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炎心府一戰傳遍整個都州。


    不是因為這一戰中炎心府展現出了多麽強大的實力,也不是因為這一戰中,炎心府被對手打的有多狼狽。


    而是因為:大火!


    衝天的火光,幾乎把炎心府所在的那一片山峰全都點燃了,都州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那座徹底被點燃的山峰。


    火光,紅的刺眼的火光,從來都沒有人知道,這世上竟還能有這麽亮的火光!


    “要不是著急迴去看母親,老子一定要讓炎冥那老家夥見識見識火兒為什麽這樣紅!”


    高空中被江小禾與龍勇康架著“逃命”的龍勇壽大聲喝罵著,一連的不過癮。


    “好啦,等母親體內的元金迷魂卵取出來之後,我們就再來拜見炎心府府主。”


    肉山一樣的龍勇康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江小禾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幸虧我當初沒得罪這兄弟倆!


    迴到蛟州的時候,龍母已經徹底清醒過來,經過幾天的調養,整個人已經精神了許多。


    “康兒,你還是這麽胖!”


    “壽兒,你現在挺好,千萬別學你哥!”


    江小禾:“……”


    看著龍母看向龍勇康時那一連嫌棄的樣子,他不禁心底想著:母親都是這樣子嗎?


    看來,我以後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可別到時候讓母親嫌棄了!


    第二天傍晚,那位先前給龍母看過病的秋水閣的長老也從七十二城趕了過來。


    一聽龍家主說有人能把元金迷魂卵取出來的時候,他老人家就徹底坐不住了,直接動用秋水閣的飛船從七十二城飛到四十八州。


    他自修煉醫道到現在,已有七百三十五年,第一次見到“元金迷魂卵”這五個字是在七十年前,那時他偶然間得到了一塊破舊不堪的獸皮,上麵記錄著元金迷魂卵的一切。


    這七十年來,他一直在尋找元金迷魂卵,也在尋找救治中了這種卵的修士的方法。


    “晚輩花月影,拜見醫道子前輩!”


    花月影恭恭敬敬的給眼前這位頭發花白的前輩行了個大禮,偌大的乾元大陸,醫術、醫德能與這位前輩比肩的,挑不出一人。


    “免禮免禮,我老頭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是怎麽把元金迷魂卵弄出來的。”


    醫道子一把扶起花月影,拉著她就往屋裏走。


    龍家三個男人正準備進去,但剛剛走到門口,就聽“砰”的一聲,房門被醫道子從裏邊兒關上了。


    父子三人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兒,江小禾趁機溜走。


    第五天的時候,花月影出來和江小禾說了一聲,她和醫道子前輩把許多細節之處都商量好了,中午要開始給龍母治療了。


    江小禾一個人出了蛟府來到蛟州街上閑逛,躋身熱鬧的人群之中,四麵八方的喧囂蜂擁而至,江小禾的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曾經,他同小黃、陳大哥也是如此在江橙縣的大街上遊蕩。


    小毒這些日子一直在帝威塔修煉,完全不出來,薛紹還留在南丹州養傷,所以江小禾又是孤零零的一人。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格外的思念江老頭,思念小黃,思念陳大哥!


    又走到熟悉的悅福酒樓,江小禾在門口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走進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要了一壺好酒,幾個小菜坐了下來。


    “你們聽說了沒有,黑甲軍和都州的炎心府對上了。”


    隔壁的幾個散修邊吃邊聊。


    “黑甲軍不過是一群沒主的畜生罷了,欺負欺負散修還行,若真對上像炎心府那樣的,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一尖嘴猴腮的猴子臉滿臉不屑的說著:


    “上次遇到天命堂,還不是被人家打的屁股尿流?”


    “我說,你個賽金猴是吹呢吧,都州離這兒這麽遠,你怎麽知道黑甲軍與炎心府起了衝突?”


    旁邊一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隨口說了一句,若是他喝酒、吃肉的舉動能再文雅一些,說不準會讓不認識他的人認為他是從哪家出來的貴公子。


    “喪白衣,就你這衣冠禽獸,平日裏除了女人和酒,還有什麽能入得了你的眼,進的了你的耳?”


    塞金猴一杯酒下肚,趁著右手夾肉的空當迴了一句,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前兩天,在這邊活動的一股黑甲軍全都超都州趕過去了,說是要把炎心府夷為平地。”


    “依我看,這黑甲軍對上炎心府,算得上是半斤對上八兩,若真要死磕,絕對是魚死網破的局麵!”


    另一桌一絡腮胡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黑甲軍雖是野路子出身,但是在這修真界摸爬滾打多年,一些個狠勁兒和手段,是炎心府弟子比不了的。”


    “……”


    “……”


    眾人還在聊著什麽,江小禾已經做不住了,他給桌上上丟下一塊元石,很快出了門,朝蛟家走去。


    花月影與醫道子兩人正在給龍母取出體內的元金迷魂卵,龍勇康、龍勇壽、龍父三人正在房間外焦急的等著。


    江小禾拉著龍勇康嘀咕幾句就消失不見。


    他與炎心府有仇,黑甲軍也算是他的人,這一趟都州,是非去不可!


    隻是,一想到又要離開月影了,他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都州還和幾天前來的時候一樣,唯一改變的就是炎心府所在的那座山峰,原本是鬱鬱蔥蔥的一片綠變成了黑漆漆的一坨。


    江小禾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那座山峰之上,神識如同潮水一般湧過去,黑甲軍龜縮在一座小小的山頭。


    東方啟身受重傷,渾身上下血淋林的,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他身邊圍著不少兄弟,這些人身上的傷勢雖然沒有他的嚴重,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以江小禾的判斷,能不能再一次站起來還兩說。


    炎心府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有人盤坐在炎豐樓周圍,府主炎冥麵色慘白,氣息紊亂,胸口一片血紅,凹陷下去一大塊。


    其他一眾長老、弟子的傷勢更加嚴重,顯然也沒占到什麽便宜。


    江小禾的到來顯然讓黑甲軍看到了希望,事實上,也正是因為江小禾上次的大手筆,送了不少丹藥,才讓黑甲軍在這一戰中能堅持到現在。


    “公子!”


    東方啟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稍微一動,嘴角立刻就有鮮血湧了出來。


    江小禾再次從帝威塔中拿出各種各樣療傷的丹藥給眾人分發下去,心裏邊兒不由感歎著,從目前來看,這樁生意似乎賠大了!


    “還能走嗎?”


    原本,他是準備先找找炎心府的麻煩,但看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先救黑甲軍為好。


    “能!”


    眾人齊齊答應一聲,相互攙扶著起身,在江小禾的帶領下很快離去。


    而這一幕,不遠處的炎心府眾人仿佛沒看到似的,任由他們一個個離去,而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


    “怎麽迴事?”


    江小禾有些奇怪,這不應該呀!


    “前幾天有幾個神秘人搶了炎心府的炎豐樓,把裏麵的東西搶的幹幹淨淨的,還放了一把火,炎心府沒有資源,我們才能支撐的現在。”


    東方啟的話音一落,江小禾心頭瞬間生出一股怪異的滑稽感,不用想,炎豐樓內的東西定然是被小晝順手牽羊牽走了,不禁感歎道:


    “你們這運氣還真是好!”


    一行人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悅福酒樓,江小禾忙前忙後,直到天黑才把所有人都徹底安置好。


    第二天清早,東方啟早早就出現在江小禾屋裏。


    “你們不是在查天命堂的事情嗎,怎麽會與炎心府發生衝突?”


    江小禾有些奇怪,他給了東方啟一百萬元石,要他們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查有關天命堂的所有事情。


    “我們在查天命堂的時候發現炎心府與天命堂之間有些勾當,便兩邊盯著,半個月以前佟家家主突然出現在炎心府,說是要與炎心府談一筆買賣。”


    東方啟重重歎了口氣:“下麵的一個兄弟聽到佟家家主和天命堂說什麽金色血液,改變血脈,還有什麽天冥宮的事情。”


    江小禾瞳孔一縮,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是速度太快,他沒來得及抓住。


    “你接著說。”


    “後來,他被發現了,臨死之際把消息傳了出來,炎心府把他的屍體吊在山門口引我們前來。”


    東方啟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


    江小禾也沒有再追問,他理解東方啟的選擇:看著自己的兄弟的屍體被吊在門口,他若無動於衷,那就不是東方啟了。


    “你們先好好養傷,等傷好了,這個仇你們親自去報!”


    ……


    接下來的半個月內,炎心府很平靜,平靜的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東方啟一行人也在悅福酒樓養傷,有了江小禾這個大金主支持,他們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起來。


    甚至,不少人因為這一戰,修為還提升了不少。


    這天夜裏,江小禾剛剛進入自己房間,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薛紹,你怎麽來了?”


    看著門外這個人,江小禾有些奇怪。


    薛紹的臉色有些白,顯然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衣衫更是破爛的如同一個乞丐,想來這一路吃了不少苦。


    “我聽說炎心府出事了,就料定你會在這兒,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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