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得逞!!」


    那是久遠,不,是求道的聲音。


    在聽到聲音的同時,從什麽都沒有的空間出現了求道的上半身,然後依靠在夜鳥子身上,任蝴蝶宰割。


    求道召喚雪虎將白己隱身,一直潛伏伺機等待逆轉的機會。但是,夜鳥子出現重大危機當然還是先飛奔出來當她的擋箭牌了。


    求道拚死緊抱著蝴蝶的腰,而蝴蝶將之打落,從上麵用雙手掐住求道的頭。


    「你真是個非常煩人的男人耶!!快滾邊去!!」


    「痛……!!」


    求道的哀嚎來自蝴蝶尖銳的指甲掐著他的青筋。那是瞞準夜鳥子頸部的食指與中指。


    「啊啊……………………結束了……」


    「咦?這算什麽啊?哎呀呀……」


    沒多久,求道就屁股著地、雙手白然垂地,像是驚愕般瞳孔及嘴巴大開,就那樣呈大字型昏倒在地。


    「哎呀呀,這個男人代替你魂飛魄散了呢。噢,這也挺有趣的不是嗎?仔細想想,這個比自己死r還要令人難受吧?哼哼哼,真是可憐啊!」


    駒子對於蝴蝶的笑意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夜鳥子卻非常深刻地了解她的意思,抬起的頭伏在地上,顫抖著。


    ——夜鳥子,在哭嗎?


    當駒子意識到的時候,胸口與背部感受到一股灼熱般的疼痛。


    那是身體的痛還是心靈的痛,駒子已經無法區分了。


    那確實是燃燒著憤怒與憎恨的火焰。


    最重要的東西被如此踐踏,讓人氣憤到想大叫的地步。


    ——不可原諒。


    駒子一邊忍著痛一邊緊咬唇瓣。


    如今,已經擺脫迷惘,然後下定決心。


    蝴蝶說過要向禍星之神了許讓自己身體及靈魂再生的願望。如果實現的話,就會把小陽的


    身體丟掉﹒然後殺光除了背叛者貴人以外的所有人o


    ——那樣的話……那樣的話、那樣的話、那樣的話!!


    即使用這隻手殺了小陽﹒即使我也會死,不管怎樣,都要把蝴蝶打倒。雖然不曉得這樣稱


    不稱得上是正義。


    ——那種事﹒怎樣都無所謂啦!!


    什麽都不做的話,小陽隻會變成沒有靈魂隻等著腐朽的肉塊而已。跟大家一起死比起來,總比這樣好。


    ——我做給你看〢


    什麽都不做地放棄,那不是我的個性。小陽、二橋、q跟荒木還有虛空坊都很了解,當然夜鳥子跟求道也是。


    ——問題隻剩該如何打倒蝴蝶而已。


    恨不得現在立刻飛奔過去,不管哪裏都好,用牙齒撕裂她。但是,那樣的話,在碰到蝴蝶之前一定會先被大蜘蛛的腳貫穿。


    駒子像在跑道前一樣,身體發熱,頭腦卻非常冷靜。


    一邊整頓好自己的唿吸及意識,一邊分析著自己理解範圍內的狀態。雖然不擅長分析,但攸關性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首先,駒子環顧房間四周。


    夜鳥子、求道、虛空坊還有荒木,我方全員都動彈不得。


    然後,三橋在浴室。考慮到玉跟虎沒有前來救援就表示三橋現在正處於無法操控式神的狀態,換句話說就是產期已近。已經沒有什麽時間了。


    但是,能找機會反擊的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我真的可以嗎?不,不是那樣的。不對。


    ——不做不行。一定要做啊!!


    接著,駒子開始檢查白己。


    因為天空死掉的關係吧,黏在地上的黏液慢慢地開始幹涸了。現在拔掉幾搓頭發一定很痛吧,不過隻要忍耐那一瞬間就可以逃脫了。反正不管多痛,跟阿修羅的腳硬生生地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的痛相比,根本不算什麽。沒問題的。


    這麽說來,背上的痛處也開始緩和了。現在真要說的話應該是癢吧?這種感覺是傷口愈合的那種發癢。恐怕是被開了洞的背部,慢慢開始長肉了,而其中另外三對蜘蛛腳也準備好要隨時出動了。


    如果再叫一聲阿修羅,它會再次與我一起戰鬥的,我確信。


    好,那麽,這裏也ok了。


    ———再來,剩下兩個比較棘手的……


    像與剛剛在〢中擴散的血起反應似的﹒在舌頭裏麵大快朵頤的另一個舌頭自己動了起來。


    是晝子……


    那個式神究竟是敵是友仍然還搞不清楚。但是,如果它願意協助我的話,我的血要喝掉一瓶牛奶的量都不成問題。若不協助我的話,就讓你一口氣喝掉一整瓶辣椒醬。


    ——然後,最後一個。


    胸口的疼痛……雖然如此,可是那不是我的感受。


    是因為『童子切』還是『辣椒醬』的關係我也不知道。埋藏著寶刀的胸口上的十字記號。


    那裏確實陣陣刺痛。


    可能是跟我的感受同調也不一定。『他』——由這種不知變通的頑固感覺,可以斷定不是她而是他——搞不好是『他』自己的感情也不一定。總之,『他』現在跟我想的一樣,恨不得立刻飛奔出去。


    ——我知道啦!


    『他』現在正在大喊著『快點把我從這裏放出去』。


    恐怕刀柄的部分已經隆起到可以握住它了。


    如果真的必須將胸口撕裂才能讓『他』解放的話也無所謂。


    但是,開啟胸口的鑰匙應該不會那麽粗暴。為什麽呢?因為如果『他』強烈地想要解開封印的話,『他』老早就竭盡全力地破解了。


    ——解放『他』的鑰匙,到底是什麽呢?


    駒子東想西想。忽然覺得如果稍微地側耳傾聽『他』的呐喊的話,或許可以從中獲得答案也不一定。


    再次讓心靈冷靜點吧!正當駒子那麽想的時候……


    「差不多到了神子誕生的時間了。要不要偷看一下呢?向上橋先說出剛剛的願望搞不好就能複原了呢。」


    真多事……貴人雞婆的聲音打斷了駒子的思緒。


    「哎呀,感激不盡,不用你說人家也會這麽做,你啊,隨便要怎麽逃都可以,事到如今也不用再耍什麽小手段了。」


    「人家很了解自己有幾兩重,你可以安心地慢走。」


    貴人將手覆在嘴上向蝴蝶打了招唿。


    目送蝴蝶消失在走廊後,貴人馬上出現在客廳﹒走向夜鳥子,手上還握著在酒窖角落的那把園藝用的大剪刀。


    貴人將剪刀口對著夜鳥子。肯定是怕被報複,打算在逃走之前用自己的手了結夜鳥子。


    駒子慌張地將身體從地上移開。


    扯下頭上黏住的凝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撕裂水手服與t恤。都可以看到胸部了,可是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駒子快速地站起飛奔過去。但是,已經太遲了。


    貴人緊握的園藝用大剪刀已經頂著夜鳥子的頸子。


    「師父,你還好嗎?我現在就幫你剪開,請先不要動唷。」


    ……耶,是三橋?!」


    原本以為是貴人變身的黑鼻子三橋,結果竟然是像貴人變化一般把鼻子塗黑的﹦橋本尊。


    在啞然看著這幕的駒子麵前,三橋用著大剪刀將纏住夜鳥子的蜘蛛絲剪開。


    「哎呀呀?怎麽會?連桂木同學都沒有發現嗎?」


    「因為,那個鼻子,還有那個京都腔。」


    「隻是撲了暖爐的煤炭而已。說話的是我影子裏的小貴本尊,為了不穿幫才一直用手遮著嘴,可是還是冷汗直流。」


    「黑鼻頭,不管與本人有多相像都是假的。就是為了讓人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才特地讓蝴蝶抓了人家


    一個分身的。還真是不負所望輕易地上當了呢。」


    雖然聽得到貴人尖銳的聲音,卻看不到它的身體。駒子覺得它就在附近,於是對著三橋的腳邊說:


    「蝴蝶呢?」


    「現在這時候應該在跟白鼻子的三橋對峙吧。噢,在蒸氣把鼻子上的白粉弄掉之前,少說還要10分鍾左右。」


    「也就是說沒時間了,桂木同學你快點去虛空坊那邊做些什麽吧。然後趕緊逃到空中去。難得蝴蝶把那個礙事的天牢處理掉,為我們開出了一條安全的路。」


    事態緊急,駒子慢半拍地對著三橋說:


    「我知道了!!」簡短迴應之後,立刻朝廚房飛奔而去。


    駒子拿著菜刀跟廚房用剪刀跑迴客廳。


    雖然打算冷靜,但是到站在虛空坊前麵之前,都還沒發現背上的蜘蛛腳已經消失了。好心情瞬間大吃一驚n


    ——冷靜點,還有時間。


    拘子邊這麽告訴自己﹒一邊拿著菜刀將凝固的蜘蛛繭挖開一個洞。從那邊開始以不傷害翅膀為原則﹒小心地用廚房剪刀慎重地剪開。


    夜鳥子出聲的同時,正好也是虛空坊的身體從牆壁解放的時候。


    「虛空坊,久遠跟荒木就麻煩你了。駒子,過來這裏,動作快。」


    「了解!!」


    虛空坊張開翅膀唿嘯而起,輕輕地將久遠跟荒木抬起。


    貴人已經變身為大狐狸,而背上乘坐著夜鳥子跟三橋。


    駒子也盡全力狂奔,打算從後麵一躍而上。此時——


    「給我慢著!!」


    朝著聲音的方向迴頭一看,是出現在客廳走廊側邊的蝴蝶身影。


    鮮紅的六隻蜘蛛腳全部朝著這邊,一副想要噴出細絲的樣子。


    不行了,來不及。至少要讓夜鳥子跟三橋順利逃脫才行。


    正當駒子打算再一次唿喊阿修羅的名字時,三橋先喊了。


    「小玉、小虎,快救命!!」


    迴應著三橋的聲音,兩隻龐然大物破壞屋頂在蝴蝶上方降落。


    然而大蜘蛛的腳立即產生反應。


    從腳的前端放出無數的白絲,毫不留情地貫穿了赤色與青色的身體。


    兩隻唐獅子全身噴血,被撕裂地飛落在空中。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玉跟虎那龐大的身軀瞬間變成血淋淋的肉塊。


    但是,兩隻唐獅子毫不畏怯。


    順勢乘著從天花板飛落的巨體,強行將蝴蝶壓倒。


    趁著那空檔,駒子趕緊跳上大狐狸的背上,貴人也趕緊奔馳。


    橫衝直撞地朝著玄關疾走。


    飛到空中後,蝴蝶也沒有再追過來了。玄關近在眼前。


    ——贏了!!


    就在這麽確信的同時,忽然聽到了呻吟聲,三橋從大狐狸的背上滾了下來。


    駒子也趕快飛奔躍下,橫臥在地的三橋抬起頭。


    「對不起,好像動作太大結果羊水破了。那——個,不好意思,真、真真真的超痛的,我好像真的不行……了。」


    三橋隻說了這些話,便開始一邊喘得很厲害,一邊手緊貼著地板。然後,大大的肚子下出現了四道痕跡。


    仔細一看,從人腿內側擴展到玄關的地毯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在蹲坐的三橋前方,蝴蝶就站在那裏。


    可能是因為三橋的意識開始朦朧的關係,壓製蝴蝶的玉和虎的巨體也消失無蹤……


    「三橋!!人家要好好告訴你,愚弄人家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蝴蝶大聲斥喝的同時,鮮紅的大蜘蛛腳再次朝著這裏。


    馬上從那前端一起發射了蜘蛛絲,視野瞬間變白。


    駒子下意識地發出悲鳴。但是,那個聲音瞬間中斷了。


    好像聽到了駒子的悲鳴聲。


    不對,那確實是駒子的悲鳴聲沒錯。


    ——喂,求道是怎麽了?


    ——真是的,那個臭家夥真是一點都不值得信賴!!


    像沉在泥沼的深淵般從長眠中再次蘇醒,俺開始感到煩躁抬頭看著水麵,遙遠得讓人感到厭煩。


    但是,在那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是蛾。


    白色的小蛾在水上一邊噴灑著發光的磷粉一邊翩翩起舞。——那個是夜鳥子的式神?舞。


    俺像是被那個光引導似的慢慢站了起來。


    「駒了由俺來守護!!」


    久遠在心中大喊著。


    數束白絲線在客廳的半空中遊走。


    對蝴蝶來說,用蜘蛛絲捆綁身體並不是太複雜的事。


    細微的絲一條接一條從頭、手、胸、肚子跟腳貫穿所有的地方。


    轉瞬間,連出聲喊叫的時間都沒有。駒子他們像被用大頭針固定的昆蟲標本一樣釘在地上。


    線的粗細像針灸師使用的最細的針一樣細。皮膚裏原本就有細微的毛孔,因此穿過去的一瞬間也不會有多大的痛楚。


    雖然是如此細的蜘蛛絲,卻切不斷。


    會感受到痛楚恐怕是因為它正確地刺中了穴道吧。隻要微微一動,就會讓人發出悲鳴,毫不留情地讓人痛徹心扉。


    但是,蝴蝶不準駒子等人發出悲鳴。


    因為喉嚨正中央有細絲插入的關係,雖然能夠唿吸卻無法出聲。


    除了失去意識的久遠及荒木以外,其他人令都被縫在地上,隻有三橋一個人被另外處置。


    襲擊三橋的細絲,首先從厚洋裝,孕婦用的鞋罩,毛線褲到短褲,像削番薯般一個接一個切斷。下半身以下的衣類全部被奪去。


    然後就那樣纏住她的手腳及身體,讓三橋暴露在半空中。


    「三橋啊,這樣子可真棒呢。你就在那邊生小寶寶,讓大家看看吧!」


    蝴蝶一邊笑著,一邊把從屋頂吊著的三橋轉半圈﹒麵向這邊。


    三橋的身體距離地麵約五○公分,以萬歲的樣子站立,膝蓋卻半蹲著打開成奇妙的姿勢。


    蝴蝶將三橋懸吊在半空中,讓她挺著肚子以m字型打開雙腳給大家觀賞。


    產道的入口開始開啟r,首先是羊水濕漉漉地流滿地。


    蝴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將失去意識的荒木拉過來墊在三橋底下。看來是想將荒木的身體當成接生用的軟墊。


    蝴蝶用手將荒木的頭部稍微撐起,荒木的鳥巢頭剛好擋在三橋的胯下。


    「真可惜呢,如果荒木現在醒來的話,肯定會說些笑死人的笑話吧。話雖如此,這睡相還真是可愛啊」


    蝴蝶小心地將荒木的頭放到地上,朝著三橋。


    「在同學麵前將雙腿打開讓他看到私密處,感覺很丟臉吧。哎,不過你馬上就感覺不到這些麻煩事啦,再忍耐一下下就好羅。好了亡快使勁哪!!」


    蝴蝶不斷按壓著三橋的肚子。此時二橋發出了如雷貫耳的悲鳴聲。


    三橋的悲鳴聲讓駒子在心中萌起了對蝴蝶滿滿的殺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她感到體內逐漸發熱。


    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脈搏比剛剛更激烈地跳動著。


    一看之下,胸口的十字印記再度泛起了紅光。那個是讓蝴蝶跟天空都退避三舍的不可思議光芒,而它的明亮愈發強大。


    「噫〢└


    蝴蝶也注意到那光芒了,一邊發出悲鳴一邊將臉轉向後方。


    ——搞不好會有什麽辦法也不一定。


    雖然駒子如此期待著,可是蝴蝶馬上將臉轉了迴來。


    「你以為人家會連續兩次被陰陽師用同一種招術打倒嗎?在人家不知道的時候,這世間似乎流傳


    著如此便利的東西呢!」


    覆蓋在她淺笑的臉上的,應該是去浴室的時候在更衣間偷的不會錯,那是駒子在滑雪時戴著的大型護目鏡。看來這個神聖之光,隻用了九三四五元就被擋掉了。


    此時,在失望的駒子腦海裏有個聲音迴響著、那是在晚飯時所聽到的聲音……


    一好像是在對駒子說吧?你往夜鳥子那個方向看看。像是瀕死的魚一樣,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麽。是在交代遺言嗎?無論如何﹒肯定不是什麽不好的事。一


    朝著晝子催促的方向看去,駒子看見夜鳥子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嘴巴的確像是在說什麽一樣微妙地蠕動著。夜鳥子的心還沒死,這給了駒子,勇氣。


    駒子努力地解讀帶夜鳥子的唇語。


    ㄔ……ㄚ……ㄠ……ㄨ……ㄚ……ㄤ……ㄢ……


    ——ㄔ,ㄠ,ㄨ,ㄢ?啊,是潮丸!!


    注意到這點後看著夜鳥子的右手,在小拇指的地方有著如汗珠般一點一點的小黑粒湧現,那些小螃蟹是潮丸的化身。啪噠啪噠地灑落在地,順著夜鳥子的影子紛紛爬向駒子。


    但是,以山田纖細的身體隻剩下召喚出這種程度的力量了。小螃蟹的數量少得屈指可數,而且蟹螯也很小隻。


    不過,那個大小至少足以切斷二├條左右的蜘蛛絲,而且這樣的數量,在目前的光線下也可以避開蝴蝶的耳目。問題隻差時間了。


    夜鳥子召喚的小螃蟹全部往這邊聚集過來。


    她是將最後的力量寄托在自己身上吧。駒子那麽想著。


    ——我確實收到你的心情了,我也不會放棄的,我要做給你看!!


    駒子心急如焚地等待著小螃蟹們把蜘蛛絲切斷。


    此時,興奮的蝴蝶忽然大聲嚷嚷:


    「快看,總算來了!!禍星之神子馬上就要出生了!!」


    即使在灰暗之中還是看得很清楚,三橋肚子裏寄宿著小小的光芒。在肚臍下方並列著兩個耀眼的光芒。


    「哪,三橋,冉努力點!!要不要人家來幫你啊?」


    這麽說完的蝴蝶,豎起了食指在三橋的大肚子上畫了一刀。


    接著從三橋的口中泄出哀鳴聲。仔細一看,肚子正中央牽引著一條鮮紅色的橫線,從那橫線開始滲出血來。


    「不趕快生的話,真的會把你的肚子剖開唷。這樣確實也比較快得手,還真令人雀躍呢!!」


    一邊聽著蝴蝶的笑聲,駒子一邊認真地考慮將阿修羅的力量完全解放。


    同時將八隻腳釋放出來的話,身體會被阿修羅吞噬的。夜鳥子與求道如此警告過她。


    可能有過這樣的想法吧。即使如此,駒子依然覺得如果可以打倒蝴蝶救出大家的話,這樣也無所謂。


    當駒子在心裏偷偷如此下定決心的時候,l](ii子的聲音再次在腦中響起。


    「駒子啊,唿喚阿修羅也隻是白費工夫,是沒有勝算的。要為那種蜘蛛賠上性命的話.還不如賭賭看那個。」


    ——那個是?


    「還沒有認輸的可不隻夜鳥子一個唷。你看,現在那個男的似乎拚死地想要醒來。好像很痛苦似的,眉頭皺得那麽緊……啊,年輕男子認真的臉龐,嗚唿唿……還真讓人無法招架呢。」


    久遠,不,或許是求道,麵向這邊倒在伸手可及的地方。那個表情就像晝子所說的,如做惡夢一樣繃緊著。但是,確實有恢複意識的跡象,眼皮跟嘴角稍微抽動了一下。


    ————q?!


    駒子打算出聲唿喚久遠,可是喉嚨被細絲刺穿,一出聲馬上傳來一陣劇痛,發出了不成聲的悲鳴。


    「啊呀呀,真是個愚蠢的孩子呢……稍微冷靜一點嘛,第一次生產都會比想像中耗時間的。還沒生出來呢!」


    雖然晝子這麽說,可是寄宿在三橋肚子裏的兩個光芒,確實稍微往下移動了一點,已經稍稍地從打開的雙腿間露出了一點光芒。


    「話說迴來,駒子啊,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你願意跟我做筆交易嗎?」


    晝子的話來得非常突然,以平靜的方式提出,開始閑聊了起來,也還沒有等駒子迴答便緊接著說:


    「如果你完成我三個願望的話,像是取出刀的方法之類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唷。畢竟如果你死掉的話,我也挺困擾的。」


    真令人傻眼……這家夥,在這個緊要關頭居然還給我隱藏秘密。fffll子果然是個很不得了的家夥。忍耐了辣椒醬的嚴刑拷問,連夜鳥子也騙倒了。


    如今,也隻能依賴這個形跡可疑的式神了。


    ——你說的願望是我能力範圍的事嗎?


    「嗯嗯,當然羅,你可以相信我。」


    ——我明白了。


    駒子馬上迴答。但是,明明自己說『可以相信』的,反倒是晝子自己慌張地否定起來。


    「不、不行啦,怎麽可以那麽輕易地相信別人。那個啊,你知道我被很多人稱作什麽嗎?


    是『兩片舌的晝子』唷,而且夜鳥子應該有跟你說過吧?相信我的話的人嗬是會吃上好幾次鱉的。你難道忘了嗎?你都不會想問說我願望的內容大概是什麽嗎?」


    ——都好啦,我相信你。


    駒子再度立刻迴答。


    「啊?啊,真是一點戲弄的價值都沒有耶。本來還想說從這邊開始才正好玩的說。嘛,算r,雖然我也不討厭像你這樣直腸子的笨小孩啦。」


    ——吵死人了!!比起這個,快點,鑰匙!!


    「真是的……反正在小螃蟹它們完成工作之前你也動彈不得不是嗎?別急嘛。」


    ——我知道啦。那,鑰匙在哪兒?


    「鑰匙是那個男的唷。如果你有把全部寄托在那個男人身上的覺悟的話,刀自然就能拔起了。呐,駒子啊,事到如今,你是真的打從心底相信那個男的嗎?」


    ——我相信啊!


    「哎呀,真好呢,在黑暗中還能相信他人。這種愚笨還真是教人羨慕呢!」


    ——所以,q絕對會贏對吧?


    「如何呢?這種事我就不知道了。這世間本來就沒有什麽絕對的事情。嗯,威力是不在話下啦,如果命中的話當然能贏羅。但是,如果一開始就沒命中的話一切就結束了吧。」


    ———會命中的!!


    「會如何呢?能命中的話就好了。那邊總算好了的樣子,小螃蟹們的工作好像差不多要結束了唷。一收到我的信號馬上就讓他起來。可以吧?」


    ——我知道了。


    駒子迴答完後,看了三橋跟久遠一眼。


    三橋的身體半屈著被懸吊在空中,從口中發出呻吟,大開的兩腿間發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刺眼光芒。


    而久遠,橫倒在沙發的陰影處,距離不到一公尺的地方。


    邊叫邊踢他的話搞不好會早點醒過來。


    仔細看的話,有時他的手會像要抓什麽似地稍微顫動著。


    看到這個樣子,駒子忽然意識到:久遠目前的這個狀態,要怎樣才能叫醒他呢?不可能有時間慢慢說明。


    ——嗚哇,怎麽辦p


    血脈噴張,心髒激烈跳動著,像喘不過氣來似的,即使頭發發白還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好了唷,駒子。」


    駒子在腦中聽到了晝子的信號聲馬上抬起頭來,此時蝴蝶正發出勝券在握的笑聲,窺探者三橋的雙腿間。


    ——隻有現在了。


    駒子心意已決地飛奔而出,滾到沙發的陰影處﹒一邊死命地掐著久遠的臉頰,一邊將嘴對著他耳邊喊:


    「q,快起來,馬上來救我!」


    —4—


    在臉頰的疼痛及駒子的唿喚聲雙重攻擊下,久遠沉重的眼皮令人難以置信地睜了開來。


    這可說是他從小的習慣,已經是反射性的動作了。


    每次被駒子叫出來總是在被卷入什麽騷動中或是遭受什麽痛擊的時候。


    最典型的情況是,三個大兩屆以上、身材高大眼神兇惡的不良少年,總是威嚇說在體育館裏等著……


    可是,如果假裝沒聽到的話,一定會死得更難看。


    還有,被身為女生的駒子又踢又打,這些都可以忍受。跟駒子認真打起來的次數根本少之又少……但是,在那之後會接著……


    「明明是個男人!!」「你還是個男人嗎?!」「因為你是男人啊!!」,甚至還有……


    駒子最近幾乎都沒有說的「你有長小xx嗎?!」


    這些難聽的話,久遠都忍了過來,如果要說在那之中比較好聽一點的,恐怕是『厚臉皮的家夥』這一句了。


    久遠張開雙眼的那一瞬間,首先看到的是以非常淒慘的模樣凝視著他的駒子。駒了蹲著躲在橫躺的自己身旁。


    水手服前麵像是被扯開般破破爛爛的,隱約窺視得到那小小的半邊乳房,而那附近不曉得為何露出了鮮紅色的光芒。


    雖然經常如此,現在狀況到底如何?久遠完全摸不著頭緒。即使向駒子詢問,應該也得不到什麽清楚的答案。想知道詳情的話,人概也會是在挨了一頓拳頭和滿身瘀青之後的事了。


    不過,跟駒子相處那麽久,光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加上在距離超近的地方還傳來女人痛苦的呻吟聲。


    ——在這種出奇糟糕的狀況下,大概連遲疑的時間都沒有,我又突然被帶到這種情勢中了。


    駒子沒有多說什麽就抓著久遠的手。


    「抓著這個。」


    她一邊小聲地說,一邊將右手引導前往的地方……居然是駒子的胸部?


    ——抓著?可以嗎?不對,沒有可以抓的地方吧?


    沒有時間猶豫的久遠手心碰到了駒子的胸部了。在那邊的不是期待中那柔軟突起的彈性觸感,而是像很粗的骨頭般粗糙堅硬的存在。


    ——這是什麽啊?


    久遠想像駒子如何將武器隨身藏在衣服裏。恐怕就是那侗發著鮮紅色光芒的東西吧!


    在完全不知原形是什麽的情況下,久遠戰戰兢兢地抓著這個像骨頭一般的東西。


    一握在手上就像吸附在掌心一樣。不對,是融在一起的感覺。雖然隻是抓著,卻有著整個手掌被緊緊包附住的錯覺。


    「把那個拔出來!」


    聽到駒子的聲音,久遠的身體不可思議地白己動了起來。


    「嘶噗」地發出討人厭的聲音,那個……居然埋在駒子的身體裏。


    尖端不知道是什麽的部分,從駒子胸部的正中央飛出。觸感溫暖又濕潤像用棒子攪著內髒一般,難以形容的感觸傳遍整個手掌心。


    他不加思索地看了駒子的臉。


    「無所謂!!不會痛啦!」


    駒子悲痛的聲音比以往來得更果斷更有決心,久遠也馬上做好覺悟。他稍微彎下腰,用兩手緊握著它。


    然後用盡全力把它拔了出來。


    但是,這刀意外地相當長,也比想像中來得粗。


    不管怎麽看都沒辦法想像是從駒子小小的身體中取出來的size。「還不快點!!」


    「喔、喔!」


    久遠再一次使勁地握著,站起來的瞬間一口氣把刀拔了出來。


    從反手再轉為順手拿,將它舉在眼前監賞。


    待全貌清晰可見時,便發現有一個形狀怪異的東西正立在那裏。


    「嘶噗」地發出討人厭的聲音,那個……居然埋在駒子的身體裏。


    尖端不知道是什麽的部分,從駒子胸部的正中央飛出。觸感溫暖又濕潤。像用棒子攪著內髒一般,難以形容的感觸傳遍幣個手掌心。


    他不加思索地看了駒子的臉。


    「無所謂!!不會痛啦!」


    駒子悲痛的聲音比以往來得更果斷更有決心,久遠也馬上做好覺悟。


    他稍微彎下腰,用兩手緊握著它。


    然後用盡全力把它拔了出來。


    但是,這刀意外地相當長,也比想像中來得粗。


    不管怎麽看都沒辦法想像是從駒子小小的身體中取出來的size。


    「還不快點!!」


    「喔、喔!」


    久遠冉一次使勁地握著,站起來的瞬間一口氣把刀拔了出來。


    從反千再轉為順手拿,將它舉在眼前監賞。


    待全貌清晰可見時,便發現有一個形狀怪異的東西下立在那裏。


    它整體的形狀讓人覺得像倒立的十字架,抑或是違反常理有著太刀身形的巨大長矛。


    到底有多人呢?長度大約跟短版的滑雪板差不多,幅度也大約有兩片滑雪板並列技在。


    應該有相當重量的體積,卻感覺不到有那麽重。


    雖然說是不可能的事﹒不過真的有種這家夥用自己的力量支撐著,而俺隻是把手依附在上麵而已的錯覺。


    關於材質也完全沒有頭緒。硬要說的話,就像是裏著肉片的陶瓷一般,到處密布著硬毛。彷佛擁有生命般,從內側綻放鮮紅色的光芒脈動著。


    完全沒看過這種東西。但是,一握住它,馬上直覺感受到它存在的理由。


    ——是武器。


    那赤色的光芒除了鬥氣以外什麽也不是。然而,跟在京都畢業旅行中夜鳥子所使用的那不可思議的雙刀一樣,綻放著類似的光芒。


    ——啊,等等。


    也就是說,那個不用這家夥就無法打倒的怪物就在這附近嗎?那麽,讓俺拿著這玩意兒的意思是,俺要跟那家夥戰鬥?喂,駒子……你這家夥,這次到底是跟誰幹架啊?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久遠與駒子四目交接。


    「呐,去救救三橋吧!」


    「咦?」


    駒子站起來後,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一臉險峻神色的久遠後方。


    隨著那個視線,久遠也跟著迴頭。


    寬敞的房間裏看得到刺眼的光,而那個光鮮明的映照著三個人影,呈現非常殘酷的景象。


    三橋張開雙腿,下半身赤裸裸地被懸吊在半空中,肚子像孕婦般鼓起著,從雙腿間散發出讓人眼睛發黑的強烈光芒。


    三橋張開的雙腿正下方,仰臥著昏睡的荒木。依照在這種狀況下還動也不動的狀況來看,應該是失去意識了。


    站在三橋右側,戴著護目鏡的金剛芭比是駒子的堂姊桂木陽。但是,看見她背後蠢蠢欲動的蜘蛛腳後,馬上知道在那裏的並不是陽。


    「蝴蝶.」


    「蘇醒了啦!」駒子邊同應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蝴蝶。


    蝴蝶跟夜鳥子一樣,是個能操縱大蜘蛛式神的平安時代女陰陽師。那個惡靈在兩個月前的畢業旅行時,奪去了陽的身體,然後把夜鳥子打倒……


    但是﹒中間發生什麽事,久遠並不知道,隻知道她又再度迴到陽的身體裏。


    久遠打算往前去﹒但是腳卻不聽使喚。理由有好幾個。


    即使清楚那個身體裏的是蝴蝶﹒但外表仍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陽。忽然要自己把她視為敵人,還是令人猶豫。


    還有﹒在金閣寺看到的蝴蝶神出鬼沒,毫無戰鬥經驗的自己,能不能砍的到她實在是個問題。


    再來,在她背上蠢蠢欲動的蜘蛛腳在京都時確實是四隻沒錯,然而現在卻是六隻腳。居然給我版本升級了!而手邊能用的隻有這把奇怪的矛,不管怎麽想,都不覺得


    白己有辦法贏過那個怪物。


    應該說一堆腳的生物不是駒子,就夠讓俺傷腦筋了……


    藉口一一在腦中浮現,久遠的腳退縮了。


    「q!!你是男人吧!!」


    ——啊啊,是啊,俺是男人啊!!要守護你啊!


    不想在你麵前讓你看到我遜斃的樣子!!


    俺做!!俺做給你看!!畜生,等著流淚吧!!


    說實在的,還是覺得亂可怕的。這樣亂喊著把恐懼吹跑之後,久遠朝著蝴蝶的方向胡亂突刺。


    「嗚喔、嗚喔、嗚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揮舞的長矛下,看到瞬間退縮的蝴蝶。


    但是,之後馬上露出了從容不迫的笑容。


    有不好的預感。彷佛想把那個不安趕走似的,久遠恣意地將矛揮下。


    鮮紅色的光芒在空中疾走,從頭上到正麵畫出一道圓弧。


    像配合那個時機般,蝴蝶輕輕地向後跳開。


    ——騙人?!被閃過了?!


    接著,在空中的蝴蝶背上的大蜘蛛腳已經全部朝向這邊了。


    白色的細絲迎麵而來,完全沒有時間將長矛舉起。


    ——嗚哇!!要被幹掉了!!


    這麽想的瞬間,蝴蝶的跳躍忽然失速。


    久遠慌慌張張地從下方陸續使出兩段太刀攻擊。


    鮮紅色的光芒從長矛中間像飛出來似地綻放著。


    那道光在空中漸漸轉換成為一頭野獸的姿態。


    ——狗?不對﹒是狼!!


    全身上下布滿紅蓮火焰﹒鮮紅色的狼朝著蝴蝶奔馳而去。


    然後,人大地張開「嘴,用它的尖牙朝蝴蝶的胸口刺過去。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的同時,蝴蝶墜落而下,在地上激烈地反覆打滾著。


    鮮紅的野獸一邊用前腳壓著她,一邊貪婪地啃食著。


    不一會兒時間,蝴蝶的哀嚎聲就停止了,隻剩手腳還在痙攣抽動。


    但是,抽動幾下後身體向後一仰,就完全靜止不動了。


    赤色的狼吃掉的應該是蝴蝶的靈魂。證據就是陽的胸口沒有流下任何一滴血,背上的蜘蛛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就好了,雖然這樣就好了……


    這匹狼好像還沒有吃夠的樣子。


    它迅速轉身,壓低身子,朝這邊飛奔而來。


    「嗚哇,等等!!」


    久遠想都沒想地揮舞著長矛,鮮紅的巨體被吸入長矛之中消失了。


    屁股著地的久遠手l,長矛的紅光漸漸變弱,長矛也跟著光一起縮小。


    然後,長矛被吸入久遠的掌心內消失了。


    猛然一看,拚死抓住陽膝蓋的男人,漂亮的cover了久遠的失敗,那是捕捉蝴蝶的勇者。駒子出聲大喊那個男人的名字:


    「荒木,好偉大!!超棒!!隻有今天你真的超帥的!!啊,q也是!」


    看他一副為了思念陽而創造r奇跡的樣子,最後的最後所有的好處全都被荒木拿「去。這樣的話,俺又是為了什麽拚命醒來的啊……俺的立場要往哪裏擺啊……唉,算了吧。


    久遠一邊苦笑一邊看著勇者﹒荒木亂雅。


    荒木從陽的腳下離開站了起來,走到臉附近再度俯身。帶著微妙的表情,用手貼著陽的額頭、脖子,接著是胸ㄇ,像是在確認脈搏似的。


    旁邊走來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子,從荒木的後方窺探著陽。是個身材高眺像模特兒的美女,纖細的模樣跟生活指導員山田老師很像。那個美女對荒木出聲了:


    「喂,求道,陽的狀況如何?」


    「感受不到蝴蝶的氣息了,看來身體完全沒問題的樣子。而且,真不愧是葛城家的女人啊﹒靈魂雖然微弱不過還有反應。這樣的話﹒禍星之神子一定有辦法讓她蘇醒的。對了,夜鳥子你還好吧?」


    「嗯﹒吾就如同你所看到的一樣。三橋的話,虛空坊跟狐狸正在救她。」


    ——求道?荒木是求道?不對﹒求道是荒水?


    ——夜鳥子?也就是說,夜鳥子是個跟山田老師相似的美女羅?


    ——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們幾個,到底誰是誰啊?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求道好像不知何時開始從俺的身體離開到荒木的身體裏了,而這個與山田老師相似的女人體內好像是夜鳥子的樣子。


    到底是怎麽迴事?久遠的腦袋已經混亂了,可是他完全沒有提問的時間。


    虛空坊像用白色的羽翼包裹般抱起三橋。


    三橋則好像要說些什麽似的,可是聲音太小了,完全聽不到。


    取而代之,將耳朵靠近傾聽二橋口述的虛空坊,人聲地向全體傳達:


    「三橋好像打算在浴室裏生產的樣子。那麽,時機總算來了。大家動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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