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對於修士來說並不珍貴,轉眼匆匆十二年一晃而逝。


    東域經過一番動蕩重新穩定下來,大唐取代了玄霄聖地,成為了白玉京在東域新的代言人。


    考慮到李濟用修為不高,宋天野特意指派了數位白玉京長老前去“輔佐”,很快就將整個東域勢力都牢牢把控在少主府手裏。


    白少宇十二年前突然宣布閉關,讓人紛紛猜測是否又有感悟,準備破鏡。


    這消息也刺激了不少的年青天驕,要知道同輩中大多還都在十八重天徘徊,少數幾位達到了十九重天,而白少宇看樣子馬上都要突破二十一重天,讓人一時間很難接受。


    一時間在寰宇年青一代中,一股修行狂潮開始席卷。


    西域邊陲。


    十二年時間,破廟依舊是破廟,老和尚依舊是老和尚,隻是當初的那個小和尚已經長大,看上去總算是有了些許高僧風采。身子卻是著實瘦了點,身上的袈裟總是一個勁地往下掉。


    後麵跟著個小和尚,麵目清秀,眉宇間頗有佛韻。


    “慧空啊,這次去見王掌櫃,你就按照我教你的說。你是個孩子,又長得這麽可愛,誰能忍心讓你吃苦不是。人家王掌櫃心一軟,說不定就能多給點米。”慧覺一邊提著衣服,一邊小聲地對旁邊的小和尚說道。


    慧空無奈道“師兄,出家人不可妄語。說謊這種事我是真的做不來的。”


    慧覺有些氣樂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說道“你這木魚腦袋一根筋,又沒讓你出口傷人,隻是多討要點米而已。戒律固然重要,但人要是都餓沒了,還修個屁的佛!”


    慧空依舊神色堅定道“戒律就是戒律,要是讓我失了本心,我寧願餓死。我要是今天說一慌覺得無傷大雅,那明日便也能說一慌,說著說著便就成了那滿嘴謊話的神棍了不是......”


    聽著慧空滔滔不絕地給自己講著大道理,慧覺眼角抽搐頓感一陣頭大。


    自己這個師弟從小就在佛理上極有天賦,真要跟他辯法講道理,那純粹是自找苦吃,絕對能說上個三天三夜不重樣。


    兩人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家米行。


    米行很大,上好的楠木,精燒的紅磚,無一不彰顯著老板雄厚的財力和富貴的身份。


    門口兩座巨大的石獅子長得很是生猛,無形中有一種威懾力。慧空老老實實閉上嘴,不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王掌櫃人很好,可是每次來米行,總有種毛毛的感覺。


    米行是十二年前一個王姓富商行商至此開著落腳的,誰想著生意越來越好,越做越大,逐漸把整個縣城的生意都給包圓了,這一做就是十二年。


    米行的王掌櫃人很好,凡是有人來求的都會幫上一把,縣裏的人都說他要是出家準是個活菩薩。


    慧空兩師兄弟和師傅這些年沒少受王掌櫃接濟,不然早就餓死了。


    慧覺提了提衣裳,對著一個中年富商笑嗬嗬地說道


    “王掌櫃這生意是越來越紅火了,小僧是打心底裏為掌櫃的高興,像王掌櫃這樣的大善人,活該發大財。”


    王掌櫃顯然很是受用,笑道“哪裏哪裏,我們做生意的行善積德哪裏比得上慧覺大師,不過是平時盡些力,幹點能幫的小善,死了也能圖個心安不是?二毛子,等會兒給大師多稱二兩米。“


    聞言慧覺心中大喜,臉上的笑容越發璀璨,嘴上也越發地賣力。一想到今天晚上又能多吃上一碗,心裏就忍不住地開心。


    “慧空小師傅也來了?我可有好些日子沒見著了,小師傅是越來越有風度了,師傅近來可還好?”王掌櫃話鋒一轉,突然笑眯眯地看向占得老遠的慧空。


    慧覺看到自己這個師弟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頓時有些不開心,斥責道“慧空!還不快過來問好。王掌櫃又不是什麽吃人的老虎,站那麽遠幹什麽。”


    心想這師弟看來當真是讀佛經讀傻了,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像


    王掌櫃這般好人天底下哪裏尋,真要惹惱了人家,師徒三人都得吃土。


    慧空有些不情願地了過來,做了個佛禮,說道“王掌櫃好。勞煩王掌櫃掛念,師傅安好。”


    王掌櫃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當初我剛來這,人生地不熟的,當初想做個法事都不知道怎麽找門路,多虧了你師父。剛好我這前兩天進了些上好的素酒,給你師傅拿一壇迴去,聊表心意。”


    說著便吩咐下人給兩人都盛了一碗。笑道“兩位師傅都嚐嚐,切莫跟我客氣。”


    這剛多拿了二兩米,再多拿一壇素酒,實在是不好意思,慧覺剛想推脫,就聽到王掌櫃無意地說了句“這酒叫桃兒酒要是擱大城裏,那可得五百兩一壇!”


    頓時又把想說的話又給咽了迴去,小心翼翼端著碗,一口一口小心地嘬著,生怕浪費一滴。


    慧空也嚐了一口,酒香入口很醇,卻是很是不錯,就是酒味裏夾雜著一絲甜,很是奇妙。


    “小師傅覺得如何?”王掌櫃笑著問道


    慧空如實答道“確實上佳。”


    ”哈哈,好,好。小師傅喜歡就好,實不相瞞,我這酒還有不少,小師傅要是喜歡,我可以再給一壇,不過也不是白送。我聽說小師傅從小深諳佛理,又寫得一手好字。這樣,我用一壇酒換小師傅一本手抄如何?“


    不等慧空迴答,慧覺就趕忙說道“對對,我這師弟從小就聰明,師傅說他有慧根。字也漂亮得很,保管掌櫃的你滿意。”


    一本手抄就能換五百兩一壇的酒,這可是天大的便宜,慧覺甚至已經幻想起以後每頓都能吃上十個饅頭的幸福日子了。


    王掌櫃沒有理他,隻是笑眯眯地看著慧空。


    思付良久,慧空點頭答應。


    第二日,兩師兄弟走在迴寺廟的路上。


    慧覺樂嗬嗬地傻笑個不停,這可是白花花的五百兩銀子,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突然,一個青年文士攔住了這兩人的去路,禮貌地問道


    “兩位小師傅,不知這酒能否賣予在下?我願意出一千兩。”


    這人一開口著實把慧覺嚇了一跳,一千兩買一壇酒,這人莫不是個傻子。


    人家王掌櫃也才說這酒值五百兩,他雖然愛耍占便宜,但是這種坑人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得的。便提醒道


    “這酒是我從王掌櫃的那裏拿的,就值五百兩,你要是想要,五百兩拿走,一千兩買它可不值當。“


    文士隻是搖頭笑道“小師傅有所不知,這普通的桃兒酒確實隻值五百兩,可你這壇可不一樣。這是血桃酒。”


    “什麽是血桃酒?”慧空突然問道,這個名字讓他心裏有些不安。


    文士道“這血桃酒也是桃花釀的素酒,但是這桃花不同於一般,用的是血桃。而這血桃培育極難,需日夜用雞血澆灌,結出的桃花極豔,釀成的酒帶一絲甜味。”


    文士說完又笑道“我這人嗜酒如命,這桃兒酒卻是我最愛,小師傅這酒中的甘甜之氣我不會聞錯的,而且從酒香來看,應該是新釀的。”


    慧覺撓撓頭,想不到這酒還有這麽多道道,不過這種東西跟他也沒有多大關係就是了,一想到馬上就能賣上一千兩銀子,心裏就莫名激動。


    而一旁的慧空確是兩眼失神,死死盯著那壇酒,腦海中不斷迴想著血桃二字。


    文士付了銀子,接過酒,掀開蓋子便飲了起來,酒香中一絲若有若無的血甜味飄散開。


    慧空突然覺得胸口一悶,一口血噴了出來,暈了過去.......


    大雷音寺


    枯坐的老僧猛然睜開眼睛,厚重的佛鍾敲響,無數佛陀從潛修中驚醒,整個西域佛光浩蕩億萬裏。


    玉虛宮,玉清天尊緩緩睜開眼睛,劍意衝天而起,直指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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