有吸血鬼的經驗一樣,我也完全沒有作為吸血鬼的自覺性啊。”好像在獨白一樣的,雪兒自個兒的說著,


    “……”沒有活說……她居然會這樣說,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來應對才好。但是就好像剛才一樣的,隻能按照自己的真實意思去說,


    “……沒關係的。”


    “呃——?”


    “所以說,沒關係的,就算是吸血鬼也好,我也喜歡雪兒啊。”


    “呐——”雪兒呆呆的站在那不動,而我呢,在說完了不得了的話後,臉就喳的紅著,慌慌張張的移開視線,四圍望。


    “啊啊,真是的,總之我想說的事情就這些了。好了,雪兒學姐也早點迴去吧,”難為情的說著,迴到現實來了,迴去,迴去的話,雪兒迴去哪裏啊?


    “——”一下子,氣氛凍僵下來了,好像是害怕看到雪兒的表情似的,轉過身去了。


    “——遠野君”背後傳來了雪兒的聲音,沒有感情的,靜靜的說話聲,


    “什麽?”沒有迴頭,迴答,


    “我究竟是為了什麽原因而來這條街上的,你已經知道了吧。”


    “——啊啊,很可惜,我已經知道了。是要消滅羅阿吧?”


    “……嗯,但是過中的理由,我還沒有說過。原本是要今天在茶道室裏說的,不過現在一切就可以這樣的結束了。”


    “……是啊,嗯,這就奇怪了,難道雪兒學姐你追殺羅阿,不是你在教會裏的工作嗎?”


    “……不是,我所在的組織裏,實際上沒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在這幾年裏,也隻不過是完成了幾件任務而已,所以,這次的這件事是我自己獨斷獨行的。我並不是受到教會的支派,而是自己的意思來這條街的,”


    “……雪兒學姐自己的意思?”


    “嗯嗯,我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來這裏的,我一直都希望可以像個普通人那樣死去,所以我才一直追殺著羅阿的。我所以會變成這個體質,完全是因為羅阿的原因。”……想死,希望死去所以才——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可以支撐到今天的,但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五年了,究竟是很長還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呢,我都不是很清楚。”沒有感情的聲音,停下來了。たんと邁著輕快的舞步,在我麵前走來走去的雪兒,


    “所以我要多謝遠野君的,我的任務到這裏就結束了。剩下的,就是不得不為自己所作所為負好責任而已。”


    “……雪兒學姐,你果然還是——”已經決定要走了嗎?


    “一直以來都受你照顧了,真的很多謝你,我都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過了。不過到最後,我可以


    再和你握手嗎?”雪兒伸出手,我也隻能無言的握著她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那,再見了,就算我不在,也要和有彥君好好相處啊。我都很想變成好像是遠野君或者有彥君那樣的學生啊。”


    “啊,還有,以後就不要再脫下眼鏡了。特異的東西會吸引特異的東西的。這次可以解決掉,但是下一次會變成什麽樣子就不知道了哦。”


    “……啊啊,這個我知道,很久以前就有人這樣教過我了。說起來,我會把眼鏡脫掉還是從最近才開始的。”


    “是這樣嗎?聽到這個,我就安心了。”雪兒鬆開手了,握完手,我們都稍微的遠離對方,


    “那再見了,如果還可以見麵就好了,我們。”


    “——”沒有迴答,勸留的話也沒有說,


    迴到家了。時間已經過了九點……超過門限一個小時迴來。


    “啊,誌貴,今天你好遲啊。”起居室裏的琥珀,出來迎接。


    “我迴來了,琥珀,不好意思,遲到了。”


    “沒有,最重要的是誌貴你平安無事的迴來就好了。晚飯的話,我現在就去準備,你在起居室裏稍微的等等吧。”


    “啊——秋葉在起居室裏嗎?”……並不是因為我沒有遵守門限準時迴來,而是——想起來羅阿的說話,自己就沒有麵對秋葉的自信,


    “沒有,秋葉小姐還沒有迴來,所以放心吧。”


    “不是這樣的,囁,琥珀,你有聽說過在這個家裏,除了我和秋葉外還有一個哥哥的嗎?”


    “我想應該是沒有的,為什麽誌貴會這樣問的?”


    “——不,沒什麽,隻是我聽說了在我的上麵可能有個哥哥在。自己也沒有什麽自信的。”


    “這裏隻有誌貴和秋葉小姐兩兄妹而已,這是從小時候就在這裏工作的我說的,所以不會錯的。”琥珀愉快的笑著,


    “——呃?琥珀在很久以前就在這裏工作的嗎——?”


    “是,雖然隻是實習而已,和翡翠一起在這個家裏幫忙。雖然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是某個沒心肝的人卻忘得一幹二淨。”好像事很懷念以前似的,琥珀走迴起居室去了。


    “……”結局,那家夥所說的話全是假的。


    “嘛,不過都到了現在了,什麽都沒關係了。”說完,就跟上去起居室去吃飯了。


    ……夜深了,躺在床上,蓋著皮單,發呆的看著天井——結束了,雖然不由得的傷感起來,但是一切都結束了,然後又變迴普通的學生,和以前一樣的平穩的生活下去。再也不用打打殺殺什麽的了吧?忘掉它吧,把這所有的都忘掉吧,然後明天開始—


    —


    “嗚——”忘不了,完全忘不了,


    “可惡啊——”但是這樣又有什麽用呢?從一開始我和雪兒就是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


    “…………”睡吧,到了明天就一定會死心的,現在要睡覺了,心情不平複下來的話是不行的——


    ……睡不著,胸口好像是很急躁似的,睡不著,


    “……真是沒有辦法啊。”拿出放在枕頭下麵的書,在入眠之前看著裏麵的小蝌蚪文。


    1976年,我出生在法國的一個偏僻的山村裏的一個商人的家庭裏,有著東洋人的母親似的的容貌,在村裏的哪個地方都被人當作是一個異國人的看待,但是這條街的人都和大家一樣,用親切的笑容來對我。而我也和這親切的笑容相對應的,每天都坦率的健康的生活著,一邊幫忙父親,一邊上學,這是當然的。然後這就好像是我的義務一樣的,我從來都認為這理所當然的,從沒有對這幸福產生過懷疑。十六歲的生日,真的是暫眼功夫就到了,然後就好像是突然訪問似的,我的身體,比如是,把在一起遊玩的小孩的小頭顱一個個的折斷,或者是在路上看到了個可憐的家夥,我會奇怪的拿起小刀刺穿他的胸口……這些都是沒有感情和理由的殺戮,對誰都沒有坦率的說出來,隻是一味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從我自身開始慢慢的產生了邪惡黑暗的念頭,自己變成了雙重人格,又不能很好的和其他人交流,以前,我都是不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的,我心裏所想的,就隻有一股破壞的衝動而已,過了一晚的第二日,我好像是平常一樣的睡懶覺,父親稍微的罵了我幾句,我就向著下著大雨的街道衝了出去,被剛好經過的汽車濺起的水淋了個落湯雞,很不愉快,就這麽小的一瞬間這個意識就支配了我的身體,


    然後,連我都對自己恐懼起來,我就整天把自己反鎖在自己的房間裏,誰都不見,什麽都不做的過日子……隻有這樣,我才不會去痛恨任何人,也不會因為小小的事情而憤怒了——但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待在房間裏好像是在坐牢似的,更加消磨精神,很快就超過了自己的承受的極限了。


    就在那天,我認為自己已經完全是洗心革麵了,又口渴,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出房間,呆在大廳裏的兩親,看到已經幾個月沒有出過房間的我,立刻很高興的走過來,擔心的抱著我的父親和母親,我把他們活生生的殺害了,真的,不過癮啊。我就拖著衰弱的身體,咕嚕咕嚕的吞食著兩親,把兩人的血肉都吸光了,我才收手站起來。


    “——已經有幾百年了沒有找到過這麽有魅力的身體了。”然後聽到了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哈哈,嘴巴歪曲的笑起來,抱著自己的身體——這是怎麽的偶然啊?本來,我轉生的家族是由前代的我就選擇好的,但是,在前一迴,在我還沒有決定轉生體之前就被“公主”殺害了,我就衝衝忙忙的轉生到這個完全不符合我選擇條件的肉體上,不完全的轉生啊。結果,雖然這個肉體很有潛質,但是她的社會地位很低,隻是出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裏,然後要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支配這條街是很難的。但是我並不悲觀,與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確實在這個時代,出生在普通的家庭裏,要掌握全力會很花費時間,這個我要統治這條街是很困難的,所以,這個不能自由活動的代價,就是我得到了這個非常優秀的肉體,直到現在,在我的選擇轉生體的天平裏,還沒有挑到過一個這麽優秀的肉體呢?因為——這個肉體所擁有的魔術迴路,是過去所有的肉體裏麵是最多的,和我八百年前的本體擁有著同等的素質——到了現在,我還在為自己的高明而高興。(私は、今までの自分の計算高さを嗤った),家係的社會地位什麽的,都可以通過後天去得到的,但是肉體的素質,是不能通過後天的努力而得到的,是天生的,這個十七次的轉生,我真實的感到這一點。覺醒後的我,當然是好像一灘水侵蝕著地麵一樣的,靜悄悄的支配著這條街上的人。使用的手段,就和現在的一樣,沒有暴亂,也沒有流很多血的靜悄悄的進行著。而理由嘛就是非常的殘酷,轉生後的我,腦海裏不止存在著單一的一個意識,一個是“無論怎麽樣都想這麽做”的意識,現在控製著這個肉體的隻有我一個,這個過程,方法的選擇,還有要怎麽培養這個這麽有潛質的肉體,從肉體的成形到精神的培養都是我一個人在做。就是說——完全是變成了按照我的意思的轉生體,意識也按照了我的想法去成長,但是另一方麵,另一個我的意識,還有記憶確實都有保留著。我一邊在腦海裏的深處沉睡著,一邊看著自己這個身體所犯下的罪行。想起來了,通過兩親的喉嚨吸血的觸感,我把對著我展開親切笑容的這條街上的人一個一個的把他們融掉,每天不斷的淩欲他們的靈魂。我隻是用了一個月,就把這條街上的人的性命玩弄在手掌上,隻是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快樂而玩弄他們的性命。


    我簡直是瘋了。全部的人都因為我而死掉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是這一切罪惡的元兇,


    我一直都保持著自己


    的意識,哪怕是最少限度的克製著自己的行為,隻是為了這個而活著,希望有人來解救的我,,結束這個惡夢,就好像是輕鬆的訪問,在紅色的圓月下,那個白色的女孩做到了,我從沒有見過她,但是我卻認識她,戰鬥結束後,純白的公主消滅了我,已經做好了轉生準備的我,就繼續去投胎了,剩下來的隻是我的屍體而已,白色的女孩離開了,我的屍體被運到發王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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