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聖浩衣衫襤褸臉頰之上絲絲血痕遍布,早已沒了先前上品戰尊高高在上的派頭。


    隻不過,此刻在火靈花那衝霄火影映襯下,他的那張臉猙獰得可怕,一身戰尊氣勢也凝聚到了巔峰,陣陣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壓霎時間彌漫了整個空間。


    “你們,都要死!”張聖浩一字一頓言語冰寒。在他身後三三兩兩站著幾位氣勢萎靡的弓手。


    這是緊要關頭他唯一能護住的幾位,其他的,層層攻勢之下盡皆葬身滾石之下。


    “尊者,果然恐怖。”歐陽霆等人顧不上奄奄一息的王啟靈,紛紛在弱雞的牽引下重新魂體迴竅。這老家夥氣勢恐怖,再被掃上這麽幾次,他們那弱到不行的魂體說不準會直接崩了。


    他們這群人雖然數量比張聖浩要強上一點,但這老東西真要暴走,結果根本都不用猜。一群脈輪麵對戰尊,必死無疑!更何況,他還位列上品!


    正當眾人全神貫注欲要背水一戰之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讓歐陽霆心裏緊繃的弦霎時一鬆。


    “張聖浩,我勸你迷途知返!”武承戰身形偉岸長刀一橫擋在了歐陽霆等人身前,同為戰尊的氣勢爆發之下,瞬間他們身上厚重的壓迫便消散不少。


    “嗬嗬,迷途知返?”張聖浩冷笑道:“莫要以為這靈脈之妙僅你武氏才知,難不成,你真以為我們千裏而來,隻是為了與這兩族之獸戲耍不成?”


    果然!武承戰麵色陰沉,看來他們武氏的動作根本沒有瞞過聖族的天機閣!


    “你們武氏那位不過得了一鼎,便隱隱有與我族聖長叫板的架勢。嗬嗬,你們府域之中那欲蓋彌彰的層層護衛,莫不是以為我天機閣是瞎子不成?”


    天機閣,聖族之眼!果然名不虛傳!


    武承戰沉聲道:“聖族變心,事關人族興亡,我武氏自當有所應對。莫要用那種目光看老夫,人族為大,我武氏從來不是誰的附庸!”


    兩族的明爭暗鬥早已開始,有壓迫便有抗爭,這個道理亙古未變!


    “廢話少說!這火靈脈我張聖浩勢在必得,若不退去,休怪我箭下無情。”張聖浩銀弓一甩兩隻眸子冰寒徹骨。


    上姓之族與聖族關係錯綜複雜,不少族內翹楚年少之時都有著青蔥歲月的相伴。張聖浩與武承戰為同代中人,自然也不例外。


    二人年少時也曾攜手遊曆,亦層背靠背戰過族牆。隻不過,歲月催人老,也催人變....


    隨著年齡的增長,族群觀的逐漸背離至使兩人漸行漸遠,走到如今還未真下殺手,已經是對這段交情有了個交代。


    不過眼下火靈花近在咫尺,那早已封存縹緲的交情與之一比便什麽都不是,若是真要出手,那便必死不休!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擔當...要火靈脈?能殺了我再說!”武承戰自然不會拱手相讓,英雄塚在族牆之外不辭辛勞日夜苦尋,圖的便是這靈脈王鼎的玄妙。


    就算自己得不到,也堅決不會讓張氏得手,聖族本就恐怖,此消彼長在眼下可是半絲發生不得!


    “武承戰,今日,以禹王鼎葬你!老夫全了你的人族義!”張聖浩雙目精光一閃抬弓便射不再有半絲留手。


    “來得好!”武承戰大喝一聲提刀逆身而上不存半分畏懼!


    戰尊,血脈之力與脈氣融會貫通的強大存在,不同於脈輪的氣勢雄渾,他們,摧枯拉朽!


    英雄塚的其餘人並未進入禹王鼎,應當是武承戰眼見張聖浩入鼎這才尾隨而至,外麵猛獸萬千,想來應當是被那獸群拖住了腳步。


    “擋住他們的冷箭!”歐陽霆看著那幾個張氏弓手微微抬起的弓喝道。


    “放心吧,交給我們。”劉長山等人點了點頭繞過火靈花衝向那頭。


    一時之間鼎內亂戰四起,唯獨這火靈花處寂靜無聲,磅礴花葉微微顫動,仿佛是在欣賞這與它無關的廝殺。


    “瘟喪,當初禹王可曾留下什麽啟示?”弱雞問道。


    “啥也沒說。”瘟喪皺眉迴憶,道:“當初就說了句緣至鼎開,然後就把我給蓋裏麵了。”


    這話說得怨氣十足不似作偽,弱雞有些犯難了。這鼎內空間的顫抖並不強,但誰又能說得清還能撐多久?


    靈脈,乃禹王親手鎮封。拋開兇險不談,百分之百是個天大的機遇!


    它現在與歐陽霆渾然一體,有什麽好東西自然都想撕吧撕吧都給他塞到嘴裏。可這東西,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撐死人的,胡來如它這次也不敢亂搞。


    武承戰與張聖浩相鬥,以弱雞的戰鬥感知自然不難分辨,真下殺手,武承戰撐不了多久!


    “怎麽辦,怎麽辦!”弱雞心急如焚。


    這花它不怕張聖浩伸手去采,到時候火靈暴起,哪怕他是尊者不死起碼也得脫層皮。怕就怕這衰人取花不成直接亂力毀了這火靈精華,那就暴殄天物了。


    “我去試試。”歐陽霆沉聲道。


    “你?”弱雞眉頭一皺,它深知歐陽霆對實力的渴望,但卻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


    方才王啟靈那副慘樣他不是沒看見,費這麽大力氣才弄一個出來,這會兒居然又冒出來一個自願的。


    “剛才魂體感應下,我覺得,應該死不了。”歐陽霆目露執著之色,那火靈花縱然恐怖,但他總覺得好像有種怪異的感覺在向他招手。


    這感覺,不致命!


    “嘿?小子倒是感覺蠻準,哈哈。”瘟喪哈哈一笑,隨即怪異的看了弱雞一眼道:“火鳥,我看你怕是得賭一把了。”


    “賭?”弱雞陷入沉思。


    不過這也就是眨眼的停頓,片刻後弱雞點了點頭衝歐陽霆道:“我幫你。”


    “謝了。”他與弱雞本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然不用客套。


    “不過你千萬記住,一旦入那火靈花,什麽也別管隻管吸收,其他的交給我!”弱雞本就不是什麽會深思熟慮的存在,話音一落那火鳥之身便朝著歐陽霆落下。


    歐陽霆心領神會,當即再次盤膝坐下。


    “嗖”一下,弱雞兩隻火爪扣在他的肩膀,雙翼揮舞衝天而起,從他身子中帶出了一道朦朧之影。


    一迴生二迴熟,這次出竅歐陽霆那層感覺未失,很是容易的便與弱雞一起衝向火靈花。


    熱,滾燙!


    “但凡扛不住,立馬抽身千萬不要遲疑!”這是弱雞最後的叮囑。


    “明白!”雙爪一鬆,歐陽霆直直朝著火靈花落下。


    火,你與我有緣!耳畔風聲唿嘯,歐陽霆雙目被火光照亮盡顯狂熱。


    “唿!”


    “啊!!!”


    入花,慘叫,不分先後。他的身子就像衝入火海的浮塵一般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隻是深深莫入其內消失在了一片紅色之中。


    “別慌!有我!”弱雞喲的一聲高亢鳴叫,周身烈焰又再洶湧三分。


    二人意念相連,歐陽霆在火霧中翻滾的身子,驟然暴起三寸烈焰護住周身“嘩”的衝開了附體之火。


    朱雀火與火靈之力在一片火光之中隱隱相抗,歐陽霆在這一刻方才有了喘息之機,堪堪穩住了身子。


    “這火...”歐陽霆低頭看了一眼身軀之上依舊星星點點的火星,那如同萬蟻啃噬的痛楚尤未消散。


    毒!他的腦中刹那間閃過了這個字眼。


    這感覺他太熟悉不過,自他聚氣開脈以來,哪一脈不是走的劇毒方向。每每異毒入體之初,可不就是這種感覺麽!


    若是把這火靈花的反噬當做是異種劇毒....歐陽霆腦中閃過一道妄想。


    “別怕,就這麽幹。”弱雞在火靈花外第一時間感應到了他的想法。


    真是親兄弟,歐陽霆無語。自打走了毒路子,弱雞從未停止過那什麽勞什子歐陽鋒傳說的灌輸,總之就是一個字:毒到最高境界可稱霸一方!


    從來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想後果,這家夥就已經開始支持自己了。反正,隻要是毒它就不反對。


    第七脈,以火毒開之!


    “把身子給我弄進...額,槽!”說幹就幹,歐陽霆暴喝一聲。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便直直橫飛入火,轉瞬間身上的衣袍便被撩起火光。弱雞,早他一步直接將他毫無意識的身子給扔進來了。


    “火毒脈!開開開!!!”這火太烈,不過一瞬歐陽霆的身子便有步王啟靈後塵的跡象,心中大驚的他當即以意念為引狂吸火靈氣。


    聚氣開脈他早已輕車熟路,火靈脈縱然狂暴浩瀚,不過說到底也不過就是靈氣的母體。當它在天地間擴散之後,依然會化作異種靈氣。


    想那火獸三族,不正是依靠此火靈氣走到如今規模的麽!


    隻不過,這一引,歐陽霆有些傻眼了。


    “完,完犢子了!”隻見那火靈花之中,歐陽霆的開脈牽引一起,嗡的暴起熊熊無比的火靈力直接向他雷霆而來。


    這感覺,要脹死人!他下意識想要停下,可為時已晚。那磅礴的火靈力就像是縹緲浮塵找到了歸港一般,無視一切阻礙直直衝入他的身體。


    一根鴨腸,非要塞進一根甘蔗...不,這簡直就是滾木啊!


    “好膽!”與武承戰交手的張聖浩見狀怒喝道。一掌震退武承戰飛身而起衝到遠處劉長山等人戰團中。


    “都給我去搶!”銀弓一甩,不過一個旋身便帶起了幾位族人轉身衝向沸騰的火靈花。


    張聖浩,並未見到先前一幕王啟靈的慘狀。隻不過心急此刻火靈脈歸屬,這一撲,注定悲劇!


    “唿唿唿~~~”


    “啊!!!”


    毫無意外,武承戰被一幫子人及時拉住,幸運的成了火光之外的看客。


    當然,幸運的還有歐陽霆。陌生的闖入,為他分擔了一部分火靈力的瘋狂。


    火影狂暴,“嗡~~~~”的一陣顫動,眾人瞠目結舌之下,一道十丈火影被層層火霧勾勒而出。


    “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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