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md有病吧……”張自強的目光閃爍,他望著麵前男人神色警惕,不知道對方葫蘆裏到底埋著什麽藥。


    “快點動手吧,證明自己不像我說得那樣,是一隻可悲擔心的老鼠。”路忍繼續說。


    “嗬,找打是吧,還…真是個傻缺。”張自強裝模作樣捏著關節,他扭頭四顧,因為自己遲遲沒動手,周圍已經有人開始發出掃興的噓聲。


    開熱鬧不嫌事大。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發現張自強已經陷入了兩難的絕境。


    張自強很糾結,如果真的動手,那就是實實在在打了開導師,雖然對方說不會計較,但難保不是騙他的陷阱。可是如果不動手,那從今天起“膽小”“老鼠”“懦弱”的標簽就要貼在他的身上,他以後在b班就沒得混了。


    “老子再警告你一次啊!不要後悔——”張自強放著狠話想再拖延一會兒時間。


    “婆婆媽媽的廢物。”路忍冷聲開口,眾目睽睽之下,他握住了張自強放在一邊的啤酒瓶。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瓶猛得撞擊在不鏽鋼的窗沿上,翠綠色的玻璃碎片零零碎碎地落在地上,在陽光下就像是形狀不規則的美麗寶石。


    “拿著。”路忍將連著瓶口的剩餘部分遞向紅發青年,這時他才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又躲迴到牆邊上。


    整個b班陷入了可怖的死寂。


    張自強的瞳孔收縮著,他是離得最近的人,以為路忍要拿那啤酒瓶鑿他的腦瓜子,那一下真是切切實實地將他嚇到了。


    他身體微微蜷縮著,死死盯著那半碎的啤酒瓶,一動也不敢動。


    路忍走到了青年的身邊,將那邊緣鋒利的啤酒瓶強行塞進對方手裏。


    “和刀差不多的用法。刺準了能殺死人,會用嗎?要我教你嗎?”路忍用隻有他和張自強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他見張自強的手臂在抖,眼簾垂下,伸手直接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路忍的體溫比正常人要低,所以當他觸碰到張自強的時候,明顯感覺對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瞄準這個地方,就當作醫生給你上課了,這下麵是大動脈。”路忍的聲音停了停,“你知道什麽叫大動脈嗎?就是人體裏最粗大的動脈管,給你全身輸送血液的主要管道。動脈血的壓力高,破了以後出血量和泉水差不多,或許會噴射出來,如果五分鍾不處理,那人就基本死透了。”


    張自強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身體也似乎失去了控製,他聽著路忍描述詳實的知識科普,眼中充滿了難以遮掩的恐懼。


    哪有這樣的人竟然教其他人怎麽弄死自己?這算哪門子的開導師?這他媽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變|態吧!


    張自強瞪大著眼睛,他看著自己的手在男人的引導下將鋒利的劍刃靠近那泛白的皮。


    “艸!別逼老子!”當看見血珠從皮肉口子冒出,張自強整個人像觸電似的,掙脫開路忍的手蜷縮在了牆角裏。


    破碎的玻璃瓶咕嚕嚕在地上原地打滾,路忍望了張自強一眼,緩緩站了起來,朝著其他圍觀的人群拍了拍手。


    “大家看見了嗎?像張自強同學這樣有情緒不穩定人格特點,以緊張、恐懼為主,圍繞某個發病點容易產生荒誕離奇的被迫害妄想,很大程度上屬於反應性精神病,也叫應激精神病,這種患者大多遭遇過超強度的,心裏無法承受的精神創傷。如果其他人有和張自強同學相似的症狀,作為心理醫生,我建議你盡早診療,早日恢複健康,享受美好生活。”


    叮鈴鈴的電子音樂從廣播裏按時響起,打破了班級裏幾近窒息的沉寂。


    “好了,心理輔導講座結束,下課。”路忍整理了下講稿,沒有逗留片刻,離開了b班的教室。


    ****


    踏入走廊,路忍偏過頭,發現在他迴辦公室的必經之路上,身穿藍白色培訓服的青年正雙手抱胸倚在白牆邊,唇邊露著一絲淡淡的笑,似乎在等著他過去。


    “你在這裏做什麽?”路忍走了過去問。


    “迎接醫生下課啊。”尤遊眨了眨淡藍色的眸子。


    “這算什麽意思?”路忍微微皺眉,不曉得青年又想搞什麽花樣出來。


    “沒什麽意思,就是字麵的意思咯。”尤遊微笑著說,“我在這乖乖等講座結束,順便看看有沒有哪個不要命的家夥欺負我的路醫生。”


    路忍微微一怔,眼神與尤遊錯開:“怎麽可能會發生欺負這種事?特別是員工安全這塊兒,這裏的管理有多嚴,你難道不知道嗎?”


    “沒辦法,看不到醫生,我就很不放心。”尤遊聳聳肩,“要是醫生隻負責a班就好了。”


    “不要總說這樣任性的話了,我是來上班的,服從上級安排是理所當然的。”路忍微微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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