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瞪大眼睛,笑道:“兩個月內我們三個全都突破魂使?那怎麽可能?你別開玩笑啊!”


    古爾斯通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學院測評的團隊賽,每隊至少三人參加,我不要求你們在比賽中獲得怎麽樣的成績,但是我不希望你們連競爭的想法都沒有,因為隻有在競爭中不斷擁抱困難,並且完善自己,才是一個禦魂師應當有的品質。”


    古爾斯通頓了頓,望著三人仍有些不可思議的麵孔,說道:“當然我作為你們的老師,會幫助你們完成這件事情,所以你們也不要太過擔心,隻是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古爾斯通望著羅牧說道:“羅牧的傷勢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我還是留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去做一下準備,並且我也不希望羅牧留下什麽後遺症,所以我們三個老師商量之後決定集訓從半個月之後開始。”


    肖恩似乎剛迴過神來,站起身張著手,手足無措道:“不是,老古頭,這…這不是幫不幫忙的問題,這是根本不能完成的事情啊,這個世界上哪有人能兩個月內從魂印突破到魂使啊!”


    古爾斯通看著驚慌的肖恩,向後靠了靠,雙手交叉放在腿上,說道:“我對你們有信心。”


    肖恩揮舞著雙手似乎還要說些什麽,可還不等說,古爾斯通就打斷了他,說道:“就好好準備一下吧。”


    肖恩放下手有些呆滯的問道:“準備?準備什麽?”


    古爾斯通笑了笑,很和藹的麵孔上突然多了些陰寒的意味。


    “主要是做一下心理準備。”說完,古爾斯通就站起身,拍了拍愣住的肖恩的肩膀,頭也不迴地說道:“想吃什麽就多吃點吧。”


    直到第二天,三人走去教室的路上,肖恩仍舊張牙舞爪恨恨地說道:“我靠!還什麽想吃啥就多吃點,就咱們學院那情況,還不是西澤做啥我吃啥,我啥時候還能主動點菜了?”


    說著說著肖恩卻突然僵住了,好像突然明白了話的意思,驚恐地指著自己說道:“等等!老古頭的意思難道是我時日無多了?!”


    秋實在受不了絮叨一路的肖恩了,冷聲說道:“閉嘴!”


    這兩個字對肖恩來說似乎是一種魔咒,他猛地打了一個冷戰,果然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今天上午三人的第一節課是占卜課,教室在一棟小樓的頂層,教室內除了擺放並不整齊的桌椅外,四周還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奇異物品,不僅有隨處可見閃著詭異色彩的水晶球,奇怪的毛皮,掛在牆上的奇特氈畫,甚至在一旁書櫃的角落裏,你還能看到用來做書簽的人的指骨。


    三人剛在一個角落坐下,就看見泰倫興奮地招了招手,卻也跟自己學院地人坐在了一起,沒有跑過來,下等八院保持一貫的團結傳統,仍舊似乎抱團取暖一般,坐在了教室的一個角落裏,教室裏大概有四十張桌椅,但是教室並沒有坐滿,仍空著幾張。


    沒過多久一名老師就從教室盡頭的房間走了出來,占卜課老師的名字叫帕妮絲,據帕妮絲所說,這個名字在她家鄉中被譯為行走在迷霧中的人,就像她第一堂課對同學們說的那樣:每個人的命運和未來都像是一片迷霧,但我們需要在其中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帕妮絲女士並沒有等那些還沒有來的學生,講起了今天的內容,占卜課上的肖恩顯得異常專注,認真地聽著帕妮絲女士說的每一句話,羅牧曾經有些奇怪地問過肖恩為什麽對占卜課情有獨鍾,肖恩的迴答有些躲閃,但羅牧還是聽出了似乎和他的家庭有些關係。


    但帕妮絲女士對於占卜的講解包羅萬象,對於占卜的流程也沒有固定的步驟要求,而是更加注重體會與感悟,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地掌握占卜術。


    盡管肖恩在占卜課上十分努力,但也從未感受到帕妮絲女士所說地那種東西,課堂測驗能夠成功通過也往往是靠蒙。


    正在黑板上寫著東西的帕妮絲女士突然頭也不迴地說道:“肖恩,請幫我開下門。謝謝。”


    肖恩一愣,但還是走到教室門前把教室門拉了開來,就在肖恩把門拉開的那一刹那,肖恩就看到那幾名遲到的學生,正尷尬地舉著手想要敲門。


    這種情形發生在占卜課上並不是第一次了,帕妮絲女士每次都能清楚地知道在上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有多少人坐在教室裏麵,所以她從不會浪費任何一分鍾去等必定要遲到的學生,而在學生姍姍來遲的時候她也會準確地命人打開門,以避免敲門聲打斷自己的上課思路。


    一堂課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帕妮絲女士望著同學們說道:“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占卜課不會設置期末考試,並且我能夠教給大家的東西在今天也全部結束了,不過,不管是這學期剩下的兩個月,還是以後的任何時候,我都歡迎各位隨時來這裏找我。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嗎?”


    在聽到沒有期末考試的時候,教室裏頓時出現了一陣短暫的騷動,但是在聽到帕妮絲女士在問“還有什麽問題嗎”這句話之後,教室裏立即安靜了下去,帕妮絲女士環顧教室一周,說道“如果沒有,那我們就…”,可帕妮絲女士還沒有說完,肖恩突然舉起了手,帕妮絲女士笑了笑,示意肖恩站起來,問道:“肖恩同學,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肖恩望著帕妮絲女士,略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拳,可他還是問道:“帕妮絲女士,難道所有人的命運真的在降生的那一刻就被注定了嗎?就像貴族的兒子永遠是貴族,平民的兒子就一定是平民。”


    肖恩的話音剛落,就從教室中傳來了幾聲不屑的嗤笑聲,肖恩的臉上似乎出現了幾分尷尬的神色,但他仍直著腰望著帕妮絲女士,等待著屬於他的答案。


    帕妮絲女士揮了揮手示意肖恩坐下,沉思了片刻說道:“不可否認,命運中的很多東西在你降生的那一刻就被決定了,我們不能選擇身世,不能選擇父母,甚至不能選擇我們是否要成為一名禦魂師,擔負這份禦魂師的責任,但是我們卻可以決定我們要用力量去做什麽,可以決定我們要成為怎樣的人,可以決定我們是否善良。”


    一直到羅牧三人走出教室,向著下一個教學樓走去的路上,肖恩似乎都有些出神地想著帕妮絲女士的這段話,久久沒有迴神,數次差點撞在路燈上。


    上午的第二堂課是基礎格鬥課,教室就是一間寬闊的練武場,練武場正中央有一塊長方形的平台,平台寬一米,長五米,大概有半米高,平台上鋪著硬質的地板,學生們就以這塊長方形平台為間隔坐在平台兩側。


    格鬥課的老師是一名叫做尼爾曼的高大男子,尼爾曼隨機叫了幾名同學上到平台上,展示了幾個本節課要掌握的格鬥技巧,尼爾曼教授的格鬥技巧在羅牧看來十分基礎但卻極為實用,在尼爾曼教授過後便有半節課的時間留給同學們進行自我學習和訓練,尼爾曼在場中偶爾會指點一下動作。


    對於羅牧來說,這些基礎的格鬥技巧早在近十年前便已爛熟於心,上課自然提不起什麽興致,但是在他身邊的下等八院的同學們卻也都一副死氣沉沉,心事重重的樣子,因為格鬥課曆來便是高等學院耀武揚威的地方。


    在半堂課上訓練結束後,尼爾曼通常都會留出半個小時的時間作為這節課的驗收,主要形式便是兩人在那條狹窄的長方形平台上捉對廝殺,不準使用魂力,隻比拚力量和格鬥技巧,一方先倒地或被打出平台之外便視為失敗,勝利的一方便可以繼續留在台上邀戰,在下課前獲得勝場最多的人將會得到在期末成績中加五分的獎勵。


    就在尼爾曼宣布驗收開始的時候,一個壯碩的男子立即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平台,男子雙臂肌肉虯結,寸發短衫,眼中閃著冰寒狠毒的神采。


    剛看到那個男人,泰倫就有些緊張的在羅牧身邊說道:“他叫卡索,是珀萊學院的一名力格禦魂師,珀萊學院可是高等學院!高等學院的學生最喜歡找我們下等八院的學生比試了,拜托拜托!他可千萬不要選到我。”


    羅牧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就在泰倫說話的時候,卡索舔了舔嘴唇,伸手便指向了一名同學,那名同學坐在羅牧身後,也是下等八院的學生之一,被選中的同學渾身一顫,但仍狠狠地咬了咬呀,站起身走上了台。


    其他學院的同學看到卡索指向的人後頓時發出了嘲諷的怪叫聲,那名同學站在了卡索對麵,聽著周圍的怪笑聲,頓時腳就軟了三分,但他仍是有些顫抖的將雙拳舉了起來。


    卡索冷哼了一聲,猛地上步,一拳就向著他揮了過去,卡索雖並未動用魂力,但身為力格禦魂師,他的身體本就強橫無比,拳頭到了那名同學麵前時,劇烈的拳風刮的他甚至張不開眼睛。


    他隻來得及抬起雙臂擋在麵前,想用剛學的卸力技巧擋下這一拳,但是卡索的拳頭與他手臂相觸的一瞬間,巨大的力量就直接把他轟飛了出去,在這種力量差距下,什麽技巧都失去了作用,那名同學慘嚎著直直的飛開五米有餘,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下等八院的同學趕忙圍了過去,卻發現那名同學的雙臂已經完全折斷,那名同學已經疼的幾乎昏厥過去,無意識地呻吟著,肖恩見狀頓時大怒,勃然站起身,向著卡索吼道:“你瘋了嗎?!怎麽能下那麽重的手?!”


    然而讓所有人意外的,肖恩的話音剛落,第一個勸阻他的人不是別人,居然是泰倫,泰倫握著肖恩的手,小聲說道:“肖恩大哥,算了吧,他們是高等學院,我們惹不起的。”


    而其他下等學院的人也望向肖恩勸說著:“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們不能因小失大,如果惹起學院之間的矛盾就沒法處理了。”


    肖恩難以理解地望著其他下等八院的同學們“你…你們…他…”而眾人身後站在平台上的卡索冷哼了一聲,說道:“看吧,下等七院,哦,不,現在是下等八院,就是浪費空氣的渣滓”卡索頓了頓,舔了舔嘴唇。眯著眼睛說道:“渣滓就要有被碾成粉末的覺悟。”


    卡索的話音剛落,就覺得眼前猛地一暗,滿麵冰寒的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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