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吧,盡管罵吧,反正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要是此時不罵,你就再也沒有機會罵嘍!”石開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對木清河和刀疤臉,已經用盡了取笑、挖苦、譏諷、侮辱之能事,然而他卻仍然是感到不滿足。


    “殺了我,這是命令,快!”


    木清河衝著刀疤臉怒喝道,他的怒是針對石開印的,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怒不可遏,而不是針對刀疤臉。


    刀疤臉是他的忠實下屬,若在以往,由於對此體念不到,他會衝他怒。


    但是,在此刻,已經是死到臨頭了,身邊就隻有這麽一個忠實的下屬了,他是不會,也不忍心,再衝他怒的。


    不過,他卻不能不借助於這種怒,來給刀疤臉施加更多的壓力,否則,刀疤臉是不會執行他的命令的。


    然而,即便這樣,刀疤臉卻還是下不了這個手,木清河畢竟是他的主人,他怎麽能夠弑主呢?


    “我不……我做不到……”刀疤臉一個大男人,竟然是被逼得無可奈何,而痛哭失聲了,他搖著頭,語調哽咽地道。


    “嘿嘿,好一條忠心的狗哪!”


    石開印見刀疤臉如此模樣,心頭大為痛快,他品嚐到的,那就更是報複的快感了,因而,他冷笑著道:“不要著急,一個一個來,都會挨上一刀的。刀疤臉,你不是不忍心朝你的主子下手麽?沒關心啊,我幫你來。反正他現在已經是生不如死了,早早挨了那一刀,早早地解脫,這倒是好事。這個慈悲心,我來!”


    “你……我跟你拚了……”


    話音出口,顧不得右臂上的傷了,刀疤臉一躍而起,餓虎撲食般向著石開印淩空撲了過去,他這是垂死掙紮,明知道無用,但他卻認為他必須要這樣去做,他其實已經橫下一條心,是要以死相拚了,拚死了,他也就不必再麵對這進退兩難的局麵了,讓他弑主,他不幹,他寧可自己去死。


    “砰!”


    就在刀疤臉的身形飛離到距石開印不足一米,他的雙手屈握成爪,抓向石開印時,他的肚腹之上,卻突然挨了一腳,這是石開印的右腳,它從正麵飛旋而起,神準無比地踹中了目標。


    刀疤臉飛出去三四米遠,噗的一聲,重重摔在了湖岸邊,他竟然爬不起來了,隻能在地上翻滾、痛唿。


    石開印看著他,見他已經不是威脅,他便放心大膽地收迴目光。


    他將目光投向了木清河,這目光很冷很冷,並且其中充斥著鄙夷和輕蔑,他一字一句地道:“現在該你了,就讓我送你下地獄去享受那十八般酷刑的滋味吧!”


    他的右手臂高高舉起,手中那枚匕,寒光一閃,真力灌入,那一種青紅色的光芒暴湧而上,竟是讓那原本不足半尺長的匕,赫然加長了一倍。


    唿!


    石開印奮力地將那匕甩出,夾雜著強勁的風聲,它像一支離弦之箭,疾飛行,攻向了目標。


    石開印距離木清河本來也就隻有四米多些,並不遠,而是很近很近,所以,隻是眨眼之間,那枚匕已經是在唿嘯聲中,就要擊中木清河了,對準的正是木清河的咽喉,看來,石開印所要的泄,已經是在此之前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滿足,他是不要再跟他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了。


    石開印是要斬殺木清河,然後再把刀疤臉也殺掉,殺他,完全是為了滅口,他本來是可以不死的,但他卻不識趣兒,非要闖上來,這叫自尋死路。


    刀疤臉掙紮了幾下,掙紮不起來,他知道完了,他已經無能為力了,對於麵前的局麵,除了聽之任之,再也做不了別的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不再想著掙紮起來,而是趴在地上,抬起頭去看。


    這一看,就是看見那枚匕,火焰一般的,攻向了他的主人,距離木清河,已經是近在咫尺了,他知道一切已經無可挽迴,但他卻還是忍不住地痛唿道:“不要啊……”


    咣!


    這是一聲脆響,不論是石開印,還是刀疤臉,全都看見,有一道金光,突然一閃而現,自南方疾飛來,向著那枚匕,不偏不倚,堪堪的撞擊在那枚匕之上,撞擊聲起,火焰四濺。


    而就在這火焰的飛濺中,那枚匕,便是硬生生被撞向了北邊的湖麵,咚的一聲響,波平如鏡的水麵,泛起一股水花兒,那枚匕已經是鑽入湖水中去了。


    木清河眼睜睜看著那枚匕飛來,躲無力躲,他索性閉上了眼睛,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感激石開印,因為他沒有讓他再繼續受苦,終於是給了他一個痛快,而這,正是他所想要的。


    但是,他卻偏偏死不了,那枚匕,強勁之極,衝著他飛來,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由於它的強勁,竟然是將空氣都帶動並且改變了,它周圍包裹著它的空氣,竟然也是跟著兇猛了起來,撲打在臉麵之上,如同是強風般刮得皮膚生疼,他心中想著:“終於是要解脫了!”也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切全都結束,所有動靜瞬間消失。


    “怎麽迴事?莫非……”


    木清河還在心裏胡思亂想,閉上的眼睛,還未曾睜開,耳中卻是傳來一個人的吃驚的喝問聲,道:“誰?這是誰膽敢阻擾老子!”


    這是石開印的聲音,這聲音,木清河就是死了,也能聽得出,他對這聲音的記憶,那是刻骨銘心的。


    “你老子我,是我,在阻止你。”


    隨著這一句接話的響起,正南方向,一道身影,宛如大鵬展翅一般,一個空翻,已經是自土坡之後,翻過來,穩穩落在了木清河的麵前,他麵向東方,看著頗顯出驚慌之態的石開印,卻是不無頑皮、戲謔之意地道:“老子見兒子行事作為太不像話,故此,出來教訓教訓你這忤逆不肖之子!”


    柳思健本來沒有打算如此說話的,但是,石開印卻是開口就罵“這是誰膽敢阻擾老子”,如果他說是他,那麽,豈不是等於承認了石開印是老子?故此,他才說是石開印的老子了!


    “柳思健,你怎麽反倒幫他?他是木清河,你可看清楚嘍!”


    石開印見是柳思健現身,心頭直是暗暗叫苦,雖然柳思健跟木清河是對頭,木清河的受傷,便是柳思健一手造成的,但是,這柳思健卻又為何阻止了他的作為,他當然是不敢跟柳思健直接抗衡的,故此,心念電轉之下,他忽然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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