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空蕩如許,有些蹊蹺。”


    杜克是處理過小悠這樣的靈異事件的,事實上小悠就是靈,前世應該是修到了真人境以上,神滅魂不滅,不知道怎麽的就覺醒了,她對正常的凡人來說是鬼是魔都可以是她的名號,杜克到秋名寺感到不好的是,寺中以牆為界,裏麵的景象看不透,不是鳩山不知道怎麽去開寺門,而是他已經快到真人境,心中有了靈感,覺得了不對付,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常常,你帶著小雪,下到山腳下,要是山上有什麽異動,或是不好的事情,你們就迴奧羽山,我會找到你們的。”杜克囑咐了常常,看了看小雪,他不願進寺,可是他背上的道劍,隱隱的有些不願離開,道劍他一路用真元溫養,已經有了幾分感情在內,他不會違背內心而逃走。


    “那我?”鳩山不貌蹉了蹉手。


    “你可以離開,記住,忘了見過我們,否則,你命不會長久。”杜克沒有說原因,不過他相信鳩山不貌會懂,見過很多山外山,人外人,就該明白,保守秘密是生存的不二法則,要是露了出去,隻要有人感興趣,鳩山定會死的很慘。


    “我會謹遵大人的話,迴去安心渡日。”鳩山不貌說完,向他們辭行,這麽長時間朝夕相處,他還是有些感情的。


    半藏沒有離開,一方麵他修為跟杜克相差不大,另一方麵他很好奇,秋名寺究竟有什麽事物讓杜克這麽緊張,杜克見半藏留下也沒有多說話,從某種角度,半藏這人冷靜,實力不錯,重要的是他不蠢。


    秋門寺的門很涼,陰風如牛毛細霜讓吹的杜克直炸毛,吱,厚重的門開了,杜克渾身打了個寒戰,要是個靈,魔之屬它的能力也太強大了,可以影響到外圍的環境,這是他沒有見過的。


    “杜君,這裏很邪門。”半藏的聲音傳來,沒有絲毫的雜音,充滿著一種空洞。


    杜克將身上的道劍拿到手中,他怔了怔,難道連空間空氣也可以改變,還是幻覺,他接觸過幻覺,他識海中的眼眸對幻覺應該更加敏感。


    “應該是某種能量在不斷的改造此處,重要的是秋名寺是牽龍引勝之局,應該本身就有些別樣的特質。”杜克隻不過是看過山川地勢圖形成勢的地理,他沒有親眼見過,很多東西,他也不是很明了。


    “小心。”杜克居然見天空中一道星光垂落,近了化為明麗的天女,時近時遠,在寺院上方翩然起舞。


    隨著杜克進入寺院的正院,天女已達九位,杜克明白,人道之極以九為尊,天女九顯然附合某種特別的儀軌,是釋門聖典中,佛陀誕世的奇象?


    “揭諦,揭諦,如是我聞……。”


    空蕩的寺院響起了唱經之聲,杜克聽起來就如一塊塊的石子不同敲擊他平靜的心湖,也不斷落入寺院的詭異靜謐中,宛如玉珠打荷,別有一種讓人心動之感。


    “生如夏花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半藏眼光看到天外,說出這句話後,居然不能動彈。


    杜克見九位天女居然組成一個蓮花之陣,散發出道道瑞光,緩緩開始下沉。


    “五色空象,般若多波蜜……多故。”


    院中落進一尊佛像,杜克心中突了下,他沒有感知到佛像是怎麽落下的,不對,佛像本身就在此處,他沒有發覺而已。


    “噫,有意思,原來還可以如此。”眼眸在杜克識海中讚歎。


    道劍隨著天女降落,發出陣陣劍吟,佛像念的經突然變成了“嗡、嘛、智、牟、耶、薩、列、德。”


    “這很像你教我的?”


    杜克識海中問道。


    “天音豈止一家有,人人聞聲可成佛。”


    杜克可以感到眼眸對鄙夷一笑,天下大道,條條通,怎麽會局限於一條,這意思杜克瞬間明白。


    佛像的經聲一落,杜克知道此時正是自己出手之時。


    “破。”道劍在杜克手中,散發出陽罡正氣,九天而來的天女化為落花飄零。


    杜克有些明白半藏看到的景象應該就是此時的景象。


    “佛門殊勝地,居然會引來天外魔女,高僧真正是高僧。”杜克打趣佛像,他感到了一股生機正是佛像發出。


    “施主有禮了。”


    經堂門大開,透出一股光亮,光亮中正是一襲大紅僧袍的和尚,遠遠的向杜克施禮。


    杜克抱抱手,以還禮。


    “你進來用些齋飯。”聲音中正平和,帶著股莫名的牽引。


    和尚有問題,杜克臉色變了變,終於壓住揮出道劍的衝動。


    大堂中正擺著一十八般碟碗,各色素齋精美絕倫,輕香紅燭,更有天女透紗裸衣相陳。


    哪裏還有什麽經文之聲,難道此處已然化為魔窟異怪之所,杜克手中握緊道劍,心中方定了定,看看這假和尚敢在如此名寺,撒野靠的是什麽。


    “施主深夜來訪,略備薄宴,請。”和尚如同凡俗間宴請賓管般讓杜克入座。


    杜克隻能強求鎮定坐下,一位侍女已將酒杯滿上,殷紅如血的紅酒,杜克未飲已感醉意。


    “葡萄美酒夜光杯,美人在懷心難醉。”和尚依舊笑意不減。


    他呤的歪詩餘音中,居然接應著九個天女曼妙的舞姿,旋轉騰挪,軟弱無骨。


    “魔女。”


    眼眸看杜克真火居然隨著了九天舞女舞態流轉漸熄,不得不喝道。


    杜克一摸頭,醒轉過來,靡靡之音依舊,他心中響起進寺院時的八字真言,言聲如雷,他顫抖著,推開酒杯,拄著長劍出了正堂,身後陣陣笑語聲傳來,似在諷嘲他不過是個膽小之人。


    佛像還是佛像,經文之聲如同流泉不斷,從其身上溢出,杜克有些明白過來,秋名寺已然成魔聚集地,佛像正是鎮壓的靈樞,可是佛像明明有股生機,卻如同涅盤,讓他有些不知無所。


    “道劍,道劍,這和尚,你不劈他,他怎麽能得道。”眼眸一陣明滅,覺得杜克人是聰明,不過悟道就差了許多。


    杜克對佛像施了施禮,道劍嗡的聲落在佛像頭頂,佛像外麵的層層金衣如同流油開始溶落。


    “嗯,原來如此。”


    他三昧真火順著道劍源源而出,居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


    佛像掙脫了金衣,露出一個瞎眼老僧,赫然是杜克在天宮所見壁畫中的人物,他原以來那個被剝皮入魔的是畫中僧人,現在看是大繆,有點先入為主了。


    “嗡。”


    僧人嘴口未開,已然如同黃鍾大呂,寺院整個氣息一輕,那股因魔而改的人間香火氣居然瞬息彌漫。


    隨著氣息變化,有一小僧如同蜻蜓點水般從高空落下,對杜克行完禮,就坐於老僧腳下。


    “千年撞鍾,辛苦了。”老僧依舊閉著眼睛,開口第一句話是給腳下僧人說。


    “施主能破老僧金身,也算是有緣之人,老僧就不給你行禮了。”僧人語氣很平和,好像料到杜克會來樣。


    杜克心中一跳,奧羽山中那猴子可是托他問過一句話,看來應該是應在眼前的僧人身上。


    “敢問師傅參透了真經否?!”


    杜克心中也好奇,這老僧該如何迴答。


    “猴頭真誅心。”


    和尚聽了杜克一句話,嘴中吐了口金血,坐在地上的小僧,忙站起,攙扶。


    “施主,定是帶那個畜牲來問話的。”


    小僧明顯帶有怒氣。


    “明心。”老僧正正身子離開蓮台,跌坐在地,示意小僧不得無禮。


    “千年以來,我身體被秋名寺和尚固在金衣之中,他們名曰不朽,把老僧供於佛堂之前,實則誤了眾生,金身受到人間煙火煉獄之烤,即使有真經在也無法解脫,時日久了終引來天魔於此,若不是明心日日晨鍾暮鼓震散魔念,老僧已然入魔,方才施主所見也非虛物,此乃是六欲天魔,九天玄女所化,若不是蕩妖除魔劍現,怎麽會如此輕易讓和尚脫得身。”和尚緩緩道來。


    “原來如此,還望見諒。”杜克覺得他還是不要知道許多事非為好。


    老和尚笑了笑,對杜克的言語並不在意。


    “它選了你,是極適合的,終有一天,它可放出光芒。”和尚好像識得杜克手中之劍。


    杜克一陣無語,老和尚口氣不小,剛才要不是看在他是和尚的份上,就衝他引來六欲天魔就該誅了他,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也許和尚也不是有意的,在釋宗,佛魔在同存,無魔就無佛,很可以是一體雙生,要不然就沒有六欲天女對應九天玄女,杜克總覺得,他們就像靈跟魔的存在,彼此互生才對,當然,他不能對和尚表露出此情。


    “你很像一個在中土神洲東渡之人。”


    杜克做了個大膽的猜想,千年前也隻有此人要到扶桑魔國,弘揚佛法。


    “善哉,善哉,施主還是歸去的好。”


    老僧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手一推,杜克已經到了秋名山腳下。


    半藏正一臉茫然的睜開眼。“好長的一場夢。”他歎了口氣,夢,他從進入真人境就沒有做過夢了,所見所思都帶有事物的真意,怎麽會有夢。


    “不過是入魔罷了。”杜克歎了口氣,他迴想了下經文,卻好像大腦中什麽都沒有留下,就像猴子所說,那和尚拿到真經已過千年,參悟的結果不過是引來天魔,杜克自個也不太可能聽幾遍就可以悟得大道,如果如此不如做個和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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