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怎麽憂心忡忡的,來喝一杯,明天晚上就會到淺水灣,到時去澀穀,爽一爽。”船長言冰雲遞過一杯燒酒,在大海上能成為地位比他略低的大副,他也要籠絡些。


    “嗨,今天晚上太安靜了,心中有些發毛。”李餘老實說出心聲。


    “謹慎些是對的,畢竟我們做的是刀口上的生意,可是太小心,就過了。”言冰雲一口將酒喝下,臉上有些潮紅,他會喝酒,不會多喝,人生很多意思,嚐試些是可以了,太過了就要命,能做老大的很明白這個道理。


    “白光!”李餘驚訝,是激浪,他曾經在部隊見過。


    “嗯,我們是不是離演習區太近了。”言冰雲放眼望去明白過來。


    兩人正說著,船側麵受到浪擊,發出空洞的悶響,言冰雲和李餘互望一眼,拉響警報,各自歸位,現在屬於緊急情況,很可能船壁會被浪頭打破,偷渡的船隻一般都是舊的客輪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想保證安全性,實在是有些困難。


    杜克沒有想到,白浪的到來會引起船艙的漏水,他下到艙下,船員已經不見蹤影,空氣中混和著鹹濕的臭味,讓他不忍再下去,可是他能聽到人們在水中掙紮的痛苦的呻呤聲,讓他整個神魂都處於炸裂的邊緣。


    “老杜不要下去了,下麵的艙門已經被水頂死。”水中冒出了個腦袋,赫然是李餘,滿臉的油汙跟蒼白,他急促的告訴杜克。


    “門在何處,我試一試。”杜克眼光帶著堅定。


    “好,你瘋了,我也沒有問題,下麵畢竟是活著的人命。”李餘咬了咬牙下潛。


    杜克根據水流,遊在他的身後,三分鍾,兩人下遊到艙門,杜克感覺到李餘在試圖板動艙門的鈑手,他憑著感覺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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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鈑手很重,兩人同時用力是略有鬆動,杜克將真氣用足,他能聽到水中傳來金鐵磨擦的不愉快響動,正要繼續,李餘鬆了手,杜克明白,一個人在水下是呆不了太長時間,李餘已經盡力。杜克腦海中的低音響起,好像催促他快點離開,下麵的危險,已經驚醒了頭腦中莫名的印記。


    李餘抱著杜克領著下麵的人向上層走去,他不知道杜克死活,沒想到有人會舍自己的命去救跟自己不相幹的人,他由衷的佩服。


    到了船艙上,甲板上站滿了人,船老大望了李餘一眼,海上的激波依舊打著船體,他隻覺得下麵的人上來也可能沒有機會活下去。


    杜克本來以為死去,沒想到李餘居然把自己背了上來。


    “現在怎麽辦?”李餘見言冰雲冷著臉,知道船老大對自己有意見,這麽多的人放出來,很容易暴亂,即使不暴亂也容易生出事端,通常發生這樣的事故,蛇頭們都會不顧船上人的生死,會棄船而逃,現在實是在離海岸太遠,既使有幾個艇筏很難保證他們能迴到岸上,在船沒有沉之前,呆在上麵反而安全些。


    “我來唿叫國際援救吧。”杜克艱難的抬起頭,剛才他的爆發已經超過他身體的強度,他整個手上的肌肉組織都受到了損傷,現在實在是太危險了,滿甲板的人,他過了一下,有九十六人,不說老弱,就是青壯在大海上隻要船無法航行,也隻有等死的份。他隻難提出建議。


    “船上沒有衛星定位和國際通信係統。”李餘明白杜克的意思,但是還要告訴他這個不幸的事實。


    “我有辦法。”杜克掃視一圈,站的是都是船上工作的蛇頭,他必須征得他們的同意,首先,他們在船上是有組織,有力量的團夥,自己受了傷,實在是發揮的餘地不大,其次,無論那個國際組織前來救援,船上其它人可能還沒有什麽,他們就很難說了,一旦被加入國際黑明單,他們的錢財和以後的生意都會很受影響。


    “聯係吧,總不能等死。”言冰雲接受了杜克的建議,在國際公海,死的人不少,與一無所有相比,活著比什麽都重要,這就是他做為船老大的原則。


    杜克發出衛星定位,並跟阿桑溝通,盡可能的調集船隻前來救援,要不然就隻能等著給他收屍了。


    “言老大,船隻下麵已進滿水,船為何沒有覺下雲?”杜克靠在李餘的身上問道。


    “因為船停的是一個火山的頂上。”言冰雲在激浪到時就已經知道晚了,那激浪並不是均勻的而是浪頭如箭,他的船很難逃過這一難,好在,他從小吃海飯,知道即使在世界最深的海溝,溝邊也有些死火山的山頭可以停靠,好死不死,他的船就在火山傍邊。


    杜克隻能心叫僥幸,沒來由的生死一線,看來還是命大,老天不讓他死。


    “阿桑,……”杜克無法聯係到阿桑,信號幹擾,現在是在大洋上,存在的隻有短波信號跟衛星信號,衛星信號,沒想到會受到幹擾,看來是注定不平靜的一夜。


    “怎麽了。”李餘問道。


    “信號幹擾,無法跟外界聯係了。”杜克有些無奈。


    “軍事演習,這也是正常的,曾經我還看到一枚導彈直接炸到漁船的,在國際上有個俗語叫誤傷。”李餘滿不在乎,要是現在就來一艘船才叫怪了去了。


    “老大,聽,有種聲音,在水麵上響。”圍在上層船樓上的一個船員叫道。


    杜克也聽到了,那聲音像模擬器發出的,杜克不敢肯定,所以他沒有聲張。


    “強子,聽仔細些。”言冰雲是船老大,叫強子的負責聲納設備,在聽覺上異於常人。


    “好的,好像有規律了,聽起來很悅耳。”強子沒有注意到,杜克臉色已經潮紅,兩眼變得空洞。


    杜克看到幾位出浴的少女隨著圓月緩緩露出水麵宛如出水芙蓉,純淨中帶著美好,讓人說不出的喜歡,他信步而來,大海如鏡,水如流銀,舞姿如醉,笑聲似歌,他確信,這些少女是造物的恩賜,讓人不自覺的沉浸其中。


    “怎麽樣,小子,很美吧?”腦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道聲音,在杜克身心俱疲和神魂不濟時,總是忍不住冒出來。


    “很美。”杜克意識如實說,在意識的世界裏想說謊是很困難的事。


    “如果你見過天仙落花,萬魔蝕魂,就明白這是粗糙妖怪的低劣表演。”神魂中的聲音落定,杜克眼前一亮。


    樓層下麵,甲板上,瘦弱的偷渡客,沒有絲毫猶豫,徑直跳下水,好像有了他的示範,人群中不斷有人站幾,當他看到李餘也站起時,他重重吸口涼氣,一把掌打雲,李餘在原地晃了晃了,雙眼迷離。


    杜克有些無策,人要尋死不能突破迷障,是打不醒的。


    “你的身體神魂,免強能修,放開你的神魂。”


    杜克可以堅信的是那道意識如道遊魚在自己的識海中,兩者應該是相互不侵犯的,現在它讓自己放棄自己對這的警惕,在意海中,杜克很怕自己受到不應該的影響變成神經病。


    “你想看著他們都死嗎?”


    杜克的心神很明確又有十一人,跳進了海中,海依舊平靜,不因為跳裏麵十幾人而顯得豐盈。


    “好。”杜克隻能接受對方的信息。


    “希世之音,哞,叭,拉,哆……。”


    空靈中,杜克意識海慧光一動,得天綸之音,混沌中見清明,魔障中知妖意,可觀紅顏白骨之像,獲萬物真像,雙眼往去,海中不過數據屍骨,發出數道煙氣,船上諸人身上也有絲絲魔氣纏繞,如無形之手受到空中奇怪的音律牽引。


    杜克手中掐出伏魔印法,口中用真力同識海中的咒音達到共振的平衡相符,他嘴吐出第一個音符,空中一道波紋,將靡靡魔音打碎,船上的人楞楞的還站著。


    他看到了伏魔法咒如此威力,有些被驚到,因為整個咒法把他整個的靈識有肉身都控製,達到一種法咒合一的程度,極大的強化了法咒真言之力。


    四周的人依次醒轉,好似做了一個長長的美夢。


    “這就是傳說的淪陷深淵?”看周圍人好似不覺,李餘問杜克。


    “你醒著?”杜克有些意外,別人好像沒有這段記憶,而李餘卻能很清楚的記得。


    “被你打醒的,你的法咒,很神奇。”李餘蒼白的臉上露出幾許笑來。


    “沒事就好,今天的事,不要提。”杜克根本不知道,海上那幾具白骨從何而來,因何在此,他也不過是因為腦子裏有些古怪得東西僥幸得脫。


    “主人,澤瀉國的軍艦三十分鍾後就會抵達你們那個地方,你們做好準備。”阿桑的通話,李餘也聽到了,他的臉更白了。


    “我們得撤,今天死了人,沒有辦法善了。”李餘對杜克說了聲,然後找船老大和幾個蛇頭。


    杜克聽到,言冰雲安排了兩個水鬼下水,將下麵機動艇放,他們隻要加上油和備用設備,就可以下水,隻所以擱淺時沒有跑,一來救上來的人太多害怕被他們爆動,二來也不忍心他們在上麵等死,現在經過剛才的異常事故,驚魂未定的偷渡客反而老實了,船老大的後撤方案變得可行,就是不行也得行,這麽大的事故,迴到國,船老大和蛇頭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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