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將軍府迎親的日子越來越近。這半個月以來,劉府為了讓蕭清竹的氣色好一些,日日以燕窩、阿膠等營養品滋養她,並為她製了不少衣服和首飾。


    四下無人時,蕭清竹便躲進空間。摘下易容帖,蕭清竹仔細打量著靈泉中的自己。日日在靈泉的滋養下,蕭清竹的氣色好的不能再好。用采菱的話說,她從來沒見過像小姐這樣好看的人兒,和畫上畫的似的。


    蕭清竹失魂落魄:我要嫁人了,雖然不是真結婚,可是心裏還是別扭!


    蕭清竹每日都會想念李四。


    剛出了空間,采薇便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小姐,喜婆來了。”


    蕭清竹低聲問采薇:“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采薇笑道:“小姐放心吧。劉玉嬌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一個瘦幹瘦幹的老婆子帶著一眾丫鬟走了進來:“四小姐恭喜恭喜。老身是前來幫你準備的喜婆,這會兒上好了妝,吉時一到,就抬到將軍府啦!”


    蕭清竹順從地任由喜婆幫她打扮起來。一番忙活後,蕭清竹簡直認不出自己來了:一身玫紅色的喜服,臉更是被塗得像猴屁股一般。簡直俗不可耐!饒是這樣,喜婆還一邊在她的唇上擦厚厚的口脂,一邊笑道:“將軍就喜歡嬌豔的,多塗一些,將軍肯定中意得很!”


    蕭清竹心中一陣崩潰:這個將軍的審美觀可真不怎麽樣!


    黃昏時分,喜轎便從角門抬了出去。沒有鼓手,沒有鞭炮,連送親隊伍都沒有,因為劉夫人早就下過命令:丫鬟一律不許去!隻有四個轎夫一個喜婆在操持著,劉丞相和劉夫人更是連麵都沒露。


    這個婚結的寒酸極了。


    劉府和將軍府有一段距離,中途要路過一個樹林。轎子剛一到那裏,蕭清竹便在蓋頭底下大喊了起來。


    “停停停!”


    喜婆忙問道:“怎麽了?”


    “我要解手!”


    轎夫趕緊停下了轎子。喜婆催促道:“那你要快些,耽誤了吉時,我可擔待不起。”


    蕭清竹擺了擺手,進了林子。林子裏,隻見劉玉嬌穿著大紅喜服躺在地上,采菱站在她旁邊。


    蕭清竹詫異道:“怎麽迴事?”


    采菱笑道:“我遵照小姐的吩咐,這兩天一直在暗中緊盯劉玉嬌。她倒很主動,沒怎麽讓我費心。隻是剛才她見轎子來時便不對勁,說這不是正室該有的規製。她剛要走,便被我打暈了。”


    “幹得漂亮!”


    蕭清竹將劉玉嬌丟進了空間,迴到了轎子上。剛一掩上簾子,蕭清竹便將劉玉嬌從空間裏扯了出來,她換下了她的大紅喜服,又隨手用口脂和胭脂在她的臉上塗了厚厚一層。


    “塗厚點,讓將軍喜歡你去吧!”


    做完了這些,她將蓋頭蒙在了劉玉嬌的頭上,然後趕緊躲進了空間。


    劉玉嬌迷迷糊糊地歪在轎子上,忽而外麵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愣是把她驚醒了。


    “我這是在哪裏?”


    轎子從角門直接被抬進了司馬將軍的房門口。當簾子被挑開的一瞬間,劉玉嬌心中害怕極了,一邊伸手去掀蓋頭,一邊大嚷道:“不!我不要!”


    喜婆忙拽下她的手,她衝將軍賠笑道:“新娘子剛離了家人,難免哭鬧,將軍別見怪!”


    一個粗重的男聲哈哈大笑起來:“我怎麽會怪呢!這樣的美嬌娘,我疼她還來不及。”


    劉玉嬌幾乎是被連扯帶拽地拖進了房間。坐在喜床上,她反而不敢大聲了。因為她從喜帕下看見,一雙粗壯的男人的腿正站在她的麵前。


    隨著蓋頭被掀開,劉玉嬌看清了男人的麵目:身材高大,闊麵重頤。雖已年近不惑,卻並不十分老。久經沙場使他麵帶殺氣,威風凜凜。劉玉嬌不敢再造次了,這樣的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司馬杵麵對著這個新娘子卻皺起了眉頭:這臉上怎麽塗得這樣亂?他指了指身邊的水盆:去,把臉上的胭脂洗淨!


    “是!”


    劉玉嬌順從地去洗胭脂,她在心裏暗自思忖: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就不如乖巧一些。把將軍伺候好了,留了這條命也好為日後打算。劉玉嬌一邊洗去胭脂,一邊在心裏合計著怎麽討好這個將軍。


    洗淨了胭脂的劉玉嬌露出了本來麵容。望著麵前的清秀佳人,司馬杵哈哈大笑:“劉丞相果然養了個好閨女!這模樣,嘖嘖,真水靈!”


    劉玉嬌故作嬌羞地往司馬杵的懷中一靠:“將軍,妾身仰慕您好久了,今日終於成了您的人,妾身好生歡喜。”


    這句話就像一隻小手般,把司馬杵的心撓得癢癢的,他迫不及待地拉上了鴛鴦賬。


    劉玉嬌的洞房花燭過得可謂別扭至極。天蒙蒙亮時,司馬杵終於睡下了,劉玉嬌睜著迷離的眼睛,滿是仇恨。


    劉招娣,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卻說蕭清竹。眼見喜轎越走越遠之後,她便從空間裏走了出來,此時的她換下了一身喜袍,並揭下了臉上的易容帖。思來想去,她走進了江邊的一家酒樓,點了幾道菜之後,一邊望著江景,一邊怡然自得地吃了起來。


    今晚的空氣幹冷幹冷的,連枝頭上的寒鴉都凍得叫不出聲,一切都顯得格外靜謐,隻有江水在緩緩流淌。偶爾有一兩艘花船路過,載著滿船的歡聲笑語。


    蕭清竹吃飽了飯,方要下樓時,樓梯口,幾個醉醺醺的紈絝子弟走了上來。


    “來來來,張兄,繼續喝啊!”


    蕭清竹聽這聲音極為熟悉,她定睛一看:隻見劉玉炎也在其中。至於他口中的張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張府的嫡子張釗。


    冤家路窄!


    蕭清竹不想惹麻煩,她麵無表情地隻管往樓下走。就在這時,她的肩上突然被一隻手搭住了。


    “小娘子,你叫什麽名兒啊?”


    張釗笑嘻嘻地問道。


    蕭清竹心中一陣惡心。她打掉了張釗的手,繼續往樓下走去。張釗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追了上來。


    “小娘子,別急著走嘛,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兒?”


    蕭清竹不予理睬,她加快了腳步。這時,張釗幹脆一個快步衝了過來,擋在了她的身前。他涎皮賴臉地問道:“告訴爺,你叫啥名兒?爺迴頭找你好不好?”


    蕭清竹麵無表情地說:“我叫狗來問。”說完,繼續往前走。


    “狗來問?這名兒怎麽這麽怪啊?”張釗一時沒反應過來。身後的幾個狐朋狗友卻哄笑了起來。


    “哈哈張兄,你被人罵了哦!”


    張釗這才明白過來,他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站住!罵了爺還想跑?臭娘們,看我怎麽收拾你!”


    張釗是個四階靈士,若真要打鬥,蕭清竹並不及他。可論身法,這幾個人加在一起都追不上她。哪知道就在蕭清竹想要施展身法的時候,丹田沒來由地傳來一陣劇痛。蕭清竹大驚失色:怎麽偏偏在這會兒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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