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長生仙人立刻跳上了大石頭,他抬頭望了望天邊,不由得臉色大變:“啊!”


    蕭清竹眼看他的麵色從紅潤到蒼白,最後變成了死灰。她得意地笑道:“你看,我就說沒騙你吧......”


    “我完了!”老頭頓時雙膝一軟,跪倒在石頭上。


    蕭清竹摸了摸下巴,嬉皮笑臉地說:“對,你就是完了,沒有長生果,你還算哪門子長生仙人?”


    老頭深深地垂著腦袋,冷汗順著鼻尖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論起來,他的壽數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到頭了,那時他行將就木,眼看就要咽氣。若不是及時地服下一顆長生果,估計這會兒墳頭草都長三尺高了。


    蕭清竹還在大說大笑,故意說些狠話刺激他。而老頭早已渾身顫抖,一股無明業火瞬間燃起了三丈,他狠狠地抓碎了石頭,一掌打向了洋洋得意的蕭清竹。


    “你這個混蛋!我死了,你得先給我陪葬!”


    蕭清竹雖說早有防備,抹身就跳開了好幾丈。可老頭那剛猛的掌風還是捎到了她,蕭清竹隻覺得後心一陣疼痛,她顧不得再多饒舌,趕緊拔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你斷我生路,我也不讓你死得舒坦!”


    原本漫不經心的老頭此時破口大罵,對她窮追不舍。他發了瘋一般,時不時便發出一聲可怕的怒吼。蕭清竹的內力遠不及他,頓時又被震出一口血來,她隻覺得滿眼都是金星,唯剩下強烈的求生欲支撐著自己避開重重危機。


    這可真是碰上硬茬了!


    “飛沙走石!”


    隻見老頭突然須發飛起,他鼓起滿袖子的大風,如指揮千軍萬馬一般揮向了蕭清竹。空氣中仿佛有戰馬的嘶鳴聲,頓時,無數風刀霜劍向蕭清竹飛了過來。蕭清竹不敢迴頭,她隻覺得寒毛聳立,背後發涼。隻聽“嗤”的一聲,她趕緊不要命般打開空間躲了進去。


    蕭清竹趴在草地上,聽著自己的心髒在咚咚跳動。老頭那怒不可遏的聲音隔著空間都能隱隱約約地傳過來,蕭清竹這才知道自己惹了個了不得的家夥。


    看來他一時半會不會消停了。蕭清竹索性換下了被血汙的衣服,這時,一陣牽拉的疼痛從背後傳來,蕭清竹扭頭使勁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肩到後腰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她長歎了一口氣,舒舒服服地跳進了靈泉裏泡了起來。傷口很快開始愈合,外麵仍能聽見老頭的嘶吼,可蕭清竹已經不再害怕了。她索性偷偷開了一指大的小洞,一邊養著傷口,一邊窺視著外麵的情況。


    隻見外麵黃唿唿一片全是沙土,什麽也看不清。老頭的唿嘯一聲高過一聲,傳到空間裏竟震得草木都微微顫抖。蕭清竹悠閑地翻了個身,她仿佛看電視一般看著老頭發瘋。眼看快到了正午,蕭清竹看來看去竟然有點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剛要合眼小憩一會兒,突然,隻聽老頭痛苦地叫了一聲:“啊!”


    蕭清竹頓時精神起來,她稍稍將洞戳得大了些。隻見風沙慢慢散去,那老頭重新迴到了視野之中。不過令蕭清竹感到可怖的是,此時的老頭竟然與之前仙風道骨的模樣大不相同。


    他整個人幹瘦了一大圈,皮膚也變得皺皺巴巴,如同風幹的老苦瓜似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麵龐,不由得恐懼地大叫了起來。


    “不,不要,我不要老,不要死啊!”


    就在這時,隻見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落盡須發,連腮幫子也快速癟了下去。他顫顫巍巍地撐著扁擔,拚命想穩穩地站住。


    那模樣就像個老喪屍似的。


    蕭清竹頓時被嚇得屏住了唿吸:這可比恐怖片刺激多了。


    老頭蠕動著沒了牙齒的嘴,似乎在喊著些什麽。蕭清竹眼看著他慢慢堆在了地上,當正午的太陽照在他身上的時候,隻見他的皮膚迅速幹裂,爆開,最終,在一聲蒼老的慘叫聲中,盧綸仙人化為了一堆黑灰。


    蕭清竹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看來這老頭的壽數早就到了,隻是依靠著長生果才苟活於世。一旦長生果消失了,他也就失去了存活的資本。


    這哪裏是什麽長生仙人,根本就是一長生果奴!


    蕭清竹走出了靈泉,她直接躺在了青青的草地上。此時的太陽正好,她一邊曬太陽一邊思考著一些事情:生老病死本是自然規律,她也怕死,但是絕對幹不出為了續命而殺人的事兒來。


    畢竟她死過,迴頭想來,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坦然接受也就是了。


    可惜了,那個老東西白活了這麽大歲數,竟連淡定倆字都做不到。


    蕭清竹翻了個身,將自己身上曬得暖洋洋的。一陣小風微微地吹過,蕭清竹犯困了,她稍稍地小憩了一會兒。


    當她醒來時,日頭開始微微偏西。蕭清竹穿好了衣服,從空間裏走了出來。四周被靈力摧毀過的痕跡令人觸目驚心,而最令蕭清竹唏噓的,莫過於那一小灘黑灰。


    她徑直走過去,望著那灘黑灰發愣。突然,她似乎發現黑灰裏有什麽東西。蕭清竹拿起了老頭的扁擔,在黑灰裏撥來撥去,很快,一塊巴掌大小的白玉腰牌出現在這裏。


    蕭清竹將腰牌拿了起來,隻見上麵用七扭八拐的筆畫刻著兩個字:靈風。蕭清竹又將腰牌翻了過來,那後麵還有三個字:西舵主。


    蕭清竹心裏頓時嗬嗬一聲:這何不可藏得可真夠深的!把那靈風派打理得名聲在外,看起來像名門正派,沒想到背後竟然還幹這樣的勾當。


    這才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呢!


    蕭清竹收起了腰牌。就在這時,隻見臭子突然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它試探性地走了兩步,又停了停,最後看蕭清竹似乎沒有責備它的意思,方才慢慢靠了過來。


    蕭清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狠狠地打了驢臉一下:“你還知道自己做得不對!遇事兒就撒丫子跑,根本指望不上!”


    臭子垂著大大的驢腦袋,對小主人的怒火並未反抗。蕭清竹這才跨上了毛驢,咯噠咯噠地繼續趕起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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