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快點兒天快亮了,李家的夜香還沒倒那。”


    兩個走街穿巷倒夜壺的正在匆匆的走著。


    剛走到李家門前,一個小小的身影跌了出來。


    “小廢物,出去上山砍柴,砍不夠明天燒的就沒你的飯吃。”


    小小的身影撞在了那個叫小三的人懷裏。


    “小家夥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叔叔,撞倒您了真對不起。李伯伯好!”


    小家夥有理的和另一個倒夜香的中年人打著招唿。


    “好,小豆子,他們又為難你了?”


    “恩!豆豆笨嗎,我已經習慣了,我要去砍柴了再見。”


    小家夥說著話彎腰撿起一根枯枝,揮舞幾下,嘴裏念叨著。


    “嘿嘿!把壞人打光。”


    就往山的方向走去。


    老李對小三說道。


    “唉!做孽歐,6歲的孩子就被賣了抵債,還遇到這麽個主家。”


    小三聽了也就罷了,可是沒想到吃過早飯上山打柴又遇到了那個小孩。


    小孩子身子本就矮小隻能撿一些掉下樹的枯枝,到了午時還是沒多大收獲,中午了他自己也知道迴去也不會有人給飯的,於是在河邊打了些水喝,席地而作。


    這時的小三也來到河邊拿出饅頭和鹹菜準備就水吃掉,和小豆子坐的不遠。


    小豆子看著那白白的饅頭隻咽口水,眼巴巴的看著。


    小三遠遠的就聽到了咽口水的聲音。於是把饅頭分成兩份走到了小豆子的麵前,把其中的一半遞了給他。


    “給我的嗎?”


    小豆子激動的問。


    小三點了下頭。


    小豆子奪過饅頭,大咬了一口。衝小三感激的笑著。


    “謝謝叔叔,我叫小豆子,叔叔怎麽稱唿那?”


    “阿三”


    小三終於說話了。


    “那小豆子以後叫您阿三叔叔好不好?”


    “恩!”


    “那我們以後算朋友嗎?”


    “恩。”


    “太好了,小豆子有朋友了。”


    自此阿三身後多了個小跟班,阿三每次打柴都要多打上一份給小豆子,多數時候都是小豆子在自說自話,從他住的房間到他主家的吝嗇,倒也給阿三的生活帶來了一絲熱鬧。


    突然有一天小豆子沒有出現,阿三以為他的主家把他留在家裏做事了,可是連著3天過去了,小豆子也沒出來找他,他這才不放心起來。


    阿三知道李伯是這片的老人,也許知道些什麽,於是就去打聽。


    “唉~!”


    李伯歎了一口氣。


    “阿三,這件事你就不要問了,小豆子恐怕以後也見不到了。”


    “為什麽?”


    “他的主家把他賣給了南城的劉員外,那個劉員外偏好男童,他以前買的那些男童,有的被他虐待的不成人樣以後,賣進了遠處的相古堂子,有的直接進了城外的亂墳崗子,小豆子這次是兇多吉少。咱們這些窮人是管不了的,聽說那個劉員外買小豆子可是花了五十兩的,唉!多好的孩子啊!”


    李伯還在歎氣,阿三憂心忡忡的迴了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半夜突覺房裏進來了人。


    那個人身行瘦小,看樣子是個小孩,那個小孩爬上了床,跪在阿三的臉前,哭了起來。


    阿三一張眼,是小豆子。


    “小豆子,你不是很堅強的嗎?怎麽了?”


    “阿三叔叔以後小豆子就沒法陪您去砍柴了,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是偷跑出來的,這個給您裝饅頭用吧,小豆子自己縫的,我就阿三叔叔這一個朋友,留個紀念吧,他們都說小豆子迴不來了。”


    說著把一個小布袋遞到阿三手裏。


    “叔叔您能不能親小豆子一下,一下就好,自從媽媽死掉以後,就沒人再親過我了,小豆子好懷念那種有人疼的感覺。”


    阿三定定的看著他,沒有動作。


    “您不出聲,小豆子當您答應了。”


    說著小豆子低頭在阿三的嘴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跑掉了。


    阿三看著那小小的身影再也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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