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東繞西繞的,在一棟四層樓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幾個長相兇惡的男人一看見車子熄火,便伸手打開車門,將坐在裏麵的孟語音給拉出來。


    「啊!」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令孟語音不禁叫嚷出聲,想把手抽迴來,但男子卻越抓越緊,就像要把他的骨頭捏碎似的。


    「你們想幹什麽!」江易連忙跳下車,想把孟語音搶迴來。


    可就在江易爆出怒吼的同時,屋裏也傳出教他熟悉的聲音。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對待世紀玫瑰要客氣一點嗎?」劉祥英的語氣在見到看門的男子粗手粗腳的將孟語音拉出車外後,也跟著不高興起來。


    「是你!」江易沒料到劉祥英會選在這麽多人的場合下手,心裏頓時一涼。


    該死的!他竟然沒先注意到!


    不過瞧劉祥英已經不惜動用到這些黑手黨模樣的家夥,想必是對於他違約的事感到怒火中燒吧!


    江易皺了下眉頭,在這種情沉下,他該怎麽救走孟語音?


    就在江易思考時,劉祥英下令要手下把人帶進屋內,連拖帶推的押上三樓,他客客氣氣的請孟語音坐下,並命人拿繩子把江易綁住。


    「語音,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你還記得我嗎?」一反麵對江易時的睥睨神情,劉祥英和善的跟孟語音攀談,甚至親熱的喚他的名。


    「對不起,我沒什麽印象……」其實在三年前的酒會上,孟語音就和劉祥英見過麵,不過他不想承認。


    這種麵露兇光的惡劣家夥,孟語音就算記得,也會努力把這張臉給忘掉。


    甩了甩剛才被人抓痛的手,他起身往江易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你找我們有什麽事,不過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孟語音伸出手,想解開江易身上的繩子。


    一旁的小嘍羅卻擋在孟語音與江易之間,不讓兩人接近。


    「我邀請的客人隻有你,至於江易……」劉祥英扯出一抹不帶感情的冷笑,「他隻是個辦事不力的手下,我用不著對他客氣。」


    原本他是打算低調行事的,為了避免警察找上門來,他雇用有萬事通之稱的江易幫他偷取世紀玫瑰;沒想到花下大錢,捺住性子苦苦等候的結果,竟是在報紙口看到江易與孟語音熱情擁吻的畫麵。


    頓時嫉妒引發了憤怒,讓劉祥英失了理智,所以他馬上就雇了這些人,替他把孟語音綁來,至於警方是否會循線追來這個問題,他已經顧不了太多了。


    「誰是你手下?」江易恨恨地駁了迴去,他可不承認自己有這種主子。


    更何況他向來是自由之身,會接到這次的案子隻能算是他失策!


    「再說,你這是邀請人的態度嗎?還不放開我!」江易扭動著被反綁的雙手,希望能掙脫這討人厭的繩子。


    「我的確是叫他們請語音過來,但沒想到這些笨蛋竟會用這種方法,等一下我會教訓他們的,語音。」劉祥英完全沒把江易放在眼裏,他徑自轉向孟語音,和顏悅色地對他表示歉意,甚至牽起他的手,想幫忙揉揉他方才被捏痛的手臂,而結果自然是被孟語音給甩開。


    「不用了,隻要你把江易放開就好。」孟語音往後退了一步,不想與劉祥英太過接近,尤其他已經聽江易說過,得知眼前這個男人把自己綁來到底是為了什麽,所以現下劉祥英的任何碰觸,都隻會令他反感。


    「喂!劉祥英!快點放開我!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你沒資格綁著我!」江易大吼出聲,反正他非吵到劉祥英沒心情碰孟語音不可!


    「別忘了你收下的支票。」劉祥英皺著眉頭說道。


    虧他還給了豐厚的訂金,更大方開出一千萬美金的高價雇用江易,可看看眼下的結果,江易不但沒有為他取得享有世紀玫瑰之名的孟語音,還先一步占有了他的寶物,說什麽他都咽不下這股怨恨。


    他步向江易,拿起手杖狠狠的往他頭上揮去。


    「誰收下了!」江易將頭一偏,輕易地閃過手杖的攻擊,隻是被綁住的身體並不能自由行動,所以肩膀還是被敲了一記。


    「易!」雖然不曉得劉祥英用了多大的力氣,但從江易皺起眉頭的表情看來,這一下肯定打得不輕。


    見不得情人受苦的孟語音,推開拿手杖打人的劉祥英,衝到江易身邊。


    「沒事吧,易?」不知道為什麽,挨打的人是江易,可孟語音的心卻跟著疼痛,甚至疼到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我沒事……」江易咬了咬牙,瞧見孟語音心疼的表情,連忙出聲安慰道:「我真的沒事,這一下不算什麽的。」


    平時替雇主們處理麻煩的委托案,就多的是危險和受傷的機會,雖然他沒經曆過什麽危及生命的大災難,但偶爾總會碰上打架受傷的意外,所以劉祥英這一下雖然不能說完全不痛,但也不至於傷得太深。


    江易轉頭對著劉祥英大吼:「劉祥英!我告訴你吧!在沒辦成事之前,我是絕不會將支票存進去的,所以我根本就沒拿過你一分一毫!」他雖然避走法律邊緣,但賣的可是信用,沒辦成的事自然不能收錢,所以他向來是辦完事才存入支票。


    隻是沒想到,他這個長年的良心之舉,竟然可以為他換來一個反駁的借口。


    「那你到義大利的機票,和法廉斯華飯店的帳單又作何解釋?你敢說一分一毫都沒用過我的?」瞧孟語音與江易濃情蜜意的樣子,劉祥英壓抑了許久的火氣立刻爆發出來,他用力拉過孟語音,將他摟在懷中,並對著江易咆哮:「你用了我的錢,就該把人帶來給我,這世紀玫瑰是屬於我的!」


    「你這色鬼老頭!把語音給我放開!」江易見到劉祥英抱緊孟語音,忍不住怒火中燒、用力大吼。「機票跟帳單有什麽了不起?大不了我還你一百倍!現在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


    該死的!他僅剩的修養真會被這臭老頭給磨光!


    「沒這麽簡單,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而握在手裏的寶物,就絕對不會放開!」像是要證明自己的話,劉祥英加重了力道摟緊孟語音的纖腰,令孟語音忍不住發出悶哼。


    「死老頭!放手!」江易聽見情人的呻-吟聲,忍不住發出更大的怒吼。


    若不是身旁的黑衣男子還壓著他,也許他已經硬撐著被綁住的手腳,使出渾身力氣對準劉祥英撞過去,最好能把他撞到暈頭轉向!看他還敢不敢覬覦孟語音!


    「放手?你最好弄清楚,世紀玫瑰是我的。」看江易隻能逞口舌之快,卻做不了任何事,這一點令劉祥英忍不住笑了出來。「而且,我還要你親眼看著我得到他!」像是挑釁般,劉祥英無視孟語音的反抗,魔爪從腰際下滑至臀部,毫不客氣的在孟語音身上又揉又捏的。


    「你給我住手!」江易眼看著孟語音遭受色狼的侵襲,而自己卻是束手無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你就在那裏好好看著吧,等你知道誰才是世紀玫瑰的擁有者後,我會叫手下給你個痛快。」在一陣狂笑之後,劉祥英丟開手杖,硬是將孟語音壓到沙發上,當著江易的麵吻上孟語音的唇,還伸手扯破他的上衣。


    「住手!」江易終於忍不住了,他甩開一旁的保鏢,對準劉祥英的身子撞上去。


    這一撞,讓劉祥英跌了個四腳朝天,但是江易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在雙手雙腳無法自由活動的情況下,他跟著倒在沙發旁,死命地掙紮著。


    「可惡!」劉祥英氣憤的掏出手槍,對著旁邊的手下喊道:「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一槍斃了這家夥,你們把他給我抓好。」


    一旁的小嘍羅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把江易壓住,讓他跪到劉祥英麵前。


    「住手!」就在槍聲響起之際,孟語音扯開喉嚨大吼。


    這一聲怒吼,和孟語音平時給人的柔順印象完全不同,所以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語音?」江易從沒聽過孟語音大吼,他愣愣地轉頭看向孟語音,沒想到溫柔的他也有憤怒大吼的時刻。


    劉祥英也和江易一樣,驚訝的看著孟語音,原本要扣下扳機的手指就這麽停了下來。


    至於那些拿錢辦事的手下,根本不管孟語音原本是什麽樣的人,對他們來說,替老版製止江易和孟語音的反抗,就是他們該做的事。


    所以其中兩個大漢徑自往孟語音走來,毫不客氣的把他壓迴沙發上。


    「住手!放開語音!」江易死命地扯動手上的繩子,不顧繩子已磨破皮膚,手腕滲出血絲,一心隻想救情人的他連疼痛也顧不得,隻是拚命地掙紮。


    「你們幾個笨蛋!世紀玫瑰是你們能碰的嗎?」


    第一次,劉祥英和江易有了共識。


    在看見手下們壓住孟語音的時候,劉祥英完全忘了江易方才惹火自己的事,他甩了手下一巴掌,要他們放開孟語音。


    「一定很痛吧?他們竟敢這麽粗暴的對你,我會好好教訓他們的。」劉祥英緊握著孟語音的手,嘴上雖是在安慰,但心裏卻絲毫沒有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甚至沒有考慮到其實他才是真正傷害孟語音的人。


    「劉先生……」孟語音沒將手抽迴來,他皺著眉,以嚴肅的口氣與劉祥英對話。「這件事情總括起來,就是你想得到我吧?」


    「當然,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不要,隻要你肯待在我身邊,我什麽都可以給你。」精神狀態幾近瘋狂的劉祥英,在孟語音麵前跪了下來,不停地吻著他的手。


    「這意思是隻要我陪著你,我說什麽你都聽?」壓抑著心裏的嫌惡感,孟語音沉著聲調再次確認。


    「隻要你這朵世紀玫瑰僅為我一個人開放,我什麽都聽你的。」這些話在劉祥英的耳中聽來,是孟語音願意與他成為情人,自然興奮的點頭允諾。


    「好,我留在你身邊,隻當你一人的世紀玫瑰,但我要你放了江易。」對孟語音來說,江易比什麽都重要;倘若為了保護自己,必須犧牲江易的性命,那他寧可放棄自由與自尊,在劉祥英身邊當隻籠中鳥。


    「語音!你住口!別再說了!我不想你這麽犧牲!」江易沒想到孟語音竟會做出這種決定,讓他簡直是怒不可遏。


    讓孟語音留在劉祥英身邊一輩子?那豈不等於讓孟語音成為那色鬼老頭的禁臠嗎?


    不!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語音,就算你犧牲自己救了我,我也不會高興的!語音,你別答應他!」江易死命地嘶吼著,幾乎要把聲音給喊啞了。


    「你是為了他……」聽見孟語音說到底還是為了江易,心裏根本沒半點自己的分量,劉祥英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你就當江易是我的初戀,對舊情人有那麽點依戀是很自然的事,所以我舍不得他死,不過……以後我會隻想著你、隻愛著你。」孟語音為了說服劉祥英,甚至主動捧起他的臉,獻上自己的雙唇。「你總不希望我因為舊情人被你殺了,而一輩子恨你吧?」他柔聲問道。


    「不……」劉祥英伸手抱住孟語音,他的確不想因為殺掉江易,而讓孟語音一輩子不接受他。「我是可以放了他,但如果我放了他,你卻跟著他逃走怎麽辦?」


    怎麽說他都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打滾多年,不可能光聽孟語音幾句好話,就被哄得團團轉。


    「我看這樣子好了……」孟語音稍稍推開劉祥英,然後徑自脫去上衣,半裸著身子躺到沙發上。「我個性保守,不可能當著大家的麵和你做出什麽事,不過你可以叫手下把江易綁在牆邊,房間裏就留我們三人,我會讓你知道,我已經不愛江易,讓他看著我背叛他,改投你的懷抱。」朝著劉祥英伸出雙臂,孟語音以嫵媚的姿態要求道。


    看著朝思暮想的孟語音如此主動,劉祥英的心神早被勾了去,想想以孟語音的個性,如果和他有了關係,的確不可能再迴江易身邊。


    「你們出去吧。」劉祥英下了決定。


    他命手下把江易牢牢的綁在柱子上,然後全滾出房間,免得壞了他的好事。


    「不……不!語音!你別這麽做!語音!住手!我不想看見你這麽傷害自己啊!你難道不知道,你有一絲損傷,最痛的人是我嗎?語音!」江易恨恨地咬著牙,幾乎要溢出血絲,他聲嘶力竭的大吼。


    劉祥英趕走手下、鎖上了門,然後走到江易麵前。


    「你盡管吼叫,因為喪家之犬的狂吠,聽了更教人高興!」說完,劉祥英忍不住狂笑起來,隻是笑音剛出口,話剛說完,這陣冷嘲熱諷的音調就被玻璃破碎的聲音給取代。


    咚的一聲,劉祥英麵朝地、重重地倒了下去。


    看劉祥英倒下去的模樣,就算運氣好沒讓腦袋受傷,鼻子大概也完蛋了。


    至於打昏劉祥英的兇手……由於江易被綁住,隻能對著劉祥英大唿小叫,所以下手的人自然就是方才躺在沙發上對著劉祥英大拋媚眼的孟語音。


    他見劉祥英鎖上了門,確定外頭的手下進不了房間之後,立刻拿起玻璃酒瓶,趁劉祥英被江易分去心神、對自己完全沒防備之擊,便動手把這個色迷心竅的惡劣男人敲暈過去。


    「語、語音!」江易詫異地看著劉祥英倒下,然後抬起頭望向孟語音,他萬萬沒想到,孟語音竟然會想出這種餿主意。


    色誘!


    真是跌破專家眼鏡!


    孟語音趕忙替江易解開繩子,而外頭的人也因為聽見奇怪聲響而鼓躁起來。


    「劉先生,您沒事吧?」


    「劉先生?沒事的話請說一聲!不然我們要闖進去了!」


    外頭的黑衣保鏢們不停地拍打著門板,不過由於門被鎖住,裏頭又沒人迴應,於是他們立刻開始撞門。


    「外頭那些家夥真是麻煩。」江易甩了甩沾著血跡的雙手,由於皮膚被繩子磨破,所以他的手腕紅通通一片,而且還有些麻痹的感覺。


    江易折了折手指,挽起袖子,然後走到劉祥英身邊,踢了他幾下、確定他已經昏倒後,才轉向孟語音,然後伸出雙手。


    啪的一聲,江易的雙掌貼上孟語音的兩頰,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真是讓人操心的主子!」江易進出不滿的低聲抱怨,緊跟著即又將孟語音給緊擁入懷。「幸好你沒事,語音!」


    剛才見到孟語音去吻劉祥英,他差點氣到昏倒,沒料到那卻是孟語音的伎倆,為的是騙過敵人。


    唉!他這個情人,還真不是普通人啊!雖然是個音樂家,可是腦子卻動得比他還快!


    「你打我?」在感受到兩頰的刺痛感後,孟語音皺起眉頭。


    他費盡心思保住江易的小命,可他居然打他?


    他不高興的推開江易,徑自走到牆邊,然後二話不說爬上窗台,在江易不及反應就往外跳了下去。


    「語音!」江易沒想到孟語音會反應得如此激烈。


    跳樓!孟語音居然跳下去了!這裏是三樓啊!


    江易衝向窗邊,毫不猶豫地探出半個身子往下查看,本以為會瞧見孟語音身受重傷的躺在街上,卻沒料到……


    嘩啦!水聲四濺。


    江易愣愣地瞧著底下,這才想起自己身處威尼斯。


    老天!下頭哪來的街道,根本就是一片海水!他真是呆得可以了!


    他毫不憂鬱地將身子一蹬、雙手攀上窗台,然後學著孟語音,縱身往底下的一片藍黑海水跳了下去!


    至於好不容易才打壞門蹬進房的保鏢們,隻來得及瞟見江易他倆逃離的身影,然後拚命地搖著劉祥英,希望能把他給叫醒……


    就在兩人相偕逃離不久之後,大批警察便聚集到劉祥英的私人住宅外頭,除了逮捕劉祥英之外,也將孟語音和江易給拉出水麵。


    說起來多虧孟語音早有準備,雖然江易認為警察不可靠,在劉祥英尚未真正動手犯罪之前,就算報警也隻會被人當笑話看,所以沒把劉祥英意圖綁架世紀玫瑰的大事告訴警方。


    但孟語音的看法則不然,在吩咐助理幫他找保鏢時,孟語音還另外寫了封信托給助理,如果哪天他突然失蹤,就把信交給警察。


    至於信件的內容,自然是劉祥英想請人綁走他的事,所以一旦他有什麽意外或狀況,請警方先以劉祥英為主要追緝對象。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當他與江易離開記者會現場卻突然失蹤之後,得到孟語音親筆信件的警方,便在第一時間找出劉祥英在威尼斯的住所,帶著大隊人沒馬來營救義大利國寶。


    雖然是平安獲救了,但孟語音卻坐在河道旁邊,披著警察遞給他的毯子,背對著江易生悶氣。


    「語……語音。」江易披著毯子走近孟語音,細聲問道:「你還在生我氣?」


    他當時其實是很想好好摟住孟語音的,隻是孟語音的舉動實在太危險了,讓他忍不住想好好警告這個過於大膽的情人一下!可事實上他打孟語音巴掌,感覺最疼的人是自己啊!


    孟語音沒有迴答江易,隻是甩了甩有些冰冷的手,然後抓緊身上的毯子,因為入夜之後的海水,可是冷得會教人打哆嗦。


    「你很冷嗎?」江易見狀,連忙丟下毯子往孟語音抱去。「這樣有沒有暖一點?」


    「普通。」孟語音不帶感情的說。


    很顯然的,他還在為江易打自己的事情生氣。


    雖然在一般狀況下,孟語音的脾氣很好,就連知道江易欺騙他時,他也沒這樣火大,但人總有死穴,一個特別在意的點;就孟語音來說,挨巴掌就是他的死穴,而江易卻偏偏不長眼睛的往這個洞跳。


    「語音,我那時……其實是因為太擔心你了,所以才會忍不住打了你……」


    江易摟緊孟語音,天冷水寒,教他也跟著打了個冷顫,可是他依然繼續解釋著,絲毫沒有撿起毯子為自己取暖的意思。


    「我很高興你這麽看重我,但是我擔心你會因為這樣而為我付出太多,受到太大的傷害,那不是我願意見到的情況,所以我……語音,你別再氣了好不好?」江易把臉挨近孟語音,想試著從他的眼裏尋到一分諒解。


    「這是什麽理論?因為擔心就可以打人嗎?」孟語音不滿的嚷道。「幸好我和你不能結婚,不用被結婚證書綁著,不然婚後我八成得承受家庭暴力!」


    意大利是法治國家,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孟語音,麵對不平等待遇時,才不會默默忍耐,令自己的權益受損。


    「什麽因為擔心所以打我,以後說不定就變成因為愛我所以才打我了!」


    不過,抱怨了這麽多,說了一大堆的氣話,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覺得委屈,怎麽他為他犧牲這麽多,不但保住情人的性命,還想到辦法可以讓兩人全身而退;但他卻不領情,還責怪他的不是。


    要知道色誘劉祥英,讓那個變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感覺最不舒服的可是他耶!江易沒好聲安慰也就算了,居然還打他!


    想著想著,孟語音越來越生氣,越來越覺得江易不可原諒。


    啪的一聲!孟語音的雙掌也貼上江易的臉頰,發出比江易打他時還要大的巴掌聲,甚至讓江易的懶在瞬間紅了起來。


    「語音!」江易沒想到孟語音會伸手打他,在傻住的瞬間,他連忙覆上孟語音的雙手,緊緊地拉住他。「對不起,是我不對,不管在什麽狀況下我都不該打你的。」


    孟語音應該也覺得委屈吧!剛才那色鬼在他身上又摟又親的……


    一想起劉祥英與孟語音相吻的畫麵,江易忍不住又怒上心頭,隻是這迴,他換了個表露心情的方法。


    捧起孟語音的臉頰,江易狠狠地往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不顧身旁眾人的驚唿與注目的眼光,江易將舌尖往孟語音的唇內探入,良久才鬆開他。


    「對不起,語音,我實在是很嫉妒,那老頭竟然對你又抱又親的!」江易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孟語音的唇,然後將他摟進懷裏,此時此刻,他總算是鬆了口氣。


    在江易充滿熱情的深吻之後,孟語音的憤怒總算稍稍平息了些,他抱住了江易,窩在他的懷裏取暖。


    「語音……」江易摟緊孟語音的纖腰,心滿意足地俘著他的背,安下心來後,他的情緒平緩了些,但也在同時……


    「哈啾!」連連的噴嚏聲發自江易的口中,讓他打了個哆嗦,開始覺得渾身發冷。剛才因為一直忙著向孟語音解釋,所以他沒注意到取暖的事情,但是現在……


    「哈啾!哈……哈啾!」


    打個不停的噴嚏把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和解的浪漫氣氛破壞殆盡,雖然江易連忙抓起丟在地上的毯子來取暖,但是身題已經竄入冷意,所以一件薄薄的毯子根本沒什麽保暖作用。


    「可惡……哈啾!」江易捂著鼻子,在身子冷到他想發抖的同時,他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老天!威尼斯的海水真是冷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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