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傅,這裏好像有個相當聒噪的家夥。”卡諾轉過頭,小小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是瘮人的殺意。


    如同被一雙隱形的大手捏住了脖子,希爾伯特從椅子上一點點漂浮了起來,四肢徒然地在空中亂蹬,嘴巴大大地張著,卻說不出話。


    似乎是打算用魔術反抗,希爾伯特全身亮起了赤紅色的光芒,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招式,但威力絕對不弱於當時李微寒接近全力使用的火球術。


    然而,卡諾隻是輕輕哼了一聲,赤紅色的光芒就被瞬間掐滅。


    中級魔術師希爾伯特,眼看就要被卡諾像一隻小雞一樣捏死了。


    “不至於,不至於。”李微寒姬忙阻止了卡諾的行為,暗道不愧是魔術師協會的副會長,真猛。


    如果是有著紛爭的敵人,李微寒已經做好不會手軟的覺悟了。


    雖然依舊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麽這麽憤怒,不過李微寒能感覺對方其實沒有什麽惡意,如果坐視對方因為自己而被殺掉的話。


    老張一定會不開心的吧。


    “是。”卡諾衝著李微寒笑嘻嘻道,轉過頭看向希爾伯特,“既然師傅不與你計較,那就放過你了,快點滾。”


    希爾伯特被卡諾隨手扔在了地上,呆住了。


    事實上還坐著的考生們也都呆住了。


    他們看到的是什麽?靠著實力,更靠著外觀而出名的魔術師協會副會長羅裏·卡諾,對著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家夥倒頭就拜,直唿師傅。


    唯一不覺得奇怪的是看過試卷的長袍老法師,不過他並沒有拜師的想法。


    因為他覺得以他的本事,根本沒有資格拜那個男人為師。


    隻有觸摸到了那個層麵的副會長和會長,才具備了拜師的前提吧。


    雖說現在的副會長和會長的實力還遠不到巔峰,不過有了那個男人的指點,假以時日,或許真的能夠再往前邁一步。


    盡管長袍老法師一直為莫名的穿越而鬱鬱寡歡,但是現在,他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沒想到能夠在這樣一個極為弱小的世界中,見識到這樣的存在。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穿越前一定是站在魔術界頂端的強者,怕是隨手就能釋放屠城級別的魔術吧。甚至老法師懷疑,對方很可能已經半隻腳邁入了神的領域了。


    “我不服,我不服啊!我花了整整六年,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結果嗎!這小子明顯對魔術一竅不通。”希爾伯特完全崩潰了,“哈,我懂了,你們在演戲,根本不打算讓人通過學者的考核,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搞了半天,原來是個傻子。”卡諾拿起李微寒的試卷,一步步走到希爾伯特麵前,放在希爾伯特麵前,“我也沒興趣欺負傻子,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師傅的強大吧,不過像你這種廢物怕是什麽也學不到。”


    “都是串通好的,答案肯定是你們告訴他的!”話雖如此,希爾伯特依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試卷,“這…...”


    下一刻,他做出了和長袍老法師一摸一樣的反應,眼眶睜大,眼球都要被瞪出來了。


    “不可能,不可能......”


    與修真方注重虛無縹緲的感悟不同,魔術,其實與科學類似,靠得是豐富的理論與嚴格的步驟。


    同樣是放出雷霆,修真者是靠著對雷霆之力的理解,而魔術師則是通過各種手段構建水與火的象征,進行整合後放出雷霆。


    學者的考核題目,都是對世界的基本構成的考問。


    人與世界的關係是什麽呢?是渺小的滄海一粟吧。


    讓人來描述世界,無異於盲人摸象,每個人都隻能感受到片麵的東西。


    隻要問題稍稍深刻,全麵一些,眾人就什麽都答不出來了。


    而李微寒的答案,簡短,卻又直指問題的核心。隻是看了一眼,希爾伯特就知道那幾句話,就講完了自己幾百,幾千萬字都說不清楚的東西。


    就像是普通人無論如何都看不懂的理論,在高手眼中和一加一沒什麽兩樣。


    一個人到底得站在多麽高的地方,才能以俯視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怕是隻有真正的神吧。


    如果有人能夠用理論與元素構建出成世界的象征,那麽他就是一個世界的創世神。


    當然,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務,無論是魔力的量和理論都做不到。


    所以學者都隻是在嚐試完全解析某一部分的構成,比如完全解析構成整個世界的火元素,那麽就能靠著火之途徑到達神之領域。


    然而,若是神之領域中已經有掌控火的存在,那麽即便有人完全解析了火,依舊無法到達神之領域。


    所以學者注定是一條看不見未來的路,完全解析世界的某一部分已經困難重重了,然而很可能隻是在做無用功。


    李微寒的答案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已經完全解析了好幾條途徑,才能對世界的理解深刻到這種程度。


    若非上麵有人占著位置,否則單靠理論,這家夥也早已是神了吧。


    卡諾已經將試卷拿走了,而希爾伯特依舊呆滯著。


    原來即便學習理論能看到這麽美麗的世界嗎,這樣的世界比起每月拿1000金幣,混吃等死的世界。


    要美麗無數倍!


    卡諾繼續開始拍李微寒馬屁,道:“世界上這種腦子裏隻有錢的家夥實在是太多了,隻有像師傅這樣純粹的人才能觸摸到魔術的頂峰啊。”


    他能感受李微寒的魔力水平很低,不過在他看來這不奇怪,很多純粹的學者壓根沒功夫修煉,全靠著寶物續命。


    李微寒笑而不語。


    確實純粹,純粹到現在腦子裏隻有自己能拿到多少錢。


    “不過啊師傅,您還是得浪費一點寶貴時間去修煉的,這個世界沒有能夠延年益壽的東西。”卡諾勸道,“隻要您發句話,弟子保證立刻幫您從那寫喜歡耍雜技的家夥那搞一個頂級的修煉福地。”


    魔術師喜歡稱修真者為耍雜技的,事實上這個說法其實並不確切。不過修真者一直叫他們變戲法的,所以產生了這個報複性質綽號。


    而論增強修煉效果的陣法,即便卡諾並不是那麽想承認,但修真那邊的確實比魔術師協會的效果要好。


    “能量濃度過高的話,會暴露你是靠著精靈族的儀式修煉的。”溫蒂芙提醒道。


    雖然溫蒂沒說,但李微寒也知道,自己不能更換修煉方法了,不然溫蒂芙會因為獲得不了生命之樹的氣息而消亡的。


    李微寒強忍無法高速提升實力的悲傷,搖了搖頭道:“不必了,這種事情隨緣就可以了。”


    “懂了。”卡諾點了點頭,“說起來,師傅怎麽稱唿?”


    李微寒這才發現溫蒂芙沒有在試卷上寫名字,還好發現了…..


    李微寒並不打算用李微寒的名字,畢竟自己現在換了個形象。


    說起來,其他種族的小技能確實挺好用的,即便強大如副會長也沒發現自己的相貌是變化過的,不過這和同化狀態一樣,如果被刻意感知就不一樣了。


    李微寒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叫我老張好了。”


    老張說過,一個人是否還活著,取決於他是否還被人記在心中,李微寒覺得,能一直記著老張的人,恐怕隻有自己了。


    下等區的那些家夥心目中的老張,不算。


    李微寒一直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更多的人記住老張的名字。


    現在就是一個機會。


    新曆第十年,7月25日,一個足以載入史冊的名字在所有魔術師中傳播,即便是修真者也有所耳聞。


    學者派領袖,魔術師副會長的師傅,願意將自己所掌握的頂級魔術知識與所有人分享,成為了眾多魔術師的偶像。


    沒人知道這十年他究竟在什麽地方,哪都查不到關於他的資料,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但所有人都記住了一個稱唿。


    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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