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睜開眼睛,透過窗門射進來的陽光——雨停了,已經聽不到雨聲了,天空還是昏暗的,也說不上是陽光明媚,


    “——呃?”四周張望了一下——很明顯,不是自己的房間。


    “早早上好,遠野君,昨晚有睡得好嗎?”


    “啊——”思考停止了,這裏是學姐的房間,我在學姐的床上睡了一晚,


    “啊——嗯,早上好,學姐”總之就是很羞,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


    “呃,昨晚真的很對不起,得到了你很大的照顧,實在是——”


    “嗯,這的確是一個恩惠呢,”學姐笑著——怎麽說呢,令人可怕的笑容啊,


    “總——總之,非常多謝,那再見了,我要迴去了,”


    “啊咧,還沒到六點鍾呢,遠野君。”


    “就算是這樣,昨晚我無緣無故的在外麵過夜,不早點迴去的話,又不知道會被秋葉說些什麽了。”


    “啊,是妹妹嗎?那個,昨晚已經打過電話去了,我想應該就沒問題的啦。”學姐好像什麽事都沒有似的幹脆的迴答著。


    “嗯——?學姐你打電話到我家了?”


    “是,跟他們說遠野君在我這裏過夜了,給你添麻煩了?”(遠野くんがうちに泊まるって連絡をいれておかないといけないかなって思ったんですけど、ご迷惑でした?)啊——有被人當頭喝棒的感覺,也就是說,有個女孩子突然打電話告訴我的家人說“


    遠野君在我這裏過夜”,就是這麽一迴事啊——


    “——這次,大禍了。”如果是秋葉接電話的話,她一定會以為我和個不正經的女人在一起的。


    遠野家的家規相當嚴格,如果這樣的事被她知道的話,實在不敢想象後果啊。


    “——遠野君——你這麽討厭在我這裏過夜嗎?”


    “不,沒這迴事,隻是我的家裏家教很嚴,絕對沒有討厭學姐的意思——”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好了,就算你不說,我都明白的。”學姐露出了悲傷的眼神——昨晚受了學姐的不少照顧,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實在是過意不去。


    “——不是的,我是真心很感謝學姐的,就算現在都還很高興,多得學姐昨晚的開導,我現在都看開了。”


    “——是,是這樣呢,遠野君也恢複了平常的樣子呢,雖然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能恢複過來,實在是太好了”突然,學姐展現出滿臉笑容,


    “——呃?”


    “開玩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遠野君家的電話號碼,我拜托了有彥君打電話去,說遠野君昨晚在彥君那裏過夜了,這樣的話,還有問題嗎?”


    “啊,這就沒問題了,但是,學姐,你也太壞了吧,剛剛真的連心髒都幾乎停下來了。”


    “是……總之我就是大壞人一個,連捉弄一下喜歡的人都不行羅。”


    “——呃?”——喜歡的人,這個,那個——


    “但是,還是早點迴家比較好呢。啊——那個,請等一下。”學姐突然轉過身去,嘰哩呱啦的在找什麽,


    “是,遠野君,薄禮一份,請不要嫌棄。”說著,學姐遞給我一個古老的戒指,


    “——禮物?為什麽學姐會給我這個?”


    “護身符啊,又不會爆炸的,請好好的拿著。”


    “啊,恩——既然是送的我就不客氣了——遵命,我會好好珍藏的。”接過戒指,放進口袋裏。


    “那我也差不多要走了,昨晚真是多謝你啊。我會努力去補償我所犯的過錯的,正如學姐所說的。”


    “是,那學校見。”——學姐燦爛的笑容,送我出門口,但是,我也許再也看不到這個笑容了。在被我殺死的女孩的房間裏,現在大概已經布滿了警察了吧——但是,我不能因此而逃避——作為對學姐笑容的迴禮,我隻能乖乖的迴家去,結果,家裏還是很平常,


    “啊,歡迎迴來,誌貴。”剛踏進前廳,琥珀就跑過來打招唿了,


    “啊,我迴來了,那個,琥珀?”


    “啊,早餐是吧?已經準備好了,請到起居室稍微的等下就好了。秋葉小姐才剛剛吃完。”琥珀趴趴噠噠的跑去起居室去了——很平靜呢,看來還沒有人發現昨天的女屍呢。


    “——”總之先迴自己的房間,換好製服。翡翠正在我的房間裏,


    “——早上好,誌貴少爺。歡迎迴來。”


    “恩,早晨——翡翠,不好意思,還有替換的校服嗎?現在穿著的這套,昨晚讓雨給淋濕了。”


    “——我知道了,已經準備好了。”翡翠行了個禮,靜靜的走出房間去了。然後,換好了翡翠拿過來的校服,去起居室了。起居室裏,秋葉不高興的表情坐著,


    “——啊拉,早上好啊,哥哥。不知什麽時候才迴來呢。”總覺得秋葉的話中有骨,


    “——啊,早上好,那個,一大早就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啊?秋葉。”


    “呃,我一直都不知道,哥哥原來經常都不迴家過夜的。比起不高興,我更感到驚訝呢。”一開始就不認輸的眼光看著我的秋葉。


    “——嗚。”在外過夜是事實來,我沒有反駁的餘地。


    “嘛,誰叫你的身體不好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彥先生,是你從中學時代開始的好朋友吧?”


    “啊,這樣啊,原來是他打電話迴來的啊。”——突然變得不安起來,那個家夥打電話過來究竟說了些什麽?


    “下次,如果在學校有必要早退的話,就打個電話迴來,叫司機開車去接你就可以了。雖然不知道哥哥在想著些什麽,但是,哥哥可是遠野家的長男來的,可以使喚的就請隨便去使喚就是了——因為,和普通人比起來,哥哥的體質更虛弱呢”


    “——啊”原來是這樣啊,昨天,我有早退啊?


    “又淋雨,又貧血,哥哥,身體好點沒有?要不要去主治醫生那看看?坐車上下學不是更好嗎?”


    “——”原來這樣啊,秋葉以為我就這個原因,在有彥家過了一夜啊,


    “不用擔心,秋葉,現在每個月都有去醫院複診的,但是要坐車上下學的話,身體會變遲鈍的。秋葉不用對我的健康太神經質。嘛,我是很高興秋葉關心我的健康狀況的。”


    “——沒有,這迴事。我,又不是在關心哥哥。”恩,秋葉移開了視線。


    “誌貴,早餐準備好了。”從食堂傳來了琥珀的聲音。


    “那,我去吃飯羅。”


    “真是的,哥哥請不要說這種粗魯的話。”秋葉的眼神一下子又變得尖銳起來了。


    “啊,剛剛的樣子又迴來了。果然,秋葉是一下子都不能冷靜下來的類型呢。不用太擔心我的事,來,放鬆點。”


    “——哥哥真羅嗦呢,都說過了,不是擔心哥哥的。”秋葉突然臉色一沉,扭過頭去了。微笑的看著妹妹這個樣子,去食堂了。


    “請走好……”翡翠說著平常的台詞,靜靜的看著我。


    “那個——誌貴少爺,昨晚去幹什麽事來了?”


    “——沒有,並沒幹什麽特別的事。隻是在冒雨衝迴來的時候,突然貧血罷了,所以不用擔心。”


    “——我並不是責怪誌貴少爺,隻是直到今天早上才看到誌貴少爺慌慌張張的迴來。請務必小心走路。”翡翠深深的鞠躬,送我出門了。不好啊,原本還想平靜的混過去的,秋葉和琥珀都不追究了,翡翠卻這麽不通人情,嗚。


    “——難道,翡翠是在掛念我嗎?”一直都知道這個女孩是無口女來的。總之,我大概是今天最後一天到學校上課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可以不留悔恨的高高興興的渡過這


    最後的一天。雖然我的心情很複雜,但是早上的路上的情景還是和平常的樣子。走到學校附近,學生也開始多起來,周末假期前的星期六,這大概是遠野誌貴上學的最後一天了。就算這樣,希望可能的話,在熟悉的上學的路上,可以平靜的再走一迴,走過這個十字路口,就可以看到校門了。紅燈的關係,站在人行道前,走過這個人行道,就是學校的圍牆了,上學的路上,路邊人行道和中間的車道都有欄杆隔著,周圍的學生都爭先恐後的向著校門走去,這個時間裏,從這走過的都是我的學校的學生來吧——應該是這樣沒錯了,但是在絡繹不絕的走過的車輛空隙裏,好像看到了白色的人影,


    “——啊!!”坐在那裏的是——那個女孩。及肩長的金發,白色的衣服,細長的眉毛,紅色的瞳孔,雖然隻看過一次,但是絕對不會看錯,


    “——”但是,應該沒理由的啊,因為,那個女孩昨天才剛被我五馬分屍,信號轉綠燈了,周圍的學生都向著對麵路湧過去,隻有自己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那個女孩坐在欄杆上,兩隻腳搖搖晃晃的渡著,看起來好像在等著誰來的樣子,也想象不出她在等誰,從她的表情看來,完全感覺不到有可怕的東西——究竟在等著誰呢?就像是等著約會遲到的男朋友,女孩坐立不安的等著—


    —不好的預感。


    “啊——”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孩,看到了這一邊了。大概,這隻是巧合吧——隻是另外一個和她長得很相似的女孩罷了,那個女孩一定是在等著其他的什麽人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我一定是在發惡夢吧——因為,這個女孩的手臂是完好無缺的,沒有任何傷痕。可是——女孩看到我後就笑了起來“你終於都來了!”看到了殺死自己的兇手,女孩打從心底裏的笑起來——女孩熱情的向我招手,從欄杆上跳下來,金發隨風飄動,女孩向著我走過來了。


    “——不要,過來”可怕的夢啊轉紅燈了,


    “——不要過來啊。”女孩像風一樣,直線橫穿過馬路,然後,兩人相距不到幾米遠。


    “——不是說了,不要過來嗎!!!!?”但是就算是大聲唿喊,現實也不會改變。就這樣,連自己都不清楚一邊大聲的叫喊著,一邊向著遠離白色的女孩的方向跑著——全力的跑著,完全不顧周圍的人驚訝的眼光,全力的在瀝青路上狂跑


    “哈啊——哈啊——哈啊——哈”上氣不接下氣,心髒ばくばく的急跳。就算這樣也要跑啊,不走的話,我會發狂的。往後看到了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孩正在走過來。不會錯了,在追著我,曾經被我殺死的女孩,正在追著我,我逃跑的理由,就這個就很充分了,


    “哈啊——哈啊——哈啊——哈”完全顧不上快要爆炸的心髒,繼續跑著。迴頭看,那個女孩還在。碎步快走的追著逃跑的我,


    “哈啊——哈啊——哈啊——哈”下巴在顛抖著,兩手都酸酸痛痛了,腿不聽使喚了,但是,就算這樣也要全力跑,逃到這個家夥找不到的地方去。


    “哈啊——哈啊——哈啊——哈”猛吸著大氣。已經跑了不知多少公裏了?但是迴頭看,總是看到那個家夥,就像在隨便,悠閑的散步似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_^”一邊奇怪的笑著,一邊追過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_^”還不停的在笑著,但是我再也走不動了,再走的話,會死的,身體這樣告訴自己。逃跑的理由很簡單,那個追過來的家夥,肯定是在追殺我,不會錯的。雖然自己也覺得自己毫無根據的會有這個妄想,很可笑,但是,我的確實的感到發自內心的感受。完全沒有理由——隻是這是真實的,遠野誌貴如果被那個女孩追到的話,就會被殺。不象話的倒在地麵上,腳已經完全不聽使喚,身體不能再動了,隻能悲傷的倒在地麵上,


    “嗚——啊”趴在地麵,好不容易走到附近的牆邊,


    “——”想用手撐著牆壁站起來,但是不行。一站起來,兩膝蓋就失去力氣,啪通的一聲,屁股坐在地麵上,身體完全動不了,


    “はあ——はあ——はあ——”吸了一口氣


    ——很辛苦啊,嚴重缺氧,托這個福,現在連頭都抬不起來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那個本已被我殺死的女孩,究竟為什麽,還有是怎麽活過來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最後大概我都是會被那個家夥殺掉吧?這個是當然的咯,那個家夥不是一直在學校門口等著,又像那樣的開心的笑著嗎?


    “——確實,是為了報仇而來的。”


    ——原來是為了殺我而來,原來是為了殺我而來,原來是為了殺我而來,原來是為了殺我而來的,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中略)?


    “啊咧,捉迷藏遊戲這麽快就結束了?”在小胡同裏邁著輕快腳步的女孩,很失望的縮了縮肩頭。


    “初次見麵,昨晚受了你不少照顧了。”女孩嫣然一笑,大聲的說著,往胡同這邊走過來,發出了哆哆的腳步聲。


    ——逃走。這麽想著的時候,身體往後退,頭一下子撞到了後麵的水泥牆上,那個叫痛啊。


    “捉迷藏的遊戲,不玩了?但是這裏是死胡同啊。又足夠安靜,不用擔心其他的人來礙事。”女孩露出了開朗的笑容—


    —看起來很高興。四周環視了一遍,胡同裏完全沒有其他的人在,我也真夠笨的了。居然逃到了這個死胡同裏——不是叫人家來殺自己嗎?


    “時間過的真慢啊——從那以後的十八個小時後,終於找到你了。”咚的一聲,女孩又往胡同裏邁進了一步。


    “お、你,你——”


    “什麽了?”


    “你,你確實是——”


    “恩,是你昨晚殺掉的女孩哦,很高興你能夠記起來。”


    “笨——”這個非常時期,怎麽可以說出“笨蛋”這個詞來啊。


    “開玩笑的吧,哪有死掉的人可以返生的!”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用這麽大驚小怪的。隻不過是複活過來罷了。”女孩利索的迴答著,女孩已經走到了我麵前的不遠處。


    “——複活——過來——?”吃驚的看著女孩,重複著剛剛的台詞。複活過來——就是哪裏哪個神醫使了什麽手術什麽的,讓她恢複過來了?


    “——開,開玩笑,手手腳腳都被那樣劈裏啪啦的分開了,還能活過來的應該不是人類可以做得到的了。”


    “——唔,我確實不是人類”


    “——哈?”女孩的意思是說,這並不是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我不是人類,確實是從麵前的這個女孩的口裏說出來的。


    “——不是,人類?——”


    “這不是當然的嗎?難道你認為有人可以手手腳腳都那樣的劈裏啪啦的分開了,還可能活過來的?”


    “————”確實,沒人可以做的到這點吧。就算有,但那個就不能叫做人類了,而是十足的怪物了。


    被殺掉也可以複活,就算唿吸停掉也沒關係,就算被華麗的分屍,馬上又像這樣活崩亂跳的確實不能用人類這個詞來稱唿。


    “胡——說”但是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孩究竟是怎麽迴事。突然笑了起來,好像在喉嚨不幹之前,都不會停止似的。


    “——有什麽好笑的嗎?這個”把這個編成笑話的也不賴啊。但是,這不是解釋得通了嗎?如果這個女孩不是人類的話,被殺了還可以複活過來,道理上就沒問題了——靜下來思考,從之前的那些狀況看來,得出的結論就是,


    “——既然你說你不是人類的話,那你是什麽來的?”


    “


    我?我是被你們稱唿為吸血鬼的存在——就是你們人類傳說裏的吸人血的怪物啊。”——太好了,哪裏好了?原來隻不過是吸血鬼啊。


    “哦,隻不過是吸血鬼啊。”恩,就是這樣啦,女孩滿足的笑著,倒是自己為什麽可以這麽輕率的迴答。傳說吸血鬼白天是不能到外麵亂跑的。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時候了。


    “——那,那怪物小姐,你找我有何貴幹?”女孩嚇了一大跳,兩手抱著腰,驚奇的盯著我。


    “難道,你忘了昨晚你幹過了些什麽事情了嗎?你對還沒見過麵,還不認識的我,在見麵的瞬間就劈裏啪啦的五馬分屍哦。剛剛的那句‘有何貴幹’說得倒輕鬆呢。”生氣了——到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感情,


    這個女孩比想象的還要遲鈍呢(でも、今はこっちだってそんな氣分をしいる。なにしろ自分が殺した女に、よくも殺してくれたわねって恨み言を言われているんだから)


    “聽著,殺人鬼。”


    “——啊,聽好了。總之就當我倒大黴了,現在不要駁嘴,靜靜的聽我說。”——


    確實是碰到了哪裏的瘟神了,突然無故被我殺掉的女人,現在又反過來要聽任著她來殺自己。之前還深深的悔恨,自暴自棄的,後來想通了,決定要補償自己的罪過的時候,才突然冒出了這個,那個被自己殺的人不是人類,現在跑過來要報仇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禁又笑了起來——隻是,這不止隻是悲傷的程度了,因為被我殺掉的人複活過來了,那我不就是什麽都沒做過了嗎?雖然我確實有做過,“殺這個女孩”的行為,但是她不是都活崩亂跳的站在我麵前嗎?——正確的來說,我是很高興的。啊,總之我又可以迴到以前的生活去了,自己還以為,遠野誌貴至今為止的學生生活已經一去不複返呢。嘛,雖然比個不明來曆的家夥如此的窮追猛打,但是比起這個,不用背負著殺人罪過的生活,就已經幸運的多了,


    “好,我會安分的,你說什麽我都會聽的,牢騷也好,怨恨也好,我都會認真聽的。”


    “恩,雖然想說的話有一籮筐這麽多,但是——你真是個怪人呢。”


    “我已經很放開了,但是我可沒這個耐性聽你奇怪的話啊。”現在也不是說這些話的場合啊。


    “唔——恩”女孩目不轉睛的看著我。但這並沒有任何的敵意——真是奇怪啊,有仇不報非君子,這可是這個世界共通法則啊。所以女孩要煎我皮拆我骨也是正常的。


    “——別眼金金的看著人家,沒見過亮仔啊?你不是打算要找我報仇的嗎?”


    “確實,殺人填命,天公地道。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而我現在就殺掉你,但這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女孩直截了當的看著我。


    “那,那要我反省嗎?”


    “呃?”一瞬,眼前出現了一個黑點(目が點になった),同時,女孩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要我聽你殺掉我後的反省嗎?不過,如果你反省認錯的話,我就可以原諒你。我覺得你是人類中最不會說大話的人呢。”


    “我——要反省嗎?”


    “恩,如果你對我說對不起的話,我就既往不咎。”——不相信,還是我聽錯了。殺自己的兇手道歉的話,就原諒他,我還沒聽說過有這種好事呢。


    “真是的,人家可是很認真的說的,請給點迴應好不好。好了,快點快點迴答,你不道歉的話,你不清楚明白的道歉的話,我可是不會原諒你的哦。”女孩怒氣衝衝的說著,不過沒有一點的鎮聶力——道歉嗎?反正說了也沒損失的。


    “——我確實是很後悔自己殺了人。”毫無理由,也不可原諒的,隻是自己一時的衝動就殺人了。


    “——我真的很後悔我殺了人這件事,總之,很對不起,所以——”啊,如果說是返生過來了就沒事了,這隻是自欺欺人罷了。遠野誌貴確實曾經犯下了殺人的罪孽。這已經不是什麽搶劫掠奪了,而是完全的暴行了,


    “所以,就算你要報仇,你要我填命,都可以得。”——這樣低著頭,好像是向誰告白一樣,說著。


    “——這樣啊,恩——你是個老好人呢?”女孩笑了,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己還說是吸血鬼的什麽的表情。


    “決定了,就要你來幫我吧。”


    “呃——?”這個家夥說了什麽幫忙什麽的話了。


    “——誒,那你要我幫你幹什麽?”


    “很簡單的事情啊,就是幫我收拾紮根在這街上作惡的吸血鬼罷了。”


    “——?”慢著,我越發不懂了,


    “要收拾吸血鬼,但是你不是剛剛才說過,你也是——”


    “啊啊,那是不同的不同的。確實,我也是吸血鬼,但是和紮根在這街上作惡的吸血鬼是不同的。你不是住在這條街附近的嗎?那你應該也知道最近附近發生的殺人事件吧。”


    “啊,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殺了——恩,慢著。”——我想起來了,被害者全是被吸幹血液的,


    “難道,這——”


    “還難道什麽的,新聞不都說了是吸血鬼搞得鬼嗎?真是的,既然都知道誰是犯人了,但是卻沒人站出來,退治吸血鬼。所以我就代替著幹起這活兒來了。”


    “不是的——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吸血鬼這個存在的吧。”


    “嗚”女孩露出了不高興的神情。是啊,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就說自己是吸血鬼的正體不明的存在啊,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你是說你正在追殺在街上襲擊人類的吸血鬼吧——?”


    “雖然是這樣,但是在這之前就毫無理由的被個不認識的殺人鬼襲擊,冷不防的馬上就被殺了。恩,你也真厲害啊,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十七分割了。”


    “嗚——”這樣啊。你剛剛提到的殺人鬼就是指我啊?


    “是啊,如果現在我的身體完全恢複的話,我原本打算是毫不猶豫的殺掉你的。還沒人這樣欺負過我的,隻是複原身體就消耗了我八成以上的力量了。”


    “這個可是很痛的哦。因為太痛而昏過去了,但是又立刻又醒過來。就這樣,一整晚,痛昏過去,又痛醒過來的感受,你明白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然後,我就一心想著找你出來,剪你皮拆你骨,我知道你是那間學校的學生,所以我就坐在那裏等你出現。”


    “——既然你這麽恨我的嗎?那為何你又說原諒我?”


    “——是這樣呢,簡單的說,就是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冷靜的想想,現在消耗了這麽多力量的我,與其殺了你,不知叫你保護我,當我的人肉擋箭牌不是更有效率嗎?”


    “——慢著,你在說什麽傻話了?”


    “呃,我有說這樣的話嗎?”


    “人肉擋箭牌,是什麽來的?靠,開玩笑。”


    “這是當然的吧。我可以原諒你,這可是本小姐我心胸廣闊。你犯下的可是‘殺人’罪哦,果然剛才你說得什麽後悔啊什麽的,全是抹著良心說的。”


    “——不是的,就算你這麽說。我也”


    “怎麽了,我不怕老實根你說,我實在很想一爪就殺掉你,雖然很想這麽做,但是複活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了,如果你單單是一刀殺掉我就算了,但是你還要十七分割,現在身體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呢。結果,我雖然是活過來了,但是亦都使用了大量的力量呢。”ak47似的,女孩連珠帶炮的怒喊著,(というか、今まで忘れていたげれど、話にした事でその時の怒りを思い出してしまったらしい。)


    “總之,現在的我是很虛弱的,要完全恢複的話,我認為大概要兩


    晚的時間,在這之前,如果我被敵人襲擊的話是很危險的。所以,在這之前,你要好好的保護我,知道嗎?”


    “什麽了,為什麽你隻顧著自己來說話的?”


    “怎麽了,還不是因為你才搞成這樣的,你要保護我,這不是理應的嗎?啊,果然你完全沒有反省過自己的所作所為呢。”女孩筆直的目光望著我。


    “——嗚”這確實是很卑鄙,先不說反省什麽的,隻是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就覺得自己很懦弱——自己被一個稱自己為吸血鬼的家夥用這麽純真的眼神看著,有股犯罪感。


    “我——這個”很難迴答,不自覺的把視線移開了。


    “——啊,那是?”在周圍的高樓頂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等等,那是什麽來的?”發覺不對勁,立刻站起來,在小胡同中間走了一圈,漸漸的看清楚了棲息在周圍高樓頂的東西了,是那青色的鳥,正確的來說,說是烏鴉更合適點,青色的烏鴉,這不是前晚看到的不吉利的烏鴉嗎?


    “——不好了。”女孩嘟噥了一聲,原來那些烏鴉一直都在看著我們。


    “真是的,你還要看到什麽時候了?”女孩盯著胡同的入口。


    “你什麽都看不到嗎?”順著女孩視線的方向,往胡同的入口看過去


    “——啊”有一隻大的令人吃驚的動物正在站在那裏,細看,原來是一隻大狼狗站在胡同入口的小路上,奇怪的四肢看起來很強韌,頭顱好像是鋼鐵做到一樣。體形有整個人這麽大,看起來完全就是“狩獵”用的狼狗—


    —還有,人類如果想用大聲喊叫來嚇跑它,完全沒用,因為就算是人類,看到這種“狩獵”性質的動物,也會感到緊張,雖然同是生物的一種,但是擁有著令人絕望的運動能力,


    “——黑色的——狗——”身體已經在不停的顛抖著——看著這黑狗,如果說它是野狗又太大了,有和著牧羊犬和杜伯曼犬差不多體形的黑狗,隻是站在那裏,威壓著我們。


    “——”女孩什麽話都不說,毫無感情的看著那邊的黑狗。突然,黑狗跳了起來——不是,而是跑過來了,速度是那樣的快,以至我以為它跳了起來,


    “——呃?”什麽都做不了,黑狗朝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我的喉嚨撲過來了,在黑色的影子映入眼簾後,連要避開的念頭都還沒考慮到,どん,身體重重的承受了一下衝擊。


    “嗚——”好像被人用橫鉤拳重重的擊中一樣,整個人往後飛,黑狗撲空了,但還可以穩穩的著地。在我的頭被黑狗咬碎之前,女孩冷不防的把我整個身體推飛,那個,好像是投籃一樣的,女孩單手就可以輕鬆的把我整個人仍到遠處的牆角上,


    “嗚——”ダン的一聲,華麗的屁股著地,


    “可——惡,你剛剛幹什麽來了?”


    “你給我收口。”女孩大聲唿喊著。撲了空的黑狗,又跳了起來,像壁虎一樣緊緊的貼在牆壁上,要跳過來了,黑狗向著我,從牆壁上彈射下來,黑狗的軌跡就像是黑色的閃電一樣,


    “——”太快了,根本反應不過來。黑狗沾滿唾液的血盤大口布滿著鋒利的牙齒,向著我的喉嚨,咬過來,


    “嗚——”情不自禁閉上眼睛,黑狗的牙齒將要侵入了我的喉嚨的那一瞬間,隨著きゃん的悲鳴聲響起,黑狗從我的喉嚨遠離去了,


    “——呃?”奇怪了?黑狗發出悲慘的叫聲,被拋向胡同的中間去了,什麽也幹不了,隻有飛舞著身體,從幾公尺高空,發著厲害的要命而可愛的叫聲,掉到地麵上——不,正確的來說,是重重的摔到水泥地上了。


    “——發,發生了什麽事啊?”


    “真是的,還要作無謂的掙紮嗎?”女孩靜靜的走近黑狗,黑狗垂頭喪氣的站起來,好像是被壓扁了的花朵一樣。


    “想不到會是雜種的使魔呢。看來隻是來偵察的。”黑狗熔化成黑色的液體,好像是被水泥地吸收了一樣的消失了,


    “——融掉了?——恩,融掉的話,難道這次是混沌那家夥嗎?”女孩長長的唿了口氣,走到我的身邊,


    “恩——看來沒受傷呢,那就沒問題了羅。”——女孩好像在抱怨著什麽似的,發起牢騷來,我——到現在為止,對剛才差點就咬破我的喉嚨的黑狗,還心有餘協呢,心髒撲撲的跳個不停,


    “喂,剛剛的是什麽啊?”


    “敵對吸血鬼的使魔哦。你自己不會看的嗎?”


    “看是看到了——你剛才不是說了是敵對的吸血鬼嗎?”


    “恩,隻不過是雜兵臉就這麽吃力了,看來想不用人肉擋箭牌都不行呢。”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女孩開心的笑著對我說。


    “笨——笨蛋才會說這樣的話,你這個大笨蛋。你剛剛不是看到拉,我什麽都幹不了。而且,我看就你一個人也可以完全應付的了——”


    “話就不能這麽說了,剛剛為了救你,連最後的力量都用了,現在真的是個弱質女流來的。”


    “那——”什麽跟什麽嘛,這個。要我像你剛剛保護我那樣照顧你嗎?


    “不可能,沒可能的,我並沒有可以趕走那些怪物的力量。很可惜了,並不能如你所願了。”


    “——講大話——你可是把我殺掉了的啊。居然還撐大眼睛說大話。”


    “殺你的那個時候,我——”當時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叫我怎麽解釋那時的情況呢。


    “——不行,總之就是太亂來了,我隻是個普通的小小人類罷了,並沒有能力可以幫助怪物姐姐你。”


    “——哼,那就在我睡覺的時候,為我警戒就好了,這沒問題了吧?這個應該沒什麽難度吧?”


    “這個也——”說完,女孩筆直的看著我,被女孩這樣的眼神看著,一下子就敗陣下來了。我決定協助她。


    “我——”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因為我曾經殺了這個家夥,就是因為這個,這個家夥現在很虛弱,所以她才來向我求助——確實,自己要好好的負上責任,雖然隻是和這個家夥剛剛見麵,但是我認為這個女孩本質不壞。


    “躡,怎樣了?果然人類的你不能幫助吸血鬼的我?”


    “——嘛,原本這是當然的迴答,但是——”


    “——”嗚,不是說過,不要用這樣的眼神來看我嗎?——被你這麽看著,好像就我是壞人似的,實在是受不了。


    “不過,都已經坐在同一條船了,既然我都知道了,什麽都不做的話,我會比雷劈的。”——啊,我不再迷惘了,


    “——所以,我答應幫你,既然是對付街上的殺人魔這等好事的話,我都想參一腳啊,而且,自己還是住在這條街上的街坊來的,不幫你一把的話,說不過去吧。”


    “呃?——這麽說,即是你——”


    “人肉擋箭牌的話,就不行拉,但是警戒這種程度的話,打雜什麽的我還可以做得來的。”這麽說著的時候,才發覺原來自己是老好人一個。啊——不,割出去了。


    “——”這個家夥,打從心底的吃了一驚的表情,什麽了,我這麽沒用的嗎?


    “嗚哇,真的好嗎?我可真的是吸血鬼啊。”


    “喂喂,自己剛剛不是兇狠的威脅人家的嗎?到現在有在說什麽話了?”


    “啊——恩,雖然你沒說錯。但是——”


    “——嘛,不是很好嗎?你肯幫忙的話,不說感謝不行呢。”女孩露出了特別高興的表情,向一屁股坐在牆邊的我走過來,


    “這樣,協約就成立了。”女孩蹲下來,向我伸出了手,


    “啊,我還沒介紹我自己呢,我是阿爾圭得-布賴恩斯特——很長的名字吧,叫我阿爾圭得就可以了


    ,和普通的吸血鬼不同,我是真祖來的。你是?”聽了她那一陣連珠帶炮的一龍嘴的介紹了自己之後,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真是服了你。


    “遠野誌貴,遍地都是的普通高中生——那,正如之前所說的,我什麽都不會幹的啊。”握住叫做阿爾圭得的女孩的手,站了起來。女孩張大了眼睛,打量了我一番後,反過來的握著我的手,


    “那,多多指教,誌貴。請好好的負上殺我的責任呢。”阿爾圭得笑嘻嘻的伸出左手,


    “哈啊——”世界上什麽各樣的責任都有,但是要幫助曾經被自己殺掉的人,要負上這個責任,我大概是最初的,也是最後的一個人了吧。


    “——見鬼,今日真倒黴啊。”——但是,已經不能迴頭了吧。不高興的伸出左手,握著說自己是吸血鬼白色衣服的女孩的手。


    “——恩?”從胡同裏出來剛步入大街的時候,阿爾圭得露出了可疑的眼神,


    “囁,誌貴,那個——難道你是基督教徒?”搞不懂,阿爾圭得這麽問的動機。


    “基督教徒——?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這不是你們女孩子才喜好的咚咚嗎?”


    “這樣啊,那是我搞錯了。”阿爾圭得,自顧的嘟噥著,往大街方向轉過身去。


    “那走了,首先是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阿爾圭得開始走了。


    “——哈阿?”事到如今,我也不好說什麽了,歎了口氣,跟上去了。


    “恩——不錯的房間呢,這樣的話,可以好好的睡上整個晚上了——啊,不是,是這個白天才對。”高興的望著房間的阿爾圭得,


    “——”總之,我沒有可以搭著的話題。


    “我的房間也許已經被發現了,今晚就在這藏一個晚上吧。哦,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有帶錢的,所以我請客(-_-)”愉快的說著,阿爾圭得把窗簾拉緊,然後把燈全都關掉了,房間頓時暗了下來,哈阿,我又歎了口氣。


    “——阿爾圭得,你究竟在想幹什麽啊?”


    “恩,什麽啊,當然就不是在你想著的好色事情了。”


    “當,當然不是這迴事了——”為什麽非得要來這種昂貴的高級賓館來?還要把最高層的房間都包起來。


    “——”也不能這麽說,現在自己不是要為這個自稱是吸血鬼的人警戒的嗎?就沒必要去問其他無關的事情了。


    “沒有,隨便你吧。”


    “很奇怪啊,誌貴你,一時發怒,一時又不出聲,實在預測不到呢。”好像很快樂似的笑眯眯,阿爾圭得就這樣躺在床上了。


    “我會睡到日落為止,誌貴你也好好的休息吧。吸血鬼在日間是不活動的,真正要警戒的是從晚上才開始呢。”


    “——你啊,現在所說的話,把自己的存在完全否定呢,你不注意到麽?”


    “雖然我可以在日間活動——但是,也快到極限了,那誌貴,晚安。日落的時候,我就會醒來了。”


    “喂,喂喂”


    “————”阿爾圭得好像是電池沒了電的機械一樣,突然就睡著了。


    “啊——”居然還這麽的毫無防備的樣子,


    “——也就是說,我現在走也可以羅。”本來我就不應該被拖進這麽無理的冒險中的,現在的話,就可以輕鬆的逃走了把——現在的我確實有著這樣的衝動,


    “就算——我真的是曾經殺過你一次——”但是,為什麽這個女人還可以一下子就完全睡著呢?


    “————”看著躺在床上的阿爾圭得的臉。看到阿爾圭得豐滿的胸脯上下的跳動,發出均勻的唿吸,相反的,身體一動不動的。阿爾圭得周圍的空氣,看起來好像都停下來了,周圍都靜悄悄的——看來是,熟睡了。還沒了解清楚我的為人,就完全的信任我,這麽無防備的睡著,


    “——這個家夥,是笨蛋來的。”——老實說,我反而有點擔心她呢。但是,現在是分期點了,現在就是返迴我——遠野誌貴的正常生活的最後機會了。我還是走吧——雖然我還是很內疚殺死阿爾圭得的事,但是我還不想死。隻是,要強製自己做些自己能力以外的事請就總覺得哪裏不對路的——但是,現在阿爾圭得睡著了,完全的信任在旁邊的有可能反過來再殺害自己一次的遠野誌貴,毫無防備的睡著了,


    “——嗚——”但是,我還是不行啊,靜靜的走出房間了,把完全信任我而熟睡的阿爾圭得丟下,離開了賓館的房間,走廊裏很安靜,阿爾圭得把這裏最高層的十一樓全包起來,這層樓隻有我和阿爾圭得兩人而已,


    “——”還是有點躊躇,但是我還是拒絕了,走到電梯前,按下了按鈕,走出賓館後,搭電車迴到了我住的街上——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學校也放學了,就這樣迴家去也沒問題,


    “——”但是,怎麽都鼓不起徑迴家去,稍微的冷靜下頭腦,最好走去公園坐坐吧。稍微的唿吸了一口氣,坐在長凳上,發呆的望著天空,天空烏雲密布,和現在自己的心情頗相配的——那個家夥,還相信我就在旁邊守護她,而在唿唿大睡吧,我曾經把那個女孩殺了,但是她原諒了我——但是我卻在幹著什麽啊?昨晚,在殺死阿爾圭得之後,不是發過誓,無論如何,自己都得補償的嗎?那個誓言隻不過是在自己有生命危險的時間就第一個逃跑的程度的嗎?


    “——嗚”但是,果然還是愛惜生命的。為了生存下去,自己就什麽都不顧的內疚—


    —這並不是可以一時三刻就可以忘記的——你自己的事得由你自己決定。所以,我是絕對忘不掉這種內疚的。


    “——”想起了,遙遠過去的重要的話,那個人——老師,無論如何都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走了。


    “——”嘛,算了算了,時間尚早,現在迴去賓館的話,時間還很充裕的。


    “嗚——”不能再迷惘了,我還是迴去賓館吧——不能迷惘,老師這樣說的


    ——雖然不要求做到聖人一樣,隻要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我是這麽認為的,絕對不能辜負那家夥對我的信任,阿爾圭得即使自己不是人類,但還是信任遠野誌貴,雖然我對她犯下了絕不能寬恕的罪過,但是她還是笑著原諒我了,但是——現在的我卻這麽貪生怕死,連自己都覺得羞愧,


    “——好。”從長凳上彈跳起來,徑直的走出公園了,在日落西山的時候,迴到了賓館的房間,


    “——”靜悄悄的掂著腳走進房間裏,隻要阿爾圭得還沒睡醒的話,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但是——


    “——誌貴!”


    “——啊”女孩早已醒過來了,正在怒氣衝天的撒嬌,


    “真是的,跑哪裏去了?出去的話最起碼要通知我一聲嘛。”阿爾圭得怒得不可開交。隻是,看來她完全沒有想過,原本我是想逃走不迴來的,


    “真是的,日落時,人家一覺醒來,卻不見誌貴了,洗手間又不在,認為是去吃飯了,但是前廳的餐廳有不見人,你究竟去哪裏了?”


    “啊——隻是離開了賓館一陣”


    “真的——如果讓使魔看到了誌貴,那誌貴,你可很危險的哦。無謀的外出,一旦又遇上了剛才的黑狗的話,到時誌貴你怎麽辦啊?”


    “——啊。”——突然,我才注意到這點。阿爾圭得隻是生氣我不在,而完全的沒有想過我會背叛跑掉之類的事情。看來阿爾圭得隻是擔心我自己一個人外出,可能會遇到危險而已,


    “——”真是無地自容了,我剛才差點——就完全的踏碎這個女孩的心了。


    “喂喂,誌貴,有在聽我說話嗎?”


    “——啊,有在聽啊,總之,就是我不好了。獨自的出去,不好意思。”誠懇的點頭認錯。


    “嗚——又不用那麽認真的道歉。總之——誌貴完全沒有防備之心——對手可是吸血鬼來的,不謹慎點可不行哦”


    “無防備的話,你也不是一樣,我可是曾經把你殺掉的啊,還留我在身邊警戒,而自己就睡大覺,不擔保我又來一次啊。”


    “——啊”阿爾圭得現在才意識道這個,把眼睛睜的大大的。


    “是這樣呢——為什麽會這樣的呢?自從在胡同裏和誌貴說話之後,就信任誌貴了。


    “——”嘛,這樣也不錯嘛。


    “o——k——,信任的話,我會更努力的。那之後,我隻要一直為你警戒就可以了吧?”


    “嗯,直到明天日出之前的這段時間裏,我都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的,而這層樓除了誌貴外,不會有其他人來的,所以好好幹吧。”——話就說得好聽,但是又遇到早上的黑狗的話,就有心無力了,


    “哈啊”歎了口氣,這對我來說,的確是個沉重的任務啊,


    “——想再確認一次,早上襲擊我們的黑狗,真的是你要對付的敵人嗎?”


    “唔,不是,那個隻是專門負責監視的雜兵來的。那些家夥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我和你在說話,他就會把我所在的地方暴露出去。”


    “暴露,給你的敵人嗎?”


    “唔是這樣呢,如果我身體萬全的話,就簡單羅,但是,如果現在的我被襲擊的話,會反過來被消滅的。總之,在我的力量恢複之前就在隱藏在這裏吧。”——阿爾圭得的敵人,這條街上發生的連續殺人事故的主謀,到頭來就是吸血鬼啊,


    “——阿爾圭得,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會迴答嗎?”


    “男孩子別婆婆媽媽的,有話快講。”


    “——啊,又不是什麽大件事,但是我還是想知道。那個,到最後,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當然是消滅吸血鬼羅。我的工作就是追殺掉吸血鬼。”


    “啊,這你之前就說過了,但是,你不也是吸血鬼嗎?”


    “什麽——到頭來,誌貴還不相信我是吸血鬼?”


    “放心,這點我是相信的,我問的要點不是這,為何同是吸血鬼的你要去追殺吸血鬼呢?這是多麽奇怪的話啊。”


    “那個,誌貴討厭獵殺同族同類?”——先不要說是討厭的什麽的,自己本身就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但是,確實,吸血鬼殺吸血鬼的話,是多麽的不合理的啊。


    “不,實在是很難想象,吸血鬼的話應該是去吸人血的吧?所以吸血鬼要對付的應該是人類,而不是吸血鬼吧?”


    “吸血和殺人是不同的兩迴事哦,嘛,那我明白誌貴想問什麽了。你認為同種族的話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吧。但是,和其他的種族不同,吸血鬼向來都是喜歡獨來獨往的生命種來的,所以,像人類的那種群體意識是很淡薄的。”


    “——那,既然這樣,你追殺的吸血鬼和你又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


    “這樣啊,我隻會追殺那些吸人血的吸血鬼,正如你們人類傳說的印象是一樣的,被吸血鬼吸過血的人類就會變成聽從吸他血的吸血鬼的奴仆,那些吸血鬼不斷的吸人血的話,他的勢力就會越來越大——我就是要追殺這些吸血鬼的。在這條街潛伏的吸血鬼,可是中世紀時代的吸血鬼哦”——這麽說來,看來吸血鬼裏都有分很多種類的。


    “——那就有問題了,正如你說的,你們吸血鬼都喜歡獨來獨往,那為什麽你會找我合作呢?”


    “是啊,這我也是第一次這麽做呢。在和誌貴談話後我就變得怪怪的(誌貴を話をしているうちに氣が變わったわ)。我起初還以為誌貴你是教會的人呢,這樣我還可以從你身上得到一些敵人的情報,但是看來我是完全的搞錯了,既不知道敵人的棺材的地方(吸血鬼睡棺材的——),連吸血鬼的事都不了解——唔,原本還以為你是,教會派來這個極東的無神論國家的驅魔師呢。看來我的修行還不足呢。”在獨自的發著牢騷的阿爾圭得,雖然我喜歡這種說起話來就脫線的女孩。


    “阿爾圭得,你說的話,我完全不明白啊。”


    “啊,慢慢來吧,首先要從哪裏開始說明呢?”阿爾圭得移開了視線——這家夥,看來不習慣和人說話呢。


    “好,你要把現在的情況全部的說給我聽嗎?雖然我可能都是不明白是怎麽一迴事,倒想聽你從頭到來,好讓我明白是這麽一迴事。”


    “這樣啊,謝謝啊,誌貴,我就慢慢的說給你聽,”


    “不用多禮了,繼續說吧。”阿爾圭得點點頭,


    “就是啊,在這條街上的吸血鬼是中世紀的吸血鬼來的,就是那種,自己藏在幕後,把手下的死徒派去街裏吸血,慢慢的壯大自己的勢力的那種。不斷的吸人類的血,被吸血的人就變成自己的奴仆,這樣用不了多長時間,這裏就遍地都是吸血種了,現在,由於作為分身的死徒數目還不是很多,所以也作不了惡,但是隨著被他吸血的犧牲者增多,本體的吸血鬼的能力也會大增。雖然可以在這之前就把本體殺掉的話就是最好的,但是我現在連敵人的睡覺的地方都不知道呢。這次那個家夥藏得很隱蔽,到現在我還沒有感到他的氣息呢。”(這段話應該是在描述羅阿的,而不是尼綠)


    “盡管這樣,隻要找到他的話,那消滅他就簡單了,但是現在,完全沒要任何的頭緒,沒辦法了,不得不在日間也出去街上調查了—


    —嗯,怎麽說呢,在迴家的時候卻冷不防的被個殺人鬼襲擊,搞倒現在自己的力量比敵對的吸血鬼還弱。”說得這裏,阿爾圭得冷冷的看著我。大概,街上的殺人鬼是指我吧。


    “哦,原來是這樣,總之就是說,有一村性質非常惡劣的怪物在這條街上住草,阿爾圭得就是要退治他們。但是在找他們的兜口的時候—


    —那個,因為我的關係,現在的阿爾圭得身體很虛弱,直到恢複之前都要隱藏在這裏。就是這麽迴事嗎?”


    “簡單的來說,可以這麽說了。”


    “——那,之後就是主題了——雖然阿爾圭得很輕鬆的說著自己是吸血鬼,但是我還是不怎麽相信——嗯,確實的來說,雖然知道了你不是人類,但是說是吸血鬼的話又沒有實在感啊。”


    “是這樣呢,誌貴你們想象的吸血鬼的形象和我們有很大的不同呢。”


    “對吧?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吸血鬼的話,我實在不能想象像你這樣的家夥會是吸血鬼呢。是啊,簡直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嘛。”阿爾圭得低頭沉思著,


    “嗯,也許說多點給你聽也不壞呢”


    “好,那第一課就是關於吸血鬼的基礎教程。”


    “好是好,但是為什麽是基礎啊?”


    “誌貴完全的是外行人嘛,當然要從基本的知識開始說起了,”


    “——嘛,不管這些了,總之,拜托你開始講吧。”


    “——嗯,我會努力的”——阿爾圭得,真的不習慣和人交流啊,嘛,現在正無聊得很,好好的聽阿爾圭得說,消耗時間吧。


    “一般來說,我們吸血鬼分為兩類,從根源開始就存到的吸血鬼,和被吸血而變成的吸血鬼,(もとから吸血鬼であるものと、吸血鬼になったもの)前者被稱為真祖,後者被稱為死徒,你們人類所說的吸血鬼隻是死徒罷了,吸人血,有仆人,怕陽光,可以被洗禮儀式退治,我們可是和我們的敵人死徒不同的吸血鬼哦。”一直都是“我的敵人”突然變成了“我們的敵人了”,嘛,這麽無謂的差別就不去鑽牛角尖了,


    “——嗯,這麽說,那個死徒一開始不是吸血鬼來的,這話怎麽解釋?”


    “死徒原本也是你們人類來的。有些魔術師為追


    求不老不死,被真祖吸血後變成了真祖的仆人了,但是,通過這種手段變成的吸血鬼,不老不死都是不完全的,”


    “——?”一種是一出生就是吸血鬼,另一種是從人類變成的吸血鬼,這麽說嗎?總覺得這話,前後矛盾,漏洞百出。


    “呢,誌貴,你對於吸血鬼的傳說是怎樣理解的?”


    “嗯——吸血鬼的話,在我的頭腦裏並沒有多少映象的。吸食處女的血液,會緊緊的纏著看到他的人,會變成霧,和會變成狼的存在,就是一般的傳說說的那個樣子拉。”


    “嗯,也不是完全錯誤的,處女的血液的話,還沒有和他人交換過體液的純粹的細胞的血液(就是沒發生過oo的)是最適合補充自己不斷劣化的遺傳因子的。死徒——被真祖吸血後才變成的吸血鬼,不老不死是不完全的。確實,身體不會衰老,壽命也不會完結,但是不經常補充能量的話,也是會消亡的。無論是什麽生物都好,一旦吸收不了營養的話,都會死亡吧?死徒也是一樣的。所以吸血種吸不到血的話,就會慢慢的死亡。”


    “死徒——如果要生存下去的話,就必須不斷的吸人血。本來,就憑你們區區的人類,不老不死的肉體實在是太無理了。構成你們身體的遺傳因子在你們變成死徒的那一刻開始就急劇的劣化了,所以他必須不斷的吸人血,通過這樣來獲取遺傳情報來固定自己的肉體。吸血鬼吸血這不但是進食這麽簡單,它還是吸血鬼賴而生存的最低限度的本能。”


    “——”很深奧,還有很長,這邊還沒來得及理解,阿爾圭得就已經把話全說完了,


    “那,下一個,會緊緊的纏著看到他的人,這個也是魔眼的一種哦,眼睛和語言是最有代表性的魔術迴路哦,很多吸血種都擁有魔眼的,我們擁有的魔眼是一種迷惑的魔眼,我們可以把看到的敵人迷惑,隻要敵人看著我們的眼睛,就完全的被迷惑了,強力的吸血鬼,可以通過敵人的眼睛直達到腦部,完全的控製敵人的意識,有些高位死徒的魔眼,還不止這個程度呢。”


    “可以變成霧的話,那也是製作分身的一種方法,再注入自己的意識。用的好可以操縱分身的魔力的程度的話,塵啊,霧啊什麽的都可以變的。狼


    ——或者變成其他的動物的情形是,通過捕捉使魔來補充自己破損的軀體的產物。那些生存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死徒,普通的生命體已經不足已補充自己身體的破損了,比起動物,人類的基礎能力更差,修補肉體的話,一些野生動物的效率會更高。捕捉了野獸的吸血鬼,必要時,也會變迴野獸原來的姿態,或差憲這種野獸姿態的使魔。”


    “說起來,聽說那些活了一千年以上的吸血鬼吸進體內的使魔數目最多的有六百六十六匹這麽多呢?”


    “——”總覺得阿爾圭得的話有點誇張過頭了,我實在是不能想象這樣的一個世界。


    “那個,是這樣的,你可以簡要的說明一下,吸血鬼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東西,好嗎?”


    “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總之,阿爾圭得是吸血鬼,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來了,


    “好了,接著就輪到我這邊了。老實說,我都差點忘了,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問誌貴的呢。”


    “嗯,什麽了?你想問我什麽?我又不是吸血鬼,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罷了,”


    “嗯,我問你,你是怎麽樣把我殺死的?”


    “哈?”


    “就是我想知道你是使用什麽手段殺死我的?ルーん和カバラ這些秘術對我是無效的,我還沒有抗體耐性的物體——就是說我還沒有經驗過的魔術就是這個國家的古神道和南美的秘寶而已。不是,就算你擁有那樣的能力也不能把我殺掉的。迴答我,誌貴,你究竟擁有著哪個年代的神秘可以讓我的身體機能不能運作。”


    “年代的神秘,這是什麽來的?食得的嗎?”


    “曆史と想念を蓄えた觸媒のにと!啊,這個國家也有神器的吧?比如是法杖啊,劍啊,寶石之類的對自然用的概念武裝——呢,誌貴,你真的不是這方麵的能人嗎?”


    “什麽這方麵的人啊,我不是說過,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已,什麽事都不知道。”


    “這樣啊,不是魔術師而是人類的你是不能夠傷害我的——誌貴,你有事情隱瞞我吧?”阿爾圭得一直都像貓一樣盯著我——就算是被這樣的眼神看著,但是我確實是沒有隱瞞她的事情啊,啊,不是,有了。


    “其實——是有一樣可能是有關係的呢。”嗚,阿爾圭得還這樣的看著我——總覺得,就這樣沉默下去,是不行的,


    “是這樣的——要怎麽形容呢,我可以看到那些‘線’的。”


    “呃?”阿爾圭得一下呆了——是吧,果然不會有人相信這樣的荒謬的話吧,


    “——這是,什麽意思了?”阿爾圭得認真的而好奇的問返我轉頭——好家夥,總是做些我意料外的舉動,


    “就是啊,我可以看到那些可以切斷物體的‘線’啊。生物也好,這個地麵也好,總之接觸到的物體都是,看到那些黑色的線,用尖的物體穿過這些線的話,就可以清脆的破壞物體,這樣解釋,你明白嗎?用鐵小刀的話,就可以輕易的切斷那些線,但是我又沒試過用其他的東西去切,所以不知道其他的東西可不可以。在把你分屍的時候,要不是沿著那些線去切的話——你認為,單憑一把小刀就可以把一個女人的身體切得七零八落嗎?”阿爾圭得嚴肅的看著我——嗚,又用那麽兇的眼神來看我,雖然我是亮仔,也不用這麽對我啊。那麽銳利的眼光,看著都讓我幾乎不能唿吸了,


    “——原來是這樣啊——直死魔眼,還認為隻是在神話中才有的東西呢,原來現實也存在的啊。你看來是突然變異的怪物呢。”


    “別——別亂說,才沒理由讓吸血鬼這麽叫我怪物呢。”


    “怪物怪物就是怪物呢(這句話太萌了)——‘看到萬物的死’的魔眼,我們一族中都沒有這樣的能力者呢。”


    “——?可以看到——萬物,的死?”嗯,阿爾圭得好像是在看著自己的敵人一樣的看著我,點點頭,


    “誌貴,你的眼睛的魔術迴路一定是打開了,這個你一出生就是這樣的嗎?”


    “不是不是,我的眼睛雖然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的,但是並不是一出生就是這樣的,”


    “——嗯,那就是以前的你曾經有死過返生的經曆了?”


    “啊——”確實,八年前有遇到過必死的事故的事情,


    “那就沒錯了,因為這個原因,你身上的潛在能力被開發了出來呢——直死魔眼,哦。確實是這樣的話,就可以把我殺掉了。”哼,阿爾圭得鬆了口氣,眼神也變迴原來的樣子了,


    “阿爾圭得?你知道有關這個‘線’的事情嗎?”


    “才不像你這麽笨呢,我當然知道羅,你的眼睛所看到的是,萬物最後的結果,就是物體最容易到達死亡的地方啊,(萬物の結果、萬物の死に易い個所あなのよ)——更簡單的解釋就是,一切物體都存在的死期——的‘死’哦”


    “——”我記起來了,確實在那個時候,給我這個眼睛的老師也說過相同的話,但是,老師說得和阿爾圭得說得又有稍微的不同。我看到的隻不過是些‘線’而已,這些就代表著這些物體的死亡的話不就很危險嗎?


    “不是吧,隻不過是切掉物體上我看到的那些‘線’而已啊?”


    “所以說,那些‘線’就代表著物體的死亡啊。聽好了,誌貴,這個世界上所以的一切都有它終結的一天,雖然每個物體都會有不同,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有著這相同的結果,在誕生的一瞬間就包含著死亡,這就是原因和


    結果,因果律的說法,有聽說過嗎?”


    “萬物既有誕生,也有終結嗎?那個,終結從誕生開始就被注定下來了,這就是萬物的‘死期’可以理解這種從一開始就存在的‘死期’的概念的機能,腦髓配合這個迴路,利用眼球轉換為可見的具體存在,這不是不可能的”


    “這個就是你所看到的‘線’的正體哦,用你們人類的科學理論來解釋的話,就是物體分子與分子之間最薄弱的地方,也就是說你可以看到物體的死因——就是隨意把遺傳因子崩壞的開關啊。”


    “——啊,這可能有點太過理論了——嗯,因為我看到不到所以我不敢斷言,誌貴你看到的不僅僅是‘線’吧?除了‘線’應該還有‘點’的。”


    “嗯——”是啊,在初次見到阿爾圭得的時候,就是自己好像不是自己的那個時候,把眼睛脫下後,我看到的除了那些線外——好像是黑色的線流出來的原因,看到了黑色的‘點’(ラクガキが流れ出している原因みたいな、黑い點が見えっていた)


    “嗯,有的——那個時候,我確實是看到了黑色的‘點’了,你的身上也有幾個,黑色的線在這些點上匯結。”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血管一樣。


    “原來這樣,‘和物體死對應的線’,你一直伴隨這樣的狀態生活到今天,看來這個能力已經在你地心裏穩定下來了呢。”阿爾圭得淡淡的說著,阿爾圭得所說的話。雖然看起來好像我都能把握,但是,沒有一個地方是我可以真正理解的。


    “——這是什麽啊,我真的不知道有這麽的一迴事呢,更何況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還不明白啊,通常,生物被砍掉頭後就會死亡,頭被切斷的話,身體機能就會停止,是吧?反過來說,頭沒有被切斷的話就不會死,是吧?啊,我們這些吸血鬼是例外的。但是,你可以完全無視這些物理規律,你可以無視一切的物理法則,物體一旦被你‘殺死’後,就變成了


    ‘死’的狀態了,切斷的話就會停止,然後消失,在你的立場看來就是切斷線的話,物體就會壞掉羅。”


    “看看,你不是怪物的話,是什麽?雖然說隻是切斷物體的線,但是到今天為止擁有這種魔眼能力的超常能力者中都是非常罕見的,你啊,誌貴,擁有著一雙可以殺掉一切的,好像是死神一樣的眼睛哦。”


    “——”沒話說。照阿爾圭得說的好,我這雙眼睛可是一雙多麽不得了的眼睛啊,我所看到的黑線,可是世間萬物的死期啊——那麽,在我的周圍,不是都充滿了死亡嗎?


    “什麽了,說得我好像真的要殺死你一樣。”


    “這樣啊,不試試看嗎?”阿爾圭得拉開了窗簾,沒開燈的房間中,借著透過窗戶的月光,房間也立刻明亮起來,


    “好了,盡管放牛過來吧,不用介意的,嗯?難道戴著那個眼鏡的話,就看不到?”


    “——我就不客氣了。”當然隻是看看而已,把眼鏡脫來。立刻,房間周圍都充滿了黑色的線,窗外是皎潔明亮的月亮,好像白天一樣的太陽光一樣明亮的月光,“線”也發著明亮的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這其中,阿爾圭得身體的線很細,不集中精神去看的話,根本看不到。


    “啊——?”


    “如果不是被誌貴你打倒過的話,應該是完全看不到的,現在大概還可以看到吧。在夜晚裏,我是不存在‘死期’這東西的,但是日間就不同。誌貴是在日間殺死我的吧,之後雖然我酥生過來了,但是也失去了部分力量的關係,現在就算在夜晚裏也會有‘死期


    ’了——如果是擁有完全的不老不死的我,誌貴,你可以切到我身體上的‘線’嗎?”


    “——”——怎麽了?那個時候確實是看到了線才切下去的,那個時候的情形還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中,我在一秒鍾不到的瞬間就把她身上的線全切斷了,


    “——不過,無論我看不看到線,如果阿爾圭得不睡覺的話,我就沒機會下手了吧。”


    “是吧,這個就是你最大的缺點了,盡管你可以理解到物體的‘死’,但是切不到‘線’的話就沒用了,(どんなに‘死’が見えていようとも、その‘線’を引くのは誌貴自身の腕じゃないといけない)、就算在我不是最好的狀態的時候,要放倒誌貴這種運動不足的人也是不難的。”——這樣啊,照她這麽說,運動敏捷的生物,我就不能捕捉它們了。捕捉不到的話,就沒有可以接觸到它的身體這迴事情了,就是說,就算是看到“線”的我,也是不能瞬殺那些會動的物體。(這個純髓的技術問題,不過配合七夜的體術的話就是另一迴事了)


    “——痛啊”突然頭痛起來,看著“線”一段時間後,頭就跟隨痛起來,這和以前還是小孩的時候是一樣的。立刻帶迴眼鏡,視野也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阿爾圭得靜靜觀察著我的樣子,


    “——怎麽了,還有其他的事情?”


    “嗯,誌貴戴上那個眼鏡的話就看不到線?”


    “嗯,在以前,我的眼睛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偶然遇到的人送給我的,到現在我都一直戴著這個眼鏡的,多虧了它,我才可以迴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


    “這也是道理呢,如果沒有特別堅強的意誌力的話,一直和死亡麵對麵的話,會發狂的毀壞自己的眼睛的。”說著,阿爾圭得哄了過來,


    “囁,這個可以讓我看看嗎?”


    “——不要,這麽重要的東西,不能交給你拿來玩。”


    “又不會弄壞你的、真的隻是看一眼而已,好嗎?”好像要用武力來搶了,阿爾圭得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很可疑啊,雖然她本人都說了“不會弄壞你的”,但是總是覺得很可疑,


    “——看也不行,在胡同裏我就已經見識過你那怪力了,沒有東西被你握過後不碎掉的。”


    “什麽了?怪力什麽的,人家可是有教養的淑女哦,通常時的力量和誌貴的差不了多少的,人家才不會隨便的就打碎東西的。”還沒說完,阿爾圭得就伸手過來要搶眼鏡了——什麽有教養的淑女了。避開了阿爾圭得,連忙走到床邊,


    “啊,居然逃走了,膽小鬼。”


    “就算被你說是膽小鬼,也不會給這個眼鏡給你的,萬一打破了,就沒有可以替換的了,真的是沒有後備的了,我跟你說,你還是要來搶嗎?”


    “嗯——嘖,又不用這麽認真。”阿爾圭得從我直率眼神裏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那個啊,阿爾圭得,你究竟有什麽企圖我不知道,不過我跟你說,沒有眼鏡的話,我就不能和你合作了。這樣無時無刻的看著這些線的話,在發狂之前,我頭就因為頭痛而爆掉了。”


    “嗯,對‘死’的理解,對你的腦袋也有著不少的負擔呢,嗯,那誌貴你的眼睛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一定要告訴我聽啊。很少有這樣的機會的,所以一定要詳細的說給我聽。”


    “不要,那麽長的故事,我討厭說。”


    “是這樣嗎?但是我卻喜歡和其他的人談天說地哦。”阿爾圭得有點失望的笑了笑。就好像和人說話真的是很快樂似的,已經是夜深了,阿爾圭得正坐在床上,我也坐在她的旁邊,無聊的看著時鍾,時間是淩晨四點。還有一個鍾才太陽才出來,


    “還有一個小時啊?——”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異常情況,阿爾圭得本人反而沒有一點的緊張感,總之周圍都很平和,自己也就確信今天就這樣平和的過去吧,


    “呢,誌貴。”從阿爾圭得那,這個名字都不知道被稱唿了幾次了,


    “怎麽了,還有什麽要說的話嗎?”


    “嗯,太過分了,人家可是特意的想說點什麽的。”


    “——那個啊,從剛剛開始,我就聽你羅裏羅嗦了幾個小時了?是六個鍾啊,現在的我還要警戒什麽的,已經很疲倦了。”嗚——阿爾圭得很不滿的看著我——啊,不說不知道,原來這在我困著的這六個小時以來,阿爾圭得都在不停的說話給我聽,


    “能有人陪著談話的話是很快樂的。”最後,兩個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哈啊”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想的——ぐうううううう,肚子也餓了,想起來,這個家夥,從今早吃過早餐之後就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肚子餓了的話,要吃點什麽東西嗎?難得訂了一家這麽好的酒店,叫服務生送餐吧。”


    “不用擔心我,反正現在緊張得要死,就算肚餓也沒什麽胃口,反而你一介女孩子餓不得的,要吃點什麽的?身體虛弱的你又不睡覺的話,至少也吃點東西吧。”


    “誌貴不吃的話,我也不想吃了。反正對我來說,普通的食物沒什麽意味的,就我一個人吃很無聊的。”


    “普通的食物?難道食物也分普通和特別的嗎?——”啊,是啊,阿爾圭得是吸血鬼來到,對這個家夥來說,“吃飯”的話不就是吸食人血嗎?


    “——也是啊,你是吸血鬼呢,除了人血外都不吃其他的東西吧。”雖然怎麽看都不像,但是阿爾圭得確實是吸血鬼來的,阿爾圭得說過的,吸血鬼為了生存必需要吸食人血的——這樣的話,直到現在為止,這個家夥究竟吸過了幾個人的血了?她殺過多少人了?


    “——”微微的看了阿爾圭得一眼——不能想象,雖然眼前的這個家夥是吸血鬼,我實在是想象不出這個家夥吸人血的樣子——”


    “怎麽了?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在對上視線的一瞬,我慌忙的移開了視線,阿爾圭得一直到看著我的這個樣子,哼哼的,翹有意味的笑著,


    “終於留意到了。”


    “留意到什麽了?”


    “你一定是在想我大概吸了哪個人的血了?”


    “嗚——”完全的看透了我的想法,我實在是看不懂,阿爾圭得還可以這麽輕鬆的笑著,雖然是不明白——但是,既然阿爾圭得也是吸血鬼的話,大概她也一定殺了不少的人類了吧。


    “——那我得小心了,雖然說現在我和你是合作的關係,但是我又不知道在哪個時候,你突然改變注意,反過來襲擊我也說不定啊。”嗯嗯,阿爾圭得連連的點著頭,好像在說,原來是這樣啊,這真可不得了呢。


    “那考你一個問題,到現在為止我究竟吸了幾個人的血?”阿爾圭得輕輕的從床上跳了起來,走向窗戶邊,


    “要我猜人數嗎?”阿爾圭得嘿嘿的笑著,高興的看著陷入沉默的我——可惡,這不是分明是在挑撥我嘛。好,還怕你不成,


    “那是幾百人吧?”


    “可惜,不中哦。”


    “那樣的話,幾千人吧。”


    “是,這也不對,”阿爾圭得小聲的赫赫的奇怪的笑著——搞什麽飛機了?真後悔剛才迴答了。


    “可惡啊,這都不對的話,難道是幾十人?”


    “這也不中,真是的,又十,又百又千的,誌貴你是這樣看我的嗎?你真壞啊,還沒猜到嗎?”


    “都不是嗎?那我實在是搞不懂吸血鬼了,就算是人類活著的話,都會肚子餓的說,你們不是要靠吸食人血來生存的話,那我就搞不懂了。”


    “嗯,你這樣說也沒錯。”


    “在這八百年來,我連一口都沒吸過人血,當然,也沒殺過一個人類了。”


    “呃——慢著,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哦,因為我實在是很害怕去吸血啊!!”——哈啊,居然會害怕吸血,


    “說害怕吸血是,假的吧?——既然你是吸血鬼的話,為什麽?”


    “——我一直以來都是很膽小的,所以就算是到了現在,我還是半桶水的吸血鬼來啊。”阿爾圭得一邊嘟噥著,一邊透過窗戶望著夜空,打這之後,女孩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長空,從後麵看著的白色的女孩的姿態就好像是紅霞一樣的朦朦朧朧,


    “——這樣啊,還是個不成氣候的半桶水啊。”這麽說著,我撫了撫心口——奇怪了,為什麽我會感到欣辛的呢?真奇怪啊,為什麽我總是希望眼前的這個女孩並不是那麽兇惡的存在呢?總之我相信她說的這番話,況且是我也討厭無謂的殺生什麽的。所以,我是安全的,不,比起我安全這個,我有著另外完全不同的想法——但是,那是什麽來到呢?自己都說不太清楚,我還沒窩囊到聽到了阿爾圭得是半桶水的吸血鬼的話,就感到安心什麽的,


    “啊——”突然感到了輕微的眩昏,


    “誌貴?發生了什麽事了,額頭流這麽多汗的。”


    “嗯,頭裏神經在痛——”正在迴答著阿爾圭得的時候,愕然了,從阿爾圭得背後的窗戶望去,通過窗門的玻璃,看到外麵還籠罩在夜晚的黑暗中的街道上,青色的烏鴉在監視著我門。


    “那家夥——”正透過窗戶心不在焉的看著我們,阿爾圭得轉過頭,往窗外看去,


    “——混沌!?”


    “我找得你很辛苦呢,真祖公主。”不知從哪傳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的聲音,傳入到房間中,阿爾圭得的眼神充滿了敵意,窗外的烏鴉滄桑的叫著,


    “在這等著,現在我立刻就過來。”青色的烏鴉飛走了,漆黑的夜空隻剩下了一輪明亮的月亮——どんと沉重的聲音,房間被劇烈的衝擊了一下,不對,應該說是全賓館都晃動了,


    “發生了什麽事了?”從床上站了起來,阿爾圭得沒有迴答,隻是在咬著嘴唇,


    “阿爾圭得,現在的是——”


    “——”阿爾圭得沒有迴答,


    “——說點什麽啊,剛剛的地震究竟是怎麽迴事啊?”——比如說,一輛翻鬥車全速的衝進了賓館的前廳,這麽程度的衝擊,


    “——阿爾圭得。”阿爾圭得沒有迴答。耳朵聽到了,從樓下走上來的聲音——阿爾圭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想對阿爾圭得說,現在的自己什麽力量都沒有。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又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呢?


    “——”隻剩下時間在不停的流逝,第二次,好像是為了再次的迎接剛剛的衝擊似的,賓館出奇的安靜,阿爾圭得一直都沒出聲,隻是在咬著嘴唇,好像在忍耐著什麽。看著的話,就留意到,一絲鮮紅的血液,從女孩的嘴唇流了出來,


    “——阿爾圭得——”不安,和後悔嗎,女孩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在忍耐著什麽,女孩不能跑出這個房間嗎?那樣的話,我是為了什麽才留在這房間得?


    “——好。”這事情不是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嗎?從口袋裏拿出小刀,朝房門走過去了,


    “誌貴?”


    “我出去外麵看看情況,在我迴來之前不要走出這個房間。”轉過頭去,不理會阿爾圭得想說什麽的眼神,往走廊的方向走去了,走廊裏沒有任何人——雖然在房間裏,聽不到,但是。走廊應該吵吵嚷嚷的發生了騷動才是,這層樓沒有動靜,騷動的聲音從腳底下傳過來,樓下應該發生了亂糟糟的騷亂了,聽到了下麵很多人在說話的聲音——很可疑啊,才淩晨四點沒過多少,這麽多人一同這麽早就起床,絕不普通。


    “——希望沒有發生什麽事。”沿著走廊走下去,從樓下海潮一樣的傳來了一陣陣吵嚷的聲音,雖說是騷動——但是都是些零散,孤單的叫聲,


    “——嗚”握著小刀的手,不聽使喚的震了起來,腦門後麵感到了寒意,好像有什麽在擊打著太陽穴,從眼球的深處感到了痛楚,難以忍受,蹣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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