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夜之間,帝都城南薛府上上下下走的走,逃的逃。原本富麗堂皇的景象不負依舊。留下的隻是殘敗的屋垣,與荒涼的景致。沒有人會記得這裏的繁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無聊人士茶餘飯後的話茬。


    現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薛府私自扣押皇後的事情,一時間眾說紛紜,各種小道消息層出不窮,但最終大家從各方麵搜集的資料唯一能來肯定的是:五大家族的薛氏一族終於也要垮台了!


    自從十幾年前的儲君之爭之後,五大家族已經變成了三大家族,分別是:曼氏、薛氏、阮氏。


    現在薛氏已經倒台了,剩下的隻有曼氏和阮氏了。有很多聰明的官員都已經知道,現在朝廷上的激化將越來越嚴重了,皇權也將越來越集中,玄兼國的所有權利最終會在鳳孤的手中實現真正的統一。


    鳳孤身上穿著玄色朝服,沒來得及換就急衝衝的來到了鳳儀殿查看語姿的病情。不知道什麽原因,語姿呆在那屋子裏沒過多久之後居然就睡著了。一時不慎就著了風寒,如果不是士兵去的及時,語姿有可能會在睡夢中活活凍死。


    “怎麽樣了?”鳳孤蹙著眉看著跪了一地的太醫。


    年邁的老太醫微顫顫的迴聲道:“迴陛下,由於皇後體內留有蝕骨睡香的引子尚未除去,在薛府的柴房中又有大量有助睡眠的凝紅香,所以導致皇後娘娘在柴房中昏睡不醒。再加之娘娘有孕在身,乃是體弱之軀,正是易感風寒的時候。在薛府柴房的草垛上睡了一天,娘娘自是著了風寒的。”


    聽著太醫的迴稟,鳳孤沉凝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陰暗,沉聲道:“風寒對胎兒會有何影響?”


    “並無太大影響。”太醫如實答道,卻不想在無意間救下語姿孩子的一條命。


    原本想用這個機會打掉語姿肚子裏的孩子,但是有沒有什麽正當的借口,要是被語姿知道自己把她的孩子故意流掉,她,會不會,恨他!


    陰暗的神色逐漸從鳳孤的眼中散去,留下的隻是深深的無奈。或許這個孩子真的應該屬於語姿的吧!以她的性格,是需要一個孩子來約束的!


    ——可,卻不是


    他的孩子!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語姿緩緩的睜開眼。迷迷糊糊的雙眼依稀可見床邊有位身著黑衣的男子坐在自己身邊。下意識的出口:“蒼夕?”


    鳳孤的脊背微微顫動了一下,但眼裏含著暖暖的笑轉過了身看向語姿,裝作沒有聽見,柔聲道:“你醒了?小懶豬,你可知你睡了一天了!”


    待看清眼前這名黑衣錦袍男子時,語姿有些吃驚:“鳳孤,怎麽會?”


    “是士兵把你帶迴來的!”鳳孤說道,灰色的瞳孔裏閃過手上的神色:“你在薛府的柴房裏睡著了,找了風寒,士兵們就急衝衝的把你送迴來了!”


    就算鳳孤不說語姿也能明白個大概,隨即一笑:“現在我幫你除了薛氏,也算是報答了你的今日的恩惠了!”


    鳳孤失笑:“如果不是你幫我除了薛氏,你又怎麽會生病呢!”


    對於鳳孤的親昵,語姿著實吃了一驚。他居然用了我,而不是像以往一樣想高高在上的君主那般說朕。是把他當成平常人看了嗎?


    “為人臣子不應該替君王分憂解難嗎?”語姿打著哈哈說道。


    鳳孤臉一正,說道:“這不是什麽君臣!語姿,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又何苦總是決絕我!這蒼夕到底有什麽好的!讓你值得為他這般!”


    語姿半垂下眼眸,徐徐的說道:“蒼夕確實不是很優秀!除了武功和相貌之外,身上所有的時尚的男子大多都有。但是有一樣,那是任何人都沒有的——那可真摯的心!鳳孤,你可知,蒼夕他不僅把他的命給了我,也把他的靈魂、信任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扔給了我。如此情深意重,你說我又如何能負他?”


    鳳孤不再言語,一時間屋子又陷入了沉寂。


    “皇上,阮大人有事求見!”太監尖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鳳孤和語姿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似乎確定了什麽。


    “去吧!”語姿淡淡的說道:“兩大家族的軍隊我已經打點好了!阮淵海以為自己是來談判的,其實他是來送死了!”


    “這個我知道。”鳳孤起身,神情的凝視著床榻上的語姿:“好好休息,等我迴


    來!”


    語姿點了點頭,微微而笑。


    看著鳳孤的身影消失在鳳儀殿,原本虛弱躺在床上語姿一下子掀開被子跳下了床。方才那雙迷糊的雙眼不知何時已變得純澈而又清亮,絲毫沒有虛弱的痕跡。


    “還不快出來!”語姿對著屋子裏的某一角落說道:“難道真的想讓我在這裏和鳳孤過一輩子!”


    黑色的身影從屏風後麵走出,純黑色的眼眸心疼的看著眼前含笑凝視自己的女子。牽起她消瘦的小手,黑眸閃了閃:“生病了!”


    語姿孩子氣的一撅嘴,瞥向蒼夕:“不生病你還有機會帶我走嘛!”


    鳳孤來到太和殿的時候,阮淵海正在一邊等待著鳳孤的到來。看到鳳孤來了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的行禮,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玄兼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


    鳳孤也沒在意,眉梢一挑:“阮大人見朕所為何事?”


    阮淵海笑了笑:“自然是為陛下而來。”


    “哦!朕有什麽事,居然要勞煩阮大人?”鳳孤笑問道。


    “不知陛下對薛憑閨如何處置?”阮淵海說道。


    鳳孤笑得單純,但他的眼中卻閃過了淩厲:“自然是流放三千,披甲為奴。”


    “這樣的處罰會不會太輕了?”


    “太輕了?依阮大人的意思是?”鳳孤笑著反問道。


    “自當是處以極刑!”阮淵海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張才可以穩定民心。你說是不是呢!陛下。”


    “嗬嗬!綁架了皇後就要處以極刑,不知道謀權篡位該定個什麽罪?”鳳孤雲淡風輕的說道:“既然阮大人對此方麵如此精通,不如給朕指教一二。”


    阮淵海臉色未變,依舊淡然而笑:“謀權篡位為什麽要處以極刑?如果成功的話,他可是將會成為萬人敬仰的好皇上呢!”


    鳳孤也笑:“是的呢!可是阮大人隻說了成功這一半。朕現在說的可是不成功的這一半呢!”


    阮淵海仰天大笑:“不成功?怎麽會不成功?”


    鳳孤狡詐的一笑,卻又笑得毫無心機:“因為他的兵權已經被別人所掌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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