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弦斷。


    語姿抬頭,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美目流轉,巧笑嫣然,施施然的起身來。慵懶的看著眼前四個人:“四位公子今日這琴弦已斷,相思也累了,便也就不再相陪了!”


    楚韶對語姿點了點頭,笑得一臉和煦。


    楚弄豪氣的做了個請的姿勢:“相思姑娘,慢走!”


    語姿含笑點頭,銀色的麵具掩蓋了她此刻所有的神色,讓人很難揣測此刻語姿的心裏。隻知道她神態自如,似乎完全沒有把闖進屋內的兩位聲價不俗的男子看在眼裏。


    蕭淩風用手攔住剛要出門的語姿,神情是少有的悲愴:“相思,你不想聽我的解釋嗎?那個人不是我——”


    “好了!不必說了!”語姿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淡漠的說道:“我不想聽什麽解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多的解釋也已經是枉然了!何況我根本就從未愛過你,和你走,不過是完成我們之前定好的交易。僅此,而已!”


    蕭淩風瞳孔瞬間收縮,他不相信語姿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就算是當初在舞華的懸崖上,她也不曾如此待他。


    語姿伸手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蕭淩風,銀色麵具後的美眸裏含著淡淡的哀傷,可惜沒有人能看得見。


    還留在震驚中的蕭淩風似乎沒有察覺到語姿推開他,隻是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找不到任何的焦距。看來語姿前麵對他說的那段話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想來也是,蕭淩風在得知語姿沒有死的第一時間裏就趕到了悄悄地帝都,把國家大事,個人生死棄之不顧,隻為能早日向她解釋清楚當日發生的事情。可是他滿懷希望的等待她的原諒,卻換來了她的冷漠與決絕,還有那一句“我根本就從未愛過你”直接打碎了他他剛剛縫補好的殘心。生生的拋入穀底,此生在難輪迴。


    雲間澈在門外想攔住語姿的,可是親眼目睹了語姿的冷漠與決絕,雲間澈有些怯怯的收迴了想要攔住語姿的手。


    看來語姿還在氣頭上,隻怕還沒等自己解釋完就被語姿


    一腳踢出歌舞樓了。要想真的把話全都說完,看來隻得在過個幾天再和語姿解釋的好。


    語姿嘴角微微翹起,偷偷的瞥了一眼雲間澈那隻縮迴去的手:看來殺雞儆猴的作用已經起到了!那就不必讓自己再說出那般絕情的話了。


    蕭淩風一咬牙,轉過身,再次攔住語姿。此刻他的眼裏已經沒有方才的炯炯有神而是灰暗一片殘敗不堪,像是快要瀕臨絕望的困獸。


    語姿別看眼,不敢再看蕭淩風那顫抖的雙手和那慘白的麵容,心裏泛出一絲淡淡的內疚和無措。


    沙啞的聲音,輕而顫:“你,當真從未愛過我?哪怕是一瞬也沒?”


    雙手緊緊地握成拳,語姿霍然抬頭直直的看著蕭淩風,嘲弄的勾起嘴角,冷冷的諷刺道:“愛上你?你認為你有這個資格嗎?在我的眼裏,你,隻是一個放蕩形骸的花花公子。自作多情而又冥頑不靈,到處留情而又比誰都絕情。這樣的男人,你說我會愛上嗎?隻怕就連路邊的乞丐,也會是比你好的!”


    蕭淩風的眼裏開始出現破碎的痕跡:“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堪的形象!路邊的乞丐都比我好。相思,你說的話太傷人了!”


    語姿黯然了:我不如此傷人,你會真的放手嗎?當初我就已經選擇離開了,你為何又要苦苦追來?如此的風,如此的雪,如此的心,又是如此的情!蕭淩風,我們相遇的時間不對,相遇的地點不對,就連人也是不對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錯誤的開始!或許那一天我本該不救你,就不會種下今日的苦果。你要的愛,我給不起!拔光了我的羽翼,剝奪了我的自由,這種愛,我也是要不起的!如今這麽對你,或許對彼此都好!


    繞開蕭淩風的手,語姿的步子依舊不緊不慢,不疾不徐,慵懶的身子宛如午睡剛過的貓兒。


    一路上語姿不曾迴頭,隻是淡然的念著一首詩:“既不迴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是了。過了今天他們便是形如陌路了吧!如


    此的決絕就連朋友也是做不了的。


    恩情斷,人意闌,東風無力淚闌珊。今陌路,緣斷處,相思不纏心孤獨。隻道得今世無緣來世補,就此別過再不見,願君此後紅顏依舊在身邊,日日有人纏mian忘卻今日相思苦。


    ————


    歌舞樓的雅間裏王子沉透過窗子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原本是想要去幫語姿說些什麽,可是看到她如此決絕的神情,子沉又忍不住想到那天的場景,心頓時冷了下來,冷漠的看著事情慢慢變壞。


    曼諾巧坐在軟椅上漫不經心的聽著邊上舞娘彈奏的琴聲,眼珠子有意無意的飄向邊上沉思的子沉,手裏轉動玩弄著酒杯。這樣的僵局一過就是半個多時辰,人也漸漸無聊的緊,忍不住開口道:“我說子沉兄,你該不會帶我到這來就是為了讓我喝著幾杯酒吧!”


    子沉迴過神來,抬眼看向對麵的曼諾巧,嘴角揚起了淡然的笑:“那麽,曼大小姐欲意如何?”


    曼諾巧放下酒杯,忽而笑道:“我想如何子沉難道不知道嗎?”


    “有道是說,女人的心就像海底的針,令人難以捉摸。子沉我自認為才疏學淺才不得諾巧的心思的。”子沉拿過酒壺,也為自己斟了一杯,隨意的笑道。


    “你還會才疏學淺嗎?”曼諾巧眉梢一挑,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我哥哥說你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呢!並且還是才貌雙全的!”


    子沉一仰頭,喝盡杯中的酒,隨意一笑並沒有理會曼諾巧嘴角的那抹嘲諷的笑:“那是令兄抬舉我了!我可沒有曼大人說得那麽好!要是真有這麽好,我就早該成家立業不是了麽?”


    曼諾巧沉思了片刻,似乎同意子沉的說法,點了點頭:“你說的這倒也是!不過就算你沒這麽好我也是不會拋棄你的!我曼諾巧可是說一不二的人。既然答應了哥哥要嫁給你,自然是會嫁給你的!”


    聽了曼諾巧的話,子沉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麽和什麽啊!自己好像沒求著她嫁給自己吧!而且她的話怎麽聽都像一個男人對女人說的話。是不是他們的位子要換一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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