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她怎麽來了?”


    江小禾心底有些詫異,若昨夜沒見過她,還以為她也是得了狂獅尊者的授意來為難自己的。


    “對啊,為什麽所有人都死了,你和雲瑤還活著?”


    許子金像是沉淪黑暗的人突然遇見了一道曙光,心裏那個激動啊……


    楚嫣然眉頭一皺,身後那綠衣丫鬟一步邁出,“啪啪”左右開弓甩了許子金兩個耳光。


    許子金隻感覺頭暈眼花,漫天星鬥都圍著自己打轉,好半響兒都迴不過神來,在場眾人均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位楚小姐,究竟是什麽身份,行事做派竟然如此霸道。


    等等,楚小姐,這……這該不會是漢武州那位……


    短短的一兩個唿吸的時間,柳清寒耳邊響起了不下十道傳音,都是在詢問這位楚小姐的身份,他耐著性子一個個迴答。


    “我們小姐說話,有你什麽事?”


    綠衣丫鬟冷冷丟下一句話,楚小姐繼續看向江小禾,等著他的迴答。


    江小禾這時才明白,楚嫣然搞這麽一出,應該是為了打消一些心頭尚且還有疑惑的,想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日後準備找自己麻煩的人。


    “方前輩曾囑咐我,此事本不宜宣揚,但能來這兒的都是流銀州的大家族,大勢力,想必知曉其中的輕重,我就直說了。”


    “黑雲寨的三陰四傑,連同黑雲寨寨主,萬眾商行裏麵的一些人,他們的血脈似乎有些問題。我們幾個是因為被商行派去正麵吸引黑雲寨的注意力。”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沉默,君子劍方圓,劍侍方劍,整個乾元大陸那都是排的上號的強者,且為人正直,若他沒有救下江小禾幾人,那才不正常。


    至於那些死了的人,尋常修士或許不知,但在場眾人出身高貴,知曉的事情自然多一些:


    但凡同那些人扯上關係的,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我會查清楚的。”


    楚嫣然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狂獅尊者盯著楚嫣然離去的背影,一張臉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從始至終,楚嫣然都沒有看過他一眼,這個女人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而且,他費心搞出今天這一出,本來是想著坐實了江小禾“英雄”之名,讓所有人都知道,黑雲寨的東西確實落入他手中。


    那樣,他就可以躲在背後,看看黑鷹一族和暗影樓那些人,為什麽要保他。


    本想著,江小禾少年心性,自然不會當著流銀州所有公子小姐的麵否認黑雲寨的事情。


    畢竟,男兒立足世間,誰不喜歡名,誰不想要揚名立萬,幹出一番大事業?


    如今,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擺在他眼前,他怎麽可能會拒絕呢?


    狂獅尊者打破腦袋也想不到,江小禾真的拒絕了。


    再加上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楚嫣然,陰差陽錯的徹底給他澄清了黑雲寨的事情,更是震懾了那些依舊心存疑惑,想要私下裏找江小禾麻煩的人。


    更令狂獅尊者生氣的是,許子金與林雨也都折了進去。從今以後,他二人怕是再也無法在這流銀州的公子小姐圈子裏混下去。


    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當然,有人失意自然就有人得意。


    柳清寒柳公子,此時的風頭可是蓋過了在場所有人。


    畢竟,那位漢武州身份尊貴的楚小姐,隻同他打了個招唿。


    “你小子平日裏不聲不響的,沒成想還認識這種大人物?”


    “你怎麽認識的楚小姐?”


    “楚小姐真的拜入七十二州某個神秘的大人物門下了嗎?”


    “楚小姐……”


    一夥人圍著柳清寒問楚嫣然的事情,江小禾倒是沒想到她來頭這麽大,趁著這會兒混亂,他趕緊出了大廳,迴到悅福酒樓。


    許子金已經知道林峰還活著,若被他搶先一步找到林峰,那林峰就必死無疑了。


    入夜,修煉中的江小禾突然感覺那塊金牌微微震動,當即退出修煉狀態,拿起金牌查看:


    原來,震動的是玉簡:一條最新的信息湧入他腦海:流銀州西郊外擊殺異常血脈遇險,緊急求助。


    江小禾沒有猶豫,立刻出了帝威塔直奔西郊外。


    江小禾速度很快,神行通再加上青雲靴,常人需要半個時辰才能趕到的路他隻用了一刻鍾的時間。


    西郊一片平坦的草地上,遠遠的就能聽到一道道沉悶的元力爆烈的聲音,清脆的兵器撞擊的聲音。


    還能聞到一股奇特的……味道。


    血腥味裏似乎還有一種怪異的香味,這種香味越濃鬱,異常血脈的修為就越強悍。


    這是異常血脈的鮮血的味道,這種味道江小禾聞過很多次,他心底有些著急,根據空氣中這種味道的判斷,眼前這個異常血脈,一身修為已經接近了武士境。


    果不其然,他趕到戰場的時候,有三個臉上戴著黑色麵具的異常血脈正全力對付對兩個臉上帶著金色麵具的人。


    江小禾二話不說,燒火棍黑芒一閃,猛的化作一道烏光直逼那個修為最強悍的異常血脈,陰陽眼激發的瞬間,他立刻就發現了這個異常血脈的真實身份:


    狂獅尊者、許子金,另外一個是個生麵孔。


    沉寂的陰陽盤一瞬間活躍起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七八條神識都無法查探出來的觸須攀向了狂獅尊者。


    大袖中甩出一道強勁元力,逼開燒火棍的狂獅尊者突然渾身一顫,似乎是被雷劈了一下,緊急著便是濃鬱的神識之力如同潮水一般向四周擴散。


    與此同時,江小禾的氣海中,一股奇特的力量子陰陽盤逸散開來,陰陽盤收迴了觸須。


    “什麽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暗處?”


    狂獅尊者暴怒中夾雜著驚懼的聲音在空曠的草地響起,江小禾心頭暗暗發笑:看來,陰陽盤剛剛那一下嚇著狂獅尊者了。


    與此同時,那兩道帶著金色麵具的身影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退到江小禾身邊。


    濃鬱的血腥味湧入江小禾鼻子裏,他轉頭一看,這兩人的傷勢非常嚴重,胸前、後背有好幾處血肉翻飛,白骨森森的傷口,渾身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的,幾乎遮不住身體。


    江小禾從帝威塔中取出自己未穿過的兩件披風給遞給她們,向前一步將她們護在身後。


    狂獅尊者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現身,不由把懷疑的目光看向江小禾,隻是對方的一身氣息雖然被金麵具遮住,但觀其修為也不過是武者境修士,應該使不出剛才那等手段。


    現在,速戰速決才是正理。


    一想到這兒,狂獅尊者立刻朝身後兩人吩咐:“你們兩個去纏著他,我去殺了那兩個重傷的。”


    兩人一聽,二話不說,手中劍光一閃,直接衝向江小禾,江小禾指尖元力一動,燒火棍再次化作一道烏光“嗖”的一聲圍著那個生麵孔轉了一圈,逼向許子金。


    生麵孔手中的長劍才剛剛注入一絲元力漂浮起來,江小禾的刀就到了他的脖子上,在許子金操縱著長劍剛剛漂浮起來的瞬間,生麵孔的腦袋就落在地上。


    腥稠的鮮血濺了許子金一眼,許子金嚇的麵色慘白,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一下,他不是沒見過死人,但卻從未見過這麽……血腥的。


    好在,他的反應也是非常快的,眼見那道烏光逼向自己,立刻操縱著長劍擋在自己胸前。


    “當”的一聲脆響,烏光撞在長劍之上,許子金手中的長劍“哢嚓”一聲就碎了。


    一股巨力自碰撞之處爆開,他的身體如同被巨石重擊,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


    而這時,狂獅尊者也已經到了那兩個重傷的金麵具身邊一掌劈了下去。


    “狂獅……”


    江小禾猛的大叫一聲,他的速度雖快,但依舊來不及救下這兩人,隻能“兵行險招”,道破他的身份。


    狂獅尊者高舉的右掌微微一動,轉頭看向江小禾時,眉宇間的殺意幾乎凝成了實質:


    “你是什麽人?”


    江小禾瞳孔微閃,一道詭異的紅光自他眼眸中一身而過,狂獅尊者麵色一白,渾身劇烈的顫抖一下,像是看見了什麽異常恐怖的事情。


    與此同時,江小禾手中的燒火棍已經化作一道烏光,猛的刺了過去。


    他的本意,隻是想把狂獅尊者從那兩人身邊逼開,但卻沒想到這一刀竟然傷到了狂獅尊者,他的右掌被劃出一道血口子,狂獅尊者猛的抬頭看向江小禾:


    “你這小輩……有點兒意思。”


    江小禾心頭一顫,頭皮發麻,感覺自己身上突然像是壓了一座大山,站都站不穩,周圍的空氣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他嘴巴微張,卻怎麽也喘不過氣來。


    武士境。


    狂獅尊者是一名真正的武士境強者,單單是這一股迫人的威勢,就讓他感覺心驚肉跳。


    “告訴我,你是什麽人,剛才那一眼是什麽功法,你是怎麽認出我的身份,我就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狂獅尊者一步步朝江小禾靠近,江小禾感覺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心髒似乎都停止跳動了。


    武士境強者,實在是太強悍了!


    繞是如此,江小禾的嘴巴依舊抿的緊緊的不肯說一個字,隻是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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