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眠裏蘇醒。


    因為琥珀的藥,像是從沒有過的精神舒暢。


    從四角形窗戶看過去的天空,像是一樣非常清爽。


    像是今天會發生什麽好事。


    吃完早餐到學校去。


    今天想要看一下秋葉,但是還是算了吧。


    事情太急躁是做不成的。


    今天就乖乖地去學校。


    ────學校像平常一樣。


    一點都沒有變化,也沒有威脅自己的東西。


    黃昏後學生放學,校舍變的非常安靜。


    沒做什麽在日落之前殺時間。


    到了晚上。


    還不想迴到房子。


    想去去玩一下,所以在想要怎樣做。


    ────哈,哈,哈,哈───


    辦完事後,唿吸再開。


    眼前是剛剛完成的女人屍體。


    兩手果然染背血所染。


    ────哈,哈,哈,哈───


    好像又做了。


    雖然沒有幹勁,但是一開始就白熱起來。


    真是不好的癖好。


    那麽,屍體該怎麽辦。


    ────哈,哈,哈,咚───


    在夜晚響起的隻有自己的唿吸聲。


    但是,最後發生奇怪的聲音。


    “────────是誰!?”


    轉過頭。


    從連接大路的小路裏,傳來腳步聲。


    ────哈,哈,哈,哈───


    額頭汗如雨下。


    ……雖然不可能在緊張。


    身體,非常的熱。


    怎麽了。因為太熱喉嚨很幹。


    屍體,非常的熱。


    咬住屍體的脖子,開始吸血。


    這一點血是解不了渴的。


    ────哈,哈,哈,哈───


    視線歪曲。


    並不是搞錯了。


    而是這周圍氣溫的異常。


    和空氣相比,地麵的溫度太高了。


    冒煙著蒸氣,告訴我危險。


    “───────”


    咬著屍體就直接走。


    本能告訴我待在這邊會很危險。


    ────哈,哈,哈,哈────!


    逃進學校裏去。


    這邊的話不會被發現了。


    剛剛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


    那家夥,在笑。


    “────────!”


    背後感覺到不用說的熱。


    轉過頭,那邊。


    像是紅色的熱氣。


    有什麽,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靠近。


    “可惡──────”


    在追我。


    ……太麻煩了,手握緊小刀。


    紅色的熱氣擴散。


    傳來腳步聲,‘有誰’堂堂正正來了。


    滿是空隙的腳步聲。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舔舔唇,是好獵物。


    “阿─────────”


    撲通。


    心,告訴我絕對敵不過那家夥。


    “哈──────哈哈,哈”


    汗滴下。


    並不是因為熱。


    而是本能,和理性。


    自己,被抓到的話會被幹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害怕,逃進校舍。


    ────哈,哈,哈,哈───


    來到四樓。


    來到這裏的話,不會追過來吧。


    你───為什麽在笑。


    “哈………哈,哈哈,哈”


    終於喘一口氣,發現自己還咬著屍體。


    放開口。


    屍體掉落在走廊。


    手腳還連著的。


    剛好也還沒解體,在這邊處理吧。


    ──────咚。


    “───────!?”


    轉過頭。


    那邊───站著不知道是誰的家夥。


    “果然是你呢,哥哥”


    有人說了。


    兩手還是沾著血。腳下有新的屍體。


    被看到了。


    殺人的地方被看到了。


    那麽,就不用害怕了。


    不管對方是誰,就在這邊幹掉她吧。


    “哈──────!”


    握緊小刀,往對方跑去。


    就在這時候。


    傳來燒焦聲,一隻手消失了。


    “什…………!?”


    停下腳步,往後跳。


    距離被熱氣包圍,隻有一發之距。


    “你在做什麽────”


    手肘以下全部消失。


    不會痛。


    沒出血。


    斷麵看到肉和骨,從那邊───像是氣息般冷氣侵入體內。


    “哈……哈,阿……!?”


    不懂。


    敵人什麽都沒做。隻是,看著消失的手而已。


    也就是───隻是看著,也殺的死。


    不,不對。


    幹燥的足聲。


    告訴我敵人來了。


    那,太爛了。


    隻要進入敵人的視線做什麽都沒用就會被殺。


    “……………………!”


    跑向被黑暗所包圍,一點光都沒有的走廊。


    到了階梯。


    腳步聲靠近了。


    “哈────哈哈,哈────”


    打開窗戶。這裏是四樓,但是沒關係。


    敵人和自己的技能相差太多了。


    我不靠近就殺不死,敵人隻要看就夠了。


    要殺了那種對手,就隻能靠奇襲。


    現在就算從這裏逃了,改天也會被殺掉。


    窗外。


    張著無數紅色的線。


    打開窗戶往外跳。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此時,身體燃燒起來。


    被火包圍前趕快跳到走廊。


    “什……什麽───”


    校舍隻是被紅線包圍而已。


    不懂。


    窗外什麽都沒有,但是一出卻身體卻會發火。


    ────又傳來腳步聲。


    “可惡……窗戶不行……!”


    不逃的話。


    不逃的話會被殺掉。


    像是跌倒似的滾下階梯。


    來到二樓。


    ……可以的。比起敵人我的腳程比較快。


    不。很快後麵紅色的頭發。


    “……………!”


    我跌倒。


    唐突地,一隻腳蒸發。


    “────阿,阿………!?”


    和階梯方向相反。


    上麵,傳來敵人下樓梯的聲音。


    “哈────哈,哈,哈…………!”


    剩下的一隻手和一隻腳,趴在地上逃。


    “………什麽阿,畜生………!”


    一邊趴著前進,一邊叫。


    敵人應該還在階梯,我卻很寒冷。


    走廊有很熱的蒸氣。


    會低下汗的熱度,身體卻很冷。


    然後,身體感覺到冷的地方,瞬間就蒸發了。


    “哈────哈,阿……………!”


    但是這種程度還不會死。


    這樣子,進入最近的教室。


    腳步聲靠近。


    ……不知道敵人的能力。


    不,敵人的殺傷能


    力,怎麽想都是我的好幾倍。


    是那個紅色的熱氣吧。


    所以───使用那個的人本身就是最爛的。


    隻要消失自己的氣息的話,對手也察覺不到。


    敵人沒有察覺到我,直接通過教室。


    “──────────”


    靜下來。


    就算門外漢有飛行道具,也沒什麽。


    ……敵人通過教室。


    那麽,從後麵就簡單了。從那充滿空隙的背解決。


    一隻腳沒有是小事。


    要比敵人轉過頭之前還要早,確實地,切下敵人的腦隨──────!


    出來到走廊。


    看見敵人的背。


    ……這麽爛。還沒有發現我。


    確信して、跳躍した。


    “─────!?”


    敵人就算嚇到轉頭。


    以時間來說還有五秒吧。


    那樣的話已經有夠殺七遍的時間了。


    應該。應該。應該。應該。應該,這樣子。


    敵人。


    無情的眼,轉過來。


    “───真是嚇到了。那樣的身體居然還能動”


    敵人這樣說。


    小刀掉到走廊。


    ……那家夥。


    為什麽要這樣子。


    那家夥,沒有感覺敵人氣息的必要,也沒有保護身體的必要。


    敵人的周圍,充滿高密度的熱氣。


    隻要一靠近───肌膚就會燒灼,動不了。


    那是,紅色頭發纏住手腳的關係吧。


    “哈──────阿”


    往上看。


    雲散。解放的月光,映出敵人的身影。


    大概確信全部結束了吧。搖晃的敵人頭發,開始落下。


    ────是秋葉。


    “─────”


    發不太出聲音。


    隻是────終於知道這是夢。


    “永別了,哥哥。雖然一直逃,不過全部都結束了”


    秋葉的視線看著我。


    紅色的頭發纏絡過來


    無法從視線逃走。


    不對。那不對


    凍進骨頭的惡寒。然後,像是被奪走什麽的感覺。


    所以,不對。還來的急。切。切掉那頭發。那果然


    什麽都做不到。意識,開始渙散。


    因為這是夢,所以我開始看不見了嗎


    “為什麽,要這樣做”


    秋葉的聲音像是詛咒。


    那邊。


    “辛苦了,家主的任務”


    那邊。笑著,琥珀笑著說。


    惡夢。


    這是惡夢。


    這是即將到來的未來。


    這是尚未決定時間不久的未來。


    所以快點,快點迴到原來的時間───


    6/カインii


    ────然後,從床上跳起來。


    “哈───哈,哈────”


    大口唿吸空氣。


    剛剛的,好像,是夢。


    “唿───哈阿,阿…………”


    一邊整理唿吸,一邊抱著自己的身體。


    ……身體依舊存在,肌膚燒傷的痕跡,失去的部分都沒有。


    手指摸摸背,傳來滑滑的聲音。


    “……汗……好多……”


    這樣說,感覺好像是別人的身體。


    全身都是汗,被單好像被水沾濕一樣帶著濕氣。


    剛剛的夢───從剛剛的惡夢醒來,額頭依然冒著汗。


    “……好……惡心”


    忍著一邊想吐一邊起床。


    到窗邊吹吹風,稍微冷靜下來。


    “……為什麽會看到那個夢阿”


    迴想那個惡夢,確認自己的雙手。


    雙手一點都沒有血跡。


    那是當然的。


    剛剛隻是夢而已,我不可能殺人後迴去洗澡,或跑去吸別人的血。


    ───但是。


    昨天早上,遠野誌貴做了什麽。


    的確將塗了紅色油漆的雙手、


    讓大家都沒發現地、


    跑去洗了不是嗎。


    ────誌貴和我是一樣的喔


    有個少女那樣說過。


    ……想不太起來。


    遠野誌貴被她咬了。


    ……想不太起來。


    有吸血的病的話。


    ……不敢去想。


    那是,靠著吸血傳染的。


    “──────不對………!!”


    我這樣說,擦拭腦內堆積的黑暗情緒。


    但是剛剛的夢卻不消失。


    那邊自己在殺人。


    問題一定在那邊。


    我,即使是在夢裏麵殺人,什麽罪惡感都沒有。


    像理所當然地殺人,隻是在看著那件事而已。


    那一定異常。


    夢裏的自己不正常。


    那個,和現在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但是,那個夢隻是遠野誌貴看到的東西。


    那麽───不正常的遠野誌貴,絕對不可能是自己。


    “─────不對”


    ……所以,秋葉來處罰那個遠野誌貴。


    夢說到最後還是夢。


    但是那個與其說是夢,感覺像是不遠的將來,吐了一口氣。


    然後。小小的敲門聲傳來。


    “失禮了。……誌貴少爺?您醒了嗎?”


    “阿阿。剛剛在作夢抱歉了,我剛剛才醒來。……你來剛好。我流了很多汗,正想要換衣服呢”


    翡翠汗平常一樣,準備了學生服。


    為了去拿靠近翡翠、


    一陣天搖地晃,我眩暈起來。


    “誌貴少爺!?”


    ……聽到翡翠的聲音。感覺她跑過來,手舉起來停住她。


    “阿────沒關係。隻是有點眩暈而已,等一下就好了”


    深唿吸,自己的身體裏有咚咚這樣的節奏。


    這樣子等待盤據在腦袋裏血退散。


    “你看。很快就治好了吧”


    不想這樣子就讓翡翠擔心,可以的話就像對她快樂地笑。


    “…………呃”


    但是,這次好像失敗了。


    “……誌貴少爺,請不要太勉強。這樣的臉還對我笑,我很困擾”


    翡翠帶著很難過的表情,對我說。


    “咦────”


    好像第一次看到這樣披露自己感情的翡翠。


    ……不,沒這迴事。


    仔細迴想,翡翠看起來無表情,反而會更加坦率地表現感情。


    和八年前在窗邊的少女比起來,感覺有點違和感,想的時候大概把感覺表現在臉的吧。


    “……誌貴少爺?果然身體───”


    “阿,沒有,翡翠。隻是有點意外而已。翡翠和以前不是有變了嗎。和總是在窗邊看我們的時候比起來現在比較有精神多了”


    “─────是,這樣嗎。但是我想那是誌貴少爺搞錯了”


    翡翠難以啟齒地把視線移到別的地方。


    ……恩。果然以前,像人偶一樣安靜的翡翠印象有點不同。


    “比起那個,誌貴少爺。身體真的比較舒服了嗎?”


    “阿阿,已經好了。和翡翠說話變的比較有精神”


    “……我懂了。但是誌貴少爺,下一個假日應該要去給醫生看診。


    從誌貴少爺迴到這宅子開始,很明顯身體漸漸變差


    ”


    “…………恩”


    那,的確是這樣。


    “怎麽連翡翠都和琥珀說一樣的話。那樣的話,像是不要迴到宅子還比較好喔”


    那隻是稍微的開玩笑。


    “是的。我和姐姐都意見相同”


    “什───────”


    瞬間。眼前,扭曲。


    “────────”


    話無法通過喉嚨。


    我是為了八年前的約定所以才迴來的。


    但是。


    那個給我緞帶的翡翠本人,否定了嗎。


    “……翡翠。你,這樣說嗎。我到底是為了誰迴來的”


    “……不是的。誌貴少爺是為了誌貴少爺迴到這宅子的。


    因此───不用被以前的約定束縛。……現在的話還來的急。誌貴少爺還像誌貴少爺。


    所以什麽時候,誌貴少爺都可以用自己的意思決定”


    翡翠把學生服放在桌子上,沒有發出腳步聲往門走去。


    “……失禮了。請您原諒我如此無理”


    …………翡翠走了。


    “…………………”


    留在自己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麽胸口在痛。


    ……對翡翠沒有在生氣。反而,隻有湧上抱歉的心情。


    ────不用被以前的約定束縛。


    對翡翠而言那是沒什麽的約定。


    對我而言卻是很重要的約定。


    雖然她這樣清楚地說,但是卻沒有生氣。


    我知道理由。


    “……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想哭,翡翠”


    隻是感覺很抱歉,無法責備她。


    起居室裏麵誰都不在。


    平常像理所當然似的已經結束早餐的秋葉,像是雕像一樣站在牆邊的翡翠都不在。


    “阿,早安誌貴先生。今天早上真早呢”


    “……阿阿,早安琥珀”


    打聲招唿看看起居室。


    起居是隻是秋葉和翡翠都不在,感覺非常無聊。


    “琥珀。秋葉那之後好了嗎?”


    “是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並不是什麽大事情。隻是精神還不太好,所以休息了”


    “……是嗎。不是什麽大事情就好了”


    “是的。那麽要不要跟秋葉小姐講話?秋葉小姐,剛剛起床不想被看到臉所以枕頭丟過來了呢”


    琥珀婉轉地,說著叫我過去和秋葉打戰。


    的確看著會打枕頭丟過來那樣慌張的秋葉很愉快。


    “──────阿”


    但是,看到那個夢的自己,沒有像平常一樣和秋葉說話的自信。


    “……不,算了吧。今天早上精神不太好,沒有跟秋葉說話的體力”


    “是嗎。秋葉小姐也說不用擔心,誌貴先生請像平常一樣到學校吧。


    還有,誌貴先生?有對翡翠做什麽嗎?”


    她盯著我。


    琥珀笑著,問著沒什麽的事情。


    “翡翠,說今天早上不要和誌貴少爺見麵所以關進房間裏。


    那個翡翠會休息不工作是很少有的事情,誌貴先生”


    哼哼哼,琥珀笑容有點可怕。


    ……不會錯的,那是認為我對翡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的臉。


    “────做了什麽的,我什麽都沒做阿……!而且我還比較像是被罵了”


    “翡翠罵了誌貴先生?”


    “阿───也不是這樣子拉,跟怎樣說呢……一直執無聊的事情”


    “……翡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阿。


    那麽安心了。我還在擔心誌貴先生很像槙久老爺呢”


    “什麽?什麽和老爸很像?”


    “阿………”


    糟糕,琥珀的視線飄移。


    “沒有,什麽都沒有。那隻是小事情而已,請千萬不要在意”


    “……我說阿,琥珀。那樣說話隻會讓我更加在意而已”


    這是剛剛的迴話,剛好琥珀盯著我看。


    ……。


    …………。


    ………………。


    ………………………。


    “……好吧,我懂了。但是不可以告訴秋葉小姐或翡翠喔。槙久老爺,沒有做出很好的事情”


    “?老爸的事情,也不是什麽好隱藏的吧”


    “雖然是這樣子,但不是什麽好事。


    誌貴先生,還記得嗎?槙久老爺有躁鬱症”


    “躁鬱……?”


    躁鬱症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心情會極端地快樂和極端憂鬱,頻繁地變化。


    “……阿阿,好想老爸會這樣子沒錯。溫柔的時候非常溫柔,心情不好的時候一點小事都會讓他生氣”


    “恩。誌貴先生還在的時候還好。但是誌貴先生寄養在有間家開始,危害槙久老爺心情的事情也增多了。


    不為什麽斥責秋葉小姐,對翡翠對手的事情也增多”


    “什────等一下。的確老爸是很嚴格的人,但是那樣沒道理的行為───”


    “……那是誌貴先生走了之後的事情。


    槙久老爺的躁鬱症日漸惡化。那已經不叫躁鬱症,已經變成了有兩個不同人格的階段。


    槙久老爺會因為小事感情激昂起來,但是冷靜下來卻不記得以前做過什麽。


    從那時開始我就看護著槙久老爺的身體,因為槙久老爺隻跟我說話”


    ───自己裏麵有另一個狂暴的自己。


    所以平常自己無法抑製那個的話,那個就會現身而自己沉睡。


    沒有理由,看到的東西就會全部想破壞。


    那個時候的自己,就會像是看到惡夢一樣───


    “……槙久老爺雖然是因為生病去世,但是惡化症狀的有很多是因為心理因素。


    ……人的精神麵的病是很難醫治的。


    所以我擔心誌貴先生會不會遺傳到槙久老爺的體質。因為遠野家的人都會遺傳到什麽的疾病。


    但是,關於誌貴先生的是我的杞人憂天呢。因為誌貴先生的病是貧血吧?不是像槙久老爺那樣,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的東西”


    琥珀安心地對我笑。


    我。


    “─────”


    我。


    “────────不對”


    我,無法。


    那樣子地,笑。


    昨夜的夢。


    對秋葉發情的自己。


    像當然一樣看著殺人的夢,不正常的遠野誌貴。


    “阿,已經是這個時間了。那麽我去準備早餐了”


    琥珀往食堂離去。


    我隻能呆呆地看著離去的背影。


    早餐沒什麽味道。


    琥珀說的老爸的話盤據在我腦裏麵,迴神時已經到了門口。


    “誌貴先生,有忘記的東西嗎?”


    翡翠關進房間裏麵,所以琥珀來送我。


    “真是的,誌貴先生!今天那麽好的天氣,不打起精神不行喔。


    那麽的臉,讓我也無法送您好好出門”


    “阿───恩。……是阿。抱歉,在想一些事情”


    搖搖頭,忘記頭腦裏麵的陰影。


    “阿,稍微像是平常的誌貴先生了。那樣的話安心了”


    ……不可思議。


    那樣的笑容對著我,我也變的比較有精神了。


    “路上小心,誌貴先生。等您迴來喔”


    琥珀像我敬禮。


    那樣子,剛剛支配自己的黑暗感情也消失了。


    “───3q,琥珀。因為你我


    變的有精神多了”


    “是的。誌貴先生果然適合明亮的臉呢”


    “……謝謝。那麽我走了,琥珀”


    真心說謝謝,往學校跑去。


    比平常還要有時間地到學校。


    有彥今天好像也遲到了,因此能迎接安靜的上課。


    就算是吵鬧的教室,大家都坐在座位上等待導師來。


    ───什麽麻煩都沒有一天就結束了。


    是去旅行了嗎,有彥缺席。


    旅行,這樣比喻不好,那家夥有突發性出去旅行這樣的奇特癖好。


    那也隻是騎著機車到處流浪,說不上是酷。和平常的隨團出遊很便宜,與老人一起觀光遊覽一樣。


    ……真是的。從小學時認識開始,那家夥的興趣一直無法理解。


    ────迴到宅子。


    在學校時沒有想的事浮現在腦海裏。


    早上,琥珀說的老爸的兩麵。


    遠野家的人有的,遺傳性的疾病。


    ……和翡翠說的一樣,迴到宅子之後我哪裏怪怪的。


    好像自己部分記憶的地方曖昧不明。


    ……像琥珀所說的,自己和那個老爸是不同的。


    但是事實來說,從迴到這宅子開始,我逐漸沒有我自己是遠野誌貴的自信。


    “老實說────老爸真的奇怪嗎”


    雖然有那樣的記憶在,但是無法明確地斷定。


    在意那件事的自己也知道很蠢。


    但是,即使這樣───遠野誌貴,或許應該要知道有關遠野家的事情。


    “我迴來了───”


    發出聲音看看,結果沒有迴音。


    秋葉還在自己房間休息吧。


    琥珀和翡翠應該在各自的工作。


    “………………那麽”


    想一想,或許這是絕佳機會。


    我───


    去見琥珀


    聽聽琥珀的話。


    早上那樣子,琥珀好像知道更詳細的事情。


    無法想像秋葉會跟我說,調查老爸房間也要花時間。直接問琥珀,比什麽都還要有效率。


    “琥珀,這個時候是在打掃庭院吧”


    到中庭看看。


    “奇怪……?”


    中庭找不到琥珀。


    看看這周圍。


    ───然後。


    隻有一瞬,森林那邊傳來琥珀和服的顏色。


    “……?那個方位有需要打掃的地方嗎?”


    那個方位什麽都沒有。


    小時後常在那個森林玩,所以絕對不會錯的。


    特別是那個方位有對自己而言是庭院的地方,就在那邊有───


    “─────咦?”


    ……有,什麽阿。


    那邊應該什麽都沒有。


    那是那也怪怪的。


    應該什麽都沒有的地方,為什麽有───。


    對小時候的遠野誌貴而言,像是庭院的特別性存在。


    “…………痛………”


    太陽穴輕微的頭痛。


    ……稍微迷惑一下,追著琥珀的身影。


    “─────────”


    森林裏麵,有稍微大一點的房子在。


    ……叫做別館的家夥吧。


    像是為了從本館被層層樹林遮蔽而做的別館。


    “───────假的吧”


    撲通,心痙攣。


    應該是第一次看到的別館,有著非常───懷念的心情,眩暈起來。


    “…………………………”


    ……琥珀進去裏麵。


    這個別館有什麽想不起來。


    隻是有不吉的預感,不想踏進去。


    但是,到了這裏自己還會去像笨蛋一樣,斷然地走進去。


    ……走在別館裏麵。


    已經好幾年沒用過了吧,建築物到處都有老舊的地方。


    但是用手摸摸看,卻沒有髒汙的地方。


    “……琥珀在裏麵的和室吧”


    我這樣想著,自然地往裏麵走去。


    ───那邊非常地懷念。


    榻榻米的香味,小小的房間。


    “咦,誌貴先生?怎麽了,跑到這個地方”


    琥珀有點意外地歪歪頭。


    我───


    “沒有,隻是有點事情想問琥珀,所以就追上去了”


    ───自己也非常不可思議,冷靜地迴答。


    “有話問我,嗎?”


    “恩。早上的事情,還有點想外的。……那麽,要不要去中庭呢?”


    看著房間的天花板。


    外麵快要日落,很快就會變暗了。


    這個房間電燈應該點不著,快點去明亮的地方比較好吧。


    “誌貴先生,有話的話這邊就好了。宅子裏有秋葉小姐在,無法說槙久老爺的事情”


    “阿───對阿。秋葉也有可能會來。……但是琥珀,我沒有想瞞著秋葉問話的意思喔”


    “恩,那有點難呢。秋葉小姐不想說槙久的事情。


    所以,誌貴先生想要繼續聽早上的話的話,那麽就要到秋葉小姐看不見的地方”


    “………琥珀。那麽也就是,要對秋葉保密嗎”


    “是的。是秋葉小姐或翡翠不可以知道的事情,是誌貴先生和我的秘密喔”


    不知道為什麽琥珀愉快地笑了。


    ……算了。


    該怎麽講,和琥珀兩人的秘密,這個單語的確會讓我心跳加速……。


    “但是琥珀。已經快要日落了,那麽就不能在這邊說話了吧”


    “不會這樣子的。這個別館基本上還是保有一個人住的環境。電源還有,連床鋪都有準備”


    “咦,這樣阿。……但是這邊是很久之前才在使用的吧?為什麽要這樣子呢”


    “這樣阿,秋葉小姐一定還留戀這裏。因為這邊以前住著槙久老爺的養子”


    ────什麽?


    槙久……老爸,以前,有養子?


    “……等一下琥珀。那個,老爸有養子,這樣嗎?”


    “咦,不記得嗎?十年前槙久老爺不是有收養過小孩嗎。雙親因為事故去世,所以收養他”


    “有這樣───嗎”


    “是的。但是經過兩年就去世了。隻是小事故而已,在宅子裏麵工作的人都常說是被詛咒了呢”


    ─────等,等一下。


    哪裏……琥珀的話,哪裏很可怕。


    隻是聽著感覺世界就扭曲了。


    仿佛這個和室變成軟糖,像溶解一樣,不安定。


    “琥,琥珀”


    十年前的養子。兩年後因為事故死亡的養子。


    那也不就是。


    八年前────我發生事故,住院的那一年嗎。


    ───事故。


    那是怎樣的事故。


    讓我受重傷的事故。


    那個養子,死亡的,事故。


    夏天的炎熱日子。


    ───想不太出來。


    隻是那個時候,我的手腕,好像沾滿血


    “琥,珀。被詛咒的,是什麽事情”


    “不是什麽大事情。隻是遠野家人們,每一代都會早夭而已。


    事故死或自殺或病死,大家都無法安享天年這樣的詛咒,隻是這樣的流言而已”


    “───自殺……那是,什麽”


    “遠野家的人───槙久老爺好像也有,小時候精神上就生病,成人之後自殺的已經超過十人了。


    全


    部都隻是流言而已,二次大戰前也有犯了殺人罪的”


    ……精神上生病?


    ……殺人,罪?


    ……舉例來說,自己看到殺人的夢、


    ……舉例來說,自己的記憶有曖昧不明的地方?


    “琥珀,那是───”


    “阿,很對不起。是這樣貶低遠野家的流言”


    “……不會,沒關係的。本來就是來問那個。……沒關係的,琥珀,可以跟我在說一點老爸的事嗎”


    “───槙久老爺的事,嗎?”


    琥珀低落地說。


    “………………恩”


    無言地點頭。


    琥珀眼睛稍微低一下,然後,直接看著我。


    “誌貴先生。早上也說過了,槙久老爺死亡前兩年,我照顧著槙久老爺的身體。


    ……誌貴先生寄養在有間家之後槙久老爺好像非常低落,於是開始讓老爺服用安定精神的藥劑”


    “……等一下琥珀。早上雖然也這樣說了,但是讓吃到精神安定劑老爸不是太糟糕了嗎”


    “───是的。到了晚上會在庭院散步,殺了那邊買的狗或貓,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是什麽少見的事。


    然後,天亮之後絕對不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麽,隻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塗滿血的手”


    ────什。


    那是什麽。


    那幾乎是發瘋了。


    和夢裏的我一樣,不正常。


    ……不,還是。


    我自己,像老爸一樣,不正常呢。


    “誌貴先生……!?”


    ……聽到琥珀的聲音。


    我───什麽時候,跪在榻榻米上。


    “誌貴先生,臉色怎麽這樣鐵青!身體不好的話要趕快迴去房間休息……!”


    琥珀一邊說一邊靠著我的肩。


    那是要幫我站起來。


    “……恩……沒關係───”


    整理一下意識。


    但是眩暈還是停不住。


    亂舞的紅和。


    視界裏血和夜的顏色閃爍。


    剛剛因為貧血變暗的視線,一下子被赤紅色的血染紅了。


    讓我想起血的色彩。


    自然地咬著屍體的脖子,昨夜的夢。


    ───滑落喉嚨。


    熱,粘液般,血的味道。


    “─────────阿”


    倒下去的聲音。


    理解到那是自己倒下去的聲音。


    “誌貴先生────!?”


    琥珀小跑步過來。


    “誌貴先生,很痛苦嗎,誌貴先生……!?”


    ……不。那稱不上痛苦,隻是意識中斷。


    “……………………”


    發不出聲音。


    動不了手指。


    作什麽動作,意識就會被奪走。


    倒在榻榻米上,閃爍的意識拚命稱著。


    “───請不要勉強。請這樣子躺下來”


    琥珀發出聲音。


    那樣子。


    琥珀的手抱著我的頭,用什麽東西當我的枕頭。


    “……請這樣子。這樣子血氣就會舒緩了吧?”


    “…………………恩”


    琥珀的聲音,非常的近。


    那樣子。


    多少知道自己躺在琥珀的膝枕。


    ……時間靜靜地流過。


    兩人都沒對話。


    那份沈,對現在的自己感覺很好。


    “……真安靜阿。這樣子,好像……有非常懷念的心情”


    躺著呆呆地看榻榻米。


    琥珀點點頭之後,手去幫我把脈。


    “恩,有點不好喔。誌貴先生,體溫要降低一下,我去拿藥了”


    “不用了,沒關係。我已經習慣這樣子,知道血液很快就會好好地恢複循環了。這次雖然比平常還要痛苦,但是很快就好了。……所以請讓我這樣子。這樣的話我比較安心”


    還想這樣子,所以說出來。


    這樣的話,琥珀會留下來。


    ──────────然後。


    “誌貴先生不怕了吧?”


    琥珀這樣問我。


    “……咦?會怕什麽?”


    “就是誌貴先生身體的事。我在誌貴先生迴來兩天前,從主治醫師那邊拿到誌貴的診斷書。那個時候與其說嚇到,還不如說被騙了”


    “?被騙,為什麽”


    “因為什麽都沒有。誌貴先生是相近於再生不良性貧血的症狀。卻和普通人一樣地生活,本來誌貴先生應該在病床上生活的”


    那個說是擔心,還不如……是生氣的聲音。


    “誌貴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如果睡的話,不能保證明天早上能理所當然地醒來。但是這樣普通的生活,卻一點都不害怕自己。


    ……我不懂。


    請問。為什麽,誌貴先生不會害怕”


    “…………………”


    那個質問,無法好好迴答。


    容易死去的身體。


    死總是伴隨在我身邊。


    ……看的見死的現實。


    那個現實,我許我隻是麻痹而已。


    “不知道阿。一定我沒有什麽實際感覺”


    “……我不懂。誌貴先生無法感覺到死這種東西嗎。


    還是因為隨時都會死去的身體,對活著的事情毫不關心”


    “……這樣嗎。但是的確,比起別人關於死的事情,我或許得了無感症。


    勉強敏感地看著它時,已經變成了日常的一部分。所以,或許我已經治好了”


    “……但是說真的,琥珀。


    我總是和死比鄰而居,所以比前更有活著的實感。因此我了解活著就是幸運。


    就像琥珀所說的,我的身體並不自由。……但是,我想相信那個像人偶的身體能這樣說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是的。


    比起自己的身體會變的怎樣,我更想重視現在這樣子。


    有擔心的空閑的話,一點也好,應該要珍惜現在這樣子。


    “……阿。誌貴先生的心非常的自由”


    靜地,像是歌聲般的話語後。


    琥珀的指,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發。


    “─────琥珀?”


    抬起視線。


    那邊───


    ───非常安穩地,她的笑容。


    應該習慣於琥珀的笑容才對。


    但是,第一次。


    覺得看到這個人的笑容。


    “…………………”


    ……隻有時間流轉。


    輕輕撫摸頭發她的手指。


    膝上傳來確實的體溫。


    懷念的榻榻米的香味。


    全部讓我感覺很好,眼睛慢慢閉上。


    ……溫暖的琥珀的眼神。


    這樣子被看著睡,那好───


    “……好像───”


    真的,這樣子。


    “……覺得,第一次看到琥珀的笑容”


    落入了,睡鄉。


    “是嗎?誌貴先生,在說夢話嗎”


    “……好阿。隻要琥珀高興的話,那麽────”


    隻要她對我笑的話,怎樣我都想這樣子。


    ……灰暗的和室內。


    隻想,為了更靠近琥珀伸出手。


    “……誌貴先生……?”


    手指摸到了。


    描著她的臉頰。


    摸著細滑肌理的手指,這樣子纏絡琥珀的頭發,這


    樣子───


    “───琥珀,你先到了嗎?”


    隻很被很快地拉開,秋葉進入和室。


    “什────────”


    琥珀的手指,結凍了。


    “────你們在做什麽”


    沒有感情的秋夜的聲音。


    “阿,秋葉……!?沒有,那是誤會……!”


    慌慌張張站起來。


    沒有什麽誤解或破戒或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和琥珀沒有做什麽愧疚的事情,琥珀隻是照顧倒下來的我而已。


    “等一下秋葉。剛剛的單純,我倒下來琥珀────”


    在我說完前。


    秋葉盯著琥珀,進入和室。


    之後。


    啪,的聲音想起。


    “什…………”


    沒有阻止的時間。


    秋葉靠近琥珀走過去,這樣子,這樣子沒有躊躇往琥珀臉上打過去。


    是很大的力量,琥珀因此也退了數步。


    “秋葉,你這家夥────!”


    “哥哥,這邊是禁止進入的。身體恢複的話請立刻迴到宅子”


    “……!那沒什麽!你為什麽對琥珀動手!”


    “這是當然的。這裏是逐漸老朽化的建築物。在這裏讓哥哥休息是到底在想什麽”


    “你為了那樣對琥珀動手嗎!琥珀隻在擔心我而已那樣的事情!”


    “───那樣的事情?那樣的事情是怎樣的事情,哥哥。


    這是什麽時候崩塌都不奇怪的建築物。如果哥哥休息的時候,發生大地震或許天花板就會崩塌。在那樣危險的地方抱著遠野家的長男,這是身為使用人不用在意的證據”


    “秋葉……!你越說越過分了。琥珀什麽錯都沒有。


    因為,是我叫琥珀來的!”


    “───喔。那樣為琥珀包庇阿,哥哥”


    秋葉的視線尖銳起來。


    “─────────”


    那和,夢裏出現的秋葉,很像。


    接近惡意和憎的視線。


    那種東西───現實上秋葉用來看我。


    “咦────────?”


    血管壓榨。


    是眼睛的錯覺吧。一瞬,秋葉的周圍,好像───看到什麽不好的東西。


    “────我懂了。哥哥既然那樣子說,那我就不再說了。


    但是哥哥。今後絕對請不要再靠近這裏。那一點都不能遵守的話,我也有我的想法”


    ───果然是眼睛的錯覺,秋葉沒有異常的東西。


    但是,為什麽,看著剛剛的秋葉就會有危險的感覺,不安起來。


    “迴去吧琥珀。哥哥也快點迴到房間”


    ……然後,秋葉離去了。


    “琥珀”


    ……向被秋葉打,低著頭的琥珀發出聲音。


    “琥珀……?那個,沒事吧……?”


    “什麽?沒事的,是說什麽?”


    若無其事地。


    平常的笑容,琥珀抬起頭來。


    ……那不是很勉強,很空泛的笑容。


    這個人真的在笑。


    仿佛沒有被秋葉打過。


    “……沒有,什麽的就是───”


    “那麽誌貴先生,迴到宅子吧。秋葉小姐發現了,不能夠再來到這別館了喔。


    秋葉小姐難保不會認真地矯正誌貴先生喔-”


    哈哈哈,琥珀笑著說笑話,離開和室。


    “─────────”


    秋葉和琥珀哪裏怪怪的關係吧。


    我像兩人一樣,無法立刻離開和室。


    在食堂一個人吃完晚餐。


    秋葉好像身體還是不舒服,在房間吃晚餐。


    ……琥珀,則像平常一樣明朗地作晚餐,照顧秋葉似的。


    “………琥珀,不會介意嗎”


    琥珀好像對秋葉一點都沒有不滿。


    翡翠從早上那件事情恢複了吧,總之照顧著我。


    ……翡翠應該花半天恢複,或許琥珀比翡翠在精神麵比較強吧。


    “────────”


    躺在床上,大大吐口氣。


    ……累了吧。


    最近到了晚上,很快就會躺在床上。


    應該有很多不想不行的事情,但卻覺得那和我無關,很快就睡了。


    “……好奇怪阿。我這麽沒集中力阿────”


    看著天花板,呆呆地說。


    慢慢地閉上眼睛。


    最後,今夜也一個疑問都沒想,深深沉入睡眠────


    ────灼熱。


    ────灼熱。


    ────灼熱。


    ────肌膚,燒焦似的,灼熱。


    ────這樣子睡不著。


    起床,去喝水。


    夜之街。


    從複吐著灼熱的氣息,看著走過的人。


    今夜隻有兩三個人。


    可以的話,想要一個人,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好熱。


    看著窗戶玻璃映出的自己。


    唿吸混亂,仿佛得了四十度的熱病。


    ───好熱──忍受不了,這樣的灼熱。


    ……有了。


    沒必要靠近。


    從背後靠近少女,這樣子讓她昏迷。


    運著少女的身體。


    ───笑了出來。


    一直忍耐著,找尋地方來結束。


    ……最後,決定在這邊。


    理由很簡單。


    因為,這邊是殺人鬼的根城。


    ───灼熱。


    哈哈的唿吸音。


    很快。


    很快,就能吃了這女孩。


    然後,開始吃飯了。


    嘴巴咬著脖子,開始吸血。


    ───好甜。


    那個感覺真的好可怕。


    這樣甜,這樣舒服的話。


    我一定代替那個吸血鬼,變成這個感覺的俘虜。


    ───夜很深。頭上有著苛責這罪的銀色眼胴。


    紅色的血塗滿唇,恍惚的眼,看著夜空。


    頭發很亂。


    頭上螺旋的天空。


    好漂亮,銀色之月。


    ───如蛇般。看著,吸血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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