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白色,想起了懷念的記憶。


    忘記了的東西…


    必須忘記了的東西…


    被父親,命令必須忘記的東西…


    夏天,炎熱的日子。


    青色的天空大大的入道雲


    焦急著的風景和


    在遠方的蟬叫聲。


    蟬的叫聲──


    唧~唧唧唧


    唧~唧唧唧


    唧~唧唧唧


    ────吵死了。


    廣場有蟬蛻下的殼。


    猛烈的太陽,廣場被曬得火辣辣的。


    盛夏的那天。


    整個世界、都搖搖晃晃的。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是秋葉在哭泣的聲音。


    總是跟在我身後的秋葉,在哭著。


    秋葉的腳邊有一個孩子倒在那。


    白色的衣服染得紅通,一動也不動。


    我,正在俯視著。


    雙手沾上了跟那個倒下的孩子一樣的紅色。


    不,不對──


    這雙手所沾上的,是倒在地上的孩子的血。


    “秋葉──────!!”


    大人們來了。


    看到了這個慘狀後,改變了臉色。


    “發生什麽事了─────!?”


    大人們帶著秋葉離開了。


    倒下的孩子死了。


    在遠方的天空,白白的入道雲。


    我一個人被留下,精神恍惚的抬頭看著夏天的天空。


    “是你殺的嗎────!?”


    大人們喊叫著。


    喊叫著被殺的孩子和我的名字。


    像發瘋似的,不斷叫著兩個字。


    隻有兩個字。


    大人們聚集了起來,對兩手染上了火紅的我,叫著───shiki


    看著那個覺得很懷念的夢……從睡眠中醒來了。


    “……………”


    在自己的房間裏。


    在那之後───在房屋的牆邊失去意識之後,自己似乎迴到了這個房間了。


    頭還不太能夠正常運作。……但昨夜的事情能夠清晰的想起───


    身體上纏繞著繃帶的男人───跟我一樣可以看到‘線’的人。


    那家夥被劍貫穿了身體之後,一邊燃燒著一邊發出臨終般的聲音消失了。


    “────”


    在那之後的情景,我真的就想不出來了。


    在街燈上的人影……


    幫助了自己的人影,總覺得很像希耶爾學姊───


    “……怎麽可能。那種事情,應該不可能的吧?”


    意識總算稍微清醒了。


    戴上了眼鏡,從床上發起自己的身體。


    手表顯示已經過了早上八點。


    平常這個時候應該是吃著早餐的時間,但今天學校是創立紀念日所以休校。


    “翡翠……不在嗎?”


    平常總是像影子一樣站在門前的翡翠似乎不在。


    也許是已經從早開始叫過我很多次,卻因為我醒不來所以先去做別的事了吧?


    “…………哈啊”


    深深的唿吸。


    ───昨晚,和愛爾奎特分別後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我所能理解的範圍了。


    那個繃帶的男人,那個幫助我的人影───即使自己想破頭了也仍不明白。


    “總之今天晚上會跟愛爾奎特見麵。那家夥,應該迴答的出來才是。”


    跟愛爾奎特商量那些異常的事件的話,那麽即使自己在放假,也迴不到原本的日常生活了。


    “──好。不管怎樣,先吃早飯”


    人類,一天的開始一定要吃些什麽。


    帶著剛睡醒的頭腦,動起了身子,往客廳前進過去。


    “咦……?”


    在東館的樓梯二樓,看到了穿著黑色洋服的人。


    “是翡翠……嗎?”


    翡翠似乎從秋葉的房間出來了。


    反正在之後我也會遇到她,所以在這裏說聲早安也沒關係吧。


    “嘿~翡翠─!”


    出聲唿喊她。


    翡翠注意到了我,麵無表情的安靜走過來。


    “早安,誌貴少爺”


    “嗯,早安。不好意思啊,我這麽晚才起來。”


    “是我不好,睡醒的時候我沒有在旁邊,對不起。”


    翡翠立即就低下腰行禮。


    她還向我道歉……在半夜跑出去遊蕩,深夜裏連自己都迷迷糊糊的迴來就鑽進被窩裏睡覺,說起來好像我是罪大惡極似的。


    “翡翠不需要道歉的。沒在規定時間起來的我才不對,所以翡翠要是有任何一句抱怨,我都不會說什麽的。”


    “……任何一句抱怨嗎……?”


    “啊啊。朋友常說我是個徹底懶惰的人。所以,我是個必須要有人在背後不斷的推動催促的人”


    “………………”


    翡翠保持沉默,隻是看著我的眼睛。


    就那樣等了大約不到一分鍾。


    翡翠的眉毛動都沒動,隻是看著我。


    ……不過是簡單的事情…但是要翡翠去說那些話,好像很勉強似的。


    “算了,當我沒說吧。雖然比起早飯我是更想知道啦…那麽早飯準備好了嗎?”


    “……姐姐出去了。誌貴少爺的早飯的話,在餐廳那邊已經有準備好了。”


    “是嗎。那麽我稍微吃一點吧。在工作中還叫住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麽等會見,說完後走下樓梯來到一樓。


    早飯吃完後迴到了客廳,翡翠還是一個人站在那。


    “啊,承蒙款待。謝謝你了,每天早上都做這麽好吃的早餐。”


    感謝感謝,雙手合十默禱。


    “食事的準備是姐姐的工作。我不是接受這些稱讚話的對象,請傳達給姐姐吧。”


    “是嗎───可是翡翠跟琥珀的工作是完全分開的嗎?例如,今天我休假時琥珀不在,就由翡翠接手這樣呢?”


    “誌貴少爺,今天早上的早飯不合您的口味嗎?”


    “────欸?”


    翡翠的迴答,讓我突然感到困擾。


    因為她認為今天早上的早飯難吃,所以琥珀代替翡翠作──她是這樣想的嗎?


    “沒那樣的事情。即使冷掉了琥珀做的飯也是很好吃的。


    ……當然啦,要吃的話當然還是熱的好。不過呢,要是能吃到翡翠做的我會更高興的吧?”


    “───那個我是會的。但是為了誌貴少爺,我拒絕作菜的事。”


    翡翠挑起了眼睛看著我。


    “是、是嗎…嗯,不能勉強作去討厭的事嘛。光是處理日常生活就沒有那個閑暇了吧?”


    “……………”


    不知為什麽翡翠沉默起來,移開了視線。


    ……到底是什麽?


    有什麽事情這麽難說嗎?


    “請問翡翠。我又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做了什麽壞事嗎?”


    不,翡翠搖搖頭說著。


    翡翠還是沉默的樣子,就算稍微等一下也絲毫沒有變化。


    “……這樣的話,我先迴房間了。有什麽事情請再叫我。”


    她離開客廳。


    ───在翡翠走出客廳門口之前。


    “───誌貴少爺。”


    “嗯?”


    “雖然可能會很失禮,但我會盡量做到誌貴少爺的要求的。”


    “……是?”


    翡翠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


    “今天早上,是我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無力的日子”


    “咦───唔?”


    “七次。我唿喚了七次你都沒有迴答。”


    “七次?那個…你在說什麽?”


    我對翡翠現在說的事情無法理解。


    翡翠轉身背對著大廳。


    “我剛剛說的話率直點說,就是認為誌貴少爺很愚鈍。”


    在那同時,翡翠的腳步聲消失在客廳門前。


    “…………是?”


    一個人被丟下,離開房間的聲音。


    看來是我的思考暫時壞掉了吧,原來剛剛她說的是對我自己的抱怨。


    ───"可以有任何一句抱怨的。"


    那樣的話,是自己剛才說的啊……


    “───我的要求,是嗎…”


    啊啊,應該沒錯吧。


    翡翠會在二樓思考著什麽,是為了在客廳等我的結果。


    “………不,雖然說是抱怨,但是……”


    雖說如此,不管我再怎麽愚鈍──這也太直接了吧!?


    ……雖然不怎麽願意去想……


    我是仍然被翡翠討厭著嗎?


    迴到自己的房間看了看,沒有目前必須去做的事。


    暫時思考著能做什麽事情,最後決定在這相隔八年的房子裏散個步。


    在大廳裏。


    重新迴想看看,小時候經常在房子裏麵探險而被責罵。


    現在要是有小孩在房子裏探險,已死去的父親那嘮叨的聲音仿佛又能重現。


    雖然以前僅僅是走在房子裏的走廊就感到興奮,但是現在的自己對那些感動是完全沒有的。


    為了,搞清楚兒時的迴憶,而開始悠閑的走在房子裏───


    走廊長長的延伸著。


    小時候,可是深信著這個走廊可以接續到哪裏似的。


    房子就像城堡那樣的廣大,每天一點一點到處逛,在牆上和圓柱上、床上都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當時,和秋葉一起玩搶陣地是這個遊戲在房子裏流行的原因吧?


    要刻上自己的名字在自己的領土裏,如此兩人就在房子裏跑來跑去,隻為了到處刻上自己的名字────


    “啊,有了有了。”


    在樓梯的扶手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雕刻在上麵。


    父親會禁止我們在房子裏麵玩,說不定是因為這個遊戲吧?


    要是稍微注意看的話,就會看到自己跟秋葉的名字刻在上麵。


    廣大的房子──小時候,感覺這個房子像是城堡一樣,但現在卻覺得這個房子廣大得像是鬼屋。


    時間,讓我們都長大了。


    我跟秋葉───年幼的遠野誌貴跟遠野秋葉已經不存在了。


    到了外麵。


    ───這樣說的話,我跟秋葉常常在院子裏麵。


    秋葉跟我不同,遵守著父親的吩咐,所以一天隻有三十分左右可以一起玩。


    但她還是跟在我們身後,目不轉睛的聽我們說話。


    雖然那樣,還是精神飽滿的跟著到處跑,什麽都要跟我競爭搶個輸贏。


    “……真是的。那家夥是因為昔日才造就了現在的性格嗎?”


    父親之前好像養了貓五、六隻。


    嘛,就算是這樣秋葉也變化太大了。八年的歲月,也許我也成長了才對。


    ───來到中庭。


    這裏的牆壁也有刀刻。


    シキ、誌貴、秋葉、シキ、秋葉、シキ、秋葉、誌貴、誌貴、シキ、誌貴。


    在比例上可以很明顯看到,是我的名字比較多。


    再怎麽說秋葉也是女孩子,難免比不上男孩子的行動範圍吧?


    “真是的。要是我那時能大約斟酌一下就好了。”


    跟小時候自己看到的一樣,塗鴉的數量完全沒變。


    這樣說來,似乎好強的秋葉還因此留下了悔恨的眼淚過。


    “這樣啊。可能因為小時候的悔恨使那家夥變成這樣了吧?”


    ……嘛,隻有秋葉的事情我是這麽認為,不過以前那個秋葉也是很可愛的。


    “總覺得,我也是個徹底的笨蛋哥哥啊───”


    嗯,真的是這種哥哥。


    “────那麽”


    抱著懷念的、感受和平的心情繼續在中庭散步。


    “翡翠……?”


    來到了後院,眼前出現翡翠的背影。


    翡翠沒有發覺我在這。


    也許是有什麽事要去做吧?翡翠繼續進入森林裏。


    “?”


    我有些感興趣,稍微跟在後麵去看看吧?


    ────翡翠正前往的地點,好像有一個小小的廣場───


    “………啊咧?在那種地方有廣場哪?”


    我偏著頭想了一下,但是並沒有什麽記憶。


    住宅裏的森林中,看到了廣場以及四周的樹木。


    ───不,不能說看得見。平常在這裏走著,絕對是不會注意到這裏的。


    如果翡翠不走到那邊去的話,我就不會注意到在住宅裏隱藏的,被各種樹木包圍幾乎沒有人察覺到的小廣場。


    “……?有這種地方的話,這裏應該會成為遊樂場吧?可是───”


    至少我沒有在森林的廣場上跟秋葉玩的記憶。


    ───────好像,並不是,這麽,覺得────


    “…………”


    稍微想了一下,最後我決定進去廣場內看看。


    ……廣場什麽特別的東西都沒有。


    原先進來的翡翠也沒看到。


    “什麽嘛───不過是個普通的空地吧”


    撲通撲通的往廣場走去──這個廣場真的是個,空到不行的空地。


    美麗的平坦的地麵,和周遭被各種樹包圍,深深的森林───


    蟬的聲音。


    像是要溶化般的,夏天的陽光──────


    “咦…………?”


    夏天的,陽光───?


    “好────好痛…………”


    胸口的傷開始發痛。


    簡直是/噗哧一聲似的


    被刀刺了胸口/好像/這個疼痛。


    唧~唧唧唧


    唧~唧唧唧


    唧~唧唧唧─────


    到底是什麽。


    ────在某處有蟬的聲音。


    雖然現在是秋天,但───。


    ────白色的像要溶化的夏天陽光。


    在遠方的入道雲。


    看得見空蟬的聲音。


    腳下是蟬蛻下的殼皮。


    蛻下的殼皮、是誰蛻下的殼皮。


    “────………”


    傷口裂開了。


    胸口染上了鮮紅,雙手沾上了紅黑色。


    ……是誰的人影蹲在那邊。


    年幼少女的腳步聲靠近。


    在遠方天空的入道雲。空蟬的青色天空。


    如果注意到的話


    看到在麵前全身是血的秋葉哭泣的臉。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啊啊。像是要刺穿鼓膜一樣、像針似的蟬的聲音───


    “啊────嗚”


    胸口好痛。


    感到惡心。


    傷口應該很早就愈合了,為什麽還會這麽痛───?


    胸口,要壞掉了。


    舊傷裂開紅色的東西流出。


    ───為什


    麽。


    我的傷,一點也沒有痊愈的樣子。


    好痛。


    壞掉了。


    這個、


    要死掉的衝動。


    意識沉入。


    傷口好痛。


    要離開─────咚,是自己的身體倒在地上的聲音。


    ……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秋葉小姐,不叫醫生來看看嗎?”


    “別說傻話了翡翠。


    就算叫了也沒用,因為哥哥的傷不是普通的傷……!!”


    ……是秋葉和翡翠在說話嗎?


    這裏是シキ的房間吧。


    我應該在床上睡覺吧。


    我發出了"喔"的聲音想要起來,但是身體不能隨心所欲的使動。


    胸雖然不痛了,但身體像鉛塊似的沉重。


    能夠滿足的活動的,隻有眼睛和嘴。


    “你到底在想什麽啊翡翠!哥哥不能靠近那個地方,你不是也知道的……!”


    “對…………對不起”


    “並不是道歉就可以了事的,你可是哥哥的使用人,應該知道這麽嚴重的事是不能迴避的吧?連這個都忘記了,那你說還要你去幹什麽呢……!?”


    秋葉完全失去了冷靜,毫無掩飾憤怒的說著──相對的,被責罵的翡翠隻是低頭沉默著。


    ……我完全不知道兩個人為什麽變成這樣……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翡翠因為我的事情被罵,這點我是能夠明白的───


    “迴答我翡翠。你今天一天到底在哪裏、做了些什麽!?”


    翡翠沒有迴答秋葉的質問。


    兩人間的空氣變得沉重。


    秋葉咬緊了嘴唇,往翡翠走近一步───


    ──秋葉打算要動手打翡翠了,我從眼睛可以明白看出來…翡翠也很清楚似的,低著頭像要默默接受。


    “───等等,秋葉”


    “哥哥──你醒來了!?”


    “啊啊,因為秋葉太吵了,所以就醒來了。”


    “啊…………”


    秋葉不愉快的別開了視線。


    翡翠依然低頭著,連我看也不看。


    “我說啊,不關翡翠的事情。雖然搞不太清楚事情,總之不要因為我倒下的事情而起爭執好嗎?這不是翡翠的責任。這隻是我忽然倒下而已。”


    我將力氣灌入雙手,勉強的讓上半身坐起來──其實現在,隻有足以活動一根手指的力氣。


    但在翡翠被原諒之前,即使是勉強──我也要裝作有精神的樣子。


    “真是的,竟然因為我的事情而爭執。明明你看起來很成熟卻還像個小孩子啊。”


    “但是────哥哥從那之後就一直昏迷了?已經昏睡了十個多鍾頭了,一直都沒有醒來,如果——哥哥就這樣就從此都不醒過來的話,那我要怎麽辦……!”


    “傻瓜,別說不吉利的話。隻不過是貧血而已……呃,你說什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嗎!?”


    “因為,哥哥從早上就一直昏迷不醒──”秋葉憂慮的說著。


    但是我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晚上十點在公園見麵,是我跟愛爾奎特的約定啊!


    “糟糕,我得出去。秋葉,我出去之後可要好好聽話。不要太欺負翡翠喔。”


    “請、請不要說傻話了……!!


    我、知道哥哥每天晚上出去的事情。你大概也聽不進去吧,但今晚請以自己的身體狀況為優先……!!”


    “哈哈,不要緊的。這是常有的事情。你知道嗎秋葉?我中學時還曾一天昏倒二次呢。”


    “就算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哥哥。拜托你,今天就聽我的話”


    秋葉的用非常認真的眼神凝視著我。


    我─────


    “…………………”


    ……沒辦法了。


    總覺得我要是違抗秋葉的話,她就好像要隨時哭出來般的可怕。


    “……好吧,今天我會老實的睡覺的。”


    說完,將身體橫躺在床上。


    “真的……?到時候可別又溜出房間喔?”


    “啊啊,我知道啦。其實,我身體的感覺還很沉重。我是沒辦法溜出秋葉的眼睛出去啦。”


    “────那就好…”


    哈,秋葉唿了口氣,鬆開了緊繃的肩膀。


    “翡翠,去傳達給琥珀,哥哥已經醒來了。那麽哥哥,晚餐要怎麽辦?”


    “……這樣啊。唉呀,雖然對琥珀不好意思,但是好像沒有什麽食欲。我今天晚上想就這樣睡覺”


    “……我明白了。那麽翡翠,你就那樣傳達給琥珀。”


    翡翠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那麽──才剛躺在床上,睡意又湧上來了。這樣不用一分鍾就可以睡死了。


    ───在那之前。


    “秋葉,我們的庭院裏有個那樣的廣場嗎?”


    “嗯,我們還是小孩的時候,還經常去那裏玩的。”


    “是嗎?為什麽我就是沒什麽印象呢?”


    ……啊啊,真得是忘得一幹二淨了。


    “還有一個問題。……這可能是個奇怪的問題,在小時候,除了我和秋葉外—─—應該還有一個小孩在的是嗎?”


    “哈?”


    秋葉完全沒有猶豫的搖頭。


    ……這樣的話。那個小孩應該就是不存在的了。


    可是───那樣不是就很奇怪嗎?


    在夢中的情景───在那個廣場上的夢───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如果隻有一人,那麽被殺的孩子的事情也就是不存在的了───


    “不,沒什麽。隻是夢而已。”


    “是嗎。那麽晚安了,哥哥。今晚請好好的休息。”


    “啊啊,我知道了”


    就這樣迴應秋葉的聲音。


    就像平時的貧血一樣,立刻就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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