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弱雞與瘟喪二者所想都有些偏差。九脈所出的靈力縱然會被獸族掌握,催生出類似於火獸三族這般的靈脈伴生族群。


    但靈脈精華,諸如火靈花這般的天地奇物,卻從來都不可能被一般的獸族輕易奪走!


    因為,禹王殘魂在,他不會讓這份沉睡數千年的禮物,化作獸族的精彩....


    “嗡”的一陣光幕湧動,禹王殘魂所站立的乳白色光球之上,一道薄幕衝天而起化作數道淡淡畫麵呈現在半空之中。


    “哥哥?”靈筱驚唿道。


    歐陽霆大奇,當即抬首望去,那數道光幕之中的其中一道人影,不正是那許久未曾見麵的靈憾麽!


    隻見靈憾雙目緊閉眉頭縮得嚴實,整個人的臉上現出一股二人從未見過的猙獰。他,正在接受一道龐大的土黃色靈氣的灌體!


    而在他的身邊,同樣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禹王!


    道道光幕之上,歐陽霆並不隻是發現了靈憾這麽一個熟人。在那當中,他看到了那曾經讓他心緒複雜的張淼。


    也震驚的在那之上,看到了那日夜牽腸掛肚的家姐...歐陽熙!


    歐陽熙恬靜徜徉在山巒身處的靈氣中心,除了禹王殘魂之外,在她左右遠處還站著兩個人,兩個讓歐陽霆恨之入骨的人!


    張耀宗、靈婆...他們,仍舊將家姐牢牢掌握在手中。


    “張破風?”當然,其中有幾道正與靈力精華融合的存在很是陌生。不過,當看到張破風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震驚。


    果然,禹王的緣常人難解。看那張破風身處之地,應當還是在那南域龍口關之外。周遭有不少的黑袍身影正將他牢牢護在當中。


    對於他,歐陽霆自認還是知道不少的。不過一個張氏邊緣之人,也能有機會得到禹王厚賜。難道,就因為他名字裏帶了一個風字?


    無一例外,他們的身邊都站著禹王殘魂,歐陽霆不難猜到,也許方才他經曆的一幕其他人同樣極其類似的嚐試過。


    “金木水火土,風雷冰光。九大靈脈繼承者今日算是齊了。”禹王殘魂喃喃著。


    “為什麽?”歐陽霆這三個字問的很深,雖然簡短,但他知道禹王能夠讀懂他的心思。


    “封這靈脈,乃是踩著先賢腳步做出一絲突破。為的,隻不過是換得人族的千年太平。”禹王環身遙指四方,道:“你看這九脈源源不絕循環不息,真的能夠完全鎮封麽?”


    歐陽霆與靈筱點了點頭,禹王所做的一切,無異於他們幼稚之年玩兒的拆泥堵水。縱然能解片刻之暢快,但滴水尚能石穿,更何況這無孔不入的靈脈之氣。


    “地皇碑有變,是災,也是命。經三皇之手鎮壓,又經後世人族之手破封,緣來緣去不過是周而複始。”禹王看了一眼歐陽霆腰間的石牌搖頭歎息。


    這一點歐陽霆和弱雞早已有了猜測,劫,當真是因這地皇碑再啟。


    “不過好在這次,人族不再是微不足道。”說到這裏,禹王殘魂臉上露出一抹欣慰。


    遙想上古,天地靈氣充盈世間每一個角落的時候,獸族那可是占據著天地的絕對主導!人族崛起較晚,莫說夾縫求存,根本就是那無盡獸族鐵蹄之下的果腹之物。


    若非天眷人族,在歲月之中接連誕生出了三皇這般人雄,更是代代英傑有五帝緊隨其後橫空出世。


    人這一詞,怕是早已像是絕種之後的物種一般,消失在了歲月長河之中。


    “這次,人族有城,九脈精華更是落入人族之手。想來,應當不會壞過上古吧...”


    看著禹王殘魂那望著自己的雙眼,歐陽霆心裏一跳。這上古先賢,到底在自己心裏讀了多少東西?那目光中的信息很是駁雜,讓自己有些無言以對。


    “嗬嗬,不用躲閃,誰曾說上古之時沒有出過幾個渣滓?”看著歐陽霆的目光有些閃躲,禹王哈哈一笑不再多言。


    “不浪費時間了,開始吧!”說完,禹王雙手左右一點,歐陽霆與靈筱同時感應到了腳下靈脈的流速變化。


    “靜心!東西我給了,能夠拿得了多少,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醍醐灌頂的痛,歐陽霆不止經曆一次。但如先前那般的痛仍舊是首次經曆。縱然有弱雞護著,但那每個毛孔仿佛都在遭受衝擊的苦楚卻強烈依舊。


    眼下,又開始了...他擔憂的望著遠處的靈筱,怕她應付不來。


    可靈筱卻是雙目堅毅,衝他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他的擔心,隨即便依禹王之言閉眼凝神。


    自打與弱雞相遇之後,歐陽霆的身上就留下了火的烙印,看著身邊環繞的層層火靈力,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靈脈他吃不下,但這火之精華,他勢在必得!


    “他們,能看到我們麽?”歐陽霆問道。


    禹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單臂抬起五指變幻,青色木靈脈與赤色火靈脈之中,團團晶瑩被他絲絲凝聚到了一起。


    “開始了。”說罷,他雙掌一翻,兩道靈力之引被他直直打入二人體內。


    “唔!”歐陽霆悶哼一聲不再言語,那靈力精華源源不絕透體而入,眼下再不是分神的時候。


    與他臉上痛楚之色漸現相比,置身木靈脈之中的靈筱就顯得淡然不少。層層青色將她輕柔包裹,一身輕靈之氣層層環繞之下宛若禦空仙子,恬靜出塵。


    “縱觀古今,獸亂的禍根從未真正遠離。”望著這一個個全力汲取著靈力精華的後世人族,禹王目光中有著厚重的期待。


    三皇時代,人族崛起得艱難。但他們愣是在那絕對的逆境中,以三皇碑為後人斬斷了獸族的根。


    踏著三皇的腳印,五帝領著人族舉步維艱的在天地靈力逐漸稀薄的世界中前行,一代又一代的人族悍不畏死的殺出了一片屬於人的天地。


    正如他所言,這天地靈力遲早都會再次爆發。能將這先後序列打亂,讓人族不再被動如上古,已經是他,亦或是他們,能夠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從今以後,這世界是精彩還是昏暗,這一代,就看你們自己了....”一語話畢,禹王單指一點,一道明亮莫入歐陽霆眉心。那殘魂帶著悵然,緩緩化作一陣微風消失不見。


    本想再貪戀三分多看看這世界,可見著這些青蔥後人,他笑了,不再牽掛。


    那一世,他活成了族人的英雄。往事已矣,那曾經屬於自己的世界已經成了深埋在時間長河中的故事。


    願這天地,人族長存!


    .....


    靈脈有九,乃是天地極致力量的根源所在。


    族牆之外,靈土之域。數千靈族族人正翹首以盼的遠眺著那衝天而起的土黃色光柱。


    靈族,終究還是脫離人族族地中心,搬迴了那曾經滋養他們的土地。


    如今人族複雜之勢愈發明顯,遷迴故地對靈族而言百利而無一害。更何況,靈憾的衝動,已經讓從來出塵的靈族陷入了旋渦當中,若是不走,靈族之路堪憂!


    劉長河,那劉氏族長最疼愛的三子,被靈憾帶人伏殺在荒林之中。此事在靈族遷離之後不久,便被有心之人發現了端倪。


    候族何等強大,暴怒的劉光明甚至不顧聖族之令,勢要親帥十萬族軍踏平靈山!


    可誰知,當他攜雷霆之怒趕到靈山之時,靈族早已人去山空。甚至連天機閣都查不到半絲消息。


    近萬靈族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此事傳迴聖族,張聖鴻也是怒急攻心!這事兒,難免又與武氏脫不了幹係!若非武氏插手,靈族絕不可能變作飛鳥消失在這族地之內。


    以兩族如今態勢,開戰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隻是,靈族與器族這兩大異士族群,張聖鴻一直以為被他攥在手中,誰知....


    劉光明怒,張聖鴻更怒!


    以你堂堂戰尊之身,辦點小事竟扯出這麽大的亂子。簡直就是廢物中的渣滓!


    造成如今這局麵,歸根結底還是那一晚點燃的導火索。每每想到此張聖鴻的心裏都會升起一絲後悔。


    他不悔殺朱雀,但他悔自己沒有親自出手!


    就如這靈族,原本自詡出塵的他們,愣是被那一根小小的導火索推到了對立麵。


    要說這也真是靈族的緣分,數百年沒有再次踏足靈土的他們。方才迴歸祖地,連靈土範圍的獸族都還沒來得及清理幹淨,這靈脈便爆發了!


    祖上在這裏居住過不少代的他們,從來不知道這靈土之下竟有著如此神異的靈脈存在。


    先祖隻知此地靈力濃鬱,適合靈族繁衍紮根。如今看來,返迴祖地的時機簡直是天賜之緣。


    那暴起的土黃色,非靈族力士不能駕馭,這不是祖宗顯靈又是什麽!


    靈族男人盡是力士,但在這之中又以靈憾在這土靈脈暴起的兇猛之中待得最久,直到,禹王現身!


    原因無他,隻為力量,為求複仇!


    斬殺劉長河之前,他已經從他嘴裏直到了靈筱無辜枉死的前因後果。劉光明,赫然成了他此生必殺的對象!


    這股執念之強,讓本不是靈族最為出彩的他,成了唯一一個熬到禹王殘魂現身的力士。


    九脈現世,衝天之光震撼了人族,同樣也驚動了獸族。


    這九道光柱正像是九根導火索,點燃了維係已久的天秤之索。


    此時此刻,無論是人族中心亦或是獸族之地,隨著靈氣蜂擁四散,似乎,激活的不止是天地,還有....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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