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快,不想死的話,就把四魂之玉交出來吧。”
犬夜叉微彎著右手指向阿籬踏近一步。尖銳的長爪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異常耀眼。
這時背後的楓姥姥說話了。
“不能給他,阿籬。”
聽到如嚴苛的警告,阿籬反射性的用力握緊了拿著四魂之玉的手。
“喂,女人,這可不是嚇唬你哦,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尤其你身上的味道聞了就讓人討厭!”
在他說話完的同時,犬夜叉裸足躍起。
高舉的爪子唰地一聲在暗夜中劃出一道弧形,阿籬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熱流高速撞擊而來。
“哎呀!”
阿籬絲毫無法動彈。
她腳前的地麵就在一瞬間被挖出了一個大洞,水蒸氣往上直冒。泥土、熱氣與土混雜的味道直撲阿籬臉上。
犬夜叉好整以暇地緩緩站起身子。
“下次就要把你劈成兩半了。”
他嘴角露出不可一世的微笑,像是炫耀般的露出利爪。
“喂!”
目睹這一幕的阿籬血氣上升,氣唿唿的瞪著犬夜叉。
“你剛才是真心要殺我麽?”
“難不成我會說謊?”
犬夜叉再度彎起右指,亮出陰森森的長爪再次跳入空中。
“拿命來!”
“我才不要!”
阿籬拚命的躲到鄰近的樹木後方。
如同剛才般,又熱又急的氣流撲麵而來。
同時阿籬耳邊傳來驚人巨響。
“……!”
一棵樹齡幾十年的老樹,簡直就像保麗龍一樣輕而易舉就被斷成兩截。
然後倒塌的上半截樹幹朝著阿籬直直倒下。
“呀啊!”
阿籬驚險的躲開。但她絆了一下整個人跌倒地上,四魂之玉不小心脫手而出。
見到玉珠滾落在地。
犬夜叉大喜。
“四魂之玉是我的了!”
他就像是看到禮物的小孩,欣喜若狂的飛奔上前。
(糟糕!要搶走了!)
正當阿籬這麽想的時候。
“犬夜叉!你果然還是一樣愚蠢!”
楓姥姥喊了一聲,揚手向犬夜叉擲出某樣東西。
那直直飛去的東西當啷一聲,不偏不倚正好套在犬夜叉的脖子上。
(項鏈?)
那是用圓珠和勾玉組合而成,類似念珠的法器。
(就像時代劇裏山僧戴的那種東西?)
但是楓姥姥為何要丟出那種東西呢?當阿籬還摸不清頭緒時,楓姥姥已經對她喊道:
“阿籬,快念鎮魂的咒語!”
“咦?”
什麽事鎮魂啊?突然叫她念出聽都沒聽過的東西,阿籬一時愣住了。
“什麽都可以!快念出鎮壓犬夜叉的咒語啊!”
“這麽突然!我、我不知道該念什麽……”
阿籬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鎮壓的咒語?那是什麽?是指佛經麽?我這麽可能會那種東西啊?根本不可能念出來呀!)
犬夜叉的臉上露出了憤怒與焦躁。
“要鎮壓我?別開玩笑了!”
他怒氣衝衝地從地麵躍起,再度向阿籬展開攻擊。
“快點把四魂之玉給我!”
緋紅色的衣袍與銀色的發絲被風吹的膨脹飄揚,覆蓋在耳朵上的細毛也照出皎潔的月光。
(狗的耳朵……狗……鎮壓狗……讓狗安靜……?)
這時阿籬的思緒,像聯想遊戲般地串聯起來。
再讓狗安靜下來就隻有那句話了,她也知道那句話而已。
犬夜叉的爪子逼近阿籬。
(啊啊,不管了!)
抱著豁出去的心情,阿籬大喊:
“坐……坐下!”
令人吃驚的是……這招居然奏效了。
犬夜叉就像是笨手笨腳跳進遊泳場的菜鳥一樣,雙手雙腳砰的一聲張成大字,肚子朝下直接摔向地麵。
“嗚啊!”
一陣慘叫,就仿佛是狗被踩到尾巴般發出的哀嚎。
在咻咻做聲冒出來的水蒸氣中,阿籬瞪大眼睛直直盯住無法動彈的犬夜叉。
(咦?什麽?發生什麽事了?)
村民們歡聲雷動。
“唔唔,鎮壓住了!”
“她鎮壓住犬夜叉咯!”
“真是法力無邊啊!”
(咦?怎麽迴事?“坐下”有用也!我叫他“坐下”他就真的坐下了!)
“可惡!”
犬夜叉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這是什麽玩意兒?”
他抓住項鏈,想用蠻力將它扯斷。
但是盡扯不斷。
“混賬!”
既然扯不斷,他隻好試著把它脫下來。但不知為何這舉動也行不通。
“沒用的犬夜叉。”
楓姥姥從容不迫的站在犬夜叉麵前。
“那串念珠,憑你的力量是拿不下來的。”
“啥……”
犬夜叉又被激怒了。
“開什麽玩笑啊,死老太婆!”
憤怒的他擺出一副要揍過來的模樣,但楓姥姥無動於衷。
阿籬話一出口,犬夜叉就砰地一聲趴在地上,簡直就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果然,“坐下”真有用。)
雖然犬夜叉倒臥水蒸氣當中的樣子很可憐,但阿籬還是忍不住心想:
(好好玩喔!)
一時之間,她的玩心被勾起來了。
2
迴到村子裏時已經是早晨。
“你也一起來吧!”
被楓姥姥這麽一說,犬夜叉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叫上來。不,說不定並非不情願,而是打算伺機搶走阿籬手中的四魂之玉。
而村裏的人們已經開始修複被百足妖婦破壞的房子。
或者是看到犬夜叉感覺很稀奇,也或許是在意阿籬的事,總之當一行人經過時,每個村民都睜大眼睛的指點私語。
抵達楓姥姥的家後,負責看家的女子們端上了雜穀煮的粥。阿籬在吃的時候好幾次差點睡著。
身體的疲倦已經到達極限。
(這也難怪,今天真是累慘了。)
本來是和平常一樣今天上學,卻突然被武功妖怪拖進井裏,掉入陌生世界。接著又被再次出現的妖怪追的四處跑,遇見犬夜叉,還莫名其妙地從身體裏掉出四魂之玉,然後……“你要上的傷最好抹一點藥。”
楓姥姥拿了一隻小陶壺過來。
(對了我剛才受傷……)
明明被百足妖婦的利齒咬掉一塊肉,照理說傷勢應該很重才對,但若不是楓姥姥提起,她早就忘的一幹二淨。大概是因為時間過的太久,已經沒有痛覺的關係吧!
“來給我看看。”
楓姥姥說完,就把阿籬的水手服上衣掀起來。
“啊,等等。”
阿籬朝側趟在房間角落、背對著二人生悶氣的犬夜叉瞪了一眼。
“喂,不準偷看喔!”
“呸,誰要看啊?”
“……你的口氣停了反而叫人火大。”
“好了好了,快讓我看傷口。”
楓姥姥真的把衣服掀了起來。
“恩,傷口比我想象中淺,也沒感染到蜈蚣的毒液,應該不會化膿才對。”
楓姥姥一邊說,一邊把刺鼻的藥膏塗在傷口上。
“
好痛……”
藥刺激著傷口,阿籬忍不住呻吟了幾聲。
“哈哈哈!”
犬夜叉故意放聲大笑。
“幹嘛?你那是什麽態度?又不是小孩子!”
阿籬怒氣開始升高。
這家夥每次開口講話都讓人火大。
第一次在神木那裏見他時,他閉著眼睛的模樣還讓人覺得挺帥的,後來對付百足妖婦時,他一招就解決對方的神奇模樣也同樣好厲害。不過除此之外,他簡直差勁透頂。
此時此刻的他就跟小孩沒有兩樣,從剛才一直在鬧別扭……
“不過這下麻煩了。”
收拾好藥膏的罐子,楓姥姥打開話題。
“咦?”
“既然四魂之玉又出現在這世上,那麽遲早會有大群壞蛋上門來搶吧!”
“大群……?”
阿籬一聽,吃驚的坐直身子。
“你是說,還會有像百足妖婦那樣的妖怪跑出來?”
這可不得了,光是百足妖婦就讓她吃足了苦頭,可以說是一生中的倒黴事都讓她同時遇上了,以後根本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然而楓姥姥的迴答卻讓情況更加絕望。
“不止是妖怪,還包括許多心存邪念的人類,他們一定會聚集過來的。”
“人類也是?”
“沒錯,壞蛋全都一樣,因為在這個戰亂的時代,隻要有四魂之玉的妖力任何野心都能實現。”
“……!”
阿籬把口袋裏的四魂之玉取出,放在手掌上仔細凝視。
如水晶般透明、朦朧發光的珠子……
這麽小的玉裏麵,竟然蘊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
不過似乎就是事實。百足妖婦光是吞下它就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就算身體化成碎片,也還是能夠恢複原貌。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望向犬夜叉。
“喂,你為什麽要四魂之玉?你就算不靠這顆珠子也已經很強了啊……”
更何況即使阿籬看著他就生氣,但覺得犬夜叉和百足妖婦那種‘壞蛋;不同。雖然他粗暴又沒禮貌,但至少能講道理。那麽犬夜叉要這顆珠子做什麽……
這時犬夜叉仍躺在角落裏鬧別扭,因此楓姥姥便代為迴答。
“那家夥是半妖,他想成為真正的妖怪。”
聽到這番話,犬夜叉做出了阿籬意想不到的反應。
原本還躺著生悶氣的他,突然像彈簧一樣跳起來瞪向楓姥姥。
“老太婆,你從剛才一就一直囉哩八嗦是怎樣?你認識我?”
楓姥姥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你認不出我麽?這也難怪,我是桔梗的妹妹,阿楓。”
“阿楓?”
犬夜叉驚訝的皺起眉頭。
“胡說八道,阿楓還隻是個小鬼頭而已。”
“那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所以我也老了。”
“五十年……原來我被封印了這麽久……”
犬夜叉用鼻子發出一聲輕笑。
“哈,當時那個小鬼都變成老太婆了,也就是說……”
僅僅一瞬間,犬夜叉的眼神暗淡了一下。
“桔梗她也變成老太婆了吧?真沒用,人類就是這樣。”
他說道“人類”時還特別強調語氣,臉上也露出嘲諷的神情。
“犬夜叉,桔梗姐姐已經死了。”
楓姥姥緩緩的說出這句話。
阿籬看見犬夜叉臉霎時間僵住了。
“她就在封印你的那天受了重傷……姐姐最後的遺言交代……為了不讓四魂之玉落入邪惡之徒手中,要我們把四魂之玉和她的遺體一起火化。”
這時犬夜叉的臉上恢複了和剛才相同的嘲弄表情。
“嘿,原來如此,那個女人死掉了啊?哈哈,死得好。”
不過在阿籬眼中,卻感覺犬夜叉隻是強顏歡笑。
楓姥姥淡淡的繼續說道:
“犬夜叉啊,你安心的太早了。”
“什麽?”
“阿籬,阿籬你八成就是桔梗姐姐的轉世。”
“咦?”
聽到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而且還說到了“轉世”。這讓阿籬驚訝的注視著楓姥姥,同時眼角也瞄到犬夜叉正在她身上打量。
“請問…你在說什麽?”
“你的長相和姐姐一模一樣,還擁有折斷百足妖手臂的神通力,再加上咬中卻隻受到輕傷……”
“可是!”
“更重要的是……”
楓姥姥眼光如電,牢牢地盯著阿籬。
“四魂之玉會出現在你體內就是最好的證據!”
“怎麽可能!我……”
說話啊!阿籬焦急了起來,她必須趕快澄清自己不是什麽轉世,而且和那個叫桔梗的巫女一點關係也沒有……
然而她說不出口,什麽都說不出口。
(四魂之玉的確是從我腹中調出來的!這樣說來,我真的是桔梗的轉世麽?)
阿籬腦中一片混亂。
她想好好思考,也想整理一下情緒,但身體的疲倦讓她腦經根部無法轉動。
楓姥姥似乎看穿了她的情況,於是說道:
“阿籬你先睡一下好了,一切等睡醒後再說。”
3
阿籬依言在爐灶旁躺下,眼簾一和尚,她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拜托……當我醒來,這些事……在這裏遇到的怪事,全部……全部都隻是一場夢……不管轉世、妖怪、還是四魂之玉…………全部隻是媽媽講給我聽的童話故事……神啊……求求你,讓我醒來後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夢……我一定會當個乖孩子……所以,一切隻是我睡著時所做的夢,不是什麽轉世……神啊……求求你……求求……求……)
她做了一個夢。
那是個慶祝生日的夢。媽媽、爺爺、草太、甚至連小蚋都在唱生日快樂歌。有塗滿鮮奶的奶油蛋糕,也有冒著熱氣的奶茶,客廳充滿了香噴噴的味道……
是呀!這裏才是我的棲身之所,我應該在家裏的客廳才對!我要迴家,大家都在等我,我要馬上迴去……
(我要迴家……)
當她喃喃的將願望說出口時人就醒了。
映入阿籬眼簾的,是楓姥姥家中熏黑的天花板。而阿籬身處的地方和睡前一樣,就在爐灶旁邊。
神並沒聽到她的請求。
“為……什麽?”
阿籬緩緩的坐起身,感覺有點想哭。
家人一定都非常擔心我吧!說不定……媽媽還會難過的哭泣。
草太……不知怎麽樣了。
他應該目睹我被蜈蚣女拖進井裏的那一幕,草太膽子那麽小,想必嚇得半死吧。就算他告訴媽媽或爺爺,他們會相信麽?
我到底要在這個時代待到什麽時候?
該怎麽做,我才能迴到現代呢?
基本上,為什麽為什麽我會被卷入這種事裏?
難道我真的是桔梗轉世?所以才會像命中注定一般,把我牽扯進來?
(怎麽辦……如果以後都無法迴到現代的話……)
最害怕的念頭在腦中浮現,阿籬不禁全身打顫。
“不行,我不能放棄!”
阿籬輕輕罵了自己一聲。
灰心喪氣又不能改變什麽。
既然如此,那就樂觀的相信自己一定能迴去吧。
以後別再悶悶不樂了,總之先行動再說。
向窗外望去,日光傾斜,顯然是午後時分。
楓姥姥似乎不在屋內,她
去哪裏了呢?四周也看不見犬夜叉的蹤影。
阿籬撐著身體站起來,做了幾下體育課的伸展體操讓體內的血液流通,這讓她多少恢複了一點精神。
先到村子裏麵走走好了。而且若是遇到了犬夜叉,我也有點事情想問問他。
她不知道犬夜叉與桔梗之間有什麽恩怨,不過如果自己真的與桔梗那麽相像(也說不定是轉世),那麽犬夜叉的厲害語氣和別扭態度就可以體諒了。阿籬自己也在氣頭上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或者應該向他道歉比較好。
“好,出發吧!”
阿籬打起精神走出門外。一推開門,就發現所有的視線焦點都聚集了過來。
“咦?”
正在修理殘破房屋的男人、汲水的女人、手中握著鋤頭或鏟子的村民、還有看起來在玩捉迷藏的小孩……
附近的每個人都停下手邊的事,不約而同的注視著她。
(這、這是幹嘛?)
最初被帶來這個村子時大家也出現過相同的反應。那是她隻覺得是生平第一次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不過此刻又比上次更誇張,他們的眼神裏已經不是單純的好奇心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臉部表情僵硬,但阿籬還是強作鎮靜的打了一聲招唿:
“大家好~~”
然後輕輕揮手,擠出笑臉向前迎去,可是她走到哪裏,眾人的視線就跟她到哪裏,同時還伴隨著陣陣私語。
“聽說她是桔梗小姐的轉世耶!”
“好像叫阿籬小姐的樣子。”
唔哇~怎麽名字後方還加上“小姐”啊……
“難怪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神聖的氣質。”
“長得真是一模一樣。”
“不過和桔梗小姐相比起來,她的臉好像有點呆呆的。”
就連這種不客氣的話阿籬也聽的一清二楚。
“她會和桔梗小姐一樣保護我們的村子麽?”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聽到這幾句阿彌陀佛的她迴頭一看,幾個老公公和老婆婆竟然朝著她合掌念起佛來。
“咦~他們在拜我!”
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國中生罷了……但是現在每個人都把我當成巫女桔梗的轉世了。
昨晚楓姥姥說了一句話:
“無論如何,身為桔梗姐姐轉世的你,以後就有責任保護四魂之玉!”
於是事情就這樣推給她了。
“突然叫我保護……我哪有辦法呀!”
阿籬拿起綁上細繩的四魂之玉,那根細繩是為了怕阿籬不小心遺失而係上的。她看著這個珠子,不禁歎了一口氣。
4
村子外有一棵高聳的杉木,而犬夜叉正坐在上麵生悶氣。
剛從長久的封印蘇醒過來,就聽到了那個女人……那個背叛他的桔梗早已經死去的消息。
然後又跑出一個和桔梗長得很像,但截然不同的女人。
明明不同味道卻完全一樣,而且還帶著四魂之玉。再加上那種拽得要死的個性,偏偏還能使出鎮壓犬夜叉的咒語……
“那個女人是桔梗轉世?”
雖然當時的那個小鬼……而現在已經變成老太婆的阿楓是這麽說的,但那是真的麽?
那個女人毫無桔梗的穩重,而且脾氣即差又粗暴。
笨蛋看不出哪裏聰明,臉上表情的變化也比翻書還快……反正她和桔梗差太多了。
但是話說迴來,它能解開桔梗用所有靈力射出的破魔箭封印,這也算是賺到了。
“等我恢複自由,就是我的天下了。”
被封印五十年根本不算什麽。
這次一定要把四魂之玉搶到手。
“那女人和桔梗不同,全身上下都是破綻。而且看她那副德性,也不像有能力把我封起來的本事。”
一想到這裏,犬夜叉露出得意的微笑。此時突然下方飛來一顆柿子。
犬夜叉順手一抄接住,往下一望。
其實不必用眼睛看,光聞味道就知道誰來了,正是哪個女人。
她像是要出外做生意的,手上領著一大捆白蘿卜、肩上背著滿袋的柿子,背後還有一整籠的魚幹。
“那些柿子給你吃。”
“你怎麽會有那些食物?”
“村人進貢的。”
“哦——”
犬夜叉皺起眉頭。也就是說,村裏人已經認證這女人是巫女了?
“你下來吧!我們一起吃。”
“……”
感覺……怪怪的。
這個女人應該很討厭我才對,但她居然把食物分給我,會不會是打算報仇?
不過即使如此,犬夜叉還是跳了下來。因為隻要那女人不注意,他就有機會把四魂之玉搶到手。
哪個女人坐在樹下,津津有味的開始吃起柿子。
由於不想和她吃同一種食物,犬夜叉抽出一根最大的蘿卜放進嘴裏啃了起來。
“你有什麽企圖?”
他懶得拐彎抹角,於是幹脆直截了當的開口問。
“沒有啊……”
那女人若無其事的吃著柿子。
“隻不過你很討厭我吧?”
“對,看到你就不爽!”
他的直話直說,讓那女人的臉抽搐了一下。
“喂。”
“幹嘛?”
“我不止你跟桔梗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不過我是阿籬!全名叫日暮籬!我是桔梗。”
“你到底想說什麽?”
“所以我們好好相處吧!”
“啥?好好相處?”
“沒錯,我也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討厭啊。”
“……!”
真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說出如此天真的話。
“你是笨蛋麽?”
“你幹嘛這樣說我?”
“我才不管你是誰,隻要拿到四魂之玉,我隨時都可以殺掉你哦!”
“啊,也對,你的目的是四魂之玉。”
“沒錯。”
“不過我不怕。”
“嗯?你不怕?”
“對呀,因為你就算亂來,我隻要說一聲‘坐下’……”
話才剛說出口,犬夜叉就立刻手腳大張的硬生摔到地上。
“啊,抱歉,這次不算。”
那個女人慌張的道歉。
(喂,現在說對不起也太晚了!)
看來這個女人非但看不出哪裏聰明,而且根本就是蠢得要死。
(可惡,給我記住……)
犬夜叉在心中發誓早晚要報仇。
5
在潮濕的漆黑空間裏,邪惡之物、心懷不軌之物、汙濁之物全都開始蠢動起來。
其中有的嗅著了味道,有的聆聽聲音,還有一部分捕捉感觸。無論如何,它們都開始察覺四魂之玉已經蘇醒了。
四魂之玉……
那個四魂之玉迴到這個世上了。
可以把心中的欲望轉化現實的四魂之玉。
啊啊啊,消失已久的四魂之玉啊……
黑暗中的邪物們有的匍匐前行,有的遁入水中,有的甚至還飛上空中開始展開行動。
它們的目標全都朝向四魂之玉的所在地……
“快,不想死的話,就把四魂之玉交出來吧。”
犬夜叉微彎著右手指向阿籬踏近一步。尖銳的長爪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異常耀眼。
這時背後的楓姥姥說話了。
“不能給他,阿籬。”
聽到如嚴苛的警告,阿籬反射性的用力握緊了拿著四魂之玉的手。
“喂,女人,這可不是嚇唬你哦,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尤其你身上的味道聞了就讓人討厭!”
在他說話完的同時,犬夜叉裸足躍起。
高舉的爪子唰地一聲在暗夜中劃出一道弧形,阿籬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熱流高速撞擊而來。
“哎呀!”
阿籬絲毫無法動彈。
她腳前的地麵就在一瞬間被挖出了一個大洞,水蒸氣往上直冒。泥土、熱氣與土混雜的味道直撲阿籬臉上。
犬夜叉好整以暇地緩緩站起身子。
“下次就要把你劈成兩半了。”
他嘴角露出不可一世的微笑,像是炫耀般的露出利爪。
“喂!”
目睹這一幕的阿籬血氣上升,氣唿唿的瞪著犬夜叉。
“你剛才是真心要殺我麽?”
“難不成我會說謊?”
犬夜叉再度彎起右指,亮出陰森森的長爪再次跳入空中。
“拿命來!”
“我才不要!”
阿籬拚命的躲到鄰近的樹木後方。
如同剛才般,又熱又急的氣流撲麵而來。
同時阿籬耳邊傳來驚人巨響。
“……!”
一棵樹齡幾十年的老樹,簡直就像保麗龍一樣輕而易舉就被斷成兩截。
然後倒塌的上半截樹幹朝著阿籬直直倒下。
“呀啊!”
阿籬驚險的躲開。但她絆了一下整個人跌倒地上,四魂之玉不小心脫手而出。
見到玉珠滾落在地。
犬夜叉大喜。
“四魂之玉是我的了!”
他就像是看到禮物的小孩,欣喜若狂的飛奔上前。
(糟糕!要搶走了!)
正當阿籬這麽想的時候。
“犬夜叉!你果然還是一樣愚蠢!”
楓姥姥喊了一聲,揚手向犬夜叉擲出某樣東西。
那直直飛去的東西當啷一聲,不偏不倚正好套在犬夜叉的脖子上。
(項鏈?)
那是用圓珠和勾玉組合而成,類似念珠的法器。
(就像時代劇裏山僧戴的那種東西?)
但是楓姥姥為何要丟出那種東西呢?當阿籬還摸不清頭緒時,楓姥姥已經對她喊道:
“阿籬,快念鎮魂的咒語!”
“咦?”
什麽事鎮魂啊?突然叫她念出聽都沒聽過的東西,阿籬一時愣住了。
“什麽都可以!快念出鎮壓犬夜叉的咒語啊!”
“這麽突然!我、我不知道該念什麽……”
阿籬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鎮壓的咒語?那是什麽?是指佛經麽?我這麽可能會那種東西啊?根本不可能念出來呀!)
犬夜叉的臉上露出了憤怒與焦躁。
“要鎮壓我?別開玩笑了!”
他怒氣衝衝地從地麵躍起,再度向阿籬展開攻擊。
“快點把四魂之玉給我!”
緋紅色的衣袍與銀色的發絲被風吹的膨脹飄揚,覆蓋在耳朵上的細毛也照出皎潔的月光。
(狗的耳朵……狗……鎮壓狗……讓狗安靜……?)
這時阿籬的思緒,像聯想遊戲般地串聯起來。
再讓狗安靜下來就隻有那句話了,她也知道那句話而已。
犬夜叉的爪子逼近阿籬。
(啊啊,不管了!)
抱著豁出去的心情,阿籬大喊:
“坐……坐下!”
令人吃驚的是……這招居然奏效了。
犬夜叉就像是笨手笨腳跳進遊泳場的菜鳥一樣,雙手雙腳砰的一聲張成大字,肚子朝下直接摔向地麵。
“嗚啊!”
一陣慘叫,就仿佛是狗被踩到尾巴般發出的哀嚎。
在咻咻做聲冒出來的水蒸氣中,阿籬瞪大眼睛直直盯住無法動彈的犬夜叉。
(咦?什麽?發生什麽事了?)
村民們歡聲雷動。
“唔唔,鎮壓住了!”
“她鎮壓住犬夜叉咯!”
“真是法力無邊啊!”
(咦?怎麽迴事?“坐下”有用也!我叫他“坐下”他就真的坐下了!)
“可惡!”
犬夜叉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這是什麽玩意兒?”
他抓住項鏈,想用蠻力將它扯斷。
但是盡扯不斷。
“混賬!”
既然扯不斷,他隻好試著把它脫下來。但不知為何這舉動也行不通。
“沒用的犬夜叉。”
楓姥姥從容不迫的站在犬夜叉麵前。
“那串念珠,憑你的力量是拿不下來的。”
“啥……”
犬夜叉又被激怒了。
“開什麽玩笑啊,死老太婆!”
憤怒的他擺出一副要揍過來的模樣,但楓姥姥無動於衷。
阿籬話一出口,犬夜叉就砰地一聲趴在地上,簡直就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果然,“坐下”真有用。)
雖然犬夜叉倒臥水蒸氣當中的樣子很可憐,但阿籬還是忍不住心想:
(好好玩喔!)
一時之間,她的玩心被勾起來了。
2
迴到村子裏時已經是早晨。
“你也一起來吧!”
被楓姥姥這麽一說,犬夜叉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叫上來。不,說不定並非不情願,而是打算伺機搶走阿籬手中的四魂之玉。
而村裏的人們已經開始修複被百足妖婦破壞的房子。
或者是看到犬夜叉感覺很稀奇,也或許是在意阿籬的事,總之當一行人經過時,每個村民都睜大眼睛的指點私語。
抵達楓姥姥的家後,負責看家的女子們端上了雜穀煮的粥。阿籬在吃的時候好幾次差點睡著。
身體的疲倦已經到達極限。
(這也難怪,今天真是累慘了。)
本來是和平常一樣今天上學,卻突然被武功妖怪拖進井裏,掉入陌生世界。接著又被再次出現的妖怪追的四處跑,遇見犬夜叉,還莫名其妙地從身體裏掉出四魂之玉,然後……“你要上的傷最好抹一點藥。”
楓姥姥拿了一隻小陶壺過來。
(對了我剛才受傷……)
明明被百足妖婦的利齒咬掉一塊肉,照理說傷勢應該很重才對,但若不是楓姥姥提起,她早就忘的一幹二淨。大概是因為時間過的太久,已經沒有痛覺的關係吧!
“來給我看看。”
楓姥姥說完,就把阿籬的水手服上衣掀起來。
“啊,等等。”
阿籬朝側趟在房間角落、背對著二人生悶氣的犬夜叉瞪了一眼。
“喂,不準偷看喔!”
“呸,誰要看啊?”
“……你的口氣停了反而叫人火大。”
“好了好了,快讓我看傷口。”
楓姥姥真的把衣服掀了起來。
“恩,傷口比我想象中淺,也沒感染到蜈蚣的毒液,應該不會化膿才對。”
楓姥姥一邊說,一邊把刺鼻的藥膏塗在傷口上。
“
好痛……”
藥刺激著傷口,阿籬忍不住呻吟了幾聲。
“哈哈哈!”
犬夜叉故意放聲大笑。
“幹嘛?你那是什麽態度?又不是小孩子!”
阿籬怒氣開始升高。
這家夥每次開口講話都讓人火大。
第一次在神木那裏見他時,他閉著眼睛的模樣還讓人覺得挺帥的,後來對付百足妖婦時,他一招就解決對方的神奇模樣也同樣好厲害。不過除此之外,他簡直差勁透頂。
此時此刻的他就跟小孩沒有兩樣,從剛才一直在鬧別扭……
“不過這下麻煩了。”
收拾好藥膏的罐子,楓姥姥打開話題。
“咦?”
“既然四魂之玉又出現在這世上,那麽遲早會有大群壞蛋上門來搶吧!”
“大群……?”
阿籬一聽,吃驚的坐直身子。
“你是說,還會有像百足妖婦那樣的妖怪跑出來?”
這可不得了,光是百足妖婦就讓她吃足了苦頭,可以說是一生中的倒黴事都讓她同時遇上了,以後根本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然而楓姥姥的迴答卻讓情況更加絕望。
“不止是妖怪,還包括許多心存邪念的人類,他們一定會聚集過來的。”
“人類也是?”
“沒錯,壞蛋全都一樣,因為在這個戰亂的時代,隻要有四魂之玉的妖力任何野心都能實現。”
“……!”
阿籬把口袋裏的四魂之玉取出,放在手掌上仔細凝視。
如水晶般透明、朦朧發光的珠子……
這麽小的玉裏麵,竟然蘊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
不過似乎就是事實。百足妖婦光是吞下它就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就算身體化成碎片,也還是能夠恢複原貌。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望向犬夜叉。
“喂,你為什麽要四魂之玉?你就算不靠這顆珠子也已經很強了啊……”
更何況即使阿籬看著他就生氣,但覺得犬夜叉和百足妖婦那種‘壞蛋;不同。雖然他粗暴又沒禮貌,但至少能講道理。那麽犬夜叉要這顆珠子做什麽……
這時犬夜叉仍躺在角落裏鬧別扭,因此楓姥姥便代為迴答。
“那家夥是半妖,他想成為真正的妖怪。”
聽到這番話,犬夜叉做出了阿籬意想不到的反應。
原本還躺著生悶氣的他,突然像彈簧一樣跳起來瞪向楓姥姥。
“老太婆,你從剛才一就一直囉哩八嗦是怎樣?你認識我?”
楓姥姥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你認不出我麽?這也難怪,我是桔梗的妹妹,阿楓。”
“阿楓?”
犬夜叉驚訝的皺起眉頭。
“胡說八道,阿楓還隻是個小鬼頭而已。”
“那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所以我也老了。”
“五十年……原來我被封印了這麽久……”
犬夜叉用鼻子發出一聲輕笑。
“哈,當時那個小鬼都變成老太婆了,也就是說……”
僅僅一瞬間,犬夜叉的眼神暗淡了一下。
“桔梗她也變成老太婆了吧?真沒用,人類就是這樣。”
他說道“人類”時還特別強調語氣,臉上也露出嘲諷的神情。
“犬夜叉,桔梗姐姐已經死了。”
楓姥姥緩緩的說出這句話。
阿籬看見犬夜叉臉霎時間僵住了。
“她就在封印你的那天受了重傷……姐姐最後的遺言交代……為了不讓四魂之玉落入邪惡之徒手中,要我們把四魂之玉和她的遺體一起火化。”
這時犬夜叉的臉上恢複了和剛才相同的嘲弄表情。
“嘿,原來如此,那個女人死掉了啊?哈哈,死得好。”
不過在阿籬眼中,卻感覺犬夜叉隻是強顏歡笑。
楓姥姥淡淡的繼續說道:
“犬夜叉啊,你安心的太早了。”
“什麽?”
“阿籬,阿籬你八成就是桔梗姐姐的轉世。”
“咦?”
聽到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而且還說到了“轉世”。這讓阿籬驚訝的注視著楓姥姥,同時眼角也瞄到犬夜叉正在她身上打量。
“請問…你在說什麽?”
“你的長相和姐姐一模一樣,還擁有折斷百足妖手臂的神通力,再加上咬中卻隻受到輕傷……”
“可是!”
“更重要的是……”
楓姥姥眼光如電,牢牢地盯著阿籬。
“四魂之玉會出現在你體內就是最好的證據!”
“怎麽可能!我……”
說話啊!阿籬焦急了起來,她必須趕快澄清自己不是什麽轉世,而且和那個叫桔梗的巫女一點關係也沒有……
然而她說不出口,什麽都說不出口。
(四魂之玉的確是從我腹中調出來的!這樣說來,我真的是桔梗的轉世麽?)
阿籬腦中一片混亂。
她想好好思考,也想整理一下情緒,但身體的疲倦讓她腦經根部無法轉動。
楓姥姥似乎看穿了她的情況,於是說道:
“阿籬你先睡一下好了,一切等睡醒後再說。”
3
阿籬依言在爐灶旁躺下,眼簾一和尚,她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拜托……當我醒來,這些事……在這裏遇到的怪事,全部……全部都隻是一場夢……不管轉世、妖怪、還是四魂之玉…………全部隻是媽媽講給我聽的童話故事……神啊……求求你,讓我醒來後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夢……我一定會當個乖孩子……所以,一切隻是我睡著時所做的夢,不是什麽轉世……神啊……求求你……求求……求……)
她做了一個夢。
那是個慶祝生日的夢。媽媽、爺爺、草太、甚至連小蚋都在唱生日快樂歌。有塗滿鮮奶的奶油蛋糕,也有冒著熱氣的奶茶,客廳充滿了香噴噴的味道……
是呀!這裏才是我的棲身之所,我應該在家裏的客廳才對!我要迴家,大家都在等我,我要馬上迴去……
(我要迴家……)
當她喃喃的將願望說出口時人就醒了。
映入阿籬眼簾的,是楓姥姥家中熏黑的天花板。而阿籬身處的地方和睡前一樣,就在爐灶旁邊。
神並沒聽到她的請求。
“為……什麽?”
阿籬緩緩的坐起身,感覺有點想哭。
家人一定都非常擔心我吧!說不定……媽媽還會難過的哭泣。
草太……不知怎麽樣了。
他應該目睹我被蜈蚣女拖進井裏的那一幕,草太膽子那麽小,想必嚇得半死吧。就算他告訴媽媽或爺爺,他們會相信麽?
我到底要在這個時代待到什麽時候?
該怎麽做,我才能迴到現代呢?
基本上,為什麽為什麽我會被卷入這種事裏?
難道我真的是桔梗轉世?所以才會像命中注定一般,把我牽扯進來?
(怎麽辦……如果以後都無法迴到現代的話……)
最害怕的念頭在腦中浮現,阿籬不禁全身打顫。
“不行,我不能放棄!”
阿籬輕輕罵了自己一聲。
灰心喪氣又不能改變什麽。
既然如此,那就樂觀的相信自己一定能迴去吧。
以後別再悶悶不樂了,總之先行動再說。
向窗外望去,日光傾斜,顯然是午後時分。
楓姥姥似乎不在屋內,她
去哪裏了呢?四周也看不見犬夜叉的蹤影。
阿籬撐著身體站起來,做了幾下體育課的伸展體操讓體內的血液流通,這讓她多少恢複了一點精神。
先到村子裏麵走走好了。而且若是遇到了犬夜叉,我也有點事情想問問他。
她不知道犬夜叉與桔梗之間有什麽恩怨,不過如果自己真的與桔梗那麽相像(也說不定是轉世),那麽犬夜叉的厲害語氣和別扭態度就可以體諒了。阿籬自己也在氣頭上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或者應該向他道歉比較好。
“好,出發吧!”
阿籬打起精神走出門外。一推開門,就發現所有的視線焦點都聚集了過來。
“咦?”
正在修理殘破房屋的男人、汲水的女人、手中握著鋤頭或鏟子的村民、還有看起來在玩捉迷藏的小孩……
附近的每個人都停下手邊的事,不約而同的注視著她。
(這、這是幹嘛?)
最初被帶來這個村子時大家也出現過相同的反應。那是她隻覺得是生平第一次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不過此刻又比上次更誇張,他們的眼神裏已經不是單純的好奇心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臉部表情僵硬,但阿籬還是強作鎮靜的打了一聲招唿:
“大家好~~”
然後輕輕揮手,擠出笑臉向前迎去,可是她走到哪裏,眾人的視線就跟她到哪裏,同時還伴隨著陣陣私語。
“聽說她是桔梗小姐的轉世耶!”
“好像叫阿籬小姐的樣子。”
唔哇~怎麽名字後方還加上“小姐”啊……
“難怪我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神聖的氣質。”
“長得真是一模一樣。”
“不過和桔梗小姐相比起來,她的臉好像有點呆呆的。”
就連這種不客氣的話阿籬也聽的一清二楚。
“她會和桔梗小姐一樣保護我們的村子麽?”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聽到這幾句阿彌陀佛的她迴頭一看,幾個老公公和老婆婆竟然朝著她合掌念起佛來。
“咦~他們在拜我!”
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國中生罷了……但是現在每個人都把我當成巫女桔梗的轉世了。
昨晚楓姥姥說了一句話:
“無論如何,身為桔梗姐姐轉世的你,以後就有責任保護四魂之玉!”
於是事情就這樣推給她了。
“突然叫我保護……我哪有辦法呀!”
阿籬拿起綁上細繩的四魂之玉,那根細繩是為了怕阿籬不小心遺失而係上的。她看著這個珠子,不禁歎了一口氣。
4
村子外有一棵高聳的杉木,而犬夜叉正坐在上麵生悶氣。
剛從長久的封印蘇醒過來,就聽到了那個女人……那個背叛他的桔梗早已經死去的消息。
然後又跑出一個和桔梗長得很像,但截然不同的女人。
明明不同味道卻完全一樣,而且還帶著四魂之玉。再加上那種拽得要死的個性,偏偏還能使出鎮壓犬夜叉的咒語……
“那個女人是桔梗轉世?”
雖然當時的那個小鬼……而現在已經變成老太婆的阿楓是這麽說的,但那是真的麽?
那個女人毫無桔梗的穩重,而且脾氣即差又粗暴。
笨蛋看不出哪裏聰明,臉上表情的變化也比翻書還快……反正她和桔梗差太多了。
但是話說迴來,它能解開桔梗用所有靈力射出的破魔箭封印,這也算是賺到了。
“等我恢複自由,就是我的天下了。”
被封印五十年根本不算什麽。
這次一定要把四魂之玉搶到手。
“那女人和桔梗不同,全身上下都是破綻。而且看她那副德性,也不像有能力把我封起來的本事。”
一想到這裏,犬夜叉露出得意的微笑。此時突然下方飛來一顆柿子。
犬夜叉順手一抄接住,往下一望。
其實不必用眼睛看,光聞味道就知道誰來了,正是哪個女人。
她像是要出外做生意的,手上領著一大捆白蘿卜、肩上背著滿袋的柿子,背後還有一整籠的魚幹。
“那些柿子給你吃。”
“你怎麽會有那些食物?”
“村人進貢的。”
“哦——”
犬夜叉皺起眉頭。也就是說,村裏人已經認證這女人是巫女了?
“你下來吧!我們一起吃。”
“……”
感覺……怪怪的。
這個女人應該很討厭我才對,但她居然把食物分給我,會不會是打算報仇?
不過即使如此,犬夜叉還是跳了下來。因為隻要那女人不注意,他就有機會把四魂之玉搶到手。
哪個女人坐在樹下,津津有味的開始吃起柿子。
由於不想和她吃同一種食物,犬夜叉抽出一根最大的蘿卜放進嘴裏啃了起來。
“你有什麽企圖?”
他懶得拐彎抹角,於是幹脆直截了當的開口問。
“沒有啊……”
那女人若無其事的吃著柿子。
“隻不過你很討厭我吧?”
“對,看到你就不爽!”
他的直話直說,讓那女人的臉抽搐了一下。
“喂。”
“幹嘛?”
“我不止你跟桔梗之間發生過什麽事,不過我是阿籬!全名叫日暮籬!我是桔梗。”
“你到底想說什麽?”
“所以我們好好相處吧!”
“啥?好好相處?”
“沒錯,我也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討厭啊。”
“……!”
真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說出如此天真的話。
“你是笨蛋麽?”
“你幹嘛這樣說我?”
“我才不管你是誰,隻要拿到四魂之玉,我隨時都可以殺掉你哦!”
“啊,也對,你的目的是四魂之玉。”
“沒錯。”
“不過我不怕。”
“嗯?你不怕?”
“對呀,因為你就算亂來,我隻要說一聲‘坐下’……”
話才剛說出口,犬夜叉就立刻手腳大張的硬生摔到地上。
“啊,抱歉,這次不算。”
那個女人慌張的道歉。
(喂,現在說對不起也太晚了!)
看來這個女人非但看不出哪裏聰明,而且根本就是蠢得要死。
(可惡,給我記住……)
犬夜叉在心中發誓早晚要報仇。
5
在潮濕的漆黑空間裏,邪惡之物、心懷不軌之物、汙濁之物全都開始蠢動起來。
其中有的嗅著了味道,有的聆聽聲音,還有一部分捕捉感觸。無論如何,它們都開始察覺四魂之玉已經蘇醒了。
四魂之玉……
那個四魂之玉迴到這個世上了。
可以把心中的欲望轉化現實的四魂之玉。
啊啊啊,消失已久的四魂之玉啊……
黑暗中的邪物們有的匍匐前行,有的遁入水中,有的甚至還飛上空中開始展開行動。
它們的目標全都朝向四魂之玉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