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你媽媽說什麽,我送女人衣服很平常。”


    那些女人是他女友,她又不是。“不好啦,我怎麽可以拿老板的錢買衣服?”


    “你不肯用我的錢買,那你用程斌給你的一百萬買。”


    夏慈訝異到了極點。“你怎麽知道一百萬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譏誚的說。


    “我心坦蕩蕩,不怕給你知道。那一百萬不是送,而是借的。”


    “你拿什麽還?你的薪水?”他的目光落在她胸部上。“還是你的身體?”


    她忍住了怒氣。“你不要汙辱我,錢不是借給我,而是借給我妹妹讀書的,至於還,那是我妹妹做醫生以後的事。”


    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盯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你不是程斌的情婦?”


    “不是!”她像被螫了一般地大叫。“我是不是要剁雞頭,你才會相信?”


    “不用那麽血腥,我相信你就是了。”


    “安妮會誤會我和程斌,大概就是因為這一百萬。”夏慈若有所思的說。


    “我會幫你向她解釋清楚。”他看著她。“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堅持送你幾套名牌衣服,你現在快去新光三越貿,中午我們還要和勞倫斯先生吃飯。”


    夏慈高高興興的拿著金卡跑出辦公室。


    夏慈站在穿衣鏡前。對於鏡子裏的自己,她覺得很滿意。


    “小姐,這套衣服簡直是為你而做的,你穿越來真好看。”專櫃小姐狗腿地說。


    “領口好像低了點。”她嘟了嘟嘴。“我如果要撿地上的錢,恐怕會春光外泄。”


    “現在地上不會有錢給你撿。”專櫃小姐又說,“我剛看你換衣服,覺得你的胸部很美,不露一點太可惜了。”


    雖然對它的領口有點意見,但也沒時間找第二件了。“好吧,我買了,你幫我把我的舊衣服包起來。”舊衣服又沒破,還是可以穿,隻要不在上班時穿。


    刷卡後,她迴到易學雍的辦公室。


    易學雍又站在窗邊沉思,兩手插在口袋中。


    “我迴來了。”她輕快的說。


    易學雍轉過身來,好奇地打量她。“醜小鴨變天鵝了。”語氣中有微微驚奇的意味。他的眼光落在她珍珠白的上衣——無袖、領口很低,使她雪白的前胸一覽無遺。


    在他的凝視下,她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我們可以去飯店了嗎?”


    他弓起眉毛。“如果給別人聽到你剛才說的話,你知道他們會怎麽想嗎?”不等她迴答,他自己接下去說:“他們會把我們想成去飯店開房間。”


    她整個臉立刻紅了。“我們隻是去吃飯。”她囁嚅地說。


    他笑意盈盈的注視著她發窘的臉。“下次不要說去飯店,說去吃飯就可以了,不然很容易引起誤會。”說完,他走出辦公室。


    易學雍按了下按鈕,沒一會兒電梯就上來,他們走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後,突然猛然一動,夏慈冷不防地往旁一跌,跌進易學雍的懷裏,他本能地用手圈住她。


    老天,她在他的懷抱裏!她的心髒開始猛烈地跳著。


    “你還好吧?”他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我沒事。”她掙開他,然後離他一尺遠左右,眼睛看著地下。


    “地上有黃金嗎?”


    “沒有。”她抬起頭,與他四目相交。他的目光懶洋洋地移到她的嘴上,她不禁想起那個吻。他是不是也在想那個吻?


    電梯門在這時打開,易學雍微微側過身子,很有紳士風度地讓她先走出電梯。


    如果電梯門再晚幾秒鍾開,他說不定已經吻了她……她一邊想著,一邊坐進他那輛敞篷賓士五百的前座。


    到西華飯店後,他們來到三樓的法國餐廳,在窗邊的位置並肩坐下。


    不一會,公關部幾位重要幹部和金發藍眼的勞倫斯先生進來,在他們對麵坐下。


    勞倫斯會講一些簡單的中文,但大部分時間都用英文和易學雍交談。他們在談什麽,她一句也聽不懂,不過他們在笑的時候,她會跟著笑。


    易學雍將視線自勞倫斯臉上移開,發現夏慈在玩著白色餐巾,她把餐巾折成四分之一方形,接著對折成八分之一,一直折到小到幾乎可以一口吞下。


    上菜後,勞倫斯便絕口不提公事,隻是愉快地用中文談著足球,沒想到易學雍對足球也有興趣,於是兩個男人暢談著英超、西班牙聯賽,以及這次的世界杯,勞倫斯看好法國會衛冕,而易學雍則認為巴西會奪冠。


    一聲電話鈴聲在此時響起。“不好意思。”易學雍抓起他放在桌上的行動電話,打開蓋子,公式化的喂了一聲後,聲音即刻柔軟低沉下來,像在哄小孩般說道:“我在和客戶吃飯……乖,我晚一點再打給你……”下麵的聲音越來越小聲。顯然對方不肯掛電話,所以易學雍也無法關機。


    這通電話百分之百是女人打來的,不是陸丹詩,也是別的女人。夏慈別過頭去,見到勞倫斯的笑臉,她馬上迴他一個微笑。


    勞倫斯用中文問她:“夏秘書很少說話。”


    “因為我不太會說英文。”她靦腆地說。


    “你可以跟我說中文,我大部分聽得懂。”勞倫斯親切的說。


    她也不曉得要跟他說什麽,就隨口問問:“你家人有跟著你來台北嗎?”


    “我父母在洛杉磯,我一個人來。”


    “你單身?沒有結婚?”


    勞倫斯搖頭,“我一直沒結婚。”


    “像你這樣英竣又事業有成的男人,為什麽還沒有結婚?”她馬屁地說。沒辦法,誰叫勞倫斯的公司是他們公司最大的客戶之一,她得小心伺候著。


    勞倫斯笑笑,“因為沒遇到教我心動的女人。你還沒結婚吧?”


    “沒有。”她連戀愛都還沒談過呢。


    “太好了!”勞倫斯目光灼熱地看著她,“我在台北三天,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向導?”他們亞太地區的辦公室是在香港,偶爾才到台北巡視業務。


    “我很樂意做你的向導,可是你得先問我的老板準不準我請假。”


    勞倫斯轉向易學雍,後者已經講完電話。“易先生,你的秘書可以借我三天嗎?”


    “很抱歉,勞倫斯先生,我沒有夏秘書,就什麽事也做不成了。”易學雍說。


    她哪有那麽重要——不過話說迴來,他為什麽不讓她做勞倫斯先生的向導?夏慈感到困惑。


    “這樣礙…”勞倫斯難掩失望。


    “夏秘書是真的不能借你,但黃經理可以,他可是台北通。”易學雍又說。


    “勞倫斯先生,下午我就帶你去故宮看翠玉白菜。”黃經理機靈地接口。


    餐敘結束時大約下午兩點半,他們站在飯店門外,等泊車小弟開車過來。


    勞倫斯忽然彎下身,附在夏慈耳畔悄聲的說:“我知道了,易老板是你男朋友。”


    夏慈紅著臉,尖聲說:“他不是,”


    “不是嗎?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


    他喜歡她?她偷偷瞄了易學雍一眼。哎喲,發生了什麽事,他的臉怎麽那麽臭?“你隻看對了一半,我的確喜歡他,但他並沒有喜歡我。”


    “我不會隻看對一半,他是喜歡你。”勞倫斯斬釘截鐵地說。


    這時泊車小弟把易學雍的賓土車開來,易學雍和勞倫斯握手後打開車門,她道聲再見便坐進去。勞倫斯一直揮手到車子從他視線中消失。


    易學雍一語不發地開著車,臉色仍然很臭。


    他到底在不高興什麽?大概不高興那個打電話來的女人太煩了。夏慈噘了噘嘴,真是的,又不是她惹他不高興,幹嗎給她臉色看。


    易學雍突然開口:“我沒想到你也是崇洋媚外的女人,看到老外,笑的那麽甜。”


    夏慈瞪大眼睛。“是你自己叫我要對他微笑的,現在你又形容得這麽難聽。”


    “我隻叫你對他微笑,沒叫你對他投懷送抱。”他冷冷的說。


    “你亂說,我什麽時候對他投懷送抱了?”她自認自己沒有像他講的那樣。


    “你不是打算請三天假,陪他吃喝玩樂、遊山玩水?”


    “拜托,我是為了公司,才答應做他的向導,難道我這樣做不對?”


    “為了公司——”他撇了撇嘴,“你和勞倫斯在飯店門口講什麽悄悄話?”


    “不告訴你,那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那段悄悄話怎麽能告訴他呢。


    “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易學雍粗聲粗氣的說。


    這家夥真叫人難懂,他要求她對勞倫斯微笑,她聽他的話做了,他卻陰陽怪氣:他是在嫉妒!夏慈的腦子突然凍結起來。


    可能嗎?易學雍像勞倫斯先生說的,已經喜歡上她了?


    夏慈迴到辦公室,也沒時間多想,就忙著整理鍾秘書的辦公桌。沒一會兒,原本雜亂的辦公桌變得井然有序。


    她才坐下,電話鈴響突然大作,嚇了她一跳。她接起電話,“喂,董事長辦公室。”


    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我找易學雍。”


    “他現在在開會。”這個聲音她聽過,是陸丹詩。


    “你把我的電話轉進會議室。”陸丹詩說,帶點命令的語氣。


    “對不起,我不可以這麽做,請你晚一點再打來。”


    “晚一點是什麽時候?”非常不客氣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開完會,這樣吧,他開完會後,我會請他迴電給你,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是陸丹詩,你是代替鍾秘書的新秘書?”


    “是的,我叫夏慈,上次你來公司時,我們見過。”


    是她!那個可以得到年度最差服裝獎的美女。陸丹該輕咬了咬下唇。


    “你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我和你老板的關係,我們很有可能會結婚,我這麽說,你懂我的意思嗎?”


    “不懂。”她又不是伊肚子裏的蛔蟲。


    “你是白癡,我的意思是要你做我的眼線,如果有什麽女人接近你老板,隨時向我報告。等我和你老板結婚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陸小姐,我不要你的好處,也不會做你的眼線,更不是白癡。”


    “哼,給你升官發財的機會,你卻往門外推,還不是白癡嗎?到時我坐上老板娘寶座,第一個開除你,”陸丹詩生氣地掛掉電話。


    夏慈對著沒人接聽的話筒說:“癡人說夢話,我老板才不可能娶你咧,娶你會倒八輩子黴。”


    突然,電梯發出叮的一聲。


    易學雍這麽快就開完會了?夏慈趕緊掛下電話,東抓抓西抓抓,佯裝忙碌的樣子。


    電梯門打開,朱兒探頭探腦地踏出電梯,“哈!”


    “朱兒,你好大的膽子,摸魚摸到天子腳下!”她笑說。


    “我知道老板不在家,所以才敢上來。”朱兒眼睛溜溜地轉。“我還沒有看過老板的辦公室,可以進去參觀嗎?”


    “你的話,當然可以。”夏慈打開易學雍辦公室的橡木門。“請進。”


    朱兒像鄉下老鼠進了城,張著大大的圓眼睛,東張西望。


    “哇!”這間辦公室令人一見便印象深刻,不僅大得令人咋舌,室內還擺著一些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很氣派吧?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也像你一樣,被它的富麗堂皇給震到。”


    “我聽說這組皮沙發要三百萬,我坐坐看,和普通沙發有什麽不一樣。”朱兒輕快的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還蹺起二郎腿。“三百萬的東西果然不一樣。”


    她在朱兒旁邊坐下。“它坐起來是很舒服,不過我還是覺得三百萬太貴了,而且也沒必要,沙發反正都是用來坐的,為什麽要買三百萬,不買三萬的?難道於百萬的坐了以後,會讓坐的人屁股比較有彈性?”


    “這叫品味,其實是有錢人在炫耀他們有錢。”朱兒看著她。“剛剛我去茶水間,聽到好多人在說你。”


    她眨了下眼。“她們說我什麽?”


    朱兒露出笑容。“麻雀變鳳凰、現代灰姑娘埃”


    “隻是秘書,又還不是易太太。”


    朱兒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快了啦,公關部的人說老板的視線無法從你身上移開。”


    “有嗎?我怎麽都沒發現,也沒感覺?”


    “你是身在山中,不知林深。”朱兒的目光落在她衣服上。“我一直很想問你,你上午好像不是穿這件,而且我也從來沒看你穿過這件衣服……在士林還是通化街買的?我也要去買一件,看起來像真的香奈兒。”


    她微微一笑,“它是真的香奈兒,今天上午在新光三越買的。”


    “喲,天要下青蛙了,你這個小氣鬼也舍得花大錢置裝?”


    “我哪有錢買,是易學雍送的。他說我穿的太差,丟他的臉,所以叫我去買幾件名牌衣服,刷他的卡。”


    “你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吧?”朱兒睨著她。“他的意圖很明顯。”


    “什麽意圖?”她傻傻地問。


    “這還用問!”朱兒現在的聲音簡直是尖叫。“拐你上床啊!”


    夏慈揚揚眉。“你是說他送我衣服,目的是為了和我上床?”


    “沒錯。我問你,如果他向你求歡,你是yesorno?”


    夏慈毫不考慮便說:“他沒和我結婚前,我是不會答應的。”


    “他不可能等到結婚後。尤其你又那麽令人垂涎,如果我是你,他要我和他上床,我馬上脫光衣服,跳到床上。”


    “如果你們上床後他不娶你,你不是很吃虧?”


    朱兒聳聳肩。“我不覺得吃虧,我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我和你不一樣,我在乎愛和一張結婚證書。”


    “你這樣也好,至少如果沒有完美的結局,也不會太傷心。”


    這時,易學雍出現在門口,她和朱兒趕快站起來。


    “老板。”她指著朱兒。伊站在她旁邊,對易學雍傻笑著。“她是庶務課的小姐,朱兒。”


    易學雍邊走向辦公桌邊說:“你去業務部找王經理,他會給你一份資料。”


    “我馬上去。”她拉著朱兒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她迴頭。“陸小姐打電話來過。”


    “知道了。”他在董事長椅坐下。


    兩個女人嘻嘻哈哈地走進電梯。


    “我的天,我第一次這麽近看到他,我差點休克。”朱兒撫著胸部說。


    “你真誇張!”


    “我好羨慕你可以天天看到他。”


    “不是天天,星期六和星期天都沒看到。”她糾正朱兒。


    “想天天都看到他,就讓他愛上你埃”朱兒擠了擠眼。“扛八袋‘加油’,你有兩個月的時間抓住他的心。”


    去到業務部,等了二十幾分鍾,王經理才把資料交給她,而後她迴到三十樓。


    她推開易學雍辦公室的門,但眼前的景象使她一怔——


    易學雍坐在沙發上,陸丹詩跪在他兩腿間……天啊,她好像在吃他那話兒!


    “對不起,我不知道……”夏慈尷尬得不知道該看哪裏。


    易學雍七手八腳的拉上褲子拉鏈。


    陸丹詩慵懶的站起來。“她是誰呀?怎麽這麽沒禮貌,進來前也不先敲門。”這女人上次看到時,還是個不會打扮的女人,而這次她穿的和上次完全不同,又在易學雍身邊做秘書……她心想,得緊緊盯著易學雍了。


    “我的新秘書,夏慈。”


    “哦,她看起來沒什麽能力,不過長相和身材都還可以,你不是居心不良吧?”陸丹詩嬌嗲地斜睨了易學雍一眼。


    “沒有的事,你別亂吃醋。”易學雍捏了捏陸丹詩的臉頰。


    她避開他們的眼光,把資料放在桌上。“資料在這裏。”而後她走向門口。“如果沒事,我下班了。”她說完關上身後的門。


    夏慈覺得自已很呆,太愛幻想了。麻雀變鳳凰隻是部電影,世界上也沒有灰姑娘這個人。


    隔天早上,夏慈一如往常時間出門,轉兩趟公車上班。


    她走進辦公室,跌坐在大桌子後麵,懶懶地過濾桌上的普通郵件和廣告郵件,忽然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從套房傳出來。


    易學雍昨天晚上睡在公司,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以上?


    夏慈小心翼翼的打開套房的門向內窺視,地毯上扔著米色褲子和襯衫,並沒有女性的衣物,不過床單淩亂,扭皺成海水退潮般的沙灘現常她的心不禁往下沉,很明顯,陸丹詩昨天晚上在這裏過夜,不然床單不會那麽皺。


    浴室的門倏地打開,易學雍走出來,身上除了淺藍色的平口褲外,什麽也沒穿。


    夏慈的眼睛一花,趕緊調開視線,看向他肩後的一幅裸女畫。


    他打了一聲哈欠,然後問她:“我今天有什麽事?”


    她吃驚的看向他。“你現在就要知道?”


    “你這不是廢話,不然我問你做什麽?”他邊說邊用手指耙弄額前的濕發。


    “噢,我這就去拿記事本。”她匆忙走出去。


    她從抽屜裏拿出記事本時想到,也許易學雍正在穿衣服,等一會再進去吧。


    幾分鍾後她進去,看到他並沒有穿上衣服。他似乎很習慣在女人麵前隻穿內褲。


    他走到衣櫃那裏,彎下身拉開衣櫃裏的抽屜,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咦?我記得這裏有一把指甲剪,怎麽不見了……”他自言自語。“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氣人,不用的時候,天天可以看到,要用的時候,卻怎麽找都找不到。”他重重地推迴抽屜。


    “我有指甲剪,我去拿給你。”她說完立刻跑出去。


    不一會兒,她拿著指甲剪跑進來,與剛好走向她的易學雍差點兒撞上。


    “小心點。”他雙手扶住她的肩膀。


    由於兩人的身高,她的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胸膛上兩粒渾圓、黝黑、凸起的乳頭上。這就是男人的乳頭,似乎和她的不太一樣,他的好像加州葡萄幹喔!


    她在想什麽啊!她連連退後幾步,並把指甲剪丟給他。“接祝”


    易學雍沒料到她會用丟的,所以沒接到,指甲剪掉到他的腳邊。


    “啊,你怎麽漏接——”夏慈蹲下身去撿指甲剪時,眼睛瞄到他的鼠蹊部。喲!怎麽那麽突出!他要不是墊了東西,就是天賦異秉,到底是哪一樣?把他褲子拉下來看看……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個想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現在管不了它從哪兒冒出來了,她命令自己設法鎮定,絕不能流露出一絲好色女的表情。


    “你以前一定沒當過捕手。”她把指甲剪好好地放在他手心裏。


    “我比較喜歡打籃球。”他對著垃圾桶剪指甲。“今天有哪些事?”


    “今天時間排得滿滿的。十一點,召開記者會;中午經濟部長請你吃飯;下午你要去新竹工廠,工廠的員工要求加薪;五點的時候,公關經理會去機場接日本客戶,晚上在八王子吃日本料理。”她從記事本上抬起頭,“晚上我要一起去嗎?”


    “不用,日本男人都很色,你去會被吃豆腐。”他剪完指甲後,走到沙發旁,重重地坐下,雙手枕在腦後。


    她看著他。雖然他淋了浴,但仍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你似乎很累——”看來昨天晚上他和陸丹詩大戰了三百迴合。


    “嗯,昨天晚上我兩點多才睡。”


    “晚上不要太晚睡,十點上床睡覺對身體好。”


    “你好像我媽。”他揉揉酸痛的頸部。“過來幫我馬殺雞一下。”


    “女秘書還要做這個?”她昨天才兼做酒家女,今天就要換做馬殺雞女郎。


    “我肩膀酸痛,你馬一下會怎樣,又不是叫你陪我上床。”他沒好氣地說。


    “你肩膀酸痛,我就要給你馬一下,如果哪天你想要性,我是不是也要陪你上床?”不先問清楚不行,不然搞不好她哪天會被要求做妓女。


    “想和我上床的女人從地球排到火星去了,我不缺女人,不會找你——”他促狹的看著她。“不過如果你也想上我的床,我倒是可以安排你插隊。”


    “謝了,我對你的床沒興趣。”她是想上他的床,但她上了以後,就不能再有別的女人爬到他床上,眼前這一點,她看他是辦不到。


    他現出迷人的笑容。“不要那麽快拒絕,我的床上功夫很棒喔,沒有讓任何一個女人失望。”


    她想起朱兒說他想拐她上床,這麽看起來他似乎是有那個企圖。


    她正要開口說話,就被他打斷。“我不逗你了,快來幫我按摩。”


    原來他隻是逗她的,不是真的想和她上床。夏慈自嘲的想,人家有陸丹詩那種美豔女星了,又怎會看上她這種平凡無奇的女人。


    “馬殺雞前,麻煩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很多女人想看我露兩點,都看不到,而你卻叫我穿衣服!”他的嘴歪到一邊。


    “你不把衣服穿上,我怕有人進來看到會誤會。”她覺得他說的那些女人不隻想看他露兩點,而是希望看到他三點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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