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晤於是讓人送了瓶紅酒到他們房間,跟何奕一起在陽台的茶幾前坐下來,欣賞著海邊的日落給何奕倒了一個杯底的紅酒。


    何奕興致勃勃地嚐了一口就不肯再喝了,嫌那東西太苦,而且又辣,辣得他跑進房間從小冰箱裏拿了瓶可樂出來,裝模作樣地倒進酒杯,還拿去跟商景晤的酒杯碰了碰。


    反倒是商景昀被酒香勾起了興致,不知不覺就一個人喝了好幾杯。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止這麽點,本來隻是喝著玩,沒想到不小心喝得有些醉,然後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喝過酒了,酒量自然不比以前。


    何奕見商景晤眼皮直打架,湊到商景晤麵前問:“老公你困了嗎?”


    商景晤閉上眼嗯了一聲,然後有些費勁地把沉重的眼皮撐開,正要轉動輪椅迴房,何奕就推著他往裏走了,還笑嘻嘻地說:“那我們去睡覺吧,我也有點困啦。”


    商景晤強撐著洗漱完,困得頭暈腦脹,躺上床很快就睡著了,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房間裏好像著火了,臥室裏的窗簾上火舌飛舞,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屋子。


    何奕正驚慌失措地跪坐在他身邊拚命搖他胳膊,還一邊搖一邊哭喊著:“老公你快醒醒,著火了,怎麽辦呀?”


    見商景晤終於睜開了眼,何奕頓時哭得更兇了,慌張地問:“老公著火了,怎麽辦怎麽辦?”


    商景晤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頭疼得要炸,意識也不是特別清明,他被濃煙嗆得咳嗽了幾聲,費勁地握住何奕的手,安撫他說:“別怕,去衛生間找兩條毛巾,咳咳,用水打濕,捂住口鼻,咳,記得貼著地麵走。”


    何奕連忙按照他說的去做,取迴濕毛巾遞給商景晤,慌張地問:“然後呢然後呢?”


    商景晤見火勢越來越大,感覺這火燒得太奇怪,像是有人故意放的,房間裏的煙霧報警器也沒響,八成是被人提前破壞掉了,而且到現在都沒人來救他們,不知道是不是被攔住了。


    還有就是他一向睡眠不好,一點風吹草動都要醒,這次卻睡得像昏迷了一樣不省人事,現在還渾身無力,明顯很不正常,不知道是飯菜還是酒水被人動了手腳。


    想到這裏,他推了何奕一把,啞著嗓子說:“你先出去,咳咳,記得叫、咳、叫人進來救我。”


    照這個火勢來看,要是一直沒人來救他們,那他肯定是出不去了,不能連累何奕跟他一起葬身火海。


    “不行不行!我要跟老公在一塊!”何奕毫不猶豫地說。


    然後他把商景晤從床上拖下來放到輪椅上,想帶商景晤一起走。


    “不能用輪椅,裏麵有電瓶,碰到火很容易爆炸。”商景晤提醒他說。


    “那怎麽辦呀?”何奕無措地問。


    “先別管我,快走,聽話。”商景晤勸他。


    何奕卻死活不肯自己走,強行把商景晤從輪椅裏拉起來,一腳把輪椅踢到火勢比較小的角落,然後彎著腰背著商景晤拚命往門口挪。


    商景晤實在提不起力氣,隻能繼續試圖勸說何奕:“放我下來,咳咳,不然你也出不去。”


    “不要!我要帶你一起走。”何奕的聲音又染上了哭腔。


    商景晤才知道這小孩居然這麽倔,他勸不動何奕,隻能盡量減輕何奕的負擔,伸手幫何奕用毛巾捂住口鼻,指揮何奕避開火勢兇猛的地方。


    他們的臥室在整個套間的最裏麵,離門口的距離不近,這裏的樓層又不適合跳窗,除了那個大門別無生路。


    濃煙嗆得兩個人不停地咳嗽流眼淚,室內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商景晤感覺唿吸愈發困難,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何奕的小身板根本支撐不住他的體重,每一步都走得很費勁,再加上客廳裏的羊毛地毯和皮質沙發燒得很旺,幾乎沒地方下腳,隻能不斷地繞路。


    商景晤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死在這裏了,但是何奕是無辜被他牽連的,這讓他沒辦法放心地去死。


    “別管我了,快走。”商景晤再次勸道。


    然而他的聲音太小,被著火的噪音覆蓋掉了,何奕根本沒聽到,仍舊固執地拖著他往門口挪。


    何奕被煙熏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好不容易快要挪到門口,又不小心被地上的什麽東西給絆倒了,連帶著背後的商景晤也一起摔了下去。


    何奕被商景晤壓著,根本爬不起來,而商景晤卻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了,隨時都有可能昏迷過去。


    何奕抬頭看了眼屋子裏的大火,咳嗽了一陣,然後嗚嗚地哭了起來,邊哭邊絕望地問:“老公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呀?”


    “不會的,再堅持一會兒,會有人來救你的。”商景晤用氣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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